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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三章 補考之事 文 / 筆筒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弟,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

    以上是《弟子規》的總敘,時辰將近結束,華安也收筆了,檢查一遍卷子,沒有遺漏,字跡雖然糊塗,但要認清卻沒有多大的問題,暗裡竊喜一番,和眾人一起舒坦地離開了考場。

    天空漸開明朗,天野處匝開一道耀眼金黃的日光。公孫鵬和祖為以及一幫四齋以作弊為生的人簇擁著華安,將他拖到了齋裡的花園。

    公孫鵬的臉拉得像驢臉一樣,苦道:「華齋長,您快想個法子,後天補考,我就怕到時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上午的卷裡我可是答的滿滿的,被蔣先生給水裡一泡,多虧啊我!要是再像早上那般折騰,這日子便沒法過了。」

    「你就得了吧你,我們不也一樣!」.旁人啐道。

    華安微微一笑,哼哼笑道:「擔什麼心,如果大家都不想考,大不了聯名寫一份報告遞給教授,教授看了後,或許能通融通融,免了這場考試呢!」

    「聯名上奏?這個法子真行得通嗎?」祖為疑道。

    如果下面對上面的政策感到不滿,就會發生暴動,諸如罷工,罷課,罷市之類的就上演了。想到這裡,如果在官學舉行一場示威遊行,學校會採取什麼措施?華安頓然興奮道:「你們要是不想考試,就集體抗議,後天罷考!」

    「罷考?」眾人嚇了一跳,「不行啊,教授要是怪罪下來,我們都將被趕出官學,我的人生就到盡頭了!」

    「這樣子啊!」華安點了點頭,來回走了幾步,還沒想明白,四寶站在捨樓長廊上叫道:「公子,公子,劉大哥找您來了。」

    四寶很佩服劉唐的武藝,二人談話間又覺得投機,因此,四寶便拜了劉唐為兄長。劉唐更是看四寶的根骨不錯,還教了他幾招功夫。

    「劉唐?我不是叫他在我家裡等著就可以了嗎?」華安心想著,忙對眾人道:「我有急事要先走一趟,補考的事等我回來再說……對了,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回去多看點書,已經有人跟上頭告發了,作弊也不容易,努力吧!」說罷,辭退眾人,逕自跟四寶向官學門口走去。

    公孫鵬等人還沒想走,眾人商量了會兒,只見他咬牙切齒道:「不管了,後天的補考我作弊不誤,那些辭章看來就頭疼,還怎麼背呢!向教授告密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除了賈戴還會是其他人麼?」

    「對,賈齋諭的行跡最是可疑!」馬甲道。

    「不錯,眾人都知道賈齋諭記恨華齋長搶走齋長之職,必定是心存報復,欲借教授之手報仇呢。」

    「對,若非教授網開一面,只怕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賈戴……」公孫鵬頓時吼道,「我定不放過他!」說著憤恨地朝賈戴捨房奔去,近日跟著華安,暴烈的脾性倒是訓練出來了。

    眾人嚇了一跳,忙將他拉住,勸道:「公孫兄,你去打了他又能如何?他是齋諭,他父親又是學正,最終倒霉的還是你。況且我們作弊,本身道理就不在我們這邊,你打了他,罪上加罪,不被教授開除學堂就沒天理了。」

    公孫鵬是個直性子的人,聽了眾人的話,覺得有理,但想想賈戴的作為又覺得不爽,哼道:「那你們說說,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吧?」

    祖為淡道:「賈齋諭已棄四齋榮譽不顧,我們沒必要護他,更沒必要怕他。不過,一切還要等齋長回來再作計議。」

    「對!」眾人道,公孫鵬也點了點頭。

    ……

    馬車裡,華安笑道:「劉大哥,不是叫你在我家等我就行了嗎,親自趕來多累啊。」

    劉唐呵呵笑道:「華兄弟……哦,不不不,時下也該稱你華老闆了!」

    四寶聽力後,捂嘴偷笑。華安忙道:「別,私下你還是叫我華安或者華兄弟吧,這華老闆聽起來彆扭!」說到這裡,心頭咯登一下,想道:「沒錯,既然我要改建賭坊,不妨在稱謂上也做做改革,哈哈!」

    劉唐頓了頓,道:「今日華府裡有客人,我這人不喜歡那逢迎的場面,呆在府裡也不方便,來接送你卻是實在。」

    華安點了點頭,賭坊的規格在腦中越來越朗明化,想著不由興奮。見劉唐欲言又止,奇道:「劉大哥,你想說什麼便說吧。」

    劉唐憤憤地向窗外吐了口唾沫,抱不平道:「華兄弟,我說了你可別不高興,張大人今日已對你二娘作下判罰,今早上你二娘被無罪釋放了。」

    「無罪釋放?」華安吃了一驚,「一條人命啊,怎麼可能就無罪釋放了?」

    「唉,華兄弟,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當今這世道已就沒有王法天理的存在。俗話說的好呀,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有錢有勢,天底下大多的事都能辦了。」

    華安愣了半晌,這道理雖然懂得,但行事間不知不覺就忘了,他總以現代的標準去判斷。聽了劉唐的話,才一番頓悟。劉唐又道:「你二娘的家奴小四倒成了替死鬼,據說在秋後問斬哩!」

    「小四?」華安點了點頭,這個人倒也自作孽,不可活,為主子辦事後遭了暗算,也算是報應吧。

    「是啊。」劉唐道,「其實……之所以我沒呆在府裡,是因為你爹和你二娘在府裡吵架呢。連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了,我這一個粗人留著也只是徒增尷尬。」

    「她跟我爹吵架?吵什麼架?」華安訝道。

    劉唐嘿嘿笑道:「你爹要休了你二娘,你二娘卻死活不肯。你可知道,暗裡幫著你二娘的是張大官人。」

    「張大官人?怎麼是他?媽的,她還有臉來華府?」華安罵道,也呸了一聲。

    劉唐萬沒想到華安也是性情中人,豪言豪語,就連罵人也罵的如此爽快,當下哈哈大笑。四寶早已司空見慣,自打腦袋摔破了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劉唐道:「哈哈,你爹定是穩操勝券的,休書早便寫好了,縱然有張大官人扶持,也是枉然,畢竟你二娘做的實在太過份了!」

    「嗯。」華安突然問道,「我奶奶呢?」

    「華老夫人?」劉唐一愣,道:「我一天都沒看見華老夫人出來。」

    「哦。」華安眉頭皺了皺,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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