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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昭然居請客 文 / 筆筒

    水滸一百單八將,當年華安倒背如流,近年沉迷網絡遊戲,忘了許多,只留了個印象。說起這事,他還得感謝他母親,幼年的時候,他母親就教他《三字經》、《弟子規》等古代蒙學,後來稍長大了,就教他熟讀《四大名著》,除了《紅樓夢》看得稀里糊塗外,其他三本的主要故事情節倒還緊記在心。

    又長大些許,母親病逝,他便拋棄了小時候熟讀的蒙文名著,只在思念母親時才拿出來翻一翻。

    金錢豹子湯隆真身在前,華安一副見到明星的模樣打量著他,道:「湯大哥,如果不嫌棄我長的肥胖,還請你務必賞臉,今晚昭然居,我請了!」

    徐統紳忙道:「華兄哪裡話,徐某說過是徐某請了,哪能讓您破費呢?」

    華安頓了頓,歎了口氣:「你也不要爭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華安和四寶兩人今天早就命喪黃泉了。無論如何,我也該好好的感謝你們啊!」

    湯隆生性直爽,明白華安的心意,如果不讓華安請客,只怕對方會將此事耿耿於懷,抱拳道:「那湯某恭敬不如從命!」

    眾人又相互引薦,四寶撿回行囊後,都乘坐徐府馬車進城。湯隆在城裡除了經營一家鐵匠鋪外,還開了一家賭坊,在濟州頗有名氣,所以眾人對華安曾聽聞過湯隆的名號倒也不希奇。

    湯隆這次前來官學原本就是求見華安一面,剛才遠遠就望見了華安徒手博鬥的技巧,心生佩服,但對於華安遭受刺殺的原因卻很好奇。車內,他道:「華兄弟,假如真是王正這廝欲要害你性命,我湯隆第一個不放過他。」

    「呵呵,謝了。」華安苦笑道,「要怪也只能怪我考慮不周全,事先沒有防備,讓他們有機可乘。如果我猜的沒錯,估計是張大官人買通他們殺我的。唉,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我會多加留心的。」

    「張大官人?」湯隆驚道,隨後點了點頭。他聽徐統紳說過玉瓊苑暴打陳虎的事情,後來張大官人又設計陷阱,他都略有耳聞。

    徐統紳道:「如果是張大官人,事情就難辦了。」

    湯隆沉思片刻,忽然喜道:「華兄弟,我也只是個蠻夫,但說到抓人還是有兩下子的。明早我帶你去趟王正家中,逼他就範,若他肯招,將是一個扳倒張大官人的好機會。縱然他權勢再大,證據確鑿,怎麼也抵不過幾十號商家的聯手,你認為呢?」

    「其實……其實我也不敢肯定。」華安道,「如果張大官人要殺我,為什麼會讓我住他府中,把我的傷養好呢?所以我在想,僱主也有可能另有其人。」頓了頓向徐統紳問道,「那時我昏倒以後,是怎麼被送到張府的?」

    徐統紳想到那天的情景,又打了個激靈,道:「你昏倒的時候,陳虎剛從宅裡出來,他手裡拿著刀,很是可怕,罵了我幾句,揚言要把你大卸八塊了。」說到這裡,他偷偷看了一眼華安。

    只見華安雙眼噴火,冷道:「遲早一天我會把他大卸八塊了。」

    徐統紳吞了吞口水,繼續說道:「就當他準備砍下你的手臂時,張大官人突然乘著轎子急匆匆趕來,二話不說,把陳虎喝退,並把你給帶走了。至於是不是帶到張府便不得而知了,次日清早才傳來消息,說你你在張府養傷。」

    湯隆點了點頭:「如此說來,確實有些複雜。無論如何,明早去王正家一躺,把他押到衙門去,幕後操縱者便可知曉了。」

    華安點頭稱是,沉思半晌忽然舒心地笑了起來:「好了,暫且別去想吧,今晚不醉不歸!」

    眾人叫好,車內陰霾之氣頓消。馬車在昭然居門前停靠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酒樓掌櫃見華安到來,忙命小二在二樓挑出一間上等貴賓房,備上上等酒菜。湯隆在城裡也算是個人物,昭然居時常光顧,掌櫃的得見,也是恭敬的很,囑咐小二萬不可怠慢了。

    席上,華安表面一臉笑容,應承大家,心裡卻疑雲重重。歷經三次,好在自己福大命大,三次都躲過劫難,不得不反擊了。只是,究竟是誰來刺殺自己,終究沒有眉目,明天王正家裡一行,就變得迫在眉睫。

    揉了揉太陽穴,略覺頭痛,這邊考試齋長的事情還沒解決,卻不斷有人暗殺他,這個世界就那麼不太平?

    湯隆覷了一眼華安,大抵猜出他心中的想法,道:「華兄弟,今生我不佩服那些當大官的,也不佩服有錢的,我只佩服英雄了得的人物。而你,不是湯某奉承你,絕對是一隻還未展翅的雄鷹,一旦飛上了天便任你翱翔。」

    「呵呵,湯大哥過譽了。」華安笑道。

    湯隆道:「湯某經營了一家賭坊和一個鐵匠鋪,其他的不談,某些事情絕對能幫的上忙。張大官人手下也掌管著一個賭坊,近來大肆招攬賭徒,想搶我的生意。我也不是吃素的,他搶我奪,當街之上,大多人跟我混的都很不錯,僅憑這人氣,就能跟他扛上一扛。畢竟他樹大招風,絕對無法集中精力對付我。」頓了頓,「你可知道張大官人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什麼?」眾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貪婪!」湯隆手掌朝下,食指和中指在桌上沉有力地瞧了一下,「他手上有許多商號,凡是有利可圖的都算他的一份。但無論哪個行業,他都不是最強的,就因為他把網灑的太大,無法集中對付我們。他怕一旦鬆手,便失去這方的利益,所以,貪婪,足使我們有信心擊垮他。」

    華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道:「我只是一名書生,不知是什麼原因受到湯大哥的器重,使你對我說下這些話?」

    「兩個原因。」湯隆很爽快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其一,我說過,我只佩服英雄了得的人物,況且華兄弟深受張大官人毒害,我有必要挺身說話;其二,令尊是華家染坊老闆,我表弟徐統紳的父親,也就是我姨父是徐家染坊的老闆,湯某希望你我兩家能握手言和,共同抗擊張大官人。據可靠消息,張大官人將染指濟州染坊業,若讓他成功,便是華徐兩家的危機了。」

    張大官人的勢力廣佈濟州,即便實力被分散,但仍不可小覷,各商號只有走在一起,才能有出路。徐統紳點頭道:「我爹近日臥病在床,不好傳達,便派我表哥與華兄磋商,還望華兄能跟伯父好好商量一下。」

    華安覺得不無道理,只是這些事情他還沒到插手的地步,心裡盤算道:這件事情還是跟老爹說說看比較好,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查出真兇,其他的慢一步說話。

    笑道:「那好,我回去就跟我爹……跟家父說說,至於能否成功,就不敢保證了。」

    湯隆舉起酒杯:「哈哈,我想華叔叔定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的。嗯,華兄弟,我敬你一杯!」

    「干!」

    眾人輪番敬了幾杯,都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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