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再遇陳虎 文 / 筆筒
湯隆和劉唐摸著下巴沉思良久，湯隆道：「華兄弟，不是湯某怕你搶走我湯隆的生意，只是這賭坊，張大官人當道，實在是不好做了。」
劉唐點了點頭道：「湯兄弟說的沒錯，開賭坊的沒有一定的勢力，很容易被人打垮，便如劉某之前所效力的老闆，被張大官人逼得上吊『自殺』。哎呀……」他歎了口氣，「我是真的心寒吶，這年頭做甚事都不景氣。」
華安一陣默然，忽然笑道：「你們說的問題其實都可以解決，雖然在勢力上，我們比不過張大官人，可是湯大哥不是說過麼，張大官人很貪婪，只想著全盤通吃，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點，他全線出擊，我們便集中精力，滅他薄弱的缺口。至關重要的一點，做生意還得靠點子，我就不信在與張大官人能夠抗衡之下，顧客拉不回來。」
眾人面面相覷，劉唐摸著酒杯，點頭道：「華兄弟，行，只要你一句話，我劉唐必定助你。其他的沒有，就這身力氣，張大官人真要砸場子，我讓他門也進不來！」
「對對對，」小武笑道，「劉管事的武功可厲害了，那時張大官人派來的打手，全被劉管事轟出了門外，真讓我們佩服。只是……」口氣頓得低沉，「只是老闆孤助無援，斗張大官人不過，才會自尋短見的。我們沒文化，不識字，但有的是一身蠻力，華公子若要幫忙，我等定當在所不辭！」
華安長舒口氣，心中大喜，正要乾杯說聲謝謝，外頭忽然蓬的一聲，好似門扇被撞壞一樣，又聽一個粗嗓罵道：「他媽的，你一個青樓妓女還保什麼冰清玉潔，我摸摸又怎麼了！」
「請你放尊重點！」一個甜美的女聲正道。
「尊重點？你這水性楊花的女人還談尊重，哈哈，這可是老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哈哈……」
許久未聽那女子說話，華安一時驚奇，這兩個聲音都模模糊糊熟悉似的，起身道：「呵呵，我們出去看看吧！」
「嗯？」眾人剛回過頭來，華安已經開門走了出去，劉唐哈哈笑道：「華兄弟，且等我我一等。」他平生最喜好打不平的人，華安的性情正中他意。
華安剛開了門，便見對面的一間閨閣外，一個大漢恣意狂笑。華安愣了一下，頓時大怒，那個人不是陳虎嗎？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當下只覺得腦門直衝一股熱血，大步踏出，以最快的速度搶近陳虎身旁。
陳虎這麼一鬧，頗有一些看客圍攏一旁，他們都知道陳虎的身份，看看也就可以了。幾個玉瓊苑姐妹們欲上前勸阻，卻一把被陳虎推開，差點摔倒。華安衝向他的時候，陳虎的注意力全在那名青樓女子身上，獰笑間，腦袋突然受到一個重記，渾身像著了電一樣，猛地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疼……跌倒地板時，陳虎啊的一聲，捂著腦袋抬頭一看，叫了起來：「是你！」
「就是我！」華安滿腔怒火，緊接著一腿橫掃。
陳虎是從打場中滾爬出來的，重拍一下地板，身體輕輕彈起，躲開了華安的襲擊。要不是華安肥胖，速度跟不上，這會兒已經命中。陳虎退到門旁，怒喝道：「華安，你小子，今天死定了！」
華安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剛想和陳虎一決高下，肩膀忽然被人抓住，掉頭一看，原來是劉唐。劉唐一臉肅然，緩緩道：「華兄弟，讓我來吧！」
陳虎見得劉唐，吃了一驚：「赤髮鬼劉唐！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唐和隨後趕來的小武等人滿臉怒容，當初陳虎曾趁劉唐不在時，砸了他們的場子，今天也算是冤家路窄，讓他們碰見。不過，小武等人不同，如果沒有劉唐在旁，平日裡在陳虎面前連個屁也不敢放。
湯隆跟徐統紳等人也站在華安身後，湯隆笑道：「哦……我道是誰在這裡亂叫，卻是張大官人手下的一隻狗在此撒野，好的很吶！」
「嘿嘿，我怎會在這裡，問你爺爺去！」劉唐嘿然一笑，醋缽大拳頭應風而去。
陳虎早已聞風喪膽，當時在劉唐面前不過幾招便倒下了。今天因為尋樂子，不巧沒帶弟兄，不過就算帶來也只能加點聲威，在劉唐面前什麼都不是。還未出手，心已膽怯，陳虎不堪一擊，劉唐連拍幾下他的胸口，登時氣血翻湧，萎在一旁。
華安大喜，和小武幾個人踹了幾腳，解解心頭之恨。陳虎悶哼一聲，頭腦發蒙，肋骨疼的厲害，只怕斷了幾根了。暗想現在不是硬骨頭的時候，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急一時，忙求饒道：「劉兄，華公子，大人有大量，求，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回去定當賠禮道歉……」
「放過你？你也有資格求饒嗎？你放過向你求饒的人嗎？」華安冷笑道，「我不是什麼大人，我是小人，純粹的小人！」
他正想補上一腳，站在一旁的姑娘終於開口笑道：「華大哥，你就饒他這一次吧，我不要你當小人！」
眾人吃驚地望向她，剛才只想著教訓陳虎，倒忘了被陳虎辱罵的青樓女子了。華安側頭一看，訝道：「綰兒姑娘？」心驚道：「天吶，這就那天晚上讓我心跳的女人，奇怪，她怎麼知道我姓什麼？難道華安在濟州真的那麼有名氣？」
綰兒綻放出美麗的笑容點了點頭，道：「華大哥，每次在緊要關頭，你總能出現在我的面前，太謝謝你了。」
「我出現在你面前？」華安搞得濛濛的，完全聽不懂綰兒在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容六姑恰封其時地帶著龜奴撲通撲通趕來，四處一片狼籍，不由叫道：「哎呀，發生什麼事了，喲，陳二，華公子，你兩人怎的老在我這裡鬧事呀，真是的！」
湯隆覷了眼躺在地板上的陳虎，笑道：「容麼麼，還要煩您把這只野狗抬出去，躺在這裡礙眼的很，會影響到您的生意的。」
容六姑吃了一驚，暗道：這陳二，我好心安排綰兒給她唱支曲，便要鬧事，被人打死也不關老娘的事，暫且看在張大官人的面上，把他抬回去得了。笑道：「喲，是湯老闆呀，咯咯，您說的對……來呀，把陳二給老娘抬到張府裡頭去！」
「張府？」華安心中一愣，嘿嘿笑了起來，他媽的張大官人，原來如此，只是那期間的表現太反常了吧？
容六姑把陳虎抬走後，向眾人陪了個不是，逕自回到樓下招攬顧客。綰兒微微一笑，突然蹦到華安身旁，挽起他的臂膀，笑道：「華大哥，我唱個曲子給你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