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八章 人生如棋局 文 / 李十一哥
小雪的嘴唇柔柔的，吻在上面，有些冰涼，也有些甜蜜。這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初吻，我有些眩暈的感覺。深深一吻之後，我鬆開她來，眼前的女孩早已嬌羞無限。我嘿嘿一笑，說道：「好了，送你會寢室去吧！」
她點了點頭，挽著我的胳膊往前走去。回來的路上，一個人心情愉悅地走在這冰天雪地裡，寒風吹來，我不由得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身心都感到了一陣溫暖。輕輕撫摸著小雪送給我的這條圍巾，內心的喜悅與溫馨讓我不自覺地笑了起來，從現在開始，小雪就正式成為了我的女朋友，在感到甜蜜的同時，心中也多了一份牽掛和責任，這個丫頭溫柔體貼，單純善良，是值得我用一生的時間去呵護與照顧的，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也包括我自己。
正走在路上，褲兜裡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短信，我翻開一看，是慕嫣然，看到這個名字，我內心還是感到一觸，回想起和她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曾經愛過也痛過，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釋然了，我已經有了小雪，她才是我要去好好珍惜的人。
短信上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聖誕快樂」，我也給她回了一個祝福過去，現在的我正學著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去坦然地面對她。
走到了自己所住的公寓樓下，又想起了宋爹，天這麼冷，他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決定還是進去看看他，剛走到門衛室的門口，就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農村婦女走了出來，穿著很是樸實，見到我，馬上用標準的y市方言熱情招呼道：「是小方啊！來找我爸下棋嗎？」
我回應道：「宋姐你也在啊！我來看看宋爹。」宋姐是宋爹唯一的女兒，留在老家務農，有時間也會來看看宋爹，所以我也和她見過幾次面，不是特別的熟，但在她身上能夠中國農村婦女普遍具有的那種樸實與熱情。
宋姐說道：「他生病了，還躺在床上，所以我來學校這邊照顧他幾天，你來得正好，進去陪他聊一會，我現在去買菜，等下留下來吃飯啊！」
宋姐也不等我回答，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公寓，我走進了門衛室，只見宋爹正坐在床上看書，見我走了進來，放下手中的書招呼道：「小方，怎麼，你從c市回來了？」
我搬了一張凳子在他床邊坐下，說道：「回來了，在c市待了一個星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工作，天氣又這麼冷，所以就回來了。」
宋爹呵呵一笑，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說道：「先回來也好，反正也快過年了。」
見他的咳嗽得厲害，我關心道：「聽宋姐說您病了，嚴不嚴重？」
「受了風寒，人咳得厲害，老了，身體的毛病也就多了起來。」宋爹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囑咐道：「那您更應該多注意身體，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都要冷。」
宋爹放下茶杯說道：「來，你去把棋盤拿出來，我們還是邊下棋邊聊吧！」
「今天就算了吧！您還是多休息一下，好好養病。」我見他身體不適，打消了和他下棋的念頭。
宋爹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的，你不在，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下過棋了，現在有些迫不及待。」
我拗不過他，從一旁把棋盤和棋子都拿了過來放在床上，又首先在棋盤上擺上了五顆子，與他對弈開來。
也許是因為宋爹染疾不適，這盤棋一直處於膠著狀態，棋盤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棋子，但勝負依舊不明朗，宋爹一邊落下一子，一邊問道：「到c市去了一趟，有什麼感受嗎？」
回想起在c市的種種遭遇，我感歎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我在這個精彩的世界裡很迷茫。」
「哦？」宋爹好奇道：「說來聽聽。」
我放下了拈在指間的棋子，很有感觸地說道：「在去c市之前，我從來沒有為自己的人生好好規劃過，簡單地認為在畢業以後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很平凡地過完自己的人生。但是從學校走入社會，發現事情並沒有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外面的世界很大也很精彩，但我居然難以找到立足的所在。」
宋爹接著問道：「這只是你的感觸，那你感到迷茫的地方又在哪裡？」
我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人生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有時候我追求平淡的感覺，但又往往被花花世界的精彩所誘惑，不甘於自己人生太過平凡，想自己努力闖出一片天地來，卻又不知道付出能不能夠換來回報。」
宋爹坐直了身子，咳嗽著去拿一旁的茶杯，卻發現裡面已經沒有水了。我趕緊起身接過他手中的茶杯，去給他續了一杯水。宋爹喝了一口水之後，神色平緩了許多，喘息了一下，又拈起一顆棋子看著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人生如棋局局新。」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能從字面上理解它的意思，但卻不能真正的理解它。」
宋爹呵呵一笑，接著說道：「每個人對人生的理解都有不同，這是因為他們各自的經歷不同，我的看法就是，人生如棋局局新，棋如人生步步平，人之愛棋，愛在棋裡，我之愛棋，不在棋中。」
見我滿臉疑惑，宋爹繼續說道：「你想不想聽聽我年輕時候的故事？」
「您說，我很有興趣聽。」對與宋爹，我一直都充滿著好奇，覺得他這樣的人在大學裡當個門衛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宋爹歎了一口氣，滿臉的回憶，說道：「你知道紅衛兵的五大領袖嗎？」
我一驚，奇怪宋爹怎麼說起來這個，我畢竟是學歷史的，對與文革時期的一些風雲人物還是有所瞭解，紅衛兵的五大領袖是指聶元梓、譚厚蘭、王大賓、譚愛晶和蒯大富五個人，但也僅僅是從書本上知道他們在中國的政治歷史舞台上曇花一現過，其它的也就知道的不多了。
宋爹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也正在大學畢業的前夕，也有著年輕人滿腔的熱血，一心向幹出一番大事業來，正好是趕上了文化大革命的開始，所以我積極參加了紅衛兵的組織，像那五大領袖一樣，成為了一個造反派的頭目。」說道這裡，宋爹滿臉滄桑，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當時，紅衛兵也有很多的派系，彼此的立場與觀點也不同，為了造反奪權，我們不擇手段地互相攻擊鬥爭，甚至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有不少人在這次械鬥中喪生了，我也受了重傷，僥倖活了下來。看到那鮮血淋漓的場面時，我忽然醒悟過來，這些在互相鬥毆的人都是曾經的同學啊！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聽著這段歷史從宋爹口中娓娓道來，我彷彿是在聽一個遙遠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過，文化大革命對與我們這一代人來說是那麼的遙遠與陌生，而對與紅衛兵這個概念也僅僅只有在電視上見過的一群穿著綠色軍裝，佩戴紅袖標，手握紅寶書的學生這樣一個模糊的印象，如果不是聽宋爹當面說起，我實在無法把眼前的這一位老人與極端狂熱的紅衛兵聯繫在一起。
「紅衛兵運動的高峰過去以後，我也和眾多的知青一樣，被安排到農村插隊落戶，所以我來到了y市，經歷過這場浩劫之後，我也沒有了當初的雄心壯志了，農村的條件雖然艱苦，但我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平靜的生活，所以知青回城的時候，我選擇了留下來，在這裡娶妻生子，就這樣平平凡凡的一直走到了今天。」說完，宋爹又看了看我，問道：「這就是我的一生，你聽了有什麼看法？」
我說道：「我覺得以您的才華，當初不應該選擇留下來，如果您回到了城市，想必現在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人物。」
宋爹又是笑了笑，說道：「都說了人生如棋局，落子無悔，選擇留下來，必然會失去一些東西，但我卻得到了三十年平平淡淡的日子，所以我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但我並不希望你像我一樣，我們這一代人的經歷太複雜，浪費了太多大好時間，但是你們這一代所處的背景不同，我所要跟你說的是，人生就像是一盤棋，我們都是一個下棋者，在享受對弈的樂趣時難免會起鬥勇爭勝的念頭，這是人之常情，如無求勝之念，這盤棋這盤棋下起來也沒有意思，但若執著於勝利，卻又往往失去了下棋本身所應有的樂趣，你明白了嗎？」
我雙目依然注視著棋盤上的戰局，兩指拈住一顆棋子，思索一會兒，落下了這最後一子，說道：「人生應該有追求，但不只能執著於追求，為理想而努力，不管成敗於何，亦也無怨無悔，下棋如此，人生亦應如此，對嗎？」
宋爹讚賞地點了點頭，收官數子，竟是一盤和棋。
關於更新，大家看我的書的時候應該都能感覺得到，這本書融入有強烈的人物感情，我寫書的時候也經常把自己當成了主角，所以我本人的情緒對寫書的影響很大，心情好的時候寫不出鬱悶的情節，鬱悶的時候寫不好yy的情節，要保證書的質量，這個速度始終提不起來，大家多理解一下吧！另外，大家覺得我是一天一更好還是一個星期一更，一次更7章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