第二卷 激情甲午 第186章 消滅元山支隊4 文 / Robin謝

    第186章消滅元山支隊4

    薛興華尷尬地笑了笑，從目瞪口呆的曹大牛手裡拿起帽子，在左胳膊上摔了二下，摔掉泥土之後帶在腦袋上，說道：「沒事，老子命大！」

    看眾警衛員緊張的樣子，薛興華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再衝下去過癮了。他依戀地看了一眼山下激戰的戰場，然後朝馬奎的指揮部走去。

    轉後大石頭，薛興華問道：「有日軍逃掉了沒有？」

    馬奎掃了慚愧的曹大牛一眼，然後道：「暫時還沒有。」

    薛興華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說道：「痛快！不過，我發現我們的衝鋒還早了點。如果再轟他們幾炮，或者等他們冒死衝上來給他們一頓手榴彈，炸得他們昏頭轉向後再衝就更棒了。」

    馬奎冷冷地說道：「我也想。可你能給我這麼多炮彈手榴彈嗎？」

    「我們運了那麼多軍火來，還不夠？」

    「這次當然夠。」

    「什麼這次，至少可以打十次這種仗。」

    「十次之後呢？」

    「……，」薛興華一時說不出話來，結巴道，「我們……我們能在這裡打十次嗎？」

    「那得由你回答。」

    「我回答？」

    馬奎很平靜地說道：「我們遲早會被日本人當成大敵。現在來的只是一個加強聯隊，下次來一個旅團，再下次來一個師團，也許不久就會來一個軍、二個軍。」

    薛興華看著遠處的群山，說道：「先這麼打吧，管他娘娘的。實在不行就搶清軍的武器。」

    「他們？得了吧，大刀長矛的，你會用，士兵們不會用。」

    此時，山下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雖然因為雙方接近後王勝道他們的炮彈已經停止了傾瀉，但日軍並沒有撈到任何好處，反而被炸得更厲害，因為興華軍無一不是拿出手榴彈扔進他們中間。

    但真正讓日軍完全崩潰的不是如雨的子彈，也不是如長眼睛的炮彈，也不是炸得他們鬼哭狼嚎的手榴彈，而是興華軍身上穿的軍服。

    是的，是被興華軍威武、整齊的軍服嚇得崩潰的。

    當興華軍從潛伏地衝出來的時候，日軍就蒙了：他們是誰？不是朝鮮兵、不是清軍，難道是西洋兵？

    很快，所有還活著的日軍都確認了興華軍是他們心目中最怕的西洋兵。更何況裡面真有不少毛黃膚白馬高馬大的歐洲人。

    如中國一樣，日本一樣是被西方列強轟開的國門，一樣跟西方列強簽訂了不少賣國條約。英國、法國一艘軍艦就可以在東京灣耀武揚威。久而久之，日本兵面對西洋兵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歷史上這種情形直到日本在清日戰爭（甲午戰爭）取得勝利，在日俄戰爭打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後才慢慢扭轉，才逐步認為他們日本兵是天下第一的，他們自信心的膨脹使他們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與美國兵直接幹上了。

    幾乎所有的日本兵都有一個同樣的想法：「難怪火力這麼猛，被西洋兵打敗不可恥，……」

    他們一邊舉手跪下一邊思考這是哪個國家的軍隊他們為什麼到了朝鮮。

    此時坐在指揮部裡的薛興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設計的軍服還有這個效果，他正在聽著馬奎吩咐通信兵馬上去通知胡長石的特種兵撤圍，馬上前往成川方向偵查，敢情他把薛興華好不容易建起來的特種兵當偵察兵使用了，還用得如此得心應手、理所當然。

    這時山底下傳來一陣陣沖天的喊聲：「打贏囉——」

    「我們打贏囉！」

    「勝利啦——」

    團參謀長劉雲和陸軍參謀魏利賀歡天喜地地跑了過來。劉雲大聲嚷道：「師長！團長！狗日的日本鬼子給我們全滅了！快去看看吧！」

    魏利賀也高興地說道：「沒有跑掉一個。」

    電話機響了，一個小參謀餵了一下又笑著嗯了幾聲，拿開送話器，對馬奎道：「團長，徐營長說他們繳獲了三百多匹日本戰馬，他想把他們營換成騎兵營。」

    「扯雞霸蛋！」馬奎說道，臉上看不出他的喜樂。他看著薛興華，意思不言而喻。

    薛興華也笑道：「朝鮮這麼多山，用得上幾次騎兵？我們又不會敵人死扛，難道讓騎兵營衝鋒？馬匹歸他們營管，他願意咋整就咋整，只要炮兵有馬拖炮，傷員有馬騎，彈藥有馬馱就行。對了，還有，他必須送一匹好馬給我。」

    重機槍是騎兵的天敵，相信中日甲午戰爭結束後，重機槍的威力會被各國重視，它將比原來的歷史早幾年走上戰場，騎兵也將隨之早幾年走到它的終結。當然，騎兵要完全退出歷史舞台，必須是在裝甲車輛出現在戰場以後，到那時它們在戰場上才真正沒有用處。

    薛興華的話說的模稜兩可，幾乎是變相地默認了徐一凡的主張。如果這傢伙有心，他完全可以讓那些民間馱馬、騾子、毛驢來完成薛興華指定的任務，而騰出軍馬來組建騎兵營。至於薛興華自己要一匹好的，那更是無話說，他就是不提出來，徐一凡還敢不送嗎？呵呵。

    等參謀笑著把薛興華的原話傳過去之後，馬奎有點不解地看著薛興華。

    薛興華笑道：「有一個騎兵營也好，即使不用來當面衝鋒，也能提高機動能力，將來支援、突擊、穿插，有的是事做。」

    馬奎說道：「今天日本人的騎兵沒有做一點用，反而踩死了不少人。除非他們不用什麼馬刀拚殺，否則我反對。」

    「讓徐一凡他們自己琢磨吧。他們願意用手槍也好，用馬刀也罷。今天這種情況是特例，如果日軍不是被我們困死在這個山溝裡，騎兵是不會這麼無能的。發生這種戰鬥的可能性不大，我們也是利用了日軍狂妄自大，對情況瞭解不明的缺點。今後未必有這麼幸運。」

    馬奎沒有再說，反正等田虎一來，這個不安穩的徐一凡就會歸建。騎兵建不建由田虎去傷腦筋：現在會騎馬的都沒幾個，等你徐一凡練成了騎兵，戰爭也許就結束了。難道你還把所有軍馬都運到三發市去？

    薛興華見有點冷場，問那個小參謀道：「王參謀，這電話機有用不？」

    王參謀笑著說道：「當然有用。馬團長臨時讓日軍隊伍後面先打就是通過電話傳遞的，幾下一通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如果沒有這個電話，馬團長的決心可不是這麼容易下，萬一配合不好，一切都亂了。有了它，幾個通信兵都參加戰鬥去了。打仗真缺不了這玩意。」

    馬奎罵道：「就你能，這玩意也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如果將來戰場上打斷線了，難道你就不打仗了？」

    雖然馬奎一副死板臉，但習慣了馬奎性格的王參謀並不怕，反而又笑了笑。

    不久，戰場的情況就匯總過來了：此戰消滅日軍一個聯隊，二個加強的步兵大隊，一個騎兵大隊，一個炮兵中隊，共計四千一百三十人。擊斃擊傷聯隊長佐籐正大佐以下官兵三千二百餘人，俘虜騎兵大隊長田中元旭中佐以下八百九十七人，。

    真正的全勝！

    繳獲戰馬三百五十一匹，其他馬、騾子、驢子等二百餘頭，繳獲長短槍支三千五百餘枝，繳獲火炮二十四門，其中銅炮十門，75毫米行營炮六門，37毫米步兵炮八門，炮彈三百六十三發，子彈十三萬顆。糧食及其他物品若干。

    此外，還從民夫搬運的貨物中繳獲黃金一萬三千七百兩，白銀十八萬三千兩，人參、貂皮、寶石若干。

    從俘虜的口中得知，除了銅炮是日本炮兵從國內帶過來的外，其他火炮都是從清軍手中繳獲。那些黃金、白銀等貴重物資則是從民間搶劫得來。

    興華軍自身犧牲官兵二十八人，傷四十三人。

    這個數字讓所有人都痛心，但也讓薛興華很欣慰很驚訝，他在三發市的時候就做好了損失二千興華軍消滅「元山支隊」的準備。現在「元山支隊」人數增加到四千，而興華軍損失的人數卻微乎其微，這如何不讓他高興？但他還是和其他人一樣露出痛心的表情，也準備舉行隆重的儀式安葬犧牲的官兵。

    悲傷很快被喜悅所沖淡，眾軍官簇擁著薛興華喜滋滋地到山下的戰場轉了一圈。日本人的屍體被碼成了一賭血淋淋的肉牆，三千多支「村田十三年式」單發步槍以及成堆的子彈被擺到了另一邊，大部分槍支的上面都沾滿了血跡和碎肉。

    魏利賀從遠處過來，手裡拿著幾個小東西和二把指揮刀興沖沖地跑到薛興華面前說道：「師長，這可是好東西，你要不要？」

    「什麼東西？」薛興華看著那些噁心小物品和指揮刀問道。

    「是佐籐正那個傢伙的簡章、指揮刀，還有佐籐聯隊的聯隊旗。」魏利賀笑道。

    「我不要。你想要你保管吧，看到它們就不舒服。你把它們送給李鴻章李大人，也許他會讓你升一個游擊將軍，給你大堆的黃金，他們就缺這種東西，呵呵。」

    因為這裡血腥味太重，馬奎在征地薛興華同意後，將指揮部遷到了離戰場二里之外一個山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