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繼母栽倒(一) 文 / 筆筒

    王正之妻郭氏聽了丈夫的死訊，險些昏厥，華安等人急忙將她扶到屋裡，看著一個女人痛哭，不禁心傷。

    就在人們無法勸慰，束手無策時，郭氏冷不防地抬頭道：「昨夜我相公被人叫出去時，未亡人內心就隱隱不安，只是萬萬想不到我相公竟慘遭他人毒手，嗚嗚……」

    華安心頭咯登一下，急問道：「那你看清楚叫你丈夫出去的人的模樣了嗎？」

    郭氏搖了搖頭：「昨夜我們正當熟睡，突然有人在窗外叫喚我相公，我相公聽到叫喚即便起來了，我只聽到他們在外面嘀咕了幾聲，我相公便匆忙地回到屋裡，說跟朋友出去一下就回來，沒看清那人長的什麼模樣。」

    「那這麼說來，不就不知道兇手是誰了嗎？」徐統紳失望道。

    華安搖了搖頭，道：「你知道你丈夫最近都有跟誰來往嗎？」

    「有。」郭氏邊哭邊點了點頭，「我相公通常都和這街外那般潑皮廝混，成日裡也不見回一次家，便是回來了，也是三更半夜，有時還未天亮就出去了。」

    「準確的說，昨天，昨天有沒有什麼人來找你丈夫，出去幹什麼了？」華安又道。

    郭氏用袖子擦拭著淚水，顫道：「他有事從來不跟我說，昨天他大早便出去了，晚上才回來，沒見過甚人找他。」

    眾人望了一眼，湯隆道：「華兄弟，這件事說來也不難辦，只要找到與王正交好的人問一問便可以了。」

    郭氏哭拜道：「各位公子，我可否見見我相公的遺體，求求你們了？」

    華安忙扶她起來，點了點頭：「快請起，你丈夫的遺體在衙門的屍房裡，要見他得得到張大人的命令！」

    他話音剛落，院外傳來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又聽一男音叫道：「正哥，正哥，你在家嗎？」

    眾人放眼望去，只見一個青年邊走邊向屋裡探頭，那人頭綁白色絲巾，看面相尚有幾分機靈。他走到屋門外，見屋裡這麼多人，愣了一下，笑道：「喲，嫂子，有客人啊？正哥在麼？」

    郭氏兩眼通紅，那人心生疑忌，目光不由瑣定在最引人注目的華安身上，華安也盯著他看，兩人同時大吃一驚。眾人還沒明白過來，屋外那人撒腿就跑，華安龐大的身軀撞出屋門，追了上去，叫道：「站住，別跑！」

    那人頭也不回，很快地跑出院子，湯隆等人雖不知華安為何追趕，但也以最快的速度衝出木屋。華安突然停下，喝道：「王正已經死了，如果你想活命的話就給我站住！」

    如晴空霹靂一般，那人頓時僵住，猛地回頭喝道：「你說什麼，正哥死了？」

    湯隆搶身到那人面前，一把將他擒住，押到華安面前，嘴裡哼道：「讓你跑，媽的！」

    那人死死盯了湯隆一眼，雙目凶光，冷問道：「你們殺死了正哥？」

    華安叫湯隆放了那人，道：「王正是死了，不過不是我們殺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人死了，誰最得意？」

    「華兄弟，他就是昨天謀害你的其中一人麼？」湯隆問道。

    華安點了點頭。那人表情略一呆滯，見郭氏通紅的眼睛，想必王正的死訊是真的，不由淚流面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正哥……」

    湯隆聽聞那人就是想殺華安的人，登時兩眉橫立，怒道：「華兄弟，他敢殺你，先揍一頓再說！」說罷，挽起袖子，那人見狀睜圓了雙眼。

    華安忙將他制止：「湯大哥，別衝動！」湯隆哼著呸了一聲，華安蹲下身子，鄭重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幫我作證，供出僱傭你們的幕後黑手。否則，你想清楚，王正已經死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會輪到你……」見那人面有猶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只要你說出幕後的人，就是戴罪立功，況且我沒受到傷害，你還構不成殺人的罪名。好好想想吧！」

    郭氏突然走到那人跟前，跪了下去哭道：「小武，求求你，你就快說吧，替我相公伸冤，也是為你大哥昭雪，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啊！」

    「大嫂，你快起來，快起來，小武受之不起！」那叫小武的也忙跪下，「我說，我說，華公子，要我們殺你的人便是你華家的二夫人，因，因為二夫人是正哥的表姐，所以正哥便自動請纓，說要幫二夫人奪下華家家業！」

    「王正是她的表弟？」雖然華安猜了個大概，不過還沒有想到這點，大吃一驚。

    眾人也很驚訝，郭氏一臉茫然道：「相公是華府二夫人的表弟？他不曾對我說過呀？」

    小武哭道：「千真萬確，只是二夫人想正哥身份低微，是街上潑皮，怕別人笑話，不敢相認。可是，可是，正哥是二夫人表弟，二夫人怎麼可能會將他殺死呢？」

    郭氏本就傷心，聽著小武痛哭，淚如泉湧，一發不可收拾。

    「知人知面不知心，依我看，那二夫人定然是個蛇蠍心腸之人。」湯隆冷笑道。

    華安暗裡咬牙切齒，吐了口口水，叫道：「小武，你馬上去把你的朋友都叫來，你正哥能否沉冤昭雪就看你們自己了，人都叫來後立即趕往衙門。我會先到衙門向張大人稟報，立刻抓拿二夫人，替你正哥主持公道。」

    小武擦了眼淚，忙不迭地起身，拜別眾人，匆匆離開了院子。而華安和湯隆等人，還有郭氏一同前往衙門。張大人聽聞眾人的稟報，馬上派人到華府帶回葉麗娘。

    公堂之上，驚堂木響亮拍起，張大人喝道：「犯人葉麗娘，原告華安指控你僱人殺他，且把王正殺害，你是認也不認？」

    葉麗娘並不認得郭氏，見她站在堂上，也沒生疑。今早通過華學的紙條傳遞，小四回復說：「沒！」很明顯，小四沒有殺了王正，這倒讓她更感到擔心。她忙道：「大人，民女沒殺王正，還請大人明察！」

    「大膽，還敢抵賴，來呀，傳證人小武等人！」張大人喝道。

    隨著衙差「威武」聲，小武和其他三個同謀被衙役帶上堂前，葉麗娘看了他們一眼，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小四去安排，她並不認得他們，心中些許驚訝。

    小武等人正要跪拜，張大人忙道：「免禮啦，快起來。本官問你們，是誰致使你們劫持華安，並要在半路上殺害華安的，說！」

    小武躬身道：「稟大人，是華家二夫人指使我們去殺華公子的。」

    「當真？」

    「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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