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拔刀相助 文 / 尼莫
第八十六章拔刀相助
楊軍和獨立師偵察連的戰士們騎著自行車沿著京滬公路向上海方向行進，搜索太陽軍的蹤跡，迎面而來的潰兵不時把隊形衝亂，使他們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雖然撤退的命令已經下達好幾天了，可是公路上潰退的士兵還是絡繹不絕。大部隊的撤退是在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完成的，而這些散兵游勇的潰退則完全可以用淒慘兩個字來形容：大部分士兵的武器已經丟棄，軍服上面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由於精神緊張和過度的飢餓勞累，每個人都顯得面黃肌瘦，眼睛深深地陷入眼窩裡，連眼珠都變得污濁不清，失去了神采。這些人有的不顧一切地往前跑，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身後緊追不捨，另外一些人則是機械地擺動兩條腿，只是依靠本能隨著人流前進，對週遭的人和事沒有一點反應。
剛開始，楊軍還希望從潰兵的身上弄出點情報，可是連續詢問了十幾撥人之後，不得不放棄。這些人的回答五花八門，有的說太陽軍已經佔領了蘇州，正在朝這裡推進，有的卻說太陽軍還在上海郊區和負責殿後的神州軍隊交戰，甚至有人說太陽軍已經從太湖南邊繞過去，直接進攻南京去了。既然問不出所以然，只好繼續前進了，因為在出發前，團長交待過，一定要找到太陽軍的蹤跡。不過，楊軍還是從潰兵那裡得到了一點線索：他們在一天前還被太陽軍的飛機轟炸過，而今天就沒有！顯然，太陽軍前鋒的位置應該離這裡不遠了！
繼續前進了十幾公里，公路上忽然沒有了潰兵的蹤跡，從遠處隱隱約約傳來槍炮聲，空氣中也夾雜著淡淡的硝煙味。楊軍命令戰士們全部下車，把自行車留下，派幾名士兵看守，然後率領其他人走下公路，藉著稻田間的水渠和田埂的掩護下往槍響的地方摸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槍炮聲越來越響，空氣中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已經可以看到戰場上的硝煙。轉過一片樹林後，在公路的旁邊出現一座百十米高的小山坡，兩支軍隊正在這裡激戰著。
楊軍連忙命令戰士們隱蔽好，然後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前面的情形，只見山坡上濃煙滾滾，輕重機槍噴射出條條火舌，死命地壓制山下的火力。炮彈連續不斷地從空中落下，劇烈的爆炸後掀起陣陣濃煙，山下的部隊乘機向上逼近。
楊軍從雙方的火力強度來判斷山坡上的部隊應該是神州軍隊，山下則是太陽軍。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他把望遠鏡朝山下緩緩移動，很快就發現了證據：一個羅圈腿的指揮官站在十幾門大炮的旁邊，高舉著戰刀，指揮射擊。在他身邊不遠處，斜插著一面膏藥旗。
經過連續不斷的炮擊，山坡上反擊的火力減弱了不少，停止炮擊後，大隊太陽軍步兵藉著山石的掩護開始衝鋒，快要衝到山頂的時候，無數身影從濃煙中站起來，把一顆顆手榴彈擲向敵人，最前面的太陽軍士兵隨即被炸得粉身碎骨，後面的立刻臥倒，用步槍還擊。太陽軍士兵的射擊異常精準，很多神州士兵還沒來得及臥倒就被擊中，倒在戰壕裡。這時候，太陽軍炮兵再次對神州軍隊的工事進行炮擊，把山頂淹沒在硝煙之中。
楊軍看到形勢危急，急忙派一個班回去報信，然後把其餘的人召集到自己的身邊，說道：「現在我們發現了太陽軍，偵察任務已經完成了，可是友軍正在被太陽軍攻擊，而且形勢不妙，所以我決定留下來增援他們！」接著楊軍用手指著太陽軍的炮兵陣地說道：「從火炮的數量來看，這裡的太陽軍可能是一個聯隊，友軍的兵力應該也差不多。根據我的觀察，太陽軍的大炮威脅最大，所以要先解決掉！在敵人炮兵陣地後面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河，和樹林邊的水渠是相通的，我們就從這裡摸過去，偷襲他們！」
戰士們彎著腰，沿著水渠快步跑到河邊，先後跳入齊腰深的水裡，然後借助岸邊雜草的掩護悄悄前進。半個小時之後，估計差不多到，楊軍停住腳步，舉起右手，隊伍悄無聲息地停止前進，接著，他伸手抓住岸上的一叢茅草，慢慢爬上去，盡量不弄出聲音。透過草叢間的縫隙，他隱約可以看見炮兵陣地上忙碌的太陽軍士兵，顯然，剛才的進攻被打退了，敵人正在進行新一輪的炮擊。在炮兵陣地的外側，幾名荷槍實彈的哨兵不停地走來走去，監視四周的動靜，在他們的身後，大約一個小隊的士兵正靠在沙袋上休息。
楊軍本來打算偷襲完炮兵陣地就撤退，沒想到要面對這麼多敵人，擔任保護的士兵和炮兵加起來差不多是自己兵力的三倍，更要命的是，小河到炮兵陣地之間除了幾條矮矮的田埂外沒有任何掩護，連偷襲都困難，更別說強攻了！
他本來想取消行動，可是卻看到山坡上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雙方的部隊絞殺在一起，展開激烈的白刃戰，在太陽軍兇猛的進攻下，守軍節節敗退，陣地隨時都會失手！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即使太陽軍的這次進攻被擊退，守軍絕對支撐不過下一次！
楊軍把心一橫，決定拼了！他對身後的部下做個手勢，示意他們跟著自己，然後向最近的一條田埂爬了過去。
田埂只有十幾厘米高，只能勉強遮住身體，很容易被發現，儘管偵察兵們的動作非常小心，還是被太陽軍哨兵發現了！哨兵大喊著舉槍射擊，後面的士兵慌忙去抓槍，這時候，楊軍他們距離炮兵陣地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
楊軍大喊一聲：「弟兄們，衝啊！」魚躍而起，向前撲去，手中的駁殼槍噴射出一條火焰。在他的身後，戰士們吶喊著衝了過去，手中的半自動步槍和衝鋒鎗同時開始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