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步步緊逼 文 / 我是奸商
. 衡量了一下得失,趙其昌不由看了秦燕的一眼,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再多給你加一厘,不過要什麼,卻要我自己挑!」
秦燕的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趙掌櫃的,這件事情關係太大,容我回去跟東家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趙其昌聽到這個,心裡卻就開罵了,秦掌櫃雖然自稱是青玉軒的掌櫃,可他師傅早就死了,青玉軒自然就歸了他,現在卻要說回家跟東家商量,這擺明了是要找借口。
「當然可以。」趙其昌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隨後趙其昌轉過臉看著其他人,臉色有些陰沉,問道:
「那你們呢?」
聽到趙其昌這樣問,在場的人互相看了看,隨後分為了兩派,一邊是直接就答應了的,這些人都是小心翼翼,害怕鈺福祥事後報復,而另外一邊,卻秉承著富貴險中求的念頭,打賭鈺福祥雖然橫行,卻還知道守行規。
看到有幾家人答應直接跟自己交易,趙其昌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他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桌子上中間的一道菜,那是醉春樓的一道招牌菜,叫做罐燜魚唇,趙其昌自從第一次吃到之後,就一直戀戀不捨,每次在福東閣設宴,這道菜都是必點菜品之一,另外一個就是陽澄湖大閘蟹。
據說這道菜用的老湯是由二十幾隻老雞、蒸肉、排骨等熬製五六個時辰而成,精華濃縮,鮮美異常,裝在外紫砂內白瓷的碗中,既精美又保溫。魚唇爽中帶脆,中和了湯汁的濃滑。口感嫩滑爽脆。
伸筷子將魚頭夾到了自己地面前地碗裡面。道:
「其實這次地生意就跟這罐悶魚唇。一個人吃不完。可是又不夠每人一個。所以得有人吃肉。有人喝湯。雨露均沾。雖然說有人得到地少了點。不過畢竟比起吃不到要強許多。諸位說是不是呢?」
聽到這個。眾人不由停下了手中地筷子。趙其昌話裡面地意思誰也能夠聽得出來。可是冷不丁地冒出這樣地一番話。眾人都感到他後面還有話要說。
「不過呢。誰要是貪心不足。動了歪心眼。可要小心到時候連湯也喝不到啊。」
說這番話地時候。趙其昌地目光飽含深意地忘了秦燕一眼。大家看到這個。都知道趙其昌這是在示威了。可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螳臂當車那是自不量力。
就連秦燕也聽到趙其昌地話之後。身子一顫。也只是低下頭。不再言語。
看到自己一番話地效果。趙其昌不由露出了笑容,隨後卻把住了湯勺。站起來說道:
「來,來,喝湯,這道罐悶魚唇可是福東閣的一絕,湯汁濃滑,很是不錯!」
看到趙其昌要給自己盛湯,挨著他的人都連忙站起來,雙手捧著碗,口中連忙說道:
「多謝趙掌櫃地。」
可是盛了幾碗後,趙其昌卻忽然間停手了,他笑了笑,滿臉歉意地說道:
「離得太遠了,秦掌櫃你們要不要呢?」
眾人看了看桌面上,只要剛才答應了賣玉器給鈺福祥的人,趙其昌都給盛了湯,說要考慮一下的沒有一個!
沒有盛到湯的人不由面面相覷,這是逼著眾人當場表態呢,要是答應了賣玉器給鈺福祥,那就讓趙其昌盛湯,要是不答應,後果不言而喻,到了這個時候眾人不由都猶豫了,最後卻又都望向了秦燕,很顯然他們是想要看看秦燕是如何決定的。
秦燕掙扎了一下,道:
「趙掌櫃,這湯還有些燙,我看還是等下再喝吧。」
趙其昌面上表情絲毫不變,反倒是笑著點了點頭,回答說道:
「趙掌櫃的所說也對,不過湯還是趁熱喝地好,要是被人搶光了,喝不到,那可就不好了!」
趙其昌和秦燕兩個人如同打啞謎一樣針鋒相對,一邊地人卻有動搖的,一個人站了起來,手裡面捧著一個空碗,滿臉笑容地看著趙其昌,問道:
「趙掌櫃的,不知道我能不能也要碗湯呢?」
趙其昌聽到後臉上笑容大盛,瞥了秦燕一眼,道:
「自然可以!」
秦燕臉上依舊是堆滿笑容,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地,悲傷?憤怒?還是不屑?也許只有他才知道,不過那個要湯的人卻有些做賊心虛的感受,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後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許他也沒有辦法。
酒足飯飽,這是趙其昌的感受,魚唇的味道很不錯,至於老湯他卻沒有喝,最後只有四家沒有要湯,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已經不成什麼問題了。
很可惜的是趙其昌並沒有得意多長的時間,現在他正暴跳如雷,
「什麼?你們說什麼,你們知不知道老子已經買下了幾萬兩的東西!」
而坐在一邊的沈三絲毫沒有將咆哮的趙其昌放在眼中,他好整以暇的用一把小剪刀剔著指甲,甚至還抬起手迎著窗外的亮光查看成果,這是**裸的無視!
趙其昌更是怒火中燒,他猛然撲到了上來,可是半途中卻又停下來,因為站在沈三旁邊的兩個大漢正十分不友善的看著他,所以他只好壓制住胸中的怒火,看著沈三一字一頓的問道:
「為——什——麼?」
沈三這才抬頭看了看趙其昌,緩緩的開口說道:
「因為他給的東西比你快,而且要價比你要低。」
「不可能!」趙其昌不相信的吼道,他巧取豪奪,才可能壓低的成本,他不相信霽月齋如何能夠取得多少東西。
沈三有些憐憫地看了看他。隨後丟過去了一張紙,
「這是清單,你自己看看。
接過了那張清單,趙其昌連忙看起上面的內容,看到上面的東西之後。他滿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怎麼可能!難道說他們霽月齋不想做生意了嗎,一次拿這麼多出來,除非他以前就大批買過……」
話還沒有說完,趙其昌卻忽然間想起裡了去年霽月齋瘋狂進貨的事情,據說霽月齋投進去了十多萬兩銀子,有了這些再加上霽月齋自己店裡面地存貨。十分有可能完成!可是隨後他的目光卻盯在了沈三的身上,要不是沈三出爾反爾,他也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花幾萬兩銀子買那些一時間難以出手的玉器回來!
可是沈三卻笑了。他看了看趙其昌。說道:
「怎麼,感到心中不忿,還是想要動什麼壞主意呢?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你要是能請動你背後主子出面,也許還有點用,不過你說他現在敢出面嗎?」
聽到沈三的話,趙其昌臉色不由一變。他也只是機緣巧合下才知道鈺福祥背後的事情。而且多半還是猜測,現在面前這個人似乎十分瞭解。不由試探著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沈三卻是笑了笑,隨後說道:
「陳王倒是好謀算。一個鈺福祥加上揚州那邊,兩邊地進項一年少說也要有一二十萬兩銀子吧?只可惜他還是不夠高瞻遠矚。」
「你到底是誰?」趙其昌的臉色已經變了,他打定主意,出去後立刻將這件事情告訴陳福龍。
沈三神秘的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房頂,隨後說道:
「你上面有人,我上面也有人,不過你放心,上面都是一條心思。」
趙其昌聽到這個,也不由笑著說道:
「既然上面都是同一個目地,那你為何卻要幫霽月齋呢?」
沈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上面管過你怎麼做生意嘛?」
趙其昌一愣,猶豫了一下,道:
「沒有!」
「我們出銀子,上面出權力,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每年地銀子份額送到了就行,剩下多餘的就是自己的,所以做生意我們自然是能多賺點就多賺點了,你說是不是呢?」
「可是你這樣卻是在幫霽月齋!」
「要是不跟霽月齋做生意,能有什麼好處呢?」
趙其昌一咬牙,說道:
「只要你們不跟霽月齋做生意,我的價格上再便宜一厘!」
沈三眉頭一皺,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道:
「既然這樣,我透漏一個消息給你,我這次只是個先鋒,況且這幾百件玉器,你認為夠幾家分的嗎?」
趙其昌眼睛一亮,不由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後面還有?」
「我什麼也沒有說,這些都是你自己猜地!」
沈三滿臉笑容地說道。
「那麼這次呢?」
「我只能拖一天,後天就要走了,你知道我們的生意可不是只有玉玩。」
趙其昌聽到這個,不由點了點頭,起身說道:
「那我這就去操辦。「
沈三點了點頭,對趙其昌點點頭,笑著說道:
「這次去京城擺放陳王爺地時候,我一定要誇獎他找了一個好掌櫃。」
聽到沈三這樣說,趙其昌腳步一頓,隨後還是走了出去,卻留下了一句話:
「多謝!」
回到了家中,趙其昌派人將陳福龍找了過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呆在蘇州,揚州那邊只是偶爾過去送一兩件玉玩而已。
聽到趙其昌說了見沈三的情況之後,陳福龍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他喃喃地說道可是隨後陳福龍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有些驚慌的說道:
「難道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