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無中生有 文 / 筆筒
卻說楊士賢懷裡揣著三幅濟州佳人圖回到別苑，心花怒放地將其一一展開，特別是鄭嬋月那幅畫像讓他百看不厭。
端詳許久，想道：「既然已給華兄弟臨摹一幅，我何不再描摹一幅，供自己私藏？」想罷，心中大喜，隨即取紙潑墨，極為用心。不多時一幅同一模子的鄭嬋月又從楊士賢筆下躍然紙上，玩賞久了，愈覺得深有味道。
凝視間，不由手心一鬆，畫筆順手滑落，喀的一聲，掉入染料裡頭。楊士賢嚇了一跳，急忙檢查剛剛落成的畫像，所幸沒有染料濺落，不由放下心來。他顧得檢查新作，卻忘了舊作，一滴細微而難以察覺的黑青染料濺落畫像之上，正巧位於左眼眼角下方。
眼見染料溢出，楊士賢心中著急，慌忙把舊作捲起，綁上絲巾，同另兩幅佳人圖放在一處。收拾好一切，也算是大功告成，擇日便可回京。
初選活動進行一日，鄭嬋月作完畫像即刻有人接她回去，華安便也離開了衙門，帶著畫捲回府一趟，再去工地視察一番，見進度一般，心中略有不滿。這個時代的生產力只能如此，他也無可奈何，這般想著，好生後悔自己當初沒去報土木工程專業，否則興建土木，就容易的多了。
溜躂一圈，前往湯隆的賭坊，賭坊外邊在修復大門，進了裡頭，了不得，生意紅火，卻是眾人都被撲克吸引而來。
賭坊裡的打手也識得華安，昨晚華安衝在最前面，給人印象頗深，紛紛叫道：「喲，華公子來了！」
華安嘿然一笑，逕自走進。今天人多，劉唐無法分身，得緊盯全場。華安兀自爬上二樓，與湯隆會見。
經過昨夜深思，華安隱隱覺得自己身處危險之中，讓他有所提防，只覺某些地方很古怪似的。又經細想，認為和湯隆的合作，還應徹底一些，如果湯隆賭坊火了，那麼他獲得的利潤也將更高，以備不測。
「牌九？」湯隆聽了華安的話後道，「華兄弟，牌九可不就是宣和牌麼？需用骰子與骨牌才能玩的，難道撲克也成？」
「是的。」華安答道。古代的牌九玩法複雜，而後產生了撲克牌九，仍算是一種很複雜的遊戲，但變得容易讓人接受。牌九的節奏雖然慢，但在快節奏的賭場中是一種很好的調劑，可允許玩家用不多的本錢玩上較長的時間。
華安把規則細細敘述一遍，湯隆仍是半懂不懂。華安便把說明書給他，道：「湯大哥，你先看看吧，我去樓下逛逛。」
湯隆笑道：「多虧了華兄弟，否則我這賭坊今日也不可能如此火熱！」
華安微微一笑，走下樓去。賭坊人頭攢動，外圍的人踮起腳尖，趨頸相望。華安走到劉唐身旁，笑問道：「劉大哥，有人鬧事麼？」
劉唐側頭一看，見是華安，笑道：「經常來這種地方的，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個規矩，要敢鬧事，簡直是自討苦吃。」
就在這時，門口又走進三個顧客，身上衣裳錦緞絲綢的，必是腰纏萬貫的大老爺。華安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男子，只見他低著頭，怕被人撞見似的。華安拍了拍劉唐的胳膊肘，低聲道：「劉大哥，你說那人會不會很可疑？」
劉唐順著他的視線望著，輕笑道：「沒問題，若我猜的沒錯，他必定是個當官的。」
「哦？」華安頓了頓，當下明白，又看那人幾眼，似曾相識，登時凜然一驚，差點失聲叫出，壓低聲音道：「劉大哥，你不覺得那人很像昨晚的高太尉嗎？」
劉唐凝視一瞧，眉頭一揚，吃驚道：「正是，他來做什麼？華兄弟，我去跟湯老闆說聲，失陪了！」
華安點了點頭，待劉唐從拐角消失，響起爬樓梯的咚咚聲時，他故作悠閒地轉到離高俅較近的位置，盯著他瞧。只見高俅在一張二十一點撲克玩法的賭桌停下了腳步，兩眼頓然放光，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撲克剛剛推出，許多人都不得其法，賭坊專配人員聽高俅問起，忙上前道：「喲，這位老爺，您來我們這賭坊可算來對了。這是我們賭坊今天剛推出的賭具，名喚『撲克』，既新奇又有趣，您要不試上一試？」
「哦，是嗎？」高俅即刻被撲克吸引，忙問道：「怎麼玩來著？」
那人恭敬笑道：「這張桌子玩的是二十一點，老爺，您若有興趣，不妨先試上幾把，莊家自會解釋您聽。對於我們賭坊，您大可放心，開業近十年，從未坑過客人一分錢！」
嗜賭的高俅一喜，向他身旁二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好手當即擠進人群，開出一條小道。眾人見他們蠻橫，不由叫道：「你這人怎麼這樣－－」
話到嘴邊，不禁吞回肚子，高俅往賭桌上扔下一塊成色極好的紋銀，對莊家笑道：「怎麼玩，說吧！說得好了，這錠銀子便打賞與你！」
高俅揮金如土，眾人大吃一驚，皆想：「這位老爺出手如此闊綽，是誰呀？」華安見狀淡淡一笑，覺得一個歷史名人在眼前這般這般，甚是有趣。
莊家看了一眼銀子，不由吞了吞口水，極是激動，愣是說不出話來，頓一抬頭，瞥見了華安，忙道：「老爺，撲克便是那位公子發明的，您問他吧！」道罷，後悔至極，怎麼自己就那麼的笨，白白損失這麼多的銀子。
「嗯？」眾人視線齊聚華安，都吃了一驚，撲克始祖居然近在眼前。高俅先是一驚，笑道：「這位公子貴姓？」
華安沒想到莊家會把自己供出，忙道：「在下免貴姓華。」
高俅撫掌道：「哦，原來是華公子。今日得見你發明的賭具，甚感有趣，勞煩華公子將玩法告知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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