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歸途之中(中) 文 / 風華爵士
第一百五十九章歸途之中(中)
不一會,警察便聞訊趕來了。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
四名乘警在一名警官的帶領下,急匆匆進了包廂。
「是我報的警。」葉秋雨點點頭,一指地上這兩個倒霉蛋道:「這兩個傢伙深更半夜的,撬門入內,準備偷我的金雕,被我制服了。」
「噢。」領頭的警官一愣,這才看見葉秋雨肩上停著的小威,不禁也是一陣驚艷,好威風的雕兒!一揮手道:「來啊,把這兩個人銬起來。」
「是,隊長。」
幾個乘警上前,麻利地銬人。
一會,有人道:「隊長,這有個傢伙,似乎是被鳥啄傷了,手腕傷得很重,血流不止。」
「是嗎。」
這警官上前一看,那血肉模糊的樣子也嚇了一跳,連忙道:「趕緊送去醫務室,先處理一下。」
「好的。」
「另外,」
這警官對葉秋雨道:「也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警務室,錄個口供。」
「好的。」
葉秋雨聳聳肩,正好,他也要把那姓羅的說出來呢,敢讓人來偷小威,甭想就這麼算了。
「月月,你在屋裡休息,我去去就來。」
「噢,知道了。」
寒月月打了個哈欠,大半夜的被吵醒,她正困呢。
於是,兩個乘警押著那負傷的毛賊先去醫務室,另兩個乘警則準備押另一個去警務室。
然而,這廝不僅嘴歪眼斜,渾身還直挺挺的,根本動彈不得。
兩個乘警沒辦法,便要抬著這廝。
「等一下。」
葉秋雨失笑,上前在這廝的脖頸右側一點,立時,這廝***一聲,手腳才能活動開來。
兩個乘警這下高興了,踹了這廝一腳:「還不快走,真等著我們抬啊。」
這廝剛從全身僵硬、嘴歪眼斜的痛苦中解脫走來,頓時又苦了臉,垂頭喪氣地開路。
那警官詫異地看了眼葉秋雨:「有兩下啊!怎麼,練過武?」
「是啊。」
葉秋雨笑著聳了聳肩。
警官頓時笑了:「看來,這兩個毛賊栽得不冤。走吧,我也喜歡練武,一會好好聊聊。」
「行啊。」
葉秋雨笑了,向寒月月點點頭,便自帶上房門,隨行直奔警務室。
很快,警務室便到了。
「坐吧。」
那警官向葉秋雨示意了一下:「認識一下,我叫賀平,鐵路警察第九局第三分隊長。」
「葉秋雨,天海大學學生。」一邊說著,葉秋雨一邊坐了下來。
當然,那位毛賊兄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直接被反銬著,勒令蹲在牆角,等待訊問。
「呵,名牌大學學生啊,厲害!」
賀平有些驚訝,笑道:「具體說說吧,怎麼回事?小王,你記一下筆錄。」
「好的。」
一名警察應了聲,拿出了筆錄本,便記了下來。
葉秋雨便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然後道:「事情就是這樣,我認為這兩人肯定是那羅光南指使的。」
「放心吧。」
賀平很是正氣道:「只要真是這羅光南指使,甭管他是什麼董事長,也得認罪伏法。」
「好了,葉同學,請簽個字吧。」那姓王的警察把筆錄本遞了過來。
葉秋雨便簽上了字。
「小王,小張,」
賀平對那兩個警察道:「審審這混蛋,看看那姓羅的住哪,然後一起提過來受審。」
「是。」
兩位乘警應了聲,上前踹了踹正蹲在牆角思過的毛賊兄:「聽見了沒?你們老闆在哪?」
「1127號包廂。」
光棍不吃眼虧,這廝乖乖地招了,省得吃皮肉之苦,傻子才相信警察不會打人呢。
「走吧,提人。」
兩個警察便出了門。
「葉同學,」
一時無事,賀平便興致勃勃地跟葉秋雨聊了起來:「看起來,你功夫練了不少年了吧?」
「那是。」
葉秋雨笑著點點頭,算起來,約有一千三百年了。
「我是『八極拳』弟子,你呢?」
葉秋雨撓撓頭:「我學得功夫比較雜,有道家的、有佛家的,不過,多為一些古武術。」
「是嗎!?」
賀平一聽,頓時眼睛放光,要知道,近代因為戰亂和火器的興起,武術已大為衰微,很多厲害的古武技都失傳了,所以,一聽說葉秋雨會不少古武術,賀平便是心癢難耐:「太好了,葉同學,不,葉兄弟,咱們過過招如何,看我見識下你的古武技。」
「這個——」
葉秋雨摸摸鼻子,有些為難:「這場合有點不合適吧?」
此地可是警務室,旁邊還蹲著個犯人,在這裡切磋武技,可實在不是個好地方、好時候。
「呃——」
賀平這才意識到問題,訕笑道:「也好。反正到天海還有兩天,有空我再找你吧。」
「好。」
葉秋雨對賀平印象還不錯,指點一下對方也無妨,便笑著點了點頭。
「混蛋,你們憑什麼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警告你們,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們好看的……」就在這時,便聽門外傳來一陣囂張的咆哮。
葉秋雨一聽,便知道是那羅光南。
「少哆嗦,快進去。」
明顯的,兩位乘警不太買這位羅大少爺的帳,似乎有人踹了一腳,這位羅大少爺立時一個踉蹌衝了進來,好險沒趴下。
活該!
葉秋雨一陣幸災樂禍。
「報告隊長,嫌犯羅光南帶到。」兩位乘警麻利地向賀平敬了個禮。
「嗯。」賀平對兩位手下的雷厲風行很是滿意,點點頭,一指牆角道:「讓這位羅大少爺到牆角蹲著去。」
「是。」
兩位乘警領命,冷笑著一指這羅光南道:「羅大少爺,請吧。」
什麼,蹲牆角!?
羅光南哪受過這恥辱,頓時是暴跳如雷:「混蛋,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甘南省副***。我警告你們,快放了我,不然,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事到如今,羅光南也只好亮出家世,即使事後會被暴揍一頓,甚至是禁足,但也總比坐牢強。
「絲——」兩位乘警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雖然他們是鐵路系統,跟地方不大搭界,但對方家世如此顯赫,實在不能不讓人心生忌憚。
「哼!」
賀平一聽,卻是冷笑道:「我管你爸是誰!你爸就是李剛,只要你犯了事,也得乖乖伏法。」
好樣的!
聽著賀平這擲地有聲的話語,葉秋雨對警察的形象總算變得正面了一點。
羅光南臉色一變,他知道,這回算是遇上個油鹽不進的主了,心中暗暗叫苦,當下,冷哼一聲:「我要打電話。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羅光南知道,只有抵死不認,這樣家裡把他往外撈才容易些。
如果認了罪,不光往外撈會很難,萬一被什麼政敵利用,那後果可就變得不堪設想了。
賀平卻是大怒,『砰』地拍案而起:「姓羅的,你少給我囂張!想打電話,門都沒有,給我老實的交待問題。」
賀平可不傻,要是讓這羅光南一通電話打出去,肯定有說情的、施壓的,那時候,再想辦這傢伙可就難了。
「哼!」
羅光南卻是冷哼著一仰頭,一言不發,擺明了不合作的態度。
「不招是嗎?」
賀平冷笑一聲,走到那蹲著的毛賊身旁:「小子,叫什麼名字?」
「常、常威。」
這廝結結巴巴地道。
「很好。」賀平一臉笑咪咪道:「知道入室盜竊是什麼罪名嗎?就算是盜竊未遂,判你們三、五年,相信也足夠了。當然,如果你們只是受人指使,那就另當別論了。」
常威立時明白了,這是讓他招出羅光南來。
「這——」
常威心中掙扎開了,現在已經被抓住,坐牢在所難免,如果能減輕罪行,那當然好,不過,想起羅光南顯赫的家世,卻又有點膽怯,生怕遭到報復,一時間,頗為猶豫。
靠,卑鄙!
羅光南也是急了,賀平的心思他當然明白,就算他不招,如果有人指認,證據確鑿,也一樣可以定他的罪,當下,惡狠狠地瞪了常威一眼,那意思是:你說了試試!
常威在羅光南凶狠的眼光下,膽怯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賀平火了,一瞪眼:「來人,讓這位羅大少爺面對牆蹲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回頭。」
「是。」
兩位乘警領命,也顧不得羅大少爺的身份了,連踹再按,讓這爺囂張帝蹲牆角去了。
「小子,」賀平蹲在這常威面前,淡淡地譏笑道:「你不是真想替羅大少爺扛罪吧?那你可真是太偉大了,捨己為人啊。好好想清楚吧,為這種人多坐幾年牢,值不值?」
常威又動搖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自己能少坐幾年牢,也顧不得這羅光南會不會報復了,咬了咬牙:「好,我招,就是這羅光南指使我幹的。」
「很好。」
賀平得意地笑了:「小王,過來一下,給這小子做個筆錄,簽字。」
蹲在牆角的羅光南頓時懵了,他知道,這回樂子可大了,一旦傳出去,肯定是***大嘩。
堂堂省委副***的公子指使手下去偷東西,多新奇啊!多勁爆啊!
他丟人不說,他老爹的官位恐怕也要不穩,說不定,為了應付***,他真的會坐牢。
就算運氣好,能被撈出去,事後,也要面對他老爹洶湧的怒火。
「混蛋!」羅光南急了眼,『嗖』的竄了起來,猛撲向那常威:「敢招老子,老了打死你。」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這常威頓時被打得『哇哇』慘叫。
賀平大怒,這時候還敢囂張,上前就是一腳,頓時踹得這羅光南慘叫一聲,踉蹌著仰倒在地,摀住小腹,痛苦地***起來,額頭是冷汗狂流。
打得好。
葉秋雨也樂了,從古至今,就沒人喜歡這些囂張跋扈、不干人事的官二代們。
「哼!」賀平冷笑一聲:「敢在我這囂張,找死。來啊,把羅大少爺銬起來,讓他也嘗嘗人民***的滋味。」
「哎。」
兩名乘警領命,上去就把這羅大少爺反銬起來,三兩腳踹著蹲在這牆角。
這回,羅光大爺可是苦頭吃大、顏面丟盡。
「好了,葉兄弟,」
賀平笑道:「這深更半夜的,你就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你等好消息吧。」
「好,那我就回去了。」
葉秋雨滿意地跟賀平握握手,便自返回。
今天,給這位羅大少爺的教訓已經足夠,以後這廝會不會坐牢,他倒是並不太在意。
畢竟,以這廝的家世,肯定會保他。
他可是千年老鳥了,見慣了世間的醜惡,可不會傻呼呼的相信,世上真有什麼公理。
回到房間,寒月月更睡得迷迷糊糊,葉秋雨把事情跟她說了幾句,便也***睡覺了。
折騰了半夜,誰不困啊。
第二天一早。
葉秋雨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又是精神奕奕起來。
「喂,月月,醒了,去吃早飯。」
「噢。」
小丫頭這才******眼,醒了過來。
當下,兩個人洗漱了一下,帶上小威便出了門,準備去餐車吃飯。
「葉兄弟。」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叫喚。
葉秋雨一回頭,卻見是賀平,不禁笑道:「喲,原來是賀隊長,一大早的,有事嗎?」
「是啊。」
賀平一臉尷尬,顯得欲言又止。
「怎麼了?」
葉秋雨有點奇怪。
「那個,」
賀平苦笑著歎了口氣:「羅光南我放了。」
「什麼!?」
寒月月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我說這個警察怎麼當的,那傢伙犯了罪,怎麼能放呢?」
「月月,不要吵。」
葉秋雨向寒月月擺擺手,小丫頭只好氣呼呼地閉了嘴,然後,才皺眉道:「出岔子了?」
「是啊。」賀平一臉的無奈:「也不知怎的,這事就露了風,上面打電話過來,強令我放人,讓我把事情都算到那兩個保鏢身上。」
「豈有此理!這不是官官相衛嗎。」寒月月又是火冒三丈。
葉秋雨也皺皺眉,他知道,即使有證據,要定這羅光南的罪不容易,但沒想到,這廝家裡如此手眼通天,這麼快就把他弄出來了。
不用說,中間肯定牽涉了大量的權利交易。
這種事,古今皆有,一點也不稀奇。
不過,葉秋雨知道,賀平肯定是盡力了,以他的脾氣,如果不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肯定不會放人的。
「好了,」葉秋雨聳聳肩,無所謂道:「賀隊長,你也不用內疚,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放就放吧,那小子這回也算是受了次教訓,而且,回去以後,肯定也不會好過。」
寒月月卻沒葉秋雨這麼看得開,很有點鬱悶,這什麼世道啊。
賀平一臉苦笑,覺得自己真是沒臉見葉秋雨。
這些年,警察在社會上的聲譽很差,全是因為這些醜惡現象,但是,他一個小警察,也是無能為力。
「好了,賀隊長,別多想了。我們要去吃早飯,一起去吧。」
葉秋雨盛情相邀,也許,警察中好人不多,但至少,眼前這賀平還是個熱血漢子。
「好吧。」
賀平也很鬱悶,正好想找個人聊聊。
當下,三個人便自走向餐車,可誰想,真是無巧不成書,一進門,竟然就看見了那羅光南。
這廝被關了一夜,許是餓了,正坐著狼吞虎嚥呢,猛一瞧見葉秋雨三人,不禁一臉洋洋得意地冷哼一聲:有證據又怎麼樣,還不是奈何不了小爺!?
忽又看到葉秋雨肩上那威風凜凜的小威,這廝不禁又一陣心癢難耐。
賀平臉頓時黑了,一看見羅光南,他就覺得自己愧當警察,真的很想沖這廝得意洋洋的面孔來上一拳。
寒月月也氣炸了肺,一臉鄙視道:「小人,令人噁心!」
羅光南臉色一僵,心中冷哼:罵吧,有本事抓我去做牢啊。一臉不屑地繼續吃起飯來。
葉秋雨卻懶得跟這種人渣計較,拉了拉寒月月:「走吧,為這種人渣生氣,不值得。」
「哼。」
寒月月這才氣鼓鼓地罷了休。
三人走向後面的一張空桌,途中,路過一張餐桌,一個光頭大漢正低著頭吃著早飯。
心情正不爽的賀平無意中瞥了眼這光頭大漢,忽覺有些眼熟,不知在哪見過。
而見得一身警服的賀平走近,這光頭大漢臉色微微一變,頭壓得更低了,似乎是在躲避。
猛然間,賀平想了起來:
這個光頭,似乎很像是他在網上看到的一名在逃通緝犯,叫林豹來著,涉嫌持槍搶劫殺人。
賀平瞬間緊張起來,手緩緩地便伸向腰間的槍套。
就在他準備突然發難之時,猛然間,那光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暴喝一聲,竟是把餐桌一下掀起,連同著碗碗碟碟就向賀平砸了過來。
不好!
賀平大驚,他知道自己猜對了,當下,反應也是極快,猛地一腳將餐桌踢飛,然後,顧不得濺了一身的湯湯火火,右手在一秒內就拔出了手槍,快速搜尋起目標來。
對方可是持槍殺人犯,說不定身上就帶著武器,賀平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都別動!」
然而,眼前的現實卻讓賀平目瞪口呆:
那林豹竟然拔出手槍,胸前竟然還挾著一名人質,正用槍惡狠狠地頂著這人質的頭顱。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人質竟然是那位羅光南羅大少爺!
「啊!」
一見動槍了,正在餐車裡吃飯的人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丟盔棄甲的四逃奔逃,轉眼就是人去樓空。
正走在前面的葉秋雨和寒月月聽見動靜,回過頭,一看見如此意外,也不禁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