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章 文 / 絕對領域

    第2章()

    「哎喲，暈死我了。」小地醒過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這時全沒想起來。

    「你醒啦！」一個中年男子渾厚的低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身軀一震，才想起之前遇到了什麼怪事。頓時全身再度僵硬，喃喃說到：「大……爺，小的什麼也不知道，不要殺我！」

    「我幹嘛要殺你？」男低音沉吟道。

    他腦海一片空白，心想：「這孩子為什麼求我別殺他？我剛才要殺他嗎？我為什麼要殺他？」

    「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眼前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只剩下靈魂體？」

    「聖域……索倫斯是誰？為什麼我腦海裡有這麼多他的影像……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我看到她會心痛……啊！」

    他的記憶裡全是碎片，這些碎片就像玻璃渣滓一樣刺痛了他。這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他忍不住叫出聲，狠命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小葉歡心想，這哥們不會自己把自己捶暈吧？

    還沒等他笑出來，男低音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氣息。小葉歡立刻就被包裹其中，氣息沉重的彷彿壓了一座大山在他胸口。

    噗……

    細微的吐血聲立刻讓男低音回過神來，看見被自己靈魂力壓制住的小葉歡已經氣若游絲，連忙收起氣息。將一縷靈魂力注入小葉歡體內，幫他修補已經受損的內臟。

    「好溫暖。」

    迷糊中小葉歡感覺身體像被一張虛幻而慈祥的手掌撫摸過，傷勢漸漸好轉。不到十分鐘，受損的內臟就完全康復了。甚至以前被人打了之後留下的舊傷，現在也全好了。

    「把頭轉過來！」

    男低音緩緩收回靈魂力，這種平民的身體，只要不是器官破裂，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就算器官破裂，只要有條件找齊藥材，他也有能力修復。

    「小的，小的不敢！」小葉歡雖然覺得身體狀況比平常還好，可男低音剛才的氣勢嚇壞他了，哆嗦著不敢轉身。

    「你轉過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把頭轉過來，不然老子現在就把你殺了！」男低音忍不住吼道。

    啪嚓……

    嚇了一跳的小葉歡下意識轉了過去，卻聽到下半身傳來清脆的破裂之聲。原來是剛才尿褲子的液體已經結冰，由於身體轉動，薄冰裂開發出了聲音。

    小葉歡尷尬地喃喃自語般說道：「這屋子漏水，改天我補一補！」

    伸手指了指屋頂，表示屋頂確實漏水，滴在了他的身上。

    他到現在才看清男低音的全貌，雖然是蒼白的透明體，卻給人真實的感覺。面如砥玉，稜角分明，尤其是眉宇之間的英氣逼人，襯托得一對眼睛炯炯有神。身穿一套威武的鎧甲，以小葉歡的眼界也分不出好壞。只覺得穿在他身上修短和度，平添幾分瀟灑。

    雖然他的氣勢依然強大得讓人喘不上氣，不過已經沒有殺傷力。經過剛才的救治，小葉歡卻也覺得他不是那麼嚇人了，反而覺得此人透著一股讓人想主動親近的魅力。

    男低音並沒有取笑他尿褲子，但看著小葉歡的眼神中有一絲失望掩飾不住的失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葉歡……大叔，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斗爺陷入了沉思，半響之後搖了搖頭，說：「我記不得了。」

    「沒名字也沒什麼的，我有名字別人也不會問，和沒有一樣。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男低音對小葉歡的安慰並不領情，眼角瞟了他一眼，顯然不認為小葉歡活得好好的。

    「你這麼想要名字，我給你取一個吧……就叫鳳儀吧！」小葉歡看他的眼神也覺得尷尬，連忙補救道。

    他知道鳳儀樓的燒雞最好吃，因此愛屋及烏地覺得鳳儀樓的名字很好聽。叫鳳儀不錯，大叔應該很滿意。難不成叫他燒雞麼？

    「鳳儀？你才姨呢！我堂堂一個斗聖級強者，給我取這麼個破名字！」男低音怒道。

    「這樣啊，那你是什麼斗聖，就叫你……阿斗吧！」葉歡看他還是不高興，連忙又說道：「斗爺！叫斗爺行不行？叫爺的都是好名字，大爺，老爺，斗爺！」

    男低音對這個名字不算反感，現在完全想不起自己的身世，先湊合著用吧。

    「我問你，這裡是哪裡？」

    「戰神廟啊。」

    「戰神廟是哪裡？」

    「這裡啊。」

    「我問的是，戰神廟是哪裡的戰神廟。」

    「戰神廟不就是這裡的戰神廟咯，你問得真是奇怪。」

    「我問的是這戰神廟屬於哪裡的地界！」

    葉歡驢唇不對馬嘴的答話，讓斗爺頓時崩潰。要是殺人能解決問題，十個葉歡也被他殺了。

    「地界？」小葉歡在心裡思索了半天這個詞的意思，才答道：「這裡是萬家鎮的地界。」

    「那萬家鎮是哪裡的地界？」斗爺看到了一絲曙光，滿臉期待地問道。

    「呃……」葉歡做思索狀，看著斗爺期待的目光，老半天才搖了搖頭，老實答道：「我也不知道。」

    斗爺頓時抓狂！伸手虛抓，隔空將小葉歡凌空提起，怒道：「你怎麼一問三不知，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當然並未用力，不然葉歡在他伸手的那一秒就死了。

    「我也沒辦法啊，我從小就在這裡，萬家鎮之外我都沒有去過。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葉歡有些喘不過氣來，雙腳在空中亂晃。

    「你平常和人聊天的時候，就沒人告訴過你嗎？」斗爺喝道。

    「大爺，小的只是一個乞丐。你見過有人和乞丐聊天的嗎？」

    斗爺的話觸到了葉歡內心最痛的地方，頓時收起了油腔滑調。斗爺看到他的神情，心裡也覺得過意不去。但實在煩悶的不得了，手一縮便將他從空中丟了下來。

    「嗷……」葉歡發出一聲痛苦的狼嚎。

    「你怎麼了？」斗爺心想只是輕輕一摔就叫得這麼淒慘，也太會演了吧。

    「沒什麼，沒什麼！」

    葉歡又痛又喜。剛才斗爺丟他下來時，屁股剛好咯到了那顆金戒指上。他本來還在想怎麼把戒指收回來，不被斗爺發現，沒想到一屁股「坐實」了。連忙偷偷把金戒指從屁股底下抽出來，塞進了自己的褲襠裡。

    雖然他看面相覺得斗爺不算壞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當然沒有笨到把戒指拿出來給他看的地步。

    「我究竟是誰呢？」斗爺又陷入了沉思。忽然在他腦海裡浮現出一道清晰無比的信息，他完全接收之後，不由看了一眼在一旁揉著屁股的葉歡，眼神中透露出無限的淒涼。

    「大叔！」

    「幹什麼？」

    「你是不是鬼啊？」

    「滾！」

    「那你不是鬼，你是什麼啊？」

    「老子是你師傅！」

    「啊？」葉歡聞言張大了下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我自己都養不活，你還想佔我的便宜，我不要！」

    他說完心裡在想，「難道他看見我的金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