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歌 第二十三章 矮人鐵匠鋪(一) 文 / 企石
勘察無果，海蒂打算回去了。
海蒂坐在馬車內向車外望了望，她還是有點不甘心。
「大小姐，馬車要走了，您坐穩了。」馬車快要開動了，海蒂放下窗簾，低下頭看到自己漂亮的靴子沾滿了泥土，他無奈道：「哎，出來這麼一趟，原來為的就是換鞋子。」小侍女難得見到這位好強的小姐會這樣自嘲，她也很迷惑怎麼大小姐這次非要來這裡鳥不拉屎的地方，她也不出聲，只是端著坐好。
坐在外面的李察卻在觀察的外面的景色，無非就是一片荒地，這是他第二次看了，來回兩次，這次再看到車道旁的荒廢樣，他心裡歎息道：「真是浪費啊！，難怪人們都說這個卡迪斯子爵是一個無能的貴族。在車道旁一大片土地都是荒地，有不種樹又不種田，什麼點綴都沒有，顯得很荒涼。
……
馬車很快進入了城道，就在經過平民區時，李察想到了什麼，他向車廂內請示道：「大小姐，李察又一事相求。」
聞言，海蒂揭開車廂前的簾子，看著李察，問道：「哦？怎麼了，李察。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大小姐。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過府外了，我想在這裡逛一會兒再回去。請大小姐准許。」李察摸摸頭，裝著不好意思道。
「哦，原來是這樣，這不算什麼，我回去跟管家說一下，放你一天假，你安心去玩吧！」聞言，海蒂隨意道。
「謝謝，大小姐。」李察感激道。
「嗯。馬特，停車。讓他下去吧。」海蒂對臨時馬車伕馬特道。
很快，馬特停下了馬車，李察也迅速跳下車。海蒂望著下了車的李察，道：「李察，不要玩得太晚啊，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大小姐。」李察微笑應道，說著就走到車道旁，給馬車讓道。
見狀，海蒂淡淡道：「馬特，我們走吧。」
「是，小姐。」說著，馬特已經揮鞭策馬，馬車很快就走遠了。
車廂內，侍女道：「大小姐，對小李察真好。」聞言，海蒂呵呵笑道：「你啊，你啊，想多了吧！你都知道李察還小了，就不能關心一下小孩？」
聞言，小侍女吐吐小舌頭。見狀，海蒂道：「好的不學，回去你就知道死。」
看著遠去的馬車，李察回過頭來，開始收拾心情去做私人事情了。
……
因為現在只是秋季，且是快到秋收的時候，鎮子上的行人並不多。不過打鐵鋪卻忙活了起來。
李察已經走了好幾家鐵匠鋪，卻都沒有他滿意的，裡面的鐵匠打個鋤頭鐮刀還可以，但是他們都不會用精鐵，普通人根本消費不起。這裡是平民商業區，根本沒人會買李察手上的精鐵。
巴拉姆城跟其他的城市一樣，把城都分成四大區，貴族區、商業區、平民區，還有神殿教育區域。而商業區也細分成貴族商業區與平民商業區。貴族商業區不允許平民進入，而平民商業區，貴族也不屑於去。
正當李察失望時，忽覺前面一陣撲面的熱浪，接著便是「叮叮噹噹」的聲音傳來。
李察順著聲音望去。一間掛著一個大大門牌的鐵匠鋪出現在李察眼前，門匾寫著「矮人鐵匠鋪」，還有一個鮮明的大鐵錘標誌。
來到鐵匠鋪門前，李察直接走了進去。一進門，就是一股撲面而來的熱氣，在任何鐵匠鋪都是如此，不過他總感覺這裡特熱。
還沒有走進，李察便覺得這身破奴僕衫已經被汗濕了。走近後，李察大吃一驚，因為他看到一個比人頭還大的大錘正「叮叮」的敲著一把鐮刀。
「誰這麼大力？」李察眉頭一挑，卻沒有見到人，只見大錘手柄上有一隻大手。
「呵呵，小傢伙，這是什麼話，才五十公斤而已，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一個聲音從大錘下面傳來。
李察順著聲音走去，繞過砸鐵的大鐵墩才看到一個矮人。他脫口而出：「侏儒？」
「什麼侏儒，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禮貌？我是矮人。」聞言，矮人鐵匠生氣道，說道自己是矮人，他還很自傲。
「哦，對不起，矮人大師。」李察回想到鐵匠鋪門邊上的字，那裡不就寫著「矮人鐵匠鋪」嗎，自己真是的，才見過又忘了。李察在看看眼前的矮人鐵匠，心想原來矮人就是這樣子，不就是健壯的侏儒嘛。
那個矮人留著長長的大鬍子，整個人看樣子還沒有鐵錘高呢，大概也就七十多厘米，也難怪剛才李察沒有看到他。
李察看看矮人鐵匠，再看看這個鐵匠鋪。
這件鐵匠鋪只是一間破房子，屋子正中放著兩個個大火爐，每個火爐邊架著一個風箱。只見另一個火爐邊也有兩個矮人在作業，風箱一拉，風進火爐，爐膛內火苗直躥。
要鍛打的鐵器先在火爐中燒紅，然後鐵匠師傅再將燒紅的鐵器移到大鐵墩上，一般由打鐵徒弟手握大錘進行鍛打，鐵匠師傅左手握鐵鉗翻動鐵料，右手握小錘一邊用特定的擊打方式暗號指揮徒弟鍛打，一邊用小錘修改關鍵位置，使一塊方鐵打成圓鐵棒或將粗鐵棍打成細長鐵棍。可以說在老鐵匠手中，堅硬的鐵塊變方、圓、長、扁、尖均可。鐵器成品有與傳統生產方式相配套的有農具，如犁、耙、鋤、鎬、鐮等，也有部分生活用品，如菜刀、鍋鏟、刨刀、剪刀等，此外還有如門環、泡釘、門插等，也不排除有打武器的。
有時打鐵真的好像一支交響曲。風箱拉起，曲子奏響。只見這個鐵匠鋪就是這樣，隨著加熱的需要，那風箱會在平緩均稱的節奏中加速，強力的節拍中充滿希望。那爐中的火苗，一起隨風箱的節拍跳躍，在勁風的吹奏中升騰。待鐵器熱至彤紅，鐵鋏快速夾至大鐵墩上，一番鐵錘上下，一串釘鐺聲響，一陣汗雨飄下，那鐵件便成為匠者的理想器物。有時需要，師傅會把鐵器放入水槽內，隨著「吱啦」一聲，一陣白煙倏然飄起，淬火完成。
鐵匠鋪師傅的淬火和回火的技術是十分重要的。淬火和回火技術，全憑實踐經驗，一般很難掌握。各種鐵器，雖然外型製作十分精美，但是如果師傅的淬火或回火的技術不過關，製作的鐵器也是很不耐用或者根本就不能用。鍛造關鍵技術也是在於淬火和回火技術上。
打鐵是男人的事業。這是因為，沒有力量不能打鐵，沒有膽量不敢打鐵，沒有吃苦精神不願打鐵。有句俗語：「打鐵先要身板硬，」，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每至烘爐生火之時，都是溫度驟升，拉一陣風箱，可汗水滿頭，掄一番鐵錘，便會揮汗如注。那十幾斤重的大錘掄番起落，需要超人的力量與氣度。
鐵匠鋪中，除了眼前的矮人鐵匠，還有另外三個鐵匠也是矮人，他們正揮舞著巨大的鐵錘，有中年有青年，都滿臉絡腮鬍子，光著膀子，渾身肌肉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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