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文明的衝突 第一百八十一章 文 / 法醫之神
陸雲飛和吉斯王子在迪特尼爾等人的簇擁下，走進了諾曼城。再次踏入諾曼帝都，陸雲飛所看到的景象和上一次他離開諾曼帝都的時候截然不同。本來肅穆的諾曼帝都經過這次宮廷政變的腥風血雨之後，變得一片狼藉，很多民居在席捲了帝都的戰亂中被摧毀，地面上雖然見不到什麼屍體了，但是還有大量的血跡和刀砍箭射留下的痕跡無法清除。
走在諾曼城的街道上，往日的井然有序被蕭條和荒涼所取代。陸雲飛的鼻子動了一下，現在諾曼城所瀰漫著的味道是他相當熟悉的。這是一種燃燒，灰燼，死屍等等參雜在一起的味道。
這種氣味陸雲飛確實是一點都不陌生。當初在裡頓公國剛剛滅亡的時候，富甲天下的裡頓城裡，到處都充斥著這樣的味道。想不到現在風水輪流轉，裡頓城的施暴者諾曼帝國自己的帝都裡，充斥著這樣的味道。
「這味道真是太讓人無法忍受了！」吉斯王子一路上都捂著自己的鼻子。在子龍市的高檔酒店，賓館呆慣了，出入都是高檔的香車代步，滿眼只看得到金碧輝煌，對於這樣的味道自然是難以忍受。
吉斯王子用力的想要將馬車的車窗關住，不讓那讓他心神不寧的氣味繼續飄進來。但是看上去效果不大，諾曼帝國這些馬車再怎麼豪華美觀，在密閉性上總是不可能和子龍市那些現代的轎車相比地。
「真是見鬼！」在試了幾次。不管採取什麼關閉的方法，總是會有難聞的氣味飄進來之後，吉斯王子只好悻悻的放棄了嘗試：「以後我一定要在諾曼城修成子龍市那樣完善的交通體系，然後再引進子龍市那樣的交通工具！」
陸雲飛看著吉斯王子笑笑，哈特七世對吉斯王子的培養算是比較成功地，但是吉斯王子的性格上地培育卻是哈特七世一直沒有注意的。當然不出意外的話情況會很好，但是現在一旦出現了大的意外。吉斯王子在性格上軟弱的一面立刻暴露無疑。
要是沒有子龍市的幫助，吉斯王子這樣的性格回到諾曼帝都。別說怎麼樣將局面穩定下來，就是想要好好地活著恐怕都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情。「知道這是什麼味道嗎？吉斯王子殿下。」陸雲飛斜靠著，對吉斯王子道。
吉斯王子搖搖頭，情緒顯得十分低落。這段時間以來的一些變故明顯已經超出了他所能夠控制和承受之外。陸雲飛拍了拍吉斯王子的肩膀，道：「吉斯王子殿下，這個味道，作為一個未來的王者。您應當好好的聞一下。」
吉斯王子有些驚訝的看著陸雲飛。在他的印象裡陸雲飛是一個有著相當潔癖地傢伙，不知道怎麼會對這樣讓人作嘔的氣味感興趣。陸雲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吉斯王子殿下，這是死亡的味道。每個王者都必須習慣和喜歡上這個味道，否則他們面臨的只有失敗。」
吉斯王子看著陸雲飛意味深長的眼神，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將頭低了下去。這個時候車廂中除了陸雲飛和吉斯王子之外，沒有第三個人。陸雲飛將吉斯王子地肩膀用力捏住。道：「我們的王子殿下，至少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有將自己的角色轉換過來，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軟弱和退縮，我們需要強硬和鐵血才能夠控制住局面。否則的話，即使有子龍市暫時的支持。您也難以控制住這麼龐大的一個帝國。」
吉斯王子很憂鬱的看著陸雲飛，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做的很不夠，很不合格？我的性格我自己很清楚，我地父親，還有我地大哥二哥他們，總是會罵我軟弱，總是會時刻的提醒我，要我更加堅決果斷，更加強硬一些。我也是在努力地改，但是我……」
陸雲飛打斷吉斯王子道：「聽著。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的你，還有這個諾曼帝國。需要的不是顧影自憐，你要振作起來，就像你的父親一樣，勇敢的去面對這些東西，去和這些倒霉的挫折鬥爭。你以前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你就不必再考慮了，你只要確定以後你要做一個怎麼樣強硬的人就成。」
陸雲飛的話就好像是一針強心劑，給吉斯王子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吉斯王子的眼睛一亮，對陸雲飛道：「陸雲飛大人，雲飛！我們是不是要擺出最強硬的姿態，和一切心懷叵測的人做最堅決的鬥爭？」
陸雲飛點點頭道：「你有這個心就對了！只要你自己的精神振作起來了，就沒有多少事情可以擊倒你。」頓了一下，陸雲飛對吉斯王子笑道：「但是真正操作起來恐怕就不會這樣簡單，我們會遇到許多之前根本意想不到的困窘。這個時候……」
吉斯王子也知道這次回到帝都想要登上皇位，成為這個帝國的繼承者雖然在法理和血緣上自己是最好的，但是前方所遇到的困難絕對是讓人頭皮發麻的。而陸雲飛剛才的話給了吉斯王子極大的希望，起碼在從子龍市出發的時候，方子敘就曾經向吉斯王子保證過：只要吉斯王子需要，子龍市一定會全力給予他最大的支持。
吉斯王子興奮的看著陸雲飛，接口道：「這個時候子龍市會給予我最大的幫助是嗎？」陸雲飛微微一笑，道：「除了子龍市會給予你幫助之外，我也需要提醒你一下，我的吉斯王子殿下，有時候，放棄是一件比爭取更需要智慧和勇氣的舉動。有時候，放棄是一件比爭取更需要智慧和勇氣的舉動。」
吉斯王子對陸雲飛地話有些迷糊，好像從裡面聽出了什麼玄機。但是更多的還是茫然：「放棄？放棄什麼？皇位嗎？我覺得除了那個看起來遙不可及的皇位之外，我真的沒有什麼好放棄的了。」
陸雲飛對吉斯王子道：「不要激動，也不必要緊張，很多事情我們看著再說，會好起來的，要是有什麼需要放棄的，等到這些該死地事情到來的時候。我們也就知道了。」
吉斯王子對陸雲飛地啞謎還是不怎麼猜得透，但是在跟陸雲飛說了一陣話之後。吉斯王子的心情也好得多了。看到吉斯王子的心情好轉起來，陸雲飛對吉斯王子道：「好了，王子殿下，現在我們開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您將與您關係最好和對哈特七世最忠誠的軍方將領的名字列一個名單給我看看，我們現在手上沒有兵權，需要將領們的支持。」
吉斯王子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來，道：「在出發前地那個晚上我就想好了這個名單，本來名單上的名字比這個多一倍的，但是想來想去，還是只有這些人最保險最忠誠，其它的人我都從名單上劃掉了。」
陸雲飛從吉斯王子的手上接過來名單，這個四王子雖然性格上溫和甚至軟弱了一些，但是腦袋還是很好使的。在遇到很多情況的時候，我們的吉斯王子地反應和處置方式還是相當得體的。
在看完了這份名單之後，陸雲飛對吉斯王子晃了一下紙條道：「您記下來了嗎？王子殿下。」吉斯王子點頭道：「這個是我自己寫的，我當然記得。」陸雲飛道：「很好，現在我們必須將這個名單銷毀，除了我們的在腦袋裡。這個名單哪裡都不能出現。」
著陸雲飛將手一晃，那張小紙條很快就成為一堆灰燼。陸雲飛看著吉斯王子，微笑了一下，將這些灰燼吹散，然後用力的拍打了幾下，很快這張紙條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任何痕跡都被毀滅了。
吉斯王子雖然現在手上既沒有兵，也沒有一個支持自己地大臣，是一個典型的光桿司令，但是他畢竟還是這個國家王室的唯一男性血脈。所以他的回歸得到了相當熱烈的歡迎。在車隊進城的時候，諾曼城的街道上還沒有什麼人。但是在車隊行進了一段時間之後。一些老百姓們自發的從自己的家中走出來，對吉斯王子表示歡迎。
吉斯王子隔著車窗的簾子。看著這些出來歡迎自己地市民們，有些激動地對陸雲飛道：「我從來沒有想到我在諾曼百姓的心中是這樣受歡迎。要知道在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是最不受歡迎地皇子了，因為我和我的兄弟們相比，從來都沒有出征簡歷功勳的機會，但是卻始終是以皇位最大的繼承人的身份出現。我甚至一度很擔心諾曼的老百姓們會討厭我，但是現在看起來……」
望著越來越多的歡迎人群，吉斯王子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在吉斯王子看來，這是說明自己在群眾們的心中有著相當的地位，深受老百姓們的愛戴，不過對於這些社會學和社會心理學十分在行的陸雲飛卻相當清楚這一切的最根本原因並非是吉斯王子受到歡迎，深得人心，而是在劇烈的動盪之後，這些諾曼城的市民們對於穩定和政局安寧的一種渴望。
要真的說起皇子中的受歡迎程度來，可能吉斯王子那些死鬼兄弟們任何一個都比他強，但是現在卻只剩下他這一個合法的繼承者了，老百姓們不擁戴他還能擁戴誰，不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還能夠寄托在誰身上。
車隊在歡迎的人群中越走越慢，但最終還是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諾曼皇宮。在前些日子的攻防戰當中，諾曼皇宮已經被毀傷的不成模樣了，而這個主要的戰場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來得及得到很好的修繕。
不過吉斯王子必須住在這裡，因為這有著強烈的象徵意義，諾曼帝國的心臟還沒有死亡，還在緩慢的跳動中。不過因為自己還沒有即位，而且皇宮裡的正宮被毀傷地特別嚴重，所以吉斯王子還是住到自己原先的宮殿中。
在這次戰火當中。整個諾曼皇宮也就是吉斯王子原來的住處受到的毀傷要輕微的多。甚至吉斯王子手下的那些宮女，宦官以及侍衛們大多幸運的逃過了這次劫難。在看到自己地主人回歸之後，無不是痛哭流涕。
吉斯王子也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對下人極好，從來都不像自己地父親一樣隨意處罰下人，跟下人們的感情也是相當不錯的。在見到這些下人們痛哭的時候，吉斯王子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嘩嘩的流了下來。
吉斯王子忙著跟自己地這些下人們抱頭痛哭。敘舊的時候，陸雲飛卻沒有閒著。在將吉斯王子送到地方之後陸雲飛就開始了自己的聯絡行動。不管怎麼樣折騰。起碼不能夠讓自己現在的臨時僱主光桿司令的身份繼續延續下去。
吉斯王子在和自己的這些下人們敘舊了許久之後，才發現陸雲飛還沒有回來。而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陸雲飛在外出之後一去不復，至今還沒有任何音訊，而自己這個諾曼帝國唯一的法定繼承人雖然回到了家中，但是除了一開始送自己回來的迪特尼爾之外，居然沒有一個大臣主動地上門見禮。再加上以前的宮牆外面華燈初上時的熱鬧喧嘩變成了寂靜無聲。不時的在諾曼城的某些角落裡，還會傳出魔法和鬥氣對戰的聲音。這讓吉斯王子感覺到了現在諾曼城局勢地詭異和緊張。
從安逸繁華的子龍市回到處於風暴過後詭異寧靜中的諾曼城的吉斯王子這一整夜都沒有睡好。以前在吃過了晚飯之後，吉斯王子都會很是愜意的或者帶著兩個美麗的侍女在子龍大學附近閒逛一下，看看子龍市美麗的夜景，同時滿足一下那些來找自己簽名和合影的子龍市市民們的要求。也或者，吉斯王子會跟自己玩的好地同學們一起用聯機對戰什麼遊戲，子龍市地那些電腦遊戲，以及專門的遊戲機裡面地那些遊戲。讓吉斯王子樂此不疲。
可是現在，從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都市回到一個還處在中世紀，沒有電燈，沒有網絡，而且還局勢動盪的古城當中，吉斯王子心裡的鬱悶可想而知。在這個晚上。吉斯王子想的最多的甚至不是自己在諾曼帝國未來的道路和處境，而是懷念著子龍市那絢麗得能夠與天上繁星相比的夜色。
在輾轉反側當中，吉斯王子一夜無眠。當清晨的陽光剛剛照進他臥室的時候，陸雲飛從外面趕了回來。聽到陸雲飛回來了的消息，吉斯王子的心情頓時好了一大半。他猛地翻身起床，用力的握住陸雲飛的手道：「雲飛，情況怎麼樣？」
陸雲飛搖頭道：「情況不怎麼妙，相當的不妙。」吉斯王子聽了陸雲飛的這話，心頓時往下一沉，道：「怎麼了？他們是不肯支持我嗎？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陸雲飛苦笑道：「昨天晚上我按照您的名單。將每個人都拜訪了一次。不過他們還真是相當的現實。他媽的……很抱歉我這樣的說粗話。但是……在關鍵的時刻，連採取觀望態度的人都不多。」
吉斯王子有些頹然。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精神，用力的捶了一下陸雲飛的胸口，道：「不管這些傢伙怎麼樣首鼠兩端，我相信在您的幫助下，我們是可以將局勢控制下來的！」吉斯王子這樣的轉變只能讓人歎服：有很多情況下堅強的人都是逼出來的。
陸雲飛點頭道：「讓我來將情況分析一下。根據名單，我拜訪了每一個人。但是這些傢伙，真他媽的，要麼已經投靠了迪特尼爾，要麼在穆賽爾親王遇害之後，作為舊部他們決定效忠於美紗公主，因為她是穆賽爾親王的骨肉。也有一些東西想要在觀望中獲取最大的利益。甚至還有人願意投靠比斯的……」
吉斯王子苦笑著搖頭道：「連比斯都有人願意追隨，但是我……呵呵，這也沒有辦法，因為我很少參加戰爭，不像我的那些兄弟們，在軍方有著自己的勢力，擁有忠於自己的軍隊，我……」
陸雲飛連忙道：「這個都不是問題，儘管他們是忠於不同的人，但是我們可以從這些人的身上下手不是嗎？我們可以爭取迪特尼爾，比斯，爭取到了他們，忠於他們的軍官們也就……當然了，美紗公主是個好姑娘，她一定會全力支持自己的兄長的。」
吉斯王子的眼睛一亮，但是隨即又暗了下來，道：「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可能除了美紗之外，其餘的幾個人都不好爭取，他們甚至和我們皇室有著血仇。這……」
陸雲飛道：「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您還記得我在馬車上的時候對您說的話嗎？王子殿下。」吉斯王子楞了一下，回憶起來昨天在馬車上，陸雲飛那段話：有時候，放棄是一件比爭取更需要智慧和勇氣的舉動。
吉斯王子的心中一動，明白了陸雲飛的意思，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道：「讓我想一下，請讓我想一下好嗎？」陸雲飛點點頭，轉身退開，房間裡只留下了苦惱的吉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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