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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激情甲午 第207章 各個擊破4 文 / Robin謝

    第207章各個擊破4

    一發炮彈隊伍後面發射過來,砸在堡壘和莊子口之間,騰起一團火焰。

    趁著這短暫的火光,埋伏在周圍的少數幾個士兵朝那些日軍開了槍。

    爆炸聲、單調的炮聲、零落的槍聲一下就把整個莊子裡的人驚醒了,到處亂了起來。很快就傳來日軍指揮官粗暴的命令聲。

    沒有一分鐘,在莊子裡巡邏的十幾個日軍衝了出來,他們驚慌地朝外射擊著,一邊往堡壘所在的方向沖。

    又過了幾分鐘,莊子裡又衝出一支上百人的隊伍。

    雙方立即開始對射。但埋伏在莊子口三百多米遠的興華軍還是沒有用上全力,只有正對莊子口的士兵鎮靜地瞄準,借助日軍槍口冒出的火焰來尋找目標。

    遠處的火炮還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發射著,炮彈有時落在莊子外,有時落在莊子裡。那射擊的架勢似乎是射完這一炮馬上就停歇下來跑路,但就在日軍以為沒有炮彈來的時候,只聽嗖的一聲又砸來一顆。

    一百多日軍衝出來,還沒跑多遠,就被對方射殺了二十幾個,一下把日軍打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只是一個勁的朝莊子裡喊要求增援。

    有氣無力的火炮就如懸在頭頂的一把刀,外面並不激烈的槍聲更是刺激了莊子裡的指揮官,他安排那些工兵、醫療兵等人防守莊子後,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親自率領莊子裡幾乎所有戰鬥部隊衝了出來:「目標遠處的火炮,衝!」

    近六百人的隊伍衝鋒起來氣勢驚人,堵在前面更多的興華軍開始了射擊。但這些自動似乎被日軍視若無物,他們不顧身邊一個個倒下的同伴,依然朝目標狂奔。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七十五米、五十米……

    當看到日軍的大部隊出了莊子口之後,董廷凱扯開喉嚨大喊:「扎口袋!」

    立即埋伏在莊子口附近的四挺重機槍幾乎同時開火:一挺向莊子裡面傾瀉子彈,阻止零散的敵人再出來。三挺則對著日軍的屁股後面橫掃。如果不是擔心誤傷自己的部隊,他們還想乾脆衝到日軍後面從尾打到頭,那就更過癮了。

    日軍的後路一被截斷,埋伏在前面和左右二翼的興華軍就沒有再客氣,重機槍、手榴彈、步槍一齊上陣,用怎麼樣的方式能更快地殺死敵人他們就採取怎麼樣的方式招呼。

    可憐的日軍何曾見過這種陣勢?颶風般的金屬子彈流、鋪天蓋地的手榴彈彈片將他們打懵了,他們如傻子般癡癡地站著,茫然地看著四面八方突然出現的殺神。足足三秒鐘之後,他們才開始採取自己認為安全的行動:有的如無頭蒼蠅繼續朝前狂奔,有的掉頭回去,有的奔向自己認為子彈少的地方,但更多的聰明人則選擇趴下,將身體緊可能地與土地接觸,幾個有限的淺坑成了眾多聰明者首選之地。

    那些直立的愚蠢士兵固然很快就成了一塊塊碎肉,但趴在淺坑裡的日軍未必就幸運,他們反而從了手榴彈重點照顧的對象。往往一顆手榴彈扔過去,一下能炸起三四具軀體。

    幾乎稱得上單方面的屠殺在繼續。

    得勢不讓人是興華軍的優良傳統,愛惜彈藥的習慣似乎都遠遠沒有在興華軍中養成,長達十分鐘的肆虐之後,包圍圈中的日軍早已經停止了抵抗,許多日軍用日軍、朝鮮語、中文大喊著投降,但沒有一個興華軍士兵上去受降。

    因為天色太暗,戰場上雖然有炮火、手榴彈引燃的零星火堆,但到處瀰漫的硝煙大大影響了雙方的視線。萬一有日本鬼子不服打冷槍,那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無人受降,但火力還是不可避免地小了下來,有很聰明的日軍跪著舉起雙手,膝行到有火光的地方,準確無誤地表示了他們的態度,這讓興華軍有點下不了手。

    雙方配合得越來越默契,日軍先膝行到火堆邊,表示誠意之後又按照興華軍的命令膝行一百米左右,挪到興華軍指定的位置。正如前文所言,日軍一旦從內心降服了,態度絕對是可以的,膝行的距離雖然長得有點過分,但他們毫無怨言。他們似乎是不知道或者是不在乎勝利者對他們的作弄。當然,其好處也是明顯的,他們溫順的動作至少讓幾個興華軍氣惱地調轉了槍口,壓在扳機上的手指無奈地移開。

    「我操小日本那個狗屁天皇,怎麼就不讓這些傢伙火氣大點,讓老子多殺一個垃圾呢?」

    當最後歸攏的俘虜達到二百多人還有一百多人因為傷勢太重躺在戰場時,包括薛興華在內都對自己的火力感到失望:這麼強的火力怎麼就只殺掉了三百日軍呢?難道日軍都有護體的寶貝?

    這裡的戰鬥進行得正熱鬧時,干稻田軍營裡的日軍組織了一支一百多人的部隊,在一個中尉的率領下支援莊子口的戰鬥。但這一百多人卻沒有什麼值得興華軍勾引的資本,他們剛衝近莊子外圍就遭到了幾挺重機槍的迎頭痛擊。

    高志瑞剛等那一百多日軍出營,他就命令除一個連留下繼續監視外,其餘部隊全部兇猛殺向這個營地。

    干稻田里的日軍戰鬥部隊名義上還留下了一百多人,但他們分佈在營地各處,面對強大火力、人數有佔絕對優勢的興華軍毫無還手之力。當興華軍突然出現在營地門前,子彈和手榴彈齊飛,重機槍子彈如颶風掃進去的時候,日軍立即傻眼了,全都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少數日軍想到自己反正是逃不了,很是頑強地開了一二槍,單發步槍的射速實在太慢,開完一槍,對方的子彈就已經有三四顆鑽入了他的身體裡。

    抵抗的人死了,其他的士兵很快就崩潰了。剩下的事就是逃跑,丟下傷員、丟下營地、丟下能夠丟下的一切盡可能的離開這鬼域之地。

    沒有甲午戰爭的勝利、沒有有日俄戰爭的勝利,此時的日軍並沒有前世第二次世界大戰時那麼變態,也比不上日俄戰爭中那樣強頑。他們的戰鬥意志也比其他國家的軍隊稍微強一些,但面對敵人絕對優勢的火力和絕對優勢的人數,他們也會像其他軍隊一樣逃跑,雖然堅持的時間稍微長一點。

    但他們跑的最快也跑不過子彈,跑不出四周的包圍圈。千辛萬苦跑出營地,迎面而來的不是黑洞洞的槍口就是呼嘯的子彈。這還咋玩呢,投降吧!

    干稻田軍營裡的戰鬥可以說是一邊倒,但莊子裡的戰鬥卻複雜得多。這裡是第五師團司令部所在地,司令部所屬的最精銳部隊已經隨野津道貫去了平壤城下,但這裡還有二個排六十多人精銳衛士守衛在這裡,因為司令部裡還有不少參謀人員,有不少的作戰文件,還有作戰地圖和其他機密文件,還要第五師團沿途搶劫來的貴重物品。

    即使外面的戰鬥異常激烈,但這六十個士兵還是異常認真的守護在這裡,沒有離開一步。他們已經裝備了在成歡戰役中從清軍手裡繳獲的連發槍,火力比一般士兵強得多。

    藏在暗處的滕青山焦急地打量著一絲不亂的司令部大院,又看了看門口兩邊的二個用條石建成的堡壘和門口兩個荷槍實彈如木樁似的哨兵。

    特種兵林榮莊小聲問道:「滕連長,裡面還有那麼多兵,他們不出來,我們怎麼辦?」

    滕青山將腦袋摸了摸,無奈地說道:「如果厲敬勝那小子在這裡就好了。讓他把手榴彈扔進去不就什麼事都結了?」

    厲敬勝因為那次攻打內城的日本堡壘受了內傷,現在還沒有好,這次出戰留在家裡。其實就算厲敬勝真的在這裡,他也未必能用手榴彈炸掉二個堡壘,二個互為犄角的堡壘也許很快就會把並非百發百中的厲敬勝打成蜂窩。

    因為莊子外的戰鬥異常激烈,為防止對手偷襲,日軍在堡壘外燃起了火堆,院牆四周臨時搭建的瞭望台上日軍嚴密地注視著院外的空地,就是一隻老鼠要溜進去都困難。

    特種兵無法採取匍匐偷偷接近的辦法,也沒時間採取挖掘壕溝的辦法接近。司令部兩邊都是工兵、後勤部隊駐紮地,如果從那些地方進,雖然那裡不是戰鬥部隊但人數眾多也配備有武器,還是無法通過。

    林榮莊懊惱地說道:「難道只能等師長他們帶火炮過來?」

    滕青山低聲吼道:「你瞎說什麼。我滕青山沒有完不成的任務。」

    正在這時,南面村口在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爆炸聲時,也傳來了一陣其他聲音。滕青山心裡一動,說道:「有了!走!」

    十個特種兵在滕青山的率領下,迅速插進了一條黑暗的小巷。在這裡他們迅速地脫掉外面的破棉襖,露出裡面的日軍軍服,除了手裡沒有日本人的步槍,其他與日軍沒有什麼區別。

    看大家身上沒有什麼破綻,滕青山說了聲跟我來。這支小分隊左穿右插不斷地接近南面的莊子口,槍聲越來越響,莊子外的硝煙飄到了他們身邊。有一次炮彈甚至差點落在他們的隊伍中,小巷裡還有不少嚇破了膽的百姓朝北面狂跑,看到他們這支日軍部隊,百姓眼裡全是鄙夷和畏懼。

    林榮莊和其他特種兵一樣迷惑不解,不知道滕青山帶著他們往南面戰場跑幹什麼,難道放棄進攻敵人的司令部而去打莊子外日軍的屁股?那不是多此一舉嗎?莊子外有二千興華軍,還需要我們這幾個人幫什麼忙?

    滕青山帶著他們很快轉到莊子那條南北向的主馬路上。這裡能看見外面不斷爆炸的火光,不時有子彈射進來,在他們身邊「啾!」「啾!」「啾!」地鑽進地下。路上有好幾個日軍被打死打傷,接近莊子口那裡有幾個還被重機槍子彈打成了一堆爛肉。不少日軍躺在地上哀嚎著、翻滾著。

    在通往司令部的路上有幾個日軍狼狽地跑得,可能是向司令部報信,報告出去的日軍與莊子裡的日軍已經被興華軍的重機槍隔斷。

    「活該!」一個特種兵小聲道。

    「呵呵,打得好!」另一個說道。

    滕青山用日語說道:「撿槍!跟上我!」

    說著,他第一個從黑暗中衝出來,衝上馬路撿起一支日軍丟棄的步槍,其他人有樣學樣。但也有人小聲說道:「我沒有!」

    滕青山將自己的槍遞給後面,帶著大家朝司令部跑。追上前面的日軍時,他一個健步靠上去,在日軍還沒回過神來,他的拳頭就打在對方的腰上,在對方痛得倒地之前,早已經將這個倒霉鬼的槍搶在了手裡。

    等追到司令部門口趕上前面的一小伙日軍時,特種兵人人手裡都有了一支日軍步槍,當然,馬路上也倒了好幾個或死或暈的日軍,只是因為天色太暗,暫時沒有人注意。

    追上那伙丟盔卸甲的日軍後,他們才發現自己的槍搶的太多裝備太齊整了一些:前面的七八個日軍手裡只有二三條槍幾個人連帽子都跑丟了。

    司令部門口站崗的士兵大聲喊道:「站住!禁止靠近,這裡是司令部!」

    前面一個胳膊受傷的傢伙哭喪著臉說道:「我們被敵人的子彈隔斷了,請求增派援兵。」

    滕青山靠近那個傢伙,一邊推著他往前面走,一邊大聲說道:「衝出去的部隊被敵人包圍了,馬上就要打進來,我們是來支援的。」

    或許是看這些傢伙太狼狽,或許莊子外面傳來的槍炮聲太響,哨兵沒有為難他們,剛才大喊他們站在的日軍說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報告長官。」

    旁邊那個哨兵受不了傷者身上的血腥味,皺了一下眉,悄悄地後退了半步。

    那個哨兵沒走幾步,裡面一個聲音大聲:「巴嘎!誰在外面瞎叫?滾進來!」

    滕青山心裡一下,大聲道:「哈伊!」

    那個受傷的傢伙很是感激地看了主動認罵的滕青山一眼,眼裡不由得有點迷惑:這是誰啊,怎麼沒見過,我們走在最後面都受了傷,他怎麼一身乾乾淨淨?

    滕青山推了他一把,又把手一揮,說道:「長官喊我們進去呢,快!」

    二個哨兵覺得這人的話有問題,但又不敢肯定長官不是叫他們都進去,一個哨兵靈機一動,大聲說道:「麻生大佐,他們一共十八人過來了。」

    麻生大佐不耐煩地說道:「巴嘎!快點!」

    特種兵一邊往裡走,一邊打量著院子裡的情況。發現這裡完全是外緊內松,從外面往裡看,裡面的部隊似乎不少,到幾乎都防守在大門口附近、院牆周圍。拐過士兵用磚頭堆砌的一段掩體後,裡面可以說沒幾個兵了。作為司令部的房子台階上只站了一個哨兵,房子的裡面只有幾個穿軍裝的參謀進進出出,沒看見其他士兵。

    一個三十多歲的軍官唬著站在屋簷下,怒氣勃勃地看著他們進來,問道:「福田大佐怎麼樣了?你們為什麼逃回來?說!」

    受傷的傢伙急忙說道:「我們是來向長官求援的,福田大佐他們一出莊子就被包圍了!」

    「哼,你們一身乾乾淨淨,像作戰的樣子嗎?」麻生大佐惡狠狠的目光轉到了滕青山和他後面特種兵的身上。

    滕青山笑了並舉起右手伸開手指擺了擺。

    身後的特種兵立即將手伸進了腰間。趁對方驚訝惱怒之即,滕青山突然用中文道:「上!」

    說話的同時他二步上前,一拳重重地擊打在麻生大佐的腹部,這傢伙慘叫一聲,一股髒污的東西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五個特種兵如猛虎下山,左手拿日本人的步槍,右手舉著手槍迅速地衝進了司令部。

    剩下的五個特種兵迅速收繳身邊日軍的武器,這些傢伙還在愣神,槍支就被別人奪走了。一個傢伙還膽怯地說道:「你為什麼搶我的槍?」

    滕青山左上夾起還沒緩過氣來的麻生大佐將往裡面衝,那個哨兵慌亂地從肩上取槍,但很快被另一個特種兵的飛刀扎中了胸膛,雖然沒有立即死去,但槍卻掉在地上,嘴裡大叫:「敵襲!」

    司令部裡傳出二聲槍響,外面的特種兵也沒有客氣,立即對準反應過來企圖反抗的日軍開了火:「啪!啪!啪!……」

    將他們幾個擊倒之後,立即隨滕青山衝了進去。

    裡面十幾個軍官、參謀和二個護兵都被打倒在地,一個少尉因為反抗被林榮莊二槍擊斃,一槍打在右胸一槍打在腦袋,腦漿和鮮血流了一地。

    專心防備外面進攻的日軍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們紛紛調轉槍口,從各隱藏地點衝出來,將司令部團團圍住,開槍不敢不開槍又不甘心,只好一個勁地亂叫:

    「你們被包圍了,馬上投降!」

    「放出我們的人,我們放你們一條生路!」

    「給你們三分鐘,我們要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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