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大排檔風雲 文 / 風華爵士
第九十三章大排檔風雲
不一會兒，蘇美琪領著葉秋雨便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大排檔。
此時，大排檔的生意極好，大半的座位都坐滿了人，拼酒的、打趣的，氣氛十分熱烈。
甚至於，裡面還有不少天大的學生。
「好熱鬧啊。」
葉秋雨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個大排檔，也能搞得這麼紅火。
「那是。」
蘇美琪有些得意：「這裡老闆的廚藝很好的，燒烤、炒菜，都很棒，生意當然好。」
當下，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兩位想吃點什麼？」
見有客人上門，穿著一身白色皮膚的老闆趕緊熱情地上前招呼。
葉秋雨還是第一次到大排檔，可不敢亂開口，對蘇美琪道：「你請客啊，你做主吧。」
「好。」蘇美琪雀躍道：「這裡的燒烤最好吃了，我們就吃這個吧。老闆，來五串烤翅，十串烤猶魚，十串羊肉串，十串烤花菜，十串烤茄子，再拿兩瓶啤酒，一瓶可樂。」
「好勒。」
老闆笑嘻嘻地記下，這可點得不少，今晚又能大賺一筆了：「兩位稍等，馬上來。」
老闆去忙活了，葉秋雨卻是笑道：「點那麼多，會不會浪費了？」
「不會啊。」
蘇美琪俏皮地道：「你們男生都是很能吃的，我還怕不夠呢。」
「呃——」
葉秋雨無語道：「聽你這麼說，我感覺自己有點像隻豬了。」
「咯咯，你可真逗。」
蘇美琪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輕撫了一下柔順、黑亮的短髮，更顯幾分嬌媚和俏皮，立時引得四週一片側目：「對了，你那個《廣陵散》原曲申遺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在等消息。」
葉秋雨淡然地聳聳肩：「不過，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個，他有自信。
如果《廣陵散》原曲這樣的千古絕唱、民俗瑰寶都夠不上非遺，那這非遺根本就不值得信服。
「倒也是。」
蘇美琪一臉佩服的點點頭，笑嘻嘻道：「那我就事先恭喜你了。」
如果申遺成功，那葉秋雨就是國家認可的藝術大師，名氣、地位，那都是應有盡有。
想到這裡，蘇美琪心思更熱切了。
兩人正閒聊著，老闆已經將烤好的燒烤一盤盤的端了下來，當然，還有啤酒和飲料。
「兩位，菜上齊了，請慢用。」
「快吃吧。」蘇美琪當即笑著把肉類都推到葉秋雨面前：「你們男孩子都是食肉動物。」
不得不說，老闆的手藝很不錯。
便如那烤雞翅，真是色澤金黃，香氣四溢，讓人一看就直流口水，有大吃一頓的衝動。
「那我就不客氣了。」
葉秋雨真是餓了，當即拿起一串烤雞翅，一口咬了下去，真是外酥裡嫩，滿嘴流香。
「唔，不錯，味道好極了。」
葉秋雨連聲稱讚，他味覺極佳，一口就吃出來其中有股奇香，卻是以前沒有嘗過的調料。
他卻不知，這是孜然，乃是佐味上品，唐後才慢慢從西域傳入中原。
「好吃那就多吃點，我幫你倒酒。」蘇美琪很高興，當即熱情地拿過杯子，倒起酒來。
她可是知道，男孩子都喜歡體貼的女孩。
「謝了。」
葉秋雨一向是大肚漢，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一串烤雞翅，然後又拿起一串烤魷魚。
魷魚烤得也是極佳，外表微酥，奇香撲鼻。
「咦，這是何物？」
但令人遺憾的是，葉大仙人卻並不認識這魷魚的尊容，唐時，人們還是很少食用這些稀奇古怪的海鮮。
「啊！？」
蘇美琪有些發愣，大感奇怪道：「這是魷魚啊，海裡的，你不認識嗎？」
「不認識。」
葉秋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聳聳肩：「我嘗嘗看。」嘗了一隻，頓時大讚：「不錯，也很鮮美。」
蘇美琪一陣無語：「我說，你不會是什麼富家少爺吧，連魷魚也沒吃過。」
「嘿嘿……」
葉秋雨一陣汗顏，卻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好笑而不語。
蘇美琪卻以為自己猜對了，再聯想起《廣陵散》原曲湮沒千年、卻失而復得的奇跡，心中不禁好奇地猜測起葉秋雨的身份來：難道，他來自一個傳承久遠的神秘世家？
正胡思亂想間，大排檔前來了浩浩蕩蕩七、八個年輕人，都穿著奇裝異服，頭髮更是染得五顏六色，個個神情都很囂張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些都屬於問題青年。
「喂，老闆呢？出來。」
其中，一個領頭的，樣子長得很像古天樂的年輕人，很囂張地在食攤上撐起一隻腳。
「喲，幾位大哥好，抽煙，抽煙。」
老闆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幫好鳥，不過，做生意的得意不起這幫人，趕緊賠笑著上煙。
「嗯。」
這『古天樂』滿意地接過煙：「不錯，你很懂事，知道我是誰嗎？」
「敢問？」
老闆小心翼翼地道。
「這是我們盛哥。」
身後，一個小弟威風凜凜地道。
「噢，您好，您好。」
老闆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這盛哥又是何方神聖。
便見這盛哥很傲然地吐了個煙圈：「我們是黑虎幫的，前幾天，管這片的疤哥不走運，掛了，現在，幫裡換我們的老大雄哥管這片地盤，這保護費——」
「明白，明白。」
老闆一聽，恍然大悟，趕緊點頭哈腰道：「您放心，我一定按時交，按時交。」
「很好。」
這盛哥滿意地點點頭：「你這個攤子不小，生意也還不錯，以後每個月就交五千吧。」
「啊！？」
老闆傻了眼，忙哀求道：「這也太多了，以前疤哥在的時候，每個月才兩千啊。盛、盛哥，千萬通融一下，我這也是小本生意，賺不了太多的，總得留點養家餬口啊。」
「這我可管不著。」這盛哥一臉的不耐煩：「我告訴你，給你十天的時間考慮，到時候不交，你這大排檔也就不用開了。」
事實上，他也是沒辦法。
疤臉的這塊地盤，可是一塊肥肉，疤臉死了以後，想藉機上位的可不止是雄哥一人。
為了獲得幫內首肯，雄哥可是充諾以後上交利益翻番的。
而這錢從哪來，當然是要從地盤裡刮了，當然，他們這些經手的，肯定也要撈些油水。
「啊！？」
老闆頓時急得滿頭大汗，苦苦哀求：「盛哥，求您高抬貴手，五千實在是交不起啊。」
一旁，蘇美琪聽得咬牙切齒：「又是這幫混蛋，簡直是欺人太甚。」
葉秋雨臉色也有些陰沉，他沒有想到，時光已過千年，但世間依然有如此多的骯髒。
當下，他冷笑著拿起一根雞骨頭，閃電擲去。
「啪——」
這盛哥正耀武揚威呢，忽覺眼前一黑，有一物重重地砸在他的左眼上。
「唉——」
頓時，彷彿矣了一記重拳似的，這盛哥頓時痛得眼冒金星，慘叫著蹬蹬後退了兩步。
再看地上，竟然是一根被啃得乾乾淨淨的雞骨頭。
「操！」
這盛哥氣得鼻子都歪了，吼聲如雷：「哪個狗日的暗算我，不想活了。」
「就是，媽的，站出來。」
「今天非廢了這丫的不可。」
其他幾名混混也一陣氣勢洶洶的叫囂。
當然，如果這幫人渣知道，連他們的老大雄哥剛才都被葉秋雨打得半死不活了，估計就不敢這麼囂張了。
大排檔裡，頓時啞雀無聲，眾食客噤若寒暗，生怕惹火燒身，有膽小的，乾脆雙股顫顫，若不是怕懷疑到自己，幾乎想溜之大吉。
「是我，那又怎樣？」這時，葉秋雨淡淡地應了一聲，慢條斯理地又拿起一中烤雞翅，津津有味有吃了起來：「唔，不錯，真香。」
「香嗎，那就多吃點。」
一旁，蘇美琪笑嘻嘻地湊趣道，她可是見識過葉秋雨的厲害，自然是一點也不擔心。
事實上，她心地不壞，巴不得葉秋雨再教訓一下這幫混蛋呢。
「可惡！」這盛哥氣得臉都綠了：「小子，有種，敢用雞骨頭砸我，你丫故意的是吧？」
「你說錯了。」
然道：「不止是故意，我是有意，再加刻意的。」
「吃吃……」
頓時，四週一片壓抑的笑聲。
「兄弟們，給我揍遍這小子。」這位盛哥暴跳如雷，氣得簡直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上。」
六七號混混一湧向前，直奔葉秋雨。
「嘩——」
一看要打起來，眾食客一哄而散，紛紛躲得遠遠。
「嘿，美女，」葉秋雨沖蘇美琪擠擠眼：「讓你開開眼，什麼叫雞骨頭打狗、鬼哭狼嚎。」
說著，閃電出手。
「啪……啪……哎喲……媽呀……」眾混混還沒摸到葉秋雨的邊呢，頓時，就被一頓如同暴雨的雞骨頭砸得是鼻青臉腫、人仰馬翻。
這神奇的一幕，看得蘇美琪和眾食客們目瞪口呆：這是雞骨頭嗎，簡直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啊！
那盛哥也是傻了眼：這、這他媽也太扯了，被一群雞骨頭干翻了，傳出去還有臉見人嗎？
「小子，有種，老子跟你拼了。」
這盛哥也是急了眼，從腰間扯出把砍刀，便如狼似虎地直衝上來。
「小心！」
蘇美琪嚇了一跳。
「安啦。」閒地拿起一根雞骨頭，手指一彈，頓時疾飛而出，快若閃電。
「啪——」
霎那間，這根雞骨頭不偏不移，正中這盛哥的右眼上。
「哎喲——」一聲慘叫中，這盛哥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眼冒金星處，右眼又是一片烏青。
這下好了，兩隻烏青的眼睛左右對稱，整一隻大熊貓。
「哈哈哈……」四周的食客們都笑噴了，傻子也看出來，葉秋雨根本就是耍著這幫人玩呢。
打得好！
那老闆更是心中樂開了花：叫你們這幫狗日的不給人活路，打死了才好。
盛哥這個怒啊：丫的，耍我玩呢，士可殺不可侮，老子跟你拼了。又嗷嗷叫著衝了上來。
「刀扔了。」
葉秋雨又彈出一根雞骨頭，正射在這盛哥拿著的砍刀上。
這廝只覺得彷彿被一隻大錘砸了，虎口劇麻，『嗖』的那砍刀就飛得是無影無蹤了。
「跪下。」
葉秋雨又彈出兩根雞骨頭，正中這盛哥兩膝的『足三里穴』上。
「哎喲——」這盛哥慘叫一聲，只覺得兩腿一麻，竟『撲通』一聲跪在了葉秋雨身前。
「喲——」
葉秋雨一臉驚訝，笑容可掬道：「這麼大的禮啊，初次見面，您也太客氣了。」
「哈哈哈……」眼看這盛哥再也囂張不起來，四周的食客們膽子也大了，一片哄笑。
「混蛋！」
這盛哥頓時臊得是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趕緊掙扎著要爬起來。
然而，令他驚駭無比的是：他的兩條腿彷彿喪失了知覺似的，根本就使上不一點勁。
「我、怎麼站不起來了，混蛋，你使得是什麼妖法？」盛哥驚怒交加，簡直要發狂了。
「啪——」
葉秋雨甩手一個耳光，打得這盛哥飛出兩顆大牙，冷笑道：「教你個乖，說話客氣點。」
「混蛋——」這廝還不服氣。
「啪——」
葉秋雨反手又一個耳光，這廝慘叫一聲，又崩出兩顆槽牙來，左右臉頰腫得有如豬頭。
「怎麼樣，還狂不？」
「算你狠！你到底想怎樣？」一頓胖揍之後，這位盛哥終於明白了情況。
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再囂張也只是自取其辱，當下，一臉沮喪地道。
「簡單。」葉秋雨淡淡地拿起紙巾抹了抹嘴：「告訴你們幫裡，附近幾條街的地盤歸我了，以後誰再敢來收保護費，我就打斷他的狗腿，明白了嗎？」
有張丹楓的命令，駱天南應該嚴厲警告了黑虎幫，相信對方聰明的話，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這盛哥大驚失色：口氣這麼大，這小子究竟是誰啊？囁嚅道：「那、那您總得告訴我名字吧，不然我回去怎麼說。」
「我叫葉秋雨，你們幫主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滾吧。」葉秋雨一腳踢去，踢得這盛哥翻了兩個跟頭。
這廝眼冒金星處，卻忽覺雙腿能動了，趕緊招呼了一眾手下，一群人斷胳膊、瘸腿的，抱頭鼠竄。
太帥了！太霸氣了！這才是真男人啊！
蘇美其一臉崇拜地看著葉秋雨，滿眼的小星星，恨不得狠狠親上一口。
「好了，咱們繼續吃飯。」
葉秋雨招呼了一下還在發傻的蘇美琪，便又若無其事地美美吃了起來。
「雨、雨哥。」
這時，那老闆期期艾艾地湊了過來。
「怎麼，有事嗎？」
葉秋雨聽得那個彆扭啊：雨哥？怎麼聽起來跟那些混混差不多。
「那個，今晚多謝您幫忙。不過，您、你以後要收多少保護費啊？」老闆一臉的忐忑。
葉秋雨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敢情，人家當自己是黑社會搶地盤呢。大笑道：「哈哈，放心吧，我是學生，可不是黑社會，不收保護費的。以後，只管安心做生意吧。」
「啊！？」
老闆一聽，真是又驚又喜：「那太謝謝了，咱們附近這條幾街的生意人真是遇上好人了。」
「好了，我也只是看不慣那些人，舉手之勞幫幫忙而矣，你去忙吧。」
「哎，哎。」
老闆歡天喜地的去了。
「嘻嘻……」
蘇美琪打量了一下葉秋雨，忽然笑了起來。
「幹嗎？」
葉秋雨有些詫異。
「沒想到你挺古道熱腸的嗎，給我感覺，就像電視裡那些古代的大俠。」蘇美琪笑道。
「是嗎？那我十分榮幸。」葉秋雨也笑了，不過，蘇美琪倒是說對了，他本就是唐代人，那是一個尚武的年代，更何況，他還是修真者，一向不理睬世俗的法律。
這時，眾食客也紛紛歸座，不時的用崇敬的眼神瞄向葉秋雨。
蘇美琪坐在一旁，也覺得與有榮焉，葉秋雨卻見其發愣，詫異道：「你怎麼不吃啊？」
「噢，吃了。」
蘇美琪臉一紅，也趕緊吃了起來。
不多會，兩人酒足飯跑，蘇美琪叫過老闆：「老闆，算帳了，多少錢？」
老闆一聽，慌忙擺手：「不要錢，不要錢，我老何和這幾條街的鄉親承兩位的情大了，吃這點東西，哪能要錢呢。」
蘇美琪看了眼葉秋雨，她倒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葉秋雨卻是淡然道：「老闆，一碼歸一碼，你這也是小本生意，怎麼能不要錢呢。」他出手，只是出於義憤，可沒打算施恩圖報，葉大仙人骨子裡俠氣一向很重。
一聽葉秋雨這麼說，蘇美琪也趕緊道：「是啊，老闆，你說吧，多少錢？」
「不、不行。」這老闆也是實誠人，急得直搖頭：「那我怎麼過意得去，這要讓人知道，我老何臉面往哪擱啊。」
葉秋雨大感頭疼，他最怕這種推來讓去的場面了，當下，沖蘇美琪使了個眼色。
蘇美琪會意，從錢包裡取出一百塊錢，往桌上一放：「老闆，夠不夠都這麼多了，再見。」
當下，兩人起身就走，走得飛快。
「哎。」老闆一個沒攔住，兩人已經出了大排檔，不禁苦笑一聲：「看這事弄得。」知道不拿不行，遂揚聲道：「那多謝兩位了，以後常來啊。」
「好。」
葉秋雨笑呵呵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