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並蒂蓮 第十八章 煉魂草 文 / 火爆蛟
第十八章煉魂草
清風真人大手一揮。剩餘百多妖王便隨著他一起降至地面，這些妖王大多精通土遁，只一個照面，他們就完全引入地下，一遁不知幾百里遠，氣息瞬間消失全無。
方才諸方勢力混戰時天空混亂不堪，幾乎每隔幾十米就有一道妖氣鬼氣，合成一張巨大的網把附近天地囊括起來。此事戰事結束，萬多混戰者只剩下現在李志、謝纓和兩百餘山鬼，而且大多數都帶著傷，沒辦法釋放出之前的護身光芒，零零散散的在天空中數里高處漂浮，若不細查，幾不可覺。
李志之前連放雷火助攻的峨眉劍訣，不但真氣已經到底，就連體力也消耗了許多。大口大口的喘息之後，看著漫山遍野的坑坑窪窪和零散裝備掉落，眼神微瞇，似在思考。片刻後他回過神來，警覺的看向周圍，立刻就眉頭一皺道：「拓跋無敵怎麼不見了？」
謝纓搖頭表示不知道。一山鬼搓著眼睛，擺脫了剛才被刺痛眼睛的狀態才小聲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他混在那些妖王之中跑掉了，不過因為眼睛受刺激的緣故，我當時眼花，有可能是看錯了人。」
「夢遺，拓跋無敵突然離開，是不是怕你趁亂殺他？」謝纓眼珠子轉動，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這個可能。」
「那……」
「沒事的！拓跋無敵還掀不起風浪，只要我們找到了煉魂草的話……」李志說話的聲音漸漸壓低，心中開始思考。
因為尉遲無塵創教的心願是對付陰山教，而現在敵強我弱，所以黃泉教上下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明明有數十萬妖魔聽黃泉教號令，可因為擔心驚動了陰山教布在四處的眼線的緣故，黃泉教上上下下，想做什麼大事都不敢隨便指派它們幫忙。拓跋無敵上次來豆子山找煉魂草無功而返，表面上說一是豆子植物太過歹毒，二是因為火鴉太過威猛，所以拓跋無敵才難以全面搜索豆子山。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是因為拓跋無敵不敢帶太多人來尋找的緣故。要是他當初帶幾萬人過來，把整個豆子山的食人豆燒光，把所有火鴉殺光，再把豆子坑掀翻，都不是什麼問題。更何況是找煉魂草這種小事？
剛才突然遇敵，然後又遇到了人王劍宗的清風真人，接著引出了火鴉強襲……己方人馬混戰了一場，雖然李志這邊損失慘重，但他畢竟是最後的勝利者！附近山頭全被打得坑坑窪窪，無名豆十去**，火鴉完全被屠盡……這種情況，正巧適合李志大範圍搜索此山！
想到此次因禍得福，李志嘴角輕輕揚起，有些得意張狂的吩咐道：「所有山鬼聽我號令！在空中列好圓陣，面朝外，然後各自往自己面朝的方向搜索！掉落的裝備全撿起來，回去清點後我再想分配方式……如果誰能找到火鴉的蛋什麼的，歸你們私有，誰能找到煉魂草，找到一株，我賞其黃金百兩！」
聽到李志的指令，所有山鬼都紅著眼睛瘋狂的喊道：「夢遺統領萬歲！」
因為被殺的妖王等級大多不高，也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角色，掉落的法寶好得有限，李志才敢讓山鬼去收拾東西。他們能上交一半，李志就覺得很不錯了。
所有山鬼以前所未有的合作態度集中成圓陣，然後都面朝圓外，四散飛射而去。
「纓兒……」
看到李志望過來，謝纓翻了個白眼，道：「今天我就聽你吩咐好了，不要再婆婆媽媽的……接下來要我幹什麼？」
「咳！你和我去找煉魂草就好了，可能要鑽山洞爬巖壁，我擔心煉魂草有妖獸看守我不是對手。想叫你幫忙打一下下手……」
「那還等什麼呢？走吧！」
謝纓一勒腰帶就飛到了李志旁邊，看著這妞做事如此乾脆利落，李志想要說些逗趣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訕訕一笑，就按著銅板神算標示的一個煉魂草密集度極高的方向飛去。
銅板神算的準確率，除了它固有的百分比數值做標準以外，還要看推算人的法力、等級，以及被推算人的實力，被推算物品的等級等等。李志要是不用山河社稷圖輔助，就會算到許多直線型答案，有一定幾率能計算出真正答案……但概率這種東西有時候是講不准的，就算李志的神算準確性90%，可能幾次算下來都中了那不準確的10%情況。李志把銅板神算和山河社稷圖結合來用，得到的答案更是五花八門……
仗著火鴉還沒有刷新，和無名魔豆又沒有長全，李志和謝纓一路披荊斬棘，連飛了幾處懸崖、峭壁、低坑、灌木叢，只找到了兩株煉魂草。
看到李志把第二株煉魂草收到腰間的乾坤袋，謝纓有些擔憂的說道：「夢遺，這次教主許諾是如果你能找到百株煉魂草，就教你天罡陣吧？萬一找不到，豈不是白忙活一場……」發覺說錯了話，謝纓尷尬一笑，忽然又改口道：「我平時很少說話，都有點不會說了，我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啊！你一定能找到的啦！找不到也沒什麼，學龍象掌也是一樣的呀，龍象掌還比天罡陣厲害呢！學了龍象掌，咱們也可以並肩作戰的。」
小姑娘關心則亂，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李志覺得她現在這般模樣實在太過可愛。忍不住伸手勾指，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這一個親暱動作之後，兩人同時愣住。謝纓美眸睜得滾圓，寶石般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李志的手，而李志也是用古怪的眼神看自己的手……半晌後，李志先打破了這份尷尬，收回手強作什麼也沒發生的笑道：「還有最後一處地方，實在找不到咱們就換山頭再找。事在人為，努力之後成敗憑天吧！」
說完先一步飛走，謝纓緊跟其後，看不到她面紗下是什麼表情，但露出來的面部微紅，卻能看得清楚。
李志飛著飛著就想到了別處，比如尉遲無塵為何答應了要教自己天罡陣最後卻沒教，為何會突然失蹤閉關，又比如為什麼峨眉劍訣升到了二十層後會衍化出進階技能，但小乘佛光卻沒有變化，又比如當初的崑崙三聖侯青山這種強者為什麼會投靠黃泉教主，杜三娘實力超群為什麼也投靠？既然投靠，為什麼又不盡心辦事，無論做什麼都留著一手？還有自己的辟邪劍忽然中邪，這也讓李志百思不得其解……
想著想著，李志飛到了一處山壁洞口。
他突然嗖的一聲，掉轉劍光降落下去。
「咿？圖上說的地點應該就是這裡了啊……難道是在這山洞裡面？」洞口十米外生長著許多枯黃的乾草，密密麻麻，還有或青或灰的蚱蜢在其中蹦跳，一副秋景秋色。但是靠近洞口十米以內，卻是寸草不生。直徑一米左右的洞口四周光禿禿的，看起來就像是牙齒落光的老妖在張嘴，詭異之中帶著一絲恐怖氣息。一條淺而粗的如輪胎碾過的痕跡，一直從洞口延伸到草叢中，直至消失不見……
長眼睛的就能一眼瞧出這裡的問題！毫無疑問，這裡定然是某種靈蛇的巢穴！
這是附近幾座山頭最後一個可能生長著煉魂草的地方了，所謂患得患失，只得就是李志現在這種情況。既是靈物巢穴，十有**會有靈物所守護的物品，譬如煉魂草……但不是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
李志一時間有些猶豫不決，謝纓降到了他身邊，皺眉道：「是這裡嗎？」
「不太清楚。」
「那進去看看不就清楚了？」謝纓把衣服整理好，沒等李志招呼就朝那山洞走去。根據靈蛇爬行的印記來看，這山洞裡居住的靈蛇等級最多四五十，還不被謝纓放在眼裡。她到洞口的時候輕輕跪了下去，就要跪著進入洞穴，突然間她臉色一白，像是中邪一樣猛的反倒在一邊。連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撐著地面乾嘔不止。
「纓兒，你怎麼了？被什麼東西偷襲了？」李志大驚著衝過去扶起謝纓，幫她拍打後背，同時眼睛死死的瞧著洞口，顯然是在忌憚那個突襲了謝纓的妖魔。無聲無息就能讓實力強橫的謝纓中邪嘔吐，這份實力讓李志不得不忌憚！
沒想到謝纓乾嘔許久之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然後臉色蒼白的說道：「裡面沒人。」
「那你怎麼這副樣子？」李志滿臉疑惑。
謝纓眼角肌肉抽了抽，心有餘悸道：「裡面好臭啊！腥氣非常重，我是被熏倒的。」
「呃……」李志愣過之後就是哭笑不得，拍了拍謝纓的肩膀，笑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一看。」
「記得閉氣！」謝纓鄭重其事的提醒。
「知道啦。」
謝纓常常接觸蠱物，什麼邪污之物沒有見過？能把她給熏倒的臭東西，李志自然不敢聞。拿出金光劍做照明手電筒，他挺屍般橫在空中，慢慢飛進山洞，面部卻是微微抬起看著前方。
洞壁濕漉漉的，有些能分辨得出是水，有些粘糊糊的不知道是什麼液體。剛入洞的時候能感覺到有些秋老虎的炎熱，但越往洞內飛，就越是陰寒，直到後來。洞壁居然結起了霜花！
李志謹記著謝纓的話閉氣潛行，飛了足足數里之後，才來到了洞穴盡頭，一個足足有足球場大小，高十數丈的蛋形巢穴！
這裡充滿了陰寒的氣息，李志一進去後立刻站直了身子，環視了一周，又閉眼用超強的六識感應來聽有沒有呼吸聲之後，才鬆了口氣，四處翻查起來。
裡面中間平整異常，顯然是大蛇在裡面爬來爬去給碾平的。四周倒是凹凸起伏不定，還有些地方壘著一堆堆半人高的泥土，應該是大蛇挖洞的時候懶得清理的垃圾。
此處處於豆子山中央，按理說有山脈龍脈在旁，應該會奇熱無比才對，可是卻冷成這個樣子……這種詭異情況讓李志暗暗警惕。他小心翼翼的在四處尋找，來到了一處土壘後，居然讓他發現了一些古怪的東西！
幾堆蛇皮！
第一堆蛇皮壘起來約莫有十來立方米，李志過去查看了一下，這蛇皮上的鱗片細小，只有硬幣大小……李志輕輕一掰，這蛇皮本來就不夠堅硬，加上又被凍結了起來，李志輕輕一掰它就斷裂了。
第二堆蛇皮也是十來立方米……
第三堆也是十來立方米……
「我日他仙人板板！這只蛇不斷的蛻皮，體型居然沒長？」李志氣急大罵，話一出口，立刻就有外界空氣入口，頓時臉色一青，明白了之前謝纓所受的苦難……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怪味，豈是之前謝纓單單的腥臭二字可以概括！只是一瞬間，李志先以為自己來到了化糞池，接著以為自己聞到了雞蛋發臭的味道，然後以為自己聞到了老太太的裹腳布，酸臭之中居然還帶著一絲陰冷的濕氣……
只一瞬間，李志就忍不住大嘔特嘔！他一邊嘔吐一邊有空氣灌入口中，造成情況更加嚴重……好不容易強打精神把護體罡煉張開成圓形把自己包裹起來，隔絕了外界空氣之後，李志拿出補氣酒來漱口，又拿出隨身攜帶的毛巾擦嘴，這時候他才明白之前謝纓沒有吐出來，是多麼的心志堅定……
蛇皮一共有七堆，雖然體積不變，但李志一堆堆的去掰蛇皮鱗片，才發現這些鱗片一堆比一堆堅硬！到底七堆的時候，李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鱗片掰斷！
明白這些鱗片都是製造法寶的上好材料之後，李志便瘋狂的把東西往乾坤袋裡塞……當然，他只塞最後三堆。
接著李志又找到了一枚鳥蛋……籃球大小的巨蛋上寫著『火鴉蛋』三個字，讓李志很是愕然。不過旋即一想，這火鴉蛋可能是那只怪蛇的食物。怪蛇沒來得及吃掉火鴉蛋就被上空的交戰聲嚇跑了，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把火鴉蛋也收了起來，又轉了一會兒，轉到一個陰暗死角的時候，李志眼瞳一縮，旋即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一片生長得密密麻麻的矮小植物緊緊挨著，離它們稍遠的地方已經凍結成冰，地面硬邦邦的一看可知。可這些植株卻是枝葉舒展，綠意盎然，哪有什麼被凍傷的痕跡？它們所生長的位置，泥土濕潤柔軟，也和旁邊迥然不同。李志拍了一個鑒定術，得知這些就是煉魂草後，便傻笑著清點數目……1，2，3……179，180……總共有247株！
只要一百株就能完成尉遲無塵所交代的任務，李志咧嘴一笑，立刻伸手去拔煉魂草。他只打算拿一百株，最多再加一些零頭給尉遲無塵，剩下的他要私吞……
一株，兩株，隨著他的每次採摘，洞穴內的陰冷氣息便跟著消失一些。起初他還沒發覺，可採摘過半的時候，周圍的溫度由冷轉熱，所有霜花融化，他這才反應過來。不過巢穴是別人的，破壞了李志也不在意，只是稍稍停了一下，他又開始採摘煉魂草。等拔光了所有煉魂草之後馭劍出洞之時，洞內已經惹得猶如銅爐一般，巖壁似被火炭炙烤，變得顏色通紅，外散熱力。
看到李志飛衝出來，謝纓連忙跟上去，問道：「裡面有煉魂草？」
「一百零七株！」
「太棒了！」謝纓這等沉默的人也是喜形於色，眼睛亮亮的就道：「我剛才感覺到洞中溫度變化，還想進去查看呢。不過沒有打鬥聲傳來，我覺得你大概沒事，就沒有去。」頓了頓，她忽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澀表情，道：「煉魂草不僅對鬼怪有用，有些蠱蟲、毒蛇也以此為食，我在尋一種練蠱丹藥的材料，就差煉魂草了……我從你那裡要三株，你別和教主說好不好？」
李志一愣之後笑道：「沒問題！」
他回到豆子山最高峰的上空，朝天上發射了一招金焰神雷助攻的劍光，沒過多久，所有山鬼便聞訊回來。山鬼門一個個腰環樹皮裙，手拿荊棘木棒，身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法寶，一個個笑得嘴巴裂開，露初黃黑獠牙……問了這些搜刮戰利品得腦滿腸肥的山鬼一聲，它們居然只找到了七株煉魂草！李志暗道慶幸，幸虧沒有把希望寄托在它們這些傢伙身上。
讓每人自留一件法寶，剩下的統統上交之後，李志拔高劍光衝入雲霄，開始往回趕路。
一群山鬼只不過是暫時聽命於李志，忠誠度本身就不高，現在發了點小財，一個個都笑得樂呵呵的，倒是沒有人去過問李志這次任務的事。
回到黃泉地洞，李志一進內殿就聽到了喋喋的詭笑聲：
「喲！是夢遺副堂主回來了啊！後面還跟著金蠍堂主，你們誰是主將誰是副手呢？」
「難怪我說金蠍突然不見了，原來是幽會情郎去了啊！」
「之前一直看到復活池中有山鬼轉世，我還在納悶，現在終於明白原因了……金蠍，夢遺，你們兩人出去幽會就去啊，又沒人說你們，用得著偷偷摸摸？還帶手下作掩護？就你們這個心態辦事，能打得過誰？千多手下現在只剩下兩百回來！丟不丟人？」
十幾個和拓跋無敵關係較好的堂主旗主，又或者是和李志不對眼的散人，一個個環成一圈在大廳入口處閒聊著，一看到李志和謝纓回來，立刻頭也不轉，就像是圍在一起聊天那樣說著話，可是內容卻是在諷刺李志和謝纓。
李志雖然加入的時間不長，但動靜卻沒少鬧，先是和拓跋無敵打了一架，然後又鬼使神差的『泡到』了拓跋無敵的師傅杜三娘，接著幫尉遲無塵滅了體內魔頭，現在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帶隊去找煉魂草，給所有山鬼提升體質……所有的行為，都惹眼至極！加上他本身等級不高，也就是和一般的旗主散人差不多，這種等級，卻被尉遲無塵委以重用，又得杜三娘『垂青』，自然成了眾矢之的。
那些覺得李志前途遠大的，都放棄了妖魔喜歡挖苦人的做法，但是那些得罪過李志的和看李志不順眼的，卻決定一條路走到黑，看到李志和謝纓回來，立刻出言譏諷！
李志朝四下一看，冷哼一聲，道：「一千人是只剩兩百人回來，但若是你們帶著一千人和幾股實力差不多的人混戰，誰敢說自己能笑到最後？」
「嘴長在你身上，怎麼說不是隨你？戰況我們沒看到，但看到你帶著一千人出去，兩百人回來！」
又有人面孔朝天的譏諷，李志多少也知道這些人的心態，冷笑一聲就要離開，懶得再和這些人做口舌之爭。忽然一陣桃花香氣撲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飄到了跟前！
來人如此速度，李志還道是有人要偷襲擊殺自己，心中一緊，接著就聽到了一聲著急的女音：「你沒事吧？沒傷著哪兒吧？」手腳被人捏拿，對方似乎是在驗傷……低頭就看到白花花晃眼的美胸，李志皺起，已然明白來人是誰。
他正要推開那人，謝纓已經先一步抓著來人的手臂把她拉扯開去，悶聲道：「不要臉，滾開！」
杜三娘被謝纓拉開，臉上露出了非常氣憤的表情，但最後卻壓制了下來沒有爆發，而是春風拂面般微笑道：「我不和你吵。」謝纓心中一堵，眼神冒火的似要動手，杜三娘已經先把身子轉開，朝旁邊肅然道：「夢遺也是為了本教著想才冒險去豆子山尋煉魂草，你們說他幹什麼！」
這些人大多是杜三娘的愛慕者，所以才不給李志好臉色，杜三娘先是表現得著急李志，接下來又幫他說話……這樣的舉動，自然惹得眾妖魔心中更是不快！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接著就道：「既然目的是尋找煉魂草，那找到了嗎？」
謝纓早就受不了這些人了，當即目光一掃，看向了人群中一個等級59的獅子精，哼聲道：「當然找到了！」
那獅子精斜著眼睛看了一下眾山鬼，終於瞥到了一個山鬼頭領手中的那七株煉魂草，『哦』了一聲，嗤笑道：「果然是找到了，但這點煉魂草有什麼用？」
謝纓終於忍不住，手一張，那獅子精就被她攝了過來。右手抓著獅子精一頭金髮，謝纓冷哼著就要說話，忽然有個蝶妖在遠處拐角出現，朝這邊喊道：「金蠍，夢遺，教主叫你們去他房中一趟。」
謝纓沉默了一會，便把那獅子精用力丟向一邊：「哼！暫留你一條命，等沒人在旁邊看著你的時候我再殺你！怕死就別一個人呆著！」
那獅子精沒想到謝纓會放這種狠話，一時間對剛才自己的行為後悔不已。看著謝纓和李志遠去，他心中只感到一陣陣的涼意，對於旁邊好友的安撫，『金蠍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之類的話，已經全然聽不進去……半晌後他一摸額頭，滿手都是冷汗。
到離開之後，謝纓才忽然面露懊悔之色，苦澀道：「我應該和他說不止幾株的……」
看著小姑娘表情變來變去，李志心中直樂。至於那些妖王的話，李志卻不是非常在意，只要拿出了煉魂草，就是對他們最大的還擊。
房中，尉遲無塵正神色專注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竹卷，計無咎和拓跋無敵正一左一右立於他身後，神色恭敬，氣也不大喘一聲。
聽到動靜，他便放下竹卷，笑道：「夢遺，你回來啦？」又用別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了謝纓，道：「小蠍子，我記得你之前帶隊出門前和人說你要去殺美人蟒，怎麼會和夢遺一起回來？」
謝纓心中有鬼，便低下頭小聲道：「我怕有人對夢遺不利，所以提前兩天到豆子山……」
「啊！明白了，不用多說，我之前不也是說三天後才回來麼？可我現在就回來了。有時候故意說些無傷大雅的小謊，也是好事，不是麼？」尉遲無塵和善一笑，掐斷了謝纓的話。短暫的對話，讓謝纓體會到了什麼是『雷霆雨露皆是恩威』。
轉頭看向李志，尉遲無塵裹著厚厚繃帶的嘴巴動了一下，又道：「聽拓跋無敵說你們之前和人交過。」
李志看了一下拓跋無敵，後者正冷冷的看著他。不屑的對拓跋無敵一笑，李志轉回頭道：「事情是這樣的……」有那麼多山鬼生還者在，想統一口徑來污蔑拓跋無敵帶人殘殺自己八百山鬼……這種事自然行不通。
李志把所有事情原委真實詳細的說了一次之後，便靜立不動。
尉遲無塵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沉思了一會兒才鬆了口氣，道：「你和拓跋無敵說的都差不多！按照你們所說，那群突然出現的青海派弟子應該沒認出你們的身份……好了，都下去吧。」
也不知道拓跋無敵之前說了李志什麼壞話，看到尉遲無塵沒有懲罰李志的打算，他驚跳了起來，道：「教主！夢遺無功而返，害得我們損兵折將，又險些被人識破我們身份，這樣你也不打算懲罰他嗎？」
謝纓暴跳如雷，反斥道：「拓跋無敵，什麼叫無功而返？我們找到了煉魂草了！況且，險些被人識破？哼哼，要不是你做賊心虛想帶人害夢遺，然後被夢遺破了你的詭計，你擔心夢遺像你一樣對自己人下毒手而亂衝出去，我們會被青海派的那些人發現？」
拓跋無敵看了一眼李志手上的七株煉魂草，不屑的撇撇嘴，反唇相譏道：「你們這也算找到煉魂草？嘿……我什麼時候想帶人害夢遺？那是我擔心你們想害我，所以才叫朋友在那裡守著，萬一你們想害我，我也不至於沒有反抗之力！」
「笑話……」
兩人吵得面紅耳赤。謝纓幾乎沒和人鬥過嘴，而拓跋無敵在深山老林修煉了十幾年，最近才回來和人接觸……兩人都不擅長口舌之爭，倒也鬥了個半斤八兩。
尉遲無塵看著手下爭吵，半晌後才無奈一笑，揮手道：「要吵下去再吵吧，既然沒有被人識破身份，那這事就這麼算啦！夢遺，我之前說過，你要是能找到一百株煉魂草，就把天罡陣傳給你，現在你只找到了這幾株……」
李志覺得尉遲無塵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到尉遲無塵和他說話，他才忽然想起任務的事，忙道：「教主！我不止弄到這幾株煉魂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