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學院 八七、拼了 文 / mlen
八七、拼了
抬手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成航拿出了另外的一張圖紙，這是由火爐內壁上照畫下來的，兩張一對比，我暈！
成航「啪」的摔在了地上。
他發誓，早上照著火爐內壁上畫好之後，根本不記得這麼繁複的結構，可是，現在對那個用於法杖的魔法陣修改之後的圖紙，竟然和裡加火爐之內的不約而同的一致了？
成航打了個盤腿坐正，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不錯，原則上來說，這兩個法陣都是用於增幅火熱用的，所以，在結構上不會有太大的出入。
之所以會對這個成吉絲絲用於法杖應用的魔法陣做出修改，那是因為成航早晨看過更高級複雜的魔法陣之後理解了，所以，在他的眼睛裡，那個比較低級的魔法陣的結構就出現了瑕疵，於是，「成航大師」本著藝術家的原則，就給修改了。
這如同他理解了二級段劍的結構之後，就對一級劍不怎麼看得上眼了。是一個道理。
不過研究下去的時候，問題出來了。
現在成航才完全明白，成吉絲絲並不是有意的忽悠奧利斯，用低級東西打發人家。
基於對尺寸空間等等關係的理解，成航再次拿起複雜的高級陣觀看，的確，一支法杖的空間有限，在有限的空間之內，如果要做出這麼複雜的設計，使之不出岔子，的確非常之難，成航可以肯定，如今的阿克蘇城，恐怕只有裡加大師一人可以保證成功。
至於那個複雜的魔法陣如果放大到了空間足夠的火爐之內，也就出現了早晨成航見到的情況，稀稀拉拉的，線條並不複雜。
複雜，僅僅是相對意義上的。好比二級劍對於格爾複雜，對裡加卻是如同撒尿。成航如是想。
成航決定做出挑戰，不是為了奧利斯的法杖更加完美，而是為了自己的追求。
他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後，拿起了那張自己親自修改的魔法陣圖紙，仔細的看，看了又看。跟隨著感知的腳步，線條的每一處變化，每一個轉折所代表的特殊意義，他必須瞭然於胸。
一直到接近午夜，他總算做到了閉上眼，也可以輕鬆的將整個圖形絲毫不差的記下來。
到此，那陣陣胸悶的感覺再次襲來，成航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惟一還好的是，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沒有吐血。
爐火攀升的時候，成航熟練的駕馭著錘，很輕鬆，現在的體力勞動，幾乎就是對先前心力勞動的放鬆。
他所選擇的，是以比吃飯還簡單的一級段工藝來打造法杖。
成航覺得沒有必要再高了，高了也沒有用處，如果奧利斯有能力毀壞一級工藝的話，那麼她也乾脆不要干法師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了。
估摸著奧利斯均勻的身材，成航僅僅幾錘下去，一支長約六十公分，上面微粗，到下面依次而細的金屬仗就已經成型。仗的上方，留下半個拳頭大的一個空處。
成航當即換過工具，輕鬆的弄了幾下，處於最佳鍛造形態下的鐵立即改變了形態，此時，仗的頂部，形成了一隻半個拳頭大的爪子，均勻的分開，彷彿只擁有三跟指頭的龍爪，那是他設計來放能量水晶的地方。
完成這一切，僅僅用了非常短的時間，距離鐵元素不易鍛造的距離，還差很遠。
接下來才是最複雜的。成航再次換過工具，一支尖刺一樣的雕刻筆拿在手裡，通紅的法杖上面，隨著刻筆到來，清晰的留下了線條，一圈又一圈，一折又一折。
成航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他不禁覺得，除非是對圖形空間相當有把握的鑄造師，否則，很難有人能在這樣的條件下完成魔法陣刻畫。
畢竟，細小法杖的形態結構已經改變，即便成吉絲絲可以在平面的紙上設計出出色的魔法陣，可是如果要讓她把平面圖形換到細小的圓柱形上面，肯定夠嗆。
現在，成航基本上明白了，為什麼法杖需要金屬製造那麼明顯的好處，依然到處在用竹材，那是因為，竹材可以讓魔具師擁有足夠的時間去佈陣，而金屬，一但錯過鍛造形態，那麼晶粉和金屬將不會再結合了。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心有所思，不過他的動作絲毫不忙，細小的法杖上面由上到下，基本上不滿了紋路，密密麻麻，複雜而炫目。轉眼，成航駕馭下的雕刻筆來至尾部，即將完成，空間把握也是足夠的，那是他花費半夜精力提前想好了的。
可是，在這關鍵的時候，那陣陣鬱悶的感覺又再次來到。對火系法陣的感知能力，已經本成航用到了極限。
感覺告訴他，應該停止了，不過成航的念頭只有兩個字：拼了！
他緊咬著牙齒，雕刻筆轉動的更快了，落下最後一筆，完全的魔法陣成型。
「啪」雕刻筆被他扔到了一邊，他緊閉著嘴巴，將已經擁到嘴裡的一口血強行嚥了下去。
因為刻畫法陣而耽擱的時間，不知不覺，鐵元素已經接近了最後的鍛造時機，他顫抖著手，抓起了一把晶粉。
穩定的手彷彿一個精確的沙漏，指縫鬆開，一縷細細的晶粉緩緩落下，進入了雕刻所至的縫隙之中，隨著他手的移動，雕刻出來的痕跡逐漸的被填滿，這幾乎等於第二次刻畫。
一陣一陣的昏眩感襲來，似乎一次比一次猛烈。
終於，在他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刻，晶粉圓滿的填完了每一道刻痕，金屬法杖的顏色暗紅，紅色即將消退，此時卻忽然的閃過一道紅光，似乎代表著結構無錯的法陣被激活。於最後的時刻，成航顫抖著手把火晶鑲在頂部，法杖徹底失去光芒，逐漸冷卻。
叮噹——
清脆的響聲中，沒有經過二次加工，一點也不美麗的法杖落在地上。
成航最後的念頭是：偶沒有打造神器，別拿我祭奠法杖……
他終於昏昏的倒了下去，無力的手一帶，那袋放在爐子邊的晶粉意外臨空而起，在空中，袋子中的火色晶粉散落開去，有許多落在了燃燒的火爐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