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歌 第七十四章 地下室(二) 文 / 企石
聽了這個問題，普羅修點了點頭，看來李察是問對了，他回答道：「我曾做過測試，結果發現四十八魔法秒是最合適的，不過，你知道這個結果也沒用，因為你手裡沒有準確計時的工具。」
「時間並不是問題，我弄個簡易計時器就好。」李察暗想，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問題。
不過，李察的臉上還是露出非常好奇的笑容：「計時的工具，貴嗎？」
「貴，很貴。不過我自己也做了幾個放到實驗室內，那樣做實驗就方便多了。」普羅修自豪道。
「那不就沒有問題了嗎。」李察說道。
「魔法計時器是好，但作為一個煉金術師，不能總依賴於外物，經驗才是最重要的，你們知道嗎？」普羅修教導道。
李察他們都點了點頭，他們當然明白了。
「好了，我可以開始演示了嗎？」普羅修問道。
「請您再等等。」李察閉上眼晴，深吸氣，然後集中精氣神，片刻便道：「請開始吧。」
普羅修笑笑，朝羅拉問道：「蘿拉你呢？」
「他都行，我怎麼不行！」蘿拉看了一眼李察，不服氣道。
「呵呵。」普羅修呵呵笑著，很快揭開瓶蓋，把小藥丸扔進了乳白色的液體中，而同時李察的心裡也默默讀著秒。
小藥丸逐漸化開，藥劑開始變成綠色，普羅修神情肅穆，口中開始唸唸有詞，並將雙手結成相應的法印。
李察他們也集中全部精力看著普羅修的操作步驟。
等小瓶中的藥丸完全散開的那一剎那，普羅修口中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符恰好停住，李察也及時一頓。同時，在李察他們明顯可以看到，藥瓶中開始逐漸的閃現靈光，療傷法術正在被固化劑儲存。
這樣的情形大約持續了一小會兒，然後，在肉眼中，李察他們更是看到療傷藥劑忽然短暫的金光一閃。
「成了。」普羅秀淡淡道，顯然是太簡單了，「然後，在瓶子上標上『低級療傷藥劑』的標籤就行了，」他指著小瓶上的標籤的空白處說道，「再然後，交給我檢驗，並當場就藥劑品質給出鑒定結果。最後，就是我還會根據結果支付報酬哦。所以你們要努力啊。」
「好吧。這裡是兩份固化劑，你們先拿一份試試手。」普羅修取出兩份擺在桌子上，然後道。
「好的，大師。」李察恭謹的回答。
「來我先試試。」李察還未開始，蘿拉就搶先到動手了，她迫不及待揭開左手邊的瓶蓋，把小藥丸扔進了乳白色的液體中，而同時心裡也默默讀著秒。別看她性格好動，但是操作起來還是有板有眼，基本跟普羅修剛才的手法一樣，她少有的謹慎又精準地慢慢操作。
小藥丸逐漸化開，藥劑開始變成綠色，蘿拉神情肅穆，連這個細微東西她都模仿的微妙微翹，口中開始唸唸有詞，並將雙手結成相應的法印。
但是不到一會，就異變突生。等小瓶中的藥丸完全散開的那一剎那，忽然蘿拉口中的咒語在一個音符上頓了一頓，可是很快就糾正了，還恰好停住，同時，在李察與普羅修明顯可以看到，藥瓶中開始逐漸的閃現靈光，療傷法術正在被固化劑儲存。
不過這樣的情形大約持續了一小會兒，然後，在肉眼中，李察和普羅修更是看到療傷藥劑的靈光忽然變得越來越淡，這種狀況顯然是跟普羅修操作時的不一樣嘛。難道是失敗了？
只見蘿拉手上的藥瓶瞬間冒著白煙，接著裡面的液體就完全變透明了。
「怎麼這樣？」蘿拉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的傑作。
「呵呵，你知道自己出錯在哪裡嗎？蘿拉。」普羅修不忘引導道。
「我又怎麼會知道，莫名其妙，我是按照你一樣的做法去操作啊！」聞言，蘿拉不滿地疑惑道。
「老師，是不是因為蘿拉剛才唸咒時出差錯的緣故？」李察插話道。
「對，李察你很清楚嘛，就是那裡出問題了。蘿拉，你想想你剛才唸咒時，是不是頓了一會？」普羅修先肯定了李察的話，接著教育蘿拉道。
「呃……」聞言，蘿拉沒話說了，剛才還以為可以矇混過關呢，她可愛地吐吐小舌頭。
「煉金是很嚴苛的，不容出一點小差錯。但是蘿拉你是初學者，出這麼個小錯誤，很正常。不過以後要注意了哦。」普羅修摸摸羅拉的頭，和藹道。
「好了，李察到你了。」普羅修接著道，他也想看看李察的資質怎樣。
「是，老師！」李察一邊應道，一邊走到石桌旁。
這次輪到李察初試操作了，蘿拉也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李察的一舉一動，可是心裡卻想著李察又怎樣出糗。
……
不過結果卻出乎蘿拉的意料之外，李察的操作異常順暢，連唸咒也是一氣呵成。連普羅修這個師傅看到，都吃了一驚，他還會懷疑李察做過類似的工作呢。不過他們都錯了，李察作為一個科學家，什麼實驗沒有做個，這點小事情，只要搞懂要領，還不是順手拈來。
「呵呵，看來好運的我收了個難得的天才啊！李察你做的很好，要繼續努力哦。」普羅修先檢查了李察弄出來的初級療傷藥劑，最後確認沒有異常，便欣慰道。
「弟子一定好好學習！」李察保證道。
「哼！」蘿拉得不到表揚，不滿地哼了一聲。
普羅修捋著雪白的長鬚說道：「你們要知道，一般的治療輕傷藥劑，藥力有效期在一個月的，售價是1金幣。僅材料的成本價這一塊，就高於2銀。而我所用的固化劑配方的成本要低於普通配方，成本價在1銀左右。所以，我要求你們，盡量小心，別浪費了，那可都是值錢的東西。你們老師我也不見得有錢到哪去。嘿嘿，你們明白了嗎？」
李察聽了他的話，認真地點點頭：「老師，您是一個慷慨的人。我願意為您服務。」
蘿拉卻道：「好嘛，不就一個銀幣嗎。爺爺你不會吝嗇的吧！」說著，對普羅修俏皮地眨眨眼。
「呵呵，盡量吧！盡量！哈哈。」普羅修被其弄笑了。
「好吧，趕快練習，明天就要學另外的了。」最後普羅修就又拿出新的固化劑，道。
……
大概兩個小時候，李察一人又經過昏暗的樓梯，走出地下室，回到了上面的實驗室單間走道。至於蘿拉她說要留在這裡繼續練習，而普羅修就更不要說了，這裡本來就是他的地方，他又能到哪裡去呢。
李察慢步從走道經過，那幾個隔間裡的青年們還在忙碌工作著，聽剛才普羅修的介紹，他沒事這裡的幫工。他們在這裡幫普羅修製造一點簡單的煉金物品，有薪水並能得到普羅修一週一次的技術指導和講課。
李察沉默地點點頭，沒有過多理會別人，朝著大門走去。
這些人對於李察來說也只是個過客。況且李察敢肯定這裡的所有人，都直接或者間接和普羅修有著某種關係，都是通過推薦人的推薦信來到這裡工作的。貝特大陸上，整個的社會結構類似於中世紀的歐洲，學徒通過擔保人跟隨師傅學藝，既不存在現代社會常見的公開招聘，也絕少見到所謂的毛遂自薦。這仍然是一個依靠熟人編織關係網的社會，雖然少數施法者所掌握的力量並不遜於現代，但是，法術、煉金術和神術，始終是屬於少數人享受的特權。
有著信息大爆炸時代的經歷，李察對這個社會的洞察力異乎常人。
就在李察不知道的時候，他沒經過一個單間，都有嫉妒或者羨慕的視線在關注著他。
但是就算李察知道自己居然會引起這裡的工作人員的嫉妒，他也不會有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公平」。對這一切，李察安之若素，嫉妒又怎麼樣呢？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
而且，最重要的，他的這些同事，因為學藝較艱難的原因，經歷較多，所以行事特別的謹慎。這世上，終究是庸人最多，他們不敢動手動腳。
李察信步走出了實驗室，一眼就看到正在悠閒吃著雜草的老馬，看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爭鬥意識的要數這些溫順動物了。李察微笑著朝著老馬車走去，是時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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