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學院 一o四、木琺紗 文 / mlen
一o四、木琺紗
裡加的實驗室裡面。
裡加把木琺紗遞過來的包裹打開，是一把劍，並且是裡加非常熟悉的合金劍，裡面添加的正是他正在試驗階段的「新元素」。
「這是？」裡加看看她，心裡有些奇怪，問道，「你們也注意到了這種新礦石了？」
「我沒有注意礦石，注意人。」木琺紗淡淡的搖頭，「實話告訴我，這劍你怎麼看？」
「工藝來說十分一般，屬於標準的二級段範疇，因為添加了這奇特的金屬，結構發生了改變，這是一種創新，我還處於研究階段。」裡加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是出自我助理的手上，他叫成航，就是你剛剛見過的那個年輕人。」
「我知道。」木琺紗不在意的點著頭，緩緩在實驗室當中渡起步來，半餉才停下問道：「還有呢？」
「沒有了。」裡加十分恭敬。
「我……他怎麼就成了你的助理了？」木琺紗喃喃說道。
「他是個難得的人才，據我知道，他是惟一一個掌握了這種礦石的鑄造方法的人。很好，很不錯。」裡加說道。
「這倒不一定。」木琺紗說，「黃金之城也出現了這樣的礦石，但是色澤有些不同，是呈現金色，並且，也有人能夠鑄造。」
「啊！」裡加顯得很激動，連忙追問：「是誰……達文那個老傢伙嗎？」
木琺紗微微一笑，說道：「不是。正巧，也是一個年輕人，正如你收攏成航一樣的，達文老頭也把梅丁家族的一個年輕人列為了重點培養對象。」
裡加不禁發起呆來，隨即問：「閣下就是為這事來的？」
「我為什麼來。不用向你匯報。我乾脆直接一點說好了。」木琺紗沉吟片刻，問：「裡加，坦白告訴我，這把劍是否邪惡，憑借你對金屬的直覺告訴我？」
裡加不禁臉色一變，提高聲音說道：「這是很無知的觀點，在我的眼睛裡面物質歷來沒有正義和邪惡。」
木琺紗看他片刻，笑著說：「你很愛護你地小助理？」
「他是神的子民。如果無緣無故的遭到殘害，天理不容的。」裡加一字一頓的說道。他語氣當中那種刺相當明顯。
「裡加大師，你是在威脅我嗎？」這是見面起，木琺紗第一次稱呼裡加為「大師」。
「我不敢。」裡加低下頭去。
「正如你說的那樣，在你的眼睛裡物質沒有邪惡之分。」木琺紗淡淡的說道：「可是我地觀點卻是，人們的學識、環境、職業、性格，所有的這些不同，那麼他們看待問題的方式也是不同的。這正是我覺得這劍邪惡的原因。」
裡加差點一口氣提不起來。
「我曾經有過動他的念頭，不過呢……現在就再看看好了。」木琺紗笑著說道。
裡加不禁暗鬆了一口氣。
「別以為不動他是給你面子。你的面子不小，但我是給另外一個人面子，一個連我也惹不起地人。」木琺紗說著轉身走出了這個凌亂又熱的地方，她帶著來的劍也留下了。同時。她在消失前留下了一句話：「木琺紗一直待在黃金之城，沒有來過這裡，你覺得呢？據說阿克蘇城有一個木夫人，住在一個叫閣樓的地方……」
裡加實在是要讓這個女人給氣噴了。要是可以的話，鐵定將她剝光，用鞭子狠狠打屁股！！
當然，他也同時在想，木琺紗是給誰面子呢？是他嗎？難道木琺紗知道了他地行蹤了？又或許，她誰的面子也不給，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人生下來就是一個裝神弄鬼的傢伙……
成航優哉游哉地在池塘邊閒逛著。而另一邊。許多人在為他傷透了腦筋。
辦公樓距離圖書館不遠，處於綠地環繞的中間位置，在一座很別緻的兩層的木質小樓上。明亮的走道間有許多辦公室，老舊的房子平時能在走道上聽見「吱咯」的走路聲，然而此時卻沒有，人們無一列外的靜下來，隱隱聽著院長辦公室傳出來地很高的說話聲。
「那個成航必須趕走，他太年輕。無法勝任一個導師的責任。這會帶給學院很不好的名聲。」高雅新看著自己的老公說道。
院長比裡加要年輕些。黑色的短頭髮，是個大胖子。穿著一套黃褐色的長裙，因為身材的緣故，並不需要腰帶了，領口佩戴著一顆銀質地六芒星，這代他地榮耀——上位土系魔法師。
他的面孔看起來很和藹，此時並不發表意見，將目光逐漸依次看向在場地幾人，成吉絲絲，魯克。
「你們說說？」院長的目光在魯克身上停了下來，用意很明顯，他只想讓魯克說話。
魯克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看了成吉絲絲一眼，說道：「他指使裡克森去欺負小維爾，這樣的情節是十分惡劣的。並且，在學院內他的名聲並不好。」到此，魯克停止了下來。他只是將實情說出，該不該趕走成航，那是由院長判斷的，與自己沒有關係。
「你呢，成吉絲絲？」院長看向成吉絲絲，語氣似乎有點怪。
成吉絲絲沒有太多的表情，拿出幾張被弄得很褶皺的紙張，走過，放在了院長的桌子上，說道：「成航的天賦難以估量！」她說完，環目看了看魯克和高雅新，然後提高了聲音說：「之前的早些時候，我曾經和院長提到過，成航正在研究火系魔法理論。」
高雅靜靜的聽著。那個魯克卻是皺起了眉頭。
「不錯，有這事。」大胖子說道：「記得你還說過，他的身體屬性很怪，很強的火性，同時抗拒性也很強。也就是說，他不可能大成。」
「我覺得，他的水性更強。」魯克最終忍不住了，說了這麼一句。
成吉絲絲微微一笑，看著魯克心想，這個人，真正的優點也在這裡，雖然想趕走成航。可是還是要忍不住的把成航地優點呈現出來。
不過，魯克接著又說道：「天賦是天賦，人品卻很重要。」
「很對！」高雅新的聲音很逼人，看著院長說道：「難道有人的天賦絕頂，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研究黑暗魔法嗎？」
「你……」成吉絲絲有點惱怒了，隨便把一個問題牽扯到黑暗魔法上來，這簡直太過份了。
院長也覺得很過分，所以及時說道：「親愛的。別亂說話，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他轉頭看著成吉絲絲，又說道：「把你的話說完吧。」
成吉絲絲點了點頭，指指那些出自於成航之手的凌亂筆記，說：「尊敬的院長。這些東西不太高明，但是卻是一個優秀地、好學的年輕人，獨自在圖書館幾天時間研究的心得。」
「哦？」到此，院長也很覺得詫異了。他拿起看了看。片刻之後滿意的點點頭。他是土系法師，不過成航闡述的並不是純火法術，而是更傾向於理論性的東西，叫學術更準確一點。
看完之後，院長說道：「我瞭解你的意思了，鑒於八工老師也和我提到過成航的武技不錯，你想借助成航在魔法理論方面地天賦，打開魔劍士目前尷尬的局面？」
「是的。」成吉絲絲非常直接。
「為人師長。人品很重要。」高雅新再次很不高興的說。
「我更覺得，年輕人恃才傲物，沒什麼大不了的。」成吉絲絲老臉微紅，也不知道怎麼地，忽然的又把成航的話盜用過來了，「他的缺點不是不可以原諒，我擔心，院長因為一個錯誤地決策。失去一個可造就的人才。」
院長似乎早有了主張。卻不及時表態，做出一副陷入考慮的樣子。
「我看你是更想他留在阿克蘇城吧？」魯克忽然很酸的看著成吉絲絲。
「有這個可能。」高雅新也說道：「成吉絲絲老師。學院內關於你和成航很親密的傳言也不少，你畢竟已經和魯克訂婚了，我覺得，還是注意一點的好。」
「你……」這次，院長也被自己的這個夫人搞得頭疼了。很尷尬，卻不好出聲教訓。
魯克趕緊說道：「我絕對相信我的未婚妻成吉絲絲，傳言僅僅是傳言。」
「也不一定。」向來不生氣地成吉絲絲今天挺暴走的，很不高興的說道：「各位，我是一個成年人，我有我的考慮，相信大家也都注意到了，我僅僅是同意了魯克的求婚，還沒有嫁，如果有必要，即便就是嫁了還可以離婚。另外。」她看向一直不說話的院長：「尊敬的院長，我無意冒犯，不過坦白說，如果因為一點小錯誤放過成航，恐怕會是你一生人最大的損失，假如你們要趕走他，我很高興！」她語出驚人：「那麼我可以給他一封推薦信，成航只要帶到我地導師，藍可多**師那裡，他會有比留在阿克蘇城更好地前途。」
留下一番彪悍的話，她轉身離開，剩下魯克幾人面面相視，她們誰也想不到，向來溫和地人會如此說話？
沉默半餉，院長首先出聲了：「魯克，你走吧，我已經有了決定。」
「好。」魯克依舊不溫不火，連問也懶得問。
辦公室內走空後，高雅很不滿意的叫罵：「你什麼意思？我的尊嚴不要了嗎？」
「你才什麼意思？」院長粗暴的站起身子：「連我的用意都沒有弄明白，該說的，不該說得你全說，你到底想什麼你，我我……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為什麼？」高雅還是不滿意，不過顯然，聲音已經小多了。
「我承認，我是沒有顧及你的尊嚴。但是。」大胖子院長重重的強調：「與和我裡加的尊嚴比較，的確只有犧牲你的尊嚴。」
「裡加？」高雅新楞了楞，說道：「他來了不是一句話沒有嗎，中途還讓人叫走了？」
「這正是他的滑頭之處。」院長說道：「坦白說，只要他開口留人，我根本不能拒絕，只有答應，我等他說，他卻不說，因為一但說了，他裡加也就落入了俗套。」他平平氣，接著又說道：「正如成吉絲絲說的，放過成航的是蠢材。裡加的滑頭在於，他知道我不會趕走成航。可是，如果我直接讓成航留下來，那麼整個學院會怎麼看我？他們都會說，我作為一個院長，不敢動裡加的人！」
「原來是這樣？」高雅新似懂非懂。
「趕走成航，傷害了裡加的尊嚴，可是留下，傷害了我的尊嚴。這些，你就一點沒有想到嗎？」院長氣呼呼的看著高雅。
「……」高雅心想，所以，保留兩個大人物的尊嚴，就犧牲我的了？
院長又說道：「要不是成吉絲絲，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連僅有的一點面子也讓你個婆娘丟光了。」
「你讓我們來的意思是……」高雅新隱隱有點想到了。
「這都不明白？」院長恨鐵不成鋼的叫道：「我希望成吉絲絲想剛剛一樣的慷慨激昂的直言，更希望你大度的原諒成航，然後提出留下他的意見。這是保全我的面子惟一的辦法。」
「對不起，我是個魔法師，不是陰謀家。」高雅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你你……」
成航悠閒的躺在湖邊的草地上曬太陽，考慮著一些很奇怪的東西，比如，成吉絲絲為什麼就訂婚了呢？那個木琺紗為什麼會有那麼漂亮呢？可她怎麼又成婊子了呢？
「可是和你談談嗎？」
他臉前的陽光被一個站立面前的人遮住了，很飄浮的聲音，看去，正是那個剛剛想到的木琺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