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九章 高層會議 文 / 尼莫

    第三百二十九章高層會議

    1941年11月10太陽，島國政府派出的特使秘密抵達武漢，然後通過德國大使館與國民政府行政院聯絡，準備在獲得國民政府的允許後進入國統區，與國民政府展開所謂的『和平談判』，因為無法摸清孫百里的態度，所以此次來訪帶有試探的性質，為了保證能夠見到國民政府的上層人物，島國方面特意派杜周南在東京帝國大學的兩位同學：圓古英二和衛子虛作為全權代表。這次接觸完全是試探的性質，島國代表的級別並不是很高，作為特使的圓古英二僅僅掛著大佐的頭銜。

    此時，國民政府統帥部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搜集到大量的情報，顯示島國有展開外交談判的意圖，孫百里當即召集包括行政院長、軍政部長、軍令部長、外交部長、總參謀長在內的高級官員召開會議，商討是否讓島國談判代表到重慶來。

    會議剛剛開始，白崇禧就笑著說道：「老何，你是出了名的親太陽派，應該不會反對談判吧？」

    軍政部長何應欽立即反唇相譏：「當年你們兩廣不是準備在島國人的支持下推翻老蔣嗎？你們和島國人的關係也不比我差多少啊！」

    剛剛由駐美大使轉任外交部長的胡適博士開玩笑道：「難怪抗戰打得這麼艱難，原來咱們的指揮中樞都被你們這些親太陽派給控制了！」

    陳誠為人比較嚴肅，平常都很少和別人開玩笑，看到白崇禧等人嘻嘻哈哈的態度，感到非常不滿，可是以他的資歷和年齡，又不能直接說他們，只好向孫百里使眼色。

    孫百里輕輕點了點頭，直截了當地說道：「諸位，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白崇禧笑嘻嘻地看了看一臉嚴肅的陳誠，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然後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如果單純從軍事的角度來說的話，我認為可以和島國先談談。台灣軍團在太陽軍的重圍之中，咱們只有虛與委蛇，拖延時間，才有機會部隊撤退到大陸，同時也讓第18集團和晉綏軍緩口氣。」

    何應欽說道：「我同意白總長的看法，在目前的形勢下，暫時停戰利大於弊！如果我們能夠通過談判取得獲得利益，就沒有必要犧牲戰士的生命。」說到這裡，他特意向孫百里說道：「當年我因為簽署了《何梅協定》，被國內外報紙罵成親太陽派，可是有誰想過我的苦衷？弱國無外交啊！咱們如果不是利用這個協定爭取幾年的時間來整編軍隊的話，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太陽軍的攻勢？」

    陳誠立即對何應欽的處境表示理解，他說：「何長官不要過於介懷，你的苦衷我們都瞭解，當時**剛剛開始在德國顧問的指導下進行整編，換裝德式裝備，全面提升戰鬥力。假如匆忙開戰的話，結果可能更加糟糕。」

    孫百里問道：「修辭兄，你的意見呢？」

    陳誠回答道：「我同意白總長、何長官的意見——咱們迫切需要時間整頓軍隊，補充物資。」接著他話鋒一轉，說道：「我擔心的是，咱們沒有能力在戰場上得到的東西，有可能在談判桌上得到嗎？島國人會有這麼愚蠢嗎？」

    胡適見幾個軍方代表都同意談判，急忙大聲說道：「我反對！」

    等到眾人把目光彙集過來之後，胡適沉聲說道：「我對軍事上的事情知之不多，所以在見識方面肯定不如幾位專家，但是談判的事情關係重大，並不單單涉及軍事層面的事情，它還牽涉到外交、內政等諸多方面，必須慎之又慎！眾所周知，島國和英美開戰只是個時間問題，全面的世界大戰即將開始，世界的格局也會由此發生轉變，因此國民政府的對太陽政策將對世界形勢產生舉足輕重的影響：目前，英美兩國已經變成主要援助國，而隨著戰事的逐步擴大，援助的規模的範圍必將也隨之擴大，這對我們的持久抗戰是非常有利的。然而，一旦兩國得到我們與島國談判的消息，肯定會停止援助；抗戰爆發之後，全國民眾已經上下一心，同仇敵愾，決心與太陽寇決一死戰，和島國談判勢必影響到民心士氣；海外華僑的捐款和僑匯已經承擔了政府財政支出的三分之一以上，他們的立場是在太陽軍全部退出神州前，絕對不可以與島國談判，否則就是漢奸！」

    看到幾個軍方代表都被胡適說的無言以對，杜周南及時插了進來，他說道：「胡博士，你提到的英美援助、民心士氣和僑捐僑匯都非常重要，但是我認為卻不足以作為最終決定是否談判的依據！」

    胡適反問道：「為什麼？」

    杜周南解釋道：「這三個因素都是支持繼續戰爭的動力，如果戰爭停止了的話，政府還需要如此關注這些因素嗎？英美援助物資，最終目的還不是希望用神州來拖住島國，使其推遲南進的時間，減小其投入兵力的規模，哪裡有什麼好心！如果真心幫助我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胡適說道：「我做了幾年駐美大使，對其政策的演變瞭然於胸，你說的確實很對，但是海內外同胞的心聲該怎麼辦？」

    杜周南回答道：「從單純的經濟角度來說，國統區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幾乎完全依賴援助和華僑捐款和僑匯來苦苦支持，但是這些又全部被消耗在戰爭當中，對國民經濟的恢復和發展沒有任何裨益。西南幾省的民眾終太陽在死亡的邊緣掙扎，對於生活在最低層的勞苦大眾來說，如果連生命都無法維持，哪裡有可能談什麼愛家愛國？**的新編部隊，有多少士兵是自願參加的？有多少是硬拉的壯丁？」

    胡適想了想，問道：「那你認為應該怎麼辦？」

    杜周南苦笑著說道：「我認為國統區最重要的是需要休養生息，把民眾從沉重的壓力下解放出來，發展經濟，積蓄力量，最後把島國驅逐出神州。然而，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絕對沒有實現的可能——島國人不可能給我們這個機會的！」

    孫百里馬上說道：「杜先生，不但島國人不同意，就是咱們內部都不能通過這個決定！我雖然是總統，但是只有和島國談判的權力，並沒有最終的決定權，因為是否停戰是由國民大會議政會來決定的，咱們不要指望代表們會同意這個看起來和投降島國沒有兩樣的方案。」

    與會眾人面面相覷，齊聲問道：「那怎麼辦呢？」

    孫百里笑著說道：「雖然沒有決定的權力，但是談談還是可以的，既然島國人要談，那咱們就奉陪好了！大家都知道，談判是最花時間的，現在咱們的力量弱於島國，自然不怕他們拖延時間，反而可以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整訓部隊，發展民生。」

    胡適非常嚴肅地說道：「以米國人在國民政府內部的關係，咱們只要和島國開始接觸，他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這樣一來，援助就非常危險了！」

    孫百里搖搖頭，說道：「胡博士，我認為米國非但不會因此而停止援助，反而可能大幅度增加援助的額度！」接著他解釋道：「如果神州和島國停戰，將會有多少個師團的太陽軍投放到太平洋上？以英國、米國和荷蘭這三個國家在南洋的殖民軍團的戰鬥力，在太陽軍面前絕對是不堪一擊，太陽軍將輕而易舉地佔領南洋，甚至有可能登陸澳洲、美洲大陸！抗戰雖然是神州的事情，但是卻在實實在在地幫助英美乃至蘇聯，增加點援助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白崇禧笑著說道：「如果島國把和我軍對峙的軍隊全部抽調出去的話，不但有能力南進，就是北攻蘇聯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這樣一來就正中德國的下懷，而蘇聯的形勢就堪憂了！說不定德國也會乘機要求和咱們談判呢！」陳誠接過話頭說道。

    杜周南興奮地說道：「如果能這樣最好不過了！也讓蘇聯嘗嘗被出售的滋味！」

    何應欽急忙說道：「杜院長，我們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怎麼能說是出售呢？」

    話音剛落，隨即響起哄堂大笑。

    孫百里等大家笑夠了之後，總結道：「咱們就利用與島國談判的機會，向英美蘇三個國家施加壓力，為神州爭取最大的利益，所以，不管島國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咱們都要不厭其煩地和它談。只要保密措施到位，不讓談判的內容洩露出去，援助的價碼就有機會一路攀升。」

    聽孫百里談到保密問題，胡適擔心地說道：「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在玩火呀？一旦消息洩露出去的話，國統區的民眾和海外華僑能答應嗎？最後搞不好會落得個身敗名裂，千夫所指的下場，咱們可要做好思想準備呀！」

    孫百里深以為然，嚴肅地說道：「談判的事情目前只限我們這幾個人知道，如果誰洩露出去的話，要負全部責任！」

    眾人都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紛紛表示要嚴守秘密。

    做出決定之後，孫百里讓胡適從外交部挑選忠誠可靠的外交官，在陳誠的親自陪同下，到宜昌前線與太陽軍接觸，這樣一來，就把洩露的危險降低到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