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激情甲午 第219章 勝利 文 / Robin謝
第219章勝利
天津號的火力比其強上許多,火炮數量是對方的二倍,為十二門。其中艏艉各有一門203毫米的艦炮,還有船艏的二座雙聯裝152毫米速射炮,舯部也是二座雙聯裝152毫米速射炮,艦艉一座雙聯裝152毫米速射炮。如果面對面地對攻,實在有點欺負人的味道。
所以林啟龍、林華沒有這麼辦,而是命令軍艦一邊射擊一邊高速走之字路朝天龍號的後面鑽。如果站位成功,那麼天龍號只有三門火炮能發生威力,天津號將以對方三倍的火力壓著大,如果考慮火炮口徑的話,對方的火力更是少得可憐。
天龍號艦長不是傻瓜,自然不肯把屁股交給對手隨意插,他不斷指揮軍艦轉圈,努力讓自己的側面面對天津號,從而發揮最大火力。
於是,大海裡出現了奇怪的一幕:笨拙的日本軍艦原地轉圈保護屁股,天津號巡洋艦則在外圈靈活地緊盯其屁股。就如荒野裡的一對野狗,母狗保護自己的貞潔一邊對公狗狂吠一邊轉圈,公狗為了入洞房發洩而步步緊逼……
這樣一來,天龍號的機動性更弱了,幾乎成了海上的活靶子。而天津號機動性不減,讓日艦很難瞄準射擊。天津號雖然沒有插到天龍號的屁股,但效果還是明顯的。
二輪試射之後,炮彈開始找到了感覺,第三輪齊射砸過去,一發203毫米的炮彈就落在了天龍號的左舷,近失彈不但橫掃了甲板上忙碌的炮兵,還將舯部一門120毫米的火炮掀到了一邊,液壓驅動系統成了一堆廢鐵,燃燒的液壓油向四處蔓延……
管損人員還沒有將大火撲滅,又有二發152毫米的炮彈先後而至,一發砸在艦橋下方,一發砸在艦艏的甲板上。砸在艦橋下方的炮彈穿透甲板直到撞到軍官休息艙地板後才爆炸。雖然沒有軍官在裡面,沒有發生人員傷亡,財產損失也有限,但炮彈將船底炸開了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大洞,海水迅速地朝裡灌,本就不快的軍艦速度更加慢了下來。
砸在艦艏甲板上的炮彈一碰甲板就爆炸了,它將152毫米火炮炮位上的人全部掃淨,擺放在炮塔旁邊的炮彈發生了殉爆,將152毫米粗大的炮管炸成了一根麻花。
受到三發炮彈照顧的天龍號一下失去了近一半的火力,機動性也大大減少。現在的天津號也不再需要緊盯對方的屁股了,反而努力避免與它的屁股相對,因為在那裡還有一門活著的152毫米火炮。
又砸過二輪炮彈之後,又有一發152毫米口徑的炮彈擊穿天龍號的大煙囪,炮彈在鍋爐艙裡爆炸,一台鍋爐立即報廢,從裂開噴出的高熱高壓蒸汽幾秒鐘就將鍋爐艙裡的十幾個司爐工和其他人員蒸熟,熟透的肌肉被蒸汽吹得到處都是,原地只剩下幾具白森森的骷髏。軍艦衝起漫天的濃煙,如死魚一樣懸浮在海面。
「右滿舵,全速!」林華不想再打落水狗,他沒有徵得艦隊司令林啟龍的同意就下了命令。因為他相信林啟龍會同意,自己的軍艦也不應該在這裡浪費時間,萬一天龍號運氣好把一顆炮彈打到天津號上,那就虧大了。
這時,剩下日本的三艘日本軍艦已經離這裡約八海里的距離,南方海面沒有看見其他軍艦的影子,天津號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地追上去。
薛興華看著身後冒著滾滾濃煙的天龍號,笑道:「等下小日本會不會再丟一根骨頭給我們啃一啃?」
林啟龍也笑道:「看你師長說的,就像我們是狗似的。他們哪裡扔的是骨頭,是在砍自己的胳膊和大腿餵我們這些猛虎。十艘軍艦出來,現在扔得只剩下三艘了,再要他們扔二艘,肯定還沒到家就會痛死。」
艦隊參謀長趙嚴楚道:「哪四艘爛炮艇也算軍艦?爬得跟烏龜似的,這種破船就是送給我,我也不要。我真不知道小日本怎麼想的,連這種玩意都開出來。還真以為我們是按船的數量來計算戰鬥力不成?」
大家都笑了。
林啟龍說道:「這次海戰如此順利,得益於我們的水雷陣擺得好。如果沒有水雷陣,他們十艘軍艦一齊撲上來還真是難辦,螞蟻多了咬死象。」
一個參謀見大家情緒很高,笑著問道:「小日本會不會再丟下一艘軍艦給我們吃掉?」
薛興華和林啟龍聽了這話,幾乎同時拿起望遠鏡轉身看向大同江入海口。
林啟龍看了一會,說道:「難說。如果我們的軍艦能在半個小時內收拾那幾艘船,那我們還有可能留下他們一艘。」
薛興華道:「就看小日本蠢不蠢。」
林華問道:「這只與小日本支援艦隊來得快不快有關吧?」
薛興華道:「你說的當然是最主要的。但他們在逃跑的時候就發出了求救信號,說明他們早有這手準備,支援的艦隊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問題是他們現在嚇破了膽,我們衝上去,他們如果只顧旗艦,那他們還會留下一艘跑得慢的給我們。」
顯然,日本指揮官也不是蠢人,他們估計了在自己支援艦隊來之前,興華軍艦隊只有後面跟來的這艘威脅到自己,他們並沒有再採取丟卒保車的做法,而是三艘軍艦一字排開,金剛號居中,大和號居右,高雄號居左。用三艘軍艦的艉部火炮來共同對付天津號。艦隊保持十三節的航速。
林華看到對方的陣型,苦笑道:「他們還真是聰明啊,知道用這種方式抱成團,像刺蝟似的能打能逃。」
林啟龍笑道:「這種陣型也就是欺負我們只有一艘軍艦而已,如果我們多幾艘,他們這種陣型肯定吃大虧。師長,你說打左邊還是打右邊?」
薛興華明白林啟龍的意思就是利用自己軍艦高速、火力密集的態度不跟在敵人的屁股後面硬下手,而是從旁邊侵消,讓其他兩艦不能發揮很好的火力。他認同地說道:「打右邊那艘大和號。但不要靠得太近,能留下它更好,不能留下就算了。」
林啟龍對林華道:「林艦長,執行吧!」
林華早明白了他們二人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沒有立即發出命令:現在離日本艦隊還有近八海里的距離,用不著這麼早就轉變航向,筆直跟上去距離拉近了再說。
以天津號二十二節的高速,不要一個小時就可以追上。天津號上的官兵們都一臉的輕鬆,戰鬥開始前那種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
這時一個參謀指著前方左邊一艘漁船道:「報告,前面三海里處那艘漁船是日本艦隊傳遞情報的,就是它剛才點燃的濃煙。請問要不要擊沉?」
林啟龍立即命令道:「擊沉!」
槍炮長馬上下令副炮準備。在林華的指揮下,軍艦也稍微改變了一下剛才的航向,朝那艘正在逃跑的漁船駛去。可惜只有風帆的漁船速度實在太慢,在眾人的眼裡幾乎就是固定不動。
當相聚只有一點五海里時,二門152毫米的副炮進行了一輪試射,一發打在漁船的左舷附近,一發打在漁船的右邊,這枚炮彈在飛越過去的時候將醬色的風帆穿了一個大洞。算這漁船運氣好,如果炮彈稍微偏一點打在旁邊的桅桿上,爆炸的彈片估計就能將漁船和船上的間諜收拾得差不多了。
未等漁船上的人回過神來,緊接著十門152毫米的火炮對著它來了一輪齊射:二發炮彈正中漁船,三枚近失彈在它的附近爆炸。
漁船在眾人的眼裡一下撕成了碎片,當水柱落下時,海面上只有幾塊爛木板,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更不用說有一個活人了。
眾人的眼睛很快就移開,艦隊參謀長趙嚴楚還對勤務兵道:「給大家每人上一杯咖啡。」
薛興華搖了搖手:「我就免了,來一杯白開水就行,我得節約一點。你們這群敗家子,一艘破漁船值幾個錢?用得著這麼照顧它?十二發炮彈多少銀子啊。」
眾人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大方的槍炮長說道:「師長不是經常叫我們殺雞用牛刀嗎?如果不是對我的炮兵有信心,我還準備讓二門主炮也訓練訓練呢。」
薛興華只好敗退:奶奶的,反正花的不是你們的錢。
又追了一段時間,直到測量室報告:「敵艦隊離我三海里,航速十三節!」
林華大聲道:「右舵五!目標敵大和號,炮火準備!」
戰鬥警報再次拉響,所有的官兵很快進入了自己的戰鬥崗位。
林啟龍提醒道:「至少保持二海里的間距!」
天津號的戰術使日本艦隊司令有馬新一無所適從:停下來用側面對準敵艦,他擔心興華軍的其他軍艦收拾完斷後的軍艦後猛撲過來。一旦自己的援軍不能及時趕到,那麼等待他的只有全軍覆滅。丟下大和號,讓它繼續與強大的敵艦周旋,結果肯定是肉包子打狗,對方吃得滿嘴流油。現在這麼邊打邊跑,看起來很穩健,但是,萬一敵人猛烈的火炮打中了一艘、二艘,那離全軍覆滅也不遠。天津號不但航速快、火力猛,而且皮厚肉糙,自己的炮彈砸上去效果實在有限。
有馬新一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一覽無餘的南方:那裡除了水天相接的地方有幾隻海鳥形成的活動黑點外,啥也沒有。
他的目光還沒有收回來,指揮室外就傳來了火炮出膛聲和爆炸聲。一發炮彈還落在他所在的金剛號和大和號之間,水柱濺起幾十米高,一隻飛翔在軍艦直接看熱鬧的海鳥被彈片撕成了撕破,潔白的羽毛四處飄落。
二點三海里的間距雖然不是艦炮瞄準、測量、射擊的最佳距離,但早已經在艦炮的射程之內。即使是75毫米的「小炮」射程也超過這個距離。
二輪試射之後,天津號大小火炮開始朝大和號發起一輪又一輪齊射。被動挨打的大和號等不到最佳距離,也只好被迫應戰,頑強地向漂浮不定的天津號發射著一枚又一枚炮彈。
至於躲在大和號後面的金剛號、高雄號主炮也發了言,他們將炮口揚起,根據大和號上信號員用旗語發來的信號進行盲射。能完全看清天津號身影的大和號尚無法射中目標,其他兩艦的準確率就可想而知了,當旗語還在發出和傳遞的時候,天津號的位置早已經不在原位。他們發出的炮彈也就是增加一點聲勢而已,他們只能祈禱那個萬一:「萬一打中它就好了。」
因為雙方都在高速行駛,雙方炮彈的準確率都非常低。讓天津號上的官兵非常鬱悶的是,大和號一發120毫米口徑的炮彈竟然首先命中目標:打在天津號舯部的左舷裝甲上,左舷被砸進了一個凹坑,彈片還將一個炮兵的胸膛撕碎,將一個炮兵的大腿打斷。
不過,好運畢竟是好運,它無法彌補雙方在火炮數量、機動能力上的差距。當這發造成一死一傷的炮彈落下之後,日本軍艦就再也沒有射中目標了。天津號一發203毫米的炮彈落在艦艏甲板上,將艦艏的甲板炸出一個黑色的大洞,艦艏那門笨重的艦炮直接掀到了一邊,斜掛在艦舷上,炮口插進海水裡。原來在炮位上操作的士兵沒有一個是肢體齊全的,血染紅了整個艦艏。
一發152毫米的炮彈直接插進艦橋二樓,將參謀室、計算室的人和物一起掃光。六根支柱斷了二根。整個艦橋上部向後傾斜著,正在上面指揮的艦長、參謀等人一個個滾倒在地板上,露出驚慌的目光你看我我看你。
到了這個地步,艦隊司令有馬新一還在猶豫是丟下負傷的大和號拖住天津號,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三艘軍艦全撲上去,與天津號來一個魚死網破。
這時,高雄號上發來信號,詢問是否衝上去。
有馬新一聽到通信參謀傳達手下的請示,心裡一陣惱怒,表面上這話沒什麼意思,僅僅是詢問一句話而已。但裡面包含的意思則有責備他這個司令膽小怕事的意味。
有馬新一聽了之後,反而下了決心,他立即命令道:「命令大和號全力拖住敵艦!金剛號、高雄號全速撤退!」
如果現在突然戰法,三艘軍艦能不能消滅天津號難說,會不會把興華軍的其他軍艦引過來也說不準,但這麼做就無異於宣佈自己之前丟下天龍號的戰術是錯的。
如果錯就一錯到底吧!只要能保全二艘軍艦就不會被逼剖腹。
作為棄子的大和號只好硬著頭皮朝天津號衝去。火力弱小的它只有抵近才能傷到大個子天津號。當然,抵近的後果也同樣適合它自己,它給對方更多更准炮彈的同時也得接受對方更多、更猛的火力。這就是玩命!
大和號巡洋艦艦長舟木煉太郎發出這條幾乎是送死的命令,心裡是苦澀的。他只能給周圍的同僚一個無奈的苦笑。
看到大和號脫離艦隊朝自己駛來,師長薛興華、艦隊司令林啟龍、艦長林華等人都笑了:「哈哈,又啃下了他們一條胳膊!」
「只剩二條腿,看他能跑多遠。」
「師長,這次吃飽了沒有?」
薛興華盯著那艘冒著濃煙的軍艦,說道:「別讓它靠近了,我們就這麼跟它玩。只要日軍的援軍不到,就這麼玩死它。」
天津號改變了一下方向,朝前面趕去,裝著追趕逃命的金剛號和高雄號。但火炮卻沒有停止傾瀉炮彈。因為大和號是採取最近距離的直線接近方式,所以天津號一直是以左舷對著日艦,軍艦上的所有火力全部發揮了作用。
誰也不知道打了多少輪炮彈,當日軍總算接近天津號二海里的距離時,又有一發203毫米的砸在艦橋上。這發炮彈將艦橋從根部炸飛,軍艦上所有軍官全部清理完畢。
不久,最上面的觀測員大聲喊道:「日軍投降了,日軍投降了!」
林啟龍笑道:「都打成這樣了,還投什麼降?繼續揍,揍沉為止。」
想起薛興華已經的論調,大家都笑了笑。林華自然沒有發出停止射擊的命令。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薛興華念完一句「這艦是大和號吧?」之後吩咐道:「留下它!」
林華馬上問道:「都打成廢鐵了,還留?修好它所花的錢絕對比買一艘新的少不了多少。」
「誰說要修它?我們就用來它建一個博物館。讓小日本的子子孫孫都知道這艘以他們民族名字命名的軍艦落在我們手裡。」
停止射擊的命令下達後,天津號用旗語向對方發出艦上所有人員離艦、保護軍艦的命令。
等接受了投降的日軍,派人上艦接管了那艘傷痕纍纍的大和號之後,四川號率領二艘炮艇也趕了過來。四川號艦長施奈德告訴他們,日軍的四艘炮艇全部被擊沉,武藏號巡洋艦被俘虜。興華軍只有婆羅洲號中了一枚魚雷。艦艘被炸掉了一截,死傷十五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