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迎戰私試 文 / 筆筒

    華老夫人的房內立有一尊觀音菩薩的金身佛像，老夫人拈著佛珠，坐在一尺高的蒲團上唸經。自從華安在學裡險些遇害的第二天開始，她就專注於唸經，平常沒事的話，很少出去，就算出門了，也是去寺裡燒香拜佛。

    丫鬟領著華安進入房裡，房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

    「來啦？」華老夫人放下念珠，在侍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華安叫退侍女，親自扶著華老夫人坐下，問道：「奶奶，您叫我來有什麼事？」

    華老夫人把侍女都叫了出去，沉默良久，歎道：「唉，這段時間府裡出了太多的事，鬧的人心惶惶，這一切都是冤孽。你二娘心計毒辣，但華府被她管的井井有條，卻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今事也了了，我也沒什麼可傷感的，只希望你也不要怨恨你二娘，怎麼說從小到大，她對你也算不錯。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明白我的話嗎？」

    華安愣了一下，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不過他是個孝順的人，當下應允道：「我知道了，我不再恨她就是。」

    華老夫人點了點頭，慢慢地站起，走到一個櫃子前，邊打開櫃門邊說道：「你爹今天要上門提親，大清早就去了，一個家沒個女人不像樣，我呀，還是很支持你爹這麼做的。但願我的媳婦每個都很能幹。」她取出一個匣子，放到桌上，「就拿你娘來說吧，溫柔體貼，府裡稍微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她的好，只是突然地離去，讓人有些惋惜。」

    華安對自己的母親根本沒印象，聽了華老夫人的陳述沒啥感覺。匣子的蓋開了，華安眼前一亮，吃了一驚，全是珍珠玉石，心裡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想道：「該不會是給我的吧？」

    思緒才下，華老夫人摸著一粒粒成色上等的珍珠道：「我知道你二娘剋扣了你許多零花錢，你敦厚老實，向來沒提起過。你爹呢，知道我喜歡珍珠和美玉，所以呀，長年累月的，就積了許多。」她看了看華安，「奶奶聽說你要開賭坊，打心底裡的高興，因為呀，華家沒有坐吃虧空的後人。」

    「奶奶你支持我？」華安驀地裡訝道。

    華老夫人的思想從來不迂腐，嫁到華家快五十年了，生意上的事雖然插不了手，但旁觀者清，許多事情都看的真切。俗話說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她對華安做什麼並不在意。

    「傻孩子，開賭坊又怎樣，只要不是坑蒙拐騙，殺人越貨，奶奶都支持！不過你的書可得念好了，將來還要考狀元啊，是不是？」華老夫人笑道，「我呀，真到了入土為安那天，這些珍珠玉石是一件也帶不走，今天全送與你，便當是奶奶的資助，到時賭坊開業，奶奶可是要為我孫子捧場的！」

    激動，華安從沒摸過這麼多的珍珠玉珮，看了看華老夫人鼓舞的神情，下了更大的決心，歡喜道：「您老放心，到了開張那天，保準邀請您來剪綵！」

    「好好好……」華老夫人開心地笑道。

    退出華老夫人的房間，華安喜滋滋地掖著匣子快速回房，藏起來再說。驀然得到一筆資金，百感交集，思來想去，彷彿賭坊是為祖母開的一樣。

    讀了一上午的書，下午幾個人又在玉瓊苑集聚，華安當然是專程為了綰兒來的。要不是開賭坊是件大事，估計他會撇開眾人，只身前來約會。

    除了聽曲取樂之外，眾人圍作一堆商討賭坊發展一事。華安還得上課，所以，賭坊選址之類的事項就交給劉唐負責。之所以信任劉唐，不為別的，就因為劉唐是水滸的三十六天罡星中的一員，同時趁機顯示一下自己的大度之風，以服眾人。當然，最後的決策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劉大哥，選址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劉唐笑道：「華兄弟放心吧，劉某定給你找塊又便宜又好的地段，當然啦，風水也是要的，保證讓你財源滾滾！」

    「嗯，有勞了。」怎麼說回到宋朝也有些日子了，一些客套話，華安很流利地就蹦了出來，「確定以後，還得麻煩劉大哥來學裡找我，我要親自出來看看，到時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

    「呵呵，沒問題。」

    眾人聊天打屁了一下午，黃昏時才散去。

    他曾發過話，假期的第三天，除非特殊情況准許告假外，其他人等在當天早上都要到校。華安是號令者，到場維護秩序是他的職責。

    乘著馬車滴滴答答地回到官學，到了齋裡才知道，一個比一個早，華安是最晚一個抵達官學的。

    華安悄悄地從窗外內視，座無虛席，非常安靜，大家都很認真地在看書。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暗道：「說起作弊，一個個比我還要積極！」極感汗顏地走進爐亭，眾人望向他來。華安尷尬地掃視一眼，兩隻眼睛不由瞪住，怪不得座無虛席，原來鄭教授也坐在其中：「教授，你，你怎麼也在這裡？」他問道。

    鄭教授笑瞇瞇地站了起來，盯了華安看了許久，華安渾身發麻地撓了撓頭：「教授，有甚事您吩咐，我對你不感冒。」這個老傢伙，每次來都沒有好事，他心裡嘀咕著。

    「很好！」鄭教授突然叫道，唬得眾人顫慄一下，「華安呀，你能為整個四齋的學生著想，說明這個齋長沒有白當。哈哈哈哈，這次私試即便你們考不好，老夫同樣會褒獎你們的！」他走到了講台上，續道：「你們的進步太大了，讀書就應該自覺，私試之後，老夫必會公佈整個官學，讓每一個齋都知道四齋是如何用功讀書的，大家坐在一起討論，學習才有心得嘛，很好，非常好！」

    眾人被誇的飄飄然起來，華安轉念一想，時宜地走到講台上，高舉手臂呼道：「各位同窗，教授不辭勞苦地為我們加油，感謝鄭教授的演講，大家鼓掌！」

    話音落畢，華安帶頭鼓掌，頓時齋裡掌聲如雷，鄭教授虛榮心得到滿足，笑著離開了四齋。

    鄭教授一走，裝得最深沉的公孫彭立馬顯露本性，嚷了起來：「齋長，您叫我們來這裡，不會真的叫我們讀書吧？」

    華安瞪了他一眼，急忙向他打手勢，指了指窗外，高聲道：「不叫你們來，你們在家會讀書嗎？有人督促，才能安下心來，明天就要私試了，大家努力點！」

    公孫鵬一愣，隨著眾人的視線往窗外一瞄，窗台處竟露出了頭巾，那不是鄭教授的嗎？頓時恍然大悟，在華安手語的指示下，眾人煞有介事地大聲應允道：「是！」

    華安點了點頭，回到坐位上，暗裡罵道：「這隻老狐狸，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想打探虛實，沒那麼容易。看樣子有人告密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