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章 文 / 絕對領域

    第10章()

    鳳儀樓，萬家鎮地界最大的青樓。四進四開的三層閣樓，雖不曾貼金鑲銀，但在夜色燈火的輝映下，也有金碧輝煌的派頭。

    門前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才子佳人上馬相聚百花店」，下聯是「紅娘粉女摸黑徘徊紫青樓」，一個大大的扁額寫著橫批「食色性也」。

    葉歡斗大的字一個也不認識，當然看不懂這幅對聯。但這時駐馬門前，心中也很是感慨。

    他不止一次在路邊聽過很多男人討論鳳儀樓的「燒雞」，現在他還能想起那些男人說起這些時的神情……猥瑣而又興奮。從那時起，葉歡就定下了人生第一個志願，那就是一定要吃一次鳳儀樓的燒雞。

    以前他一靠近這裡就會被人打走，現在他卻要進去吃了，一種夙願得償的幸福感覺在他腦海中蔓延，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

    鳳儀樓樓主帶著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早在那裡恭候了。而門外則被一群彪形大漢隔開一個圈子，圈子外面擠滿了近乎瘋狂的男人。

    「快看，百花仙子也出來了！」

    「哇，二品，三品的頭牌全出來了！」

    「今天來的究竟是誰啊，這麼大的陣仗！」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一生也湊不夠錢進一次鳳儀樓，就算有人進去過，也很少能見到鳳儀樓的頭牌。可今天她們全都站在門口，排列的整整齊齊，任君觀摩。就衝著這一點，他們也對這個如此隆重來的人，在心裡表示由衷的感謝。

    同時，表示嚴重的羨慕。

    「齊老，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圍在這裡？連路都過不去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回頭看去。只見一輛豪華馬車的車窗上，趴著一個面容宛如瓷娃娃般精緻的三四歲的小女孩。所有老男人頓時臉色集體變紅，暗想幸好自己的子女沒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小姐，他們只是在湊熱鬧呢。」齊老敷衍道。

    「那個小孩真威風，齊老，璟兒也要騎大馬！」小女孩看見被馬隊簇擁而來的葉歡，不禁露出羨慕之色。「等到了曜火府葉家，小的就給小姐找十匹好馬來……小姐，我們該上路了！」齊老不願意璟兒在這種污穢的地方待太久，示意車伕繼續趕路。

    胖娃胖嘟嘟，騎馬去成都。成都又好耍，胖娃騎大馬……

    璟兒看著馬背上歪歪扭扭的葉歡，歡樂的唱起了童謠。葉歡當然聽不見，他被一群大人圍在中間，就像陷入一個盆地，連新鮮空氣都呼吸不到了。

    「少主！」葉省恭下馬之後，來到葉歡馬前，略帶神秘而又恭敬地說道：「省恭要送一個禮物給少主！」

    說完拍了拍手，人群被分開一道口子。幾個彪形大漢牽著兩個人，蹲在葉歡面前……正是昨天還在萬家鎮橫著走的喬家二虎。

    此刻兩人卻像兩隻落水狗，一錢不值。兩人雙眼滿佈血絲，臉上的肌肉已經被風吹乾了一般僵硬。他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眼裡儘是怨恨。

    他們不知道誰在對付自己，為什麼要對付自己。就如他們平常欺負別人時也不需要理由，想欺負，就欺負了。

    葉歡確實有些驚喜，沒想到葉省恭辦事效率這麼高。下午只是命令而已，沒有實際看到兩個惡霸的下場，要說多痛快，也實在感受不深。現在活生生看到喬家二虎的下場，才有了報仇的快感……這兩個混蛋終於也知道學狗是什麼滋味了。

    他看了一眼葉省恭，眼神中充滿了感謝。

    葉省恭當然看到了葉歡的眼色，知道自己這回的馬屁拍得恰好，心裡不禁也有幾分得意。轉過頭吩咐那幾個大漢道：「今天就讓這兩個王八蛋在這裡學狗叫，你們把人給我看好了。要是他們死了，你們自己把腦袋摘了吧！」

    「請堂主放心！」

    「少主，咱們進去吧？」葉省恭回頭對葉歡說著，眼神瞟向坐在葉歡身後，擔任護衛的葉仲。

    「走吧！」

    葉仲先下馬去，又把葉歡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才牽著他向前走。葉省恭則落後他們半步，亦步亦趨地跟著。才走了幾步，等在門前的鳳儀樓樓主立刻諂笑著想要迎向葉省恭。葉省恭微微搖頭，嘴角向葉仲兩人一努，樓主立刻醒悟。對著葉仲兩人跪下，高喊道：「小的鳳儀樓樓主李江，恭迎貴客駕臨！」

    「奴婢恭迎貴客！」李江身後的一眾美女，這時也趕緊欠身施禮。十幾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繼之而來的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嚥口水聲。

    「樓主客氣了，不敢當！」葉仲微微一笑，示意李江等人起身。

    到這個時候，葉仲也不禁有些佩服起葉省恭的能力了。雖然萬家鎮是個小地方，可一個下午就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而且一直井井有條，換作是他也未必做的這樣出色。

    「這位乃是我們外府管事！」葉省恭向李江介紹葉仲，很知趣地把副字省了。

    李江趕緊又施了一禮，忙道：「葉管事，歡迎歡迎！」

    葉家在曜火府的勢力眾所周知，李江自然知道一個管事在葉家的地位是什麼。心想原來來人這麼有地位，難怪葉省恭這樣的老滑頭，今天會這麼隆重其事。

    「這位，是我們少主人！」葉省恭又指了指表情已經很不耐煩的葉歡，對李江介紹道。

    「給少主請安！」李江連忙下跪。

    如果葉仲是一個值得他敬畏的人物，那葉歡就是他必須要巴結和討好的人，哪怕只是一個孩子。葉家少主，這個身份在曜火府的意義是，他幾乎可以為所欲為。不用說葉家那個已經處於斗皇巔峰的老主人，就是葉家在曜火府的各種勢力，也已經讓許多人望塵莫及。

    葉歡這個時候已經很不耐煩了。本來以為到了鳳儀樓就能吃飯，沒想到這幫大人物客套起來沒完沒了……「不就吃個飯嘛，幹嘛搞得這麼複雜！」他心裡想著近在咫尺的燒雞，不由有些鬱悶。

    「起來吧！」葉歡在被葉仲小聲提醒之後，才不耐煩地對李江說道。

    「少主能光臨鳳儀樓，小的萬分榮幸之至。」李江起身後，彎著腰對這個身高剛到他腰間的葉歡表示歡迎。

    「別廢話了，聽說你這裡的燒雞不錯，咱們趕緊進去吃吧！」葉歡終於忍不住了，興致勃勃地打斷了他的話。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李江和他身後的那些美人兒。

    「擦！來找的，居然是這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