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並蒂蓮 第二十三章 杜三娘 文 / 火爆蛟
第二十三章杜三娘
柳先開那不甘心的模樣讓韓百熊看得眉頭一挑。淡淡道：「你說金蠍在，你們一起用天罡陣……然後你就可以打贏我？」
「對！」
「笑話！就憑你這半吊子的刀法，借助天罡陣的威力也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韓百熊自視甚高，聞言心中大怒，肩背一甩，尺許長的鷹刀自上而下用力直劈！
他這次出手並沒有計算什麼變招、後招，完全是全力爆發、比拚力量的招式。這一招猛弱流星，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到還未動，柳先開就能感覺到那種如巨浪一般打來的殺氣！這種招式完全是死招，但勝在速度快、力量強，柳先開躲閃不及，卻能在韓百熊出手的同時反應過來，右手橫刀擋在頭頂，左手則是抬起抓住了刀葉。
兩刀交鋒，那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震得柳先開抓住刀柄的右手巨痛……這巨痛還算好的，他的左手則是被自己的金刀刀背給壓入了肉中！
顧不得雙手的巨痛，柳先開咬牙就要趁著兩人的距離短踢出威力最大的鞭腿，可韓百熊卻先一步一腳直踹向了他的胸口！
柳先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聽到胸骨卡嚓聲響，接著才感到骨頭折裂的巨痛從胸口傳來。他連喊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兩耳就聽到了烈烈的風聲。他把腦袋往前一趨……下一秒，他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後背把巨石震得層層開裂，上身鑲嵌入石半寸，無數岩石小碎片扎入他後背中……按理說後背的傷極重，柳先開應該會感到痛，可現在他胸口骨頭也不知道裂了幾根，和胸口的巨痛一比，後背的傷簡直是毛毛雨！
稍稍呼吸一下，柳先開立刻趕到鼻腔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腥味，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就突然一聲咳嗽，口鼻均噴出了鮮紅的血液！
心肺的損傷，讓他瞭解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剛才噴了一下血，他的鼻腔被血水灌滿，接下來只能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紅色的血液從鼻孔和嘴角流下，他卻沒辦法去注意，感覺到心肺的力量在快速消失，自己的生命力也在快速的消失，他不願就此死去，只能拚命的張口呼吸，拚命的讓自己的胸口起伏，一口本來潔白的牙齒。已經染成了血色，後背皮肉被無數尖利的小石屑刺傷，也滲出了許多血水。血水順著他的後背流到大腿、小腿，最後從一雙大腳流到地上，把泥土給層層打濕，染成了暗紅色……
看著下方數百米外兩手耷拉、身子鑲嵌在巨石中的柳先開，韓百熊神色幾無波瀾，不屑的說了一句：「就這樣的身手也配用刀？暫且饒你一命，等把你的同伴都殺光了再去解決你……」
把鷹刀往後腰一插，韓百熊朝著那三個天鷹堂同門道：「柳先開已失去戰力，你們去幫幫另外幾人吧。」
「是！」
杜三娘在不遠處聽得眼瞳一縮，忽然高聲嬌笑道：「韓百熊，四人對奴家來說和三人沒太大區別……之前看到韓兄弟鷹刀強橫，奴家很想試試！」
「哦？你想和我一對一？」
杜三娘眼神灼灼，一招盪開了三人的進攻，眼睛一瞇，頓時媚眼如鉤，嬌笑道：「不，奴家想一個人挑戰五人……」
此言一出，和杜三娘交戰中的三人都是身形一滯，正在朝杜三娘飛的那個人也是身子一頓……韓百熊、計無咎等人也都是眼睛瞪大，懷疑自己聽錯了。畢竟從韓百熊之前和柳先開對決時使用的本領來看，韓百熊的實力比一點傷也沒有受的柳先開也是高出不止一籌的，一對一，杜三娘使出真功夫或許能勝，但如果再加上四個人幫韓百熊掠陣，杜三娘絕對沒有勝算……
『這女人平日頗有心機，今天腦子進水了？』李志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韓百熊忽然冷笑了一聲。朝雲端飛去，自傲的聲音遠遠傳來，道：「你還是先試試能不能同時對付四人吧……我天鷹堂的弟子可不是等閒可比。」
本來黃泉教四大長老各對三人，現在柳先開被打得重傷半殘，和他交手的三人一閒下來，立刻就去幫其他同門，變成了現在三大長老各對四人的局面。
杜三娘之前一直是多守少攻，似乎在練戰技，現在敵人突然加了一人，她不敢托大，便改為少守多攻，雖然沒有用無形劍氣等功夫，但毫無疑問是比之前認真了許多。
計無咎速度絕快，但新加入戰圈的天鷹堂高手練的是金翅鷹功，速度也是不凡，有新來的人限制住計無咎的速度優勢，計無咎應付得明顯比之前吃力許多。
最輕鬆的要數老道侯青山，左手指揮四季如歌，右手拿出了一套三把的飛劍……操作七把飛劍對他來說和操作四把沒有什麼差距，多來一個人他也能輕鬆應付。只是李志有些懷疑，到時候真氣再次耗盡，侯青山還能不能一手控制所有飛劍，另一手來拿葫蘆倒酒？不過看侯青山在多加了三把飛劍之後就一直沒有用藏劍術，就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些顧忌，不敢隨便用一次性耗完所有真氣的絕招。
雲端天鷹教眾弟子都沒有出手，中間戰局黃泉教漸漸敗落，下方黃泉教妖魔已經亂作一團，人數從之前的數萬將至現在的數千……到這時候，謝纓居然還不出手？！
李志轉頭看向謝纓，後者正拽緊拳頭，美眸如刀。一會兒看看侯青山，一會兒看看遠處上空的烏雲，但是卻沒有什麼動靜。
正當李志想問個所以然來的時候，遠處的韓百熊忽然道：「兒郎們！黃泉教勢已薄弱，正是殺敵立功的時機！每殺一人，賞千金！殺十人，賞萬斤！殺百人，獎勵人級功法一部！殺兩百人，封為護法……」一番喊話，上方雲端立刻如冷水澆入滾油中一般，引起一陣嘩然！喊殺聲漸漸響起，從最初的一兩聲喊到後來的萬聲齊呼，聲音震得距離烏雲數十里外的李志都兩耳轟鳴！
而下方的長老、堂主、旗主等人，都是臉色一白……如果防禦力足夠，又有丹藥補血，黃泉教一些長老級的大高手自然可以同時對抗數千人，但他們現在都各自被對手纏住，這時候再被人圍攻，後果可想而知！而那些堂主旗主實力差了長老不止一籌，等級也就是七八十，對付十幾、幾十個敵人還行，但是在被對手纏住的時候同時被數千人圍攻，絕對只有穩死一條路！
地面附近亂鬥的黃泉教小妖們這時候都傻了眼，之前一個個殺得眼紅卻不停手，心中大多數打著如意算盤，譬如黃泉教最終贏了，法不責眾，他們內鬥也沒事，要是黃泉教輸了，他們可以反投天鷹教，靠著武器上的刀魂數量來混個黃金萬兩……沒想到事情發展到最後，居然成了這般模樣！黃泉教眼看要敗，而天鷹教打的卻是不受投降的想法！
一個個小妖都面色發白……在他們不注意的空檔，幾個之前一直在挑撥離間的妖怪要麼使出戊土神遁，要麼使出乙木遁法，都閃入地下消失不見。
天空中烏雲抖動了一會兒，就看到無數劍仙或是騎著飛鷹。或是駕馭飛劍，穿雲而下，密密麻麻猶如一群黃蜂一般湧下來……首當其衝的杜三娘咬牙一抖袖子，使出全力震開了圍攻自己的四人，接著如天女撒花般朝天上一甩雙手，也沒有看到什麼勁氣、光芒，但離她最近的那百多個天鷹教弟子卻猶如突被雷擊一般，一個個身子頓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他們或是腦門、或是胸腹、或是手腳。憑空出現了無數的被利刃捅入的傷痕。有些護體罡氣單薄點的天鷹教弟子，無形劍氣捅入他們身上之後卻沒有消失，反而是把他們捅了個對穿，身前傷口極小，但無形劍氣出身的傷口卻是極大，無數的血漿、皮肉、筋骨，被無形劍氣帶出了他們的身體……
杜三娘瞬間揮了三次手，離她最近的百來人全都斃命，並且沒有完屍！防禦力稍差一些的天鷹教弟子，甚至被無形劍氣分割成了一塊塊血肉……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是震天的喊聲：「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女人！」
數千人衝過來，旁邊又有高手虎視眈眈，杜三娘一擊得手便不敢再呆在原地，身形一晃便御劍離開……其餘黃泉教的骨幹也明白寡不敵眾的道理，一個個都甩開了對手，朝著四面八方逃去。
天鷹教這次進攻準備充足，帶來的人馬足足有兩萬，這些人穿出烏雲朝下射來，慢慢的把烏雲沖淡，到下來萬餘人的時候，烏雲已經薄得可以忽視。謝纓掃了一眼上空，看到沒有陰山弟子之後，小腦袋便點了一下……
萬多劍光把天空蓋滿，威勢實在強大得有些誇張。李志歎了口氣，便想叫謝纓一起逃跑。沒想到謝纓這時候卻突然轉回頭，道：「我去殺人，你在這裡等著。」說罷不等李志反應，先一步飛了出去。
「我靠！剛才事情還有轉機你不出手，現在再出手有什麼意思！天罡陣雖然強大，但你用起來也就是和我用龍象掌差不多，現在過去不是白白送死麼！」李志見過謝纓用天罡陣，用了之後謝纓等級瞬間提升10級……這種效果實在小得可以忽視！看到謝纓衝出去，李志還以為她想和黃泉教共存亡，當即嚇得身子一個激靈，跟著衝了出去……謝纓是李志的女人，李志自然不會讓她有什麼閃失！至於黃泉教的興亡……這關李志什麼事？
謝纓飛出去後就渾身開始冒黑氣，等級在慢慢提升，最終全身裹起一層濃郁的黑氣的時候，等級已經升了十級……
兩個天鷹教弟子看到謝纓突然出現，一時難辨敵友，還沒有動手就被謝纓噴內丹打爆成了漫天血雨。
這一招聲勢驚天動地，所有人都本能往這邊一看。也不知道是誰，首先叫了出來：「金蠍回來了！」
接著是十數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歡呼……
李志聽得疑惑，謝纓不過是等級七十多的人，用了天罡陣也就是八十多，有什麼值得高興？難道那些人以為謝纓一個八十級的人就能扭轉局面？偏偏這些歡呼不是什麼肯定謝纓願與黃泉教共存亡的品質，而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喜悅，似乎謝纓真的帶來了什麼必勝的轉機一般？
李志本來速度就快不了謝纓多少，謝纓升級之後兩人速度基本上就持平了。他不身劍合一就追不上謝纓，但身劍合一又要先解除鐵屍王狀態……種種矛盾，讓李志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他猶豫的這段時間，四周也亮起了各式各樣的黑霧，幾十個黃泉教高手開始使用天罡陣……這些人分開使用的時候，李志還看不出有什麼名堂，可是當這些人慢慢向中間靠攏的時候，李志立刻就看呆了！
彷彿否極泰來一般，裹著眾人的黑霧顏色漸淡，由深黑變成了灰白，然後是白色，然後是銀色。
銀色的霧氣詭異的從毛孔湧入眾人皮膚……李志一直在追著謝纓，自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他越看就越是覺得詭異，謝纓等級未變，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連連暴漲，雖然比不得用藏劍術的侯青山，但也相差不遠了！突然間，李志就看到謝纓後頸露出來的一片肌膚開始慢慢變色，黃皮膚慢慢變成白膚，然後變成銀色……到最後，謝纓整個人變成了如銀鑄的一般！只是一晃眼的工夫，謝纓等級突然一升，直接飆到了120多級！
這種變故讓李志看得一呆，他又往別處看去，發現拓跋無敵等人的等級，也都升到了120左右……
「怎麼可能？瞬間升幾十級？要是杜三娘也升，那不就成教主級的高手了……」李志連忙轉頭去看杜三娘，發現後者也變成了銀鑄仙子，只是等級升得不多，只升了兩級。
李志又往下看，那鑲嵌在巨石中的柳先開剛好把銀霧吸入體內，他的膚色慢慢改變，胸口被踹凹陷處慢慢恢復，身上幾十處皮肉綻裂的傷口慢慢癒合……到最後，一點傷痕也沒有剩下！
身體恢復後的柳先開長嘯一聲飛了上來，和三十五名同伴結合成陣。他們之間本來有數百人，但陣法一成，彷彿有某種無形大手在作怪一般，這數百人眨眼間便被彈出陣外！
看著幾十個等級過百的人被淡淡的銀色霧氣籠罩，李志這才明白過來之前謝纓和黃泉教主都說過的『天罡陣必須許多人合起來用才有效』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如純銀所鑄，身上都散發著銀光，天外三十六顆本無太多異常的星點，這時候卻突然同時亮起，一陣陣的星辰之力化作光點被三十六天罡主陣人吸收……
「哼！故弄玄虛！」之前圍攻計無咎的三人被計無咎壓制得不能使出全力，後來打得稍稍順手一點計無咎就逃了，現在一個個心中都極不舒服。也不用商量，三人同時飛向了計無咎，打算再繼續之前的戰鬥。
面對著氣勢洶洶化成精虹射來的三人，計無咎苦澀一笑，不做任何防守……當三顆身劍合一的光繭要擊中計無咎的時候，他突然身影一晃，居然和數里外的拓跋無敵對調了位置！
拓跋無敵這一刻當真當得起他『無敵』的姓名，三顆光繭撞到他身上，他只是身子震了一下，但那三顆光繭卻同時爆裂開來，露出了裡面的人影。
三人驚詫之心完全寫在了臉上，他們之前就注意到了拓跋無敵……只是拓跋無敵當時等級七十多，和一個天鷹教二流弟子打都有些吃力，可現在拓跋無敵居然硬接了他們合力一擊而完好無損！
拓跋無敵咧嘴一笑，善意的解答了他們的疑惑：「不要驚訝，天罡陣可是人級陣法，三十六天罡合起來威力可以勉強列入天級了。你們不是打不傷我，只是打不傷獲得陣法加持力量的我罷了……我主修龜甲功，防禦增幅極大。以我現在的防禦力，十個你們合擊也不一定能傷我。」
「小輩狂妄！」三人羞惱著就要出手攻擊，可拓跋無敵身影這時候一閃，換成了杜三娘。
杜三娘實力之強有目共睹，想到她被天罡陣強化後的力量增幅，三人哪裡還敢出手？連忙收手往回狂奔……可杜三娘出手極快，袖子一甩，把中間一人的雙腿捆住。
接著杜三娘輕輕一甩手，那人便化成一顆般墜落到地上，腦袋撞中了一塊巨石，啪的爆裂處紅白之物……
剩下兩人奪命狂奔，喪家犬一般逃出了天罡陣的銀霧範圍。
數萬天鷹教弟子不敢妄動，可黃泉教三十六天罡剛才被壓得狠了，現在聚集人手發動了最強絕招，哪裡會放過對手？隨著杜三娘一揮手，大陣立刻擴大範圍撲向了上空！
李志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絞肉機，天鷹教弟子雖多，但大多數等級不過是五六十，強化後的黃泉教三十六人幾乎一招能殺幾個，要是碰上杜三娘，不管多少人，只要聚成一堆，肯定都被無形劍氣秒殺……幾分鐘的工夫，天鷹教就被清了一半的人！
李志注意到了，這天罡陣的補氣補血渠道是星辰之力！三十六個主陣人用絕招似乎都不用考慮消耗一般，不停的用招，也沒見他們停下來補氣過，只要有人用完大招，天罡陣的銀霧就會融入他身體中進行補充……而星辰之力在下一刻又會轉化成銀霧。中間似乎有一個轉化緩衝問題，但因為主陣人的等級普遍不高，用的大招也大得有限，所以補充的速度總比消耗的速度快。
除了補氣血之外，這些星辰之力還能修復損傷……
看著門下弟子一下子消失了半數，一直閒在一邊的金翅鷹王韓蓋天終於坐不住了，冷哼道：「三十六天罡陣雖然強悍，但也要看主陣人的實力如何！沒有教主級高手主持大陣，居然也敢如此猖狂！」
言罷，韓蓋天雙臂一展，身後顯示出一隻金鷹的虛影，他雙手一振就飛到了杜三娘身前，狂風把杜三娘週身的銀霧給吹得一散……
「妖女受死！」
「老匹夫！滿口大話！」
如果說韓百熊的鷹刀快若流星，那麼其父韓蓋天的鷹刀就是快若閃電。杜三娘到這時候終於不敢再托大，手中兩把金劍使出，和鷹刀打得火花四射……她身子纖柔，但用的劍法卻是剛猛無比的太乙天罡劍！其等級比韓蓋天低不少，修為什麼的也差了一截，立刻就露出了敗象。
杜三娘且戰且退，打算退到銀霧中佔地利來打，可是韓蓋天功力絕高，每次出手都帶著無盡狂風，銀霧始終聚不起來……柳先開、侯青山等人看到杜三娘露出敗象，也都欺身過來，打算圍攻韓蓋天。
韓蓋天雖然對一身功力極為自傲，但剛才看到了四大長老的手段，也自覺地不是四人聯手的對手。他猛一加速，空著的左手也閃出了一把鷹刀，直取杜三娘的頸脖！
他左手在運刀成圓拉著杜三娘靠近自己，右手卻是猛劈……這種截然相反的運刀路子，顯然不是普通的運刀法門可以辦到，李志一眼就看出來，這韓蓋天精通二心神功的絕學！只有學成二心神功的人，才能同時用出兩種，甚至是兩種以上的功法！
眼看杜三娘就要香消玉殞，可她卻突然身子一動，一劍迎了上去……不，不能說是她一劍迎了上去，而是說她是在韓蓋天出手的同時出了劍！這一劍如靈蛇繞身，避過韓蓋天的左手劍，目標是韓蓋天的心口……她的劍比韓蓋天的鷹刀長了許多，這一招要是拼實了，十有**是韓蓋天死，而她卻沒事！
韓蓋天出手得非常巧妙，幾乎是無懈可擊，但如果把他出手和杜三娘出手一起看，就非常怪異了，就好像他是故意露出這種破綻讓杜三娘殺他一樣……杜三娘這種料敵先機的本事讓李志心中一驚，本能就想到了人王魏無忌所創的十二獸經！
韓蓋天被杜三娘這神乎其技的一招給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中途收刀，用一種逆轉真氣的方法強行把出招路線改變，把之前劈向杜三娘脖子的一刀，改成了劈向杜三娘的劍……刀劍交接，這一次杜三娘卻沒有再使出什麼料敵先機的神妙招數，硬生生的接了對方一招之後寶劍斷裂，她自己也被震得右手虎口出血，整個人被怪力拋飛出了數里遠。
接著三大長老圍住了韓蓋天，因為沒有杜三娘這接近教主級的高手坐鎮，剩下三人群毆韓蓋天的計劃破滅，反而是被韓蓋天以一敵三壓到了絕對下風。
杜三娘被打得太遠，加上她又受了重傷，天罡陣合陣便不攻自破了……
方才被虐殺的天鷹教眾人看到天罡陣消失，一個個興奮的嗷嗷狂吼，飛衝向了各個主陣人。下方黃泉教小妖這時候都明白了唇亡齒寒的道理，全都飛上去幫忙，但數量差距太大，這些人撲上去後也沒能扭轉戰局。
李志殺了兩個六十級的天鷹教弟子之後就想去幫助謝纓禦敵，可他卻突然感到了兩道殺氣，竟有兩個80多級的劍仙同時盯上了他，齊齊朝他飛來。
「我日！我這麼低級的人也有高手盯上？」李志惱火得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看了看飛向自己的兩人，又看看謝纓，最終還是選擇逃跑。
兩人的劍訣等級恐怕都超過了30層，從東、南合成一股之後尾追李志，距離被拉得越來越近。
這兩人的劍術如何李志不清楚，但看他們控制飛劍的技巧，劍術應該不低。李志自付不是兩人的對手，當看到一處枯井後，他二話不說就調轉劍光飛了進去……井內黑糊糊的，也不知道有多深，李志進去之後就想用土遁術潛入牆壁遁逃，可是進入牆壁之後，他心中一動，又沒有走。
劍氣破空的霹靂聲響起，一名等級89的四海堂劍仙御劍衝下，同時還大喊道：「莫懷遠！這和尚恐怕是想逃回黃泉地洞……哈！黃泉地洞入口甚多，但大多是『死門』，『生門』卻不知道在哪，我跟著他進去，定是喝頭湯之人！裡面什麼黃金白銀，你就別想要了……」
遠遠的傳來了一句飄渺的聲音：「你這麼大聲說話，他知道了你的意圖還會帶你去？」
「不要緊，我可以威逼。」
這人自視極高，已經視李志為到嘴的鴨子……他絲毫不減速的飛行，往下飛了里許之後覺得有些奇怪，正納悶怎麼還沒追到人的時候，突然旁邊傳來了一股巨力……
李志看準了時機從旁邊牆壁衝了出來，右手從後抓住了那劍仙的髮髻。
飛劍依然在朝前飛行，這劍仙渾身護體罡煉冒起，如同火焰一般把李志裹到了其中，燒得李志渾身火辣。可李志卻咬著牙不放開對手，抓著這劍仙頭髮，把他的臉重重的按到了牆壁上！
卡嚓卡嚓聲響，那劍仙的護體罡煉當真威猛無比，居然生生刮下了一層牆灰！
李志仗著力量點數驚人，死死的按著那劍仙的腦袋，對方護體罡煉和牆壁碰撞，反震之力就把李志的手震得顫抖……那劍仙手腳死命的捶打、踢踹李志，可李志仗著皮粗肉厚就是不鬆手！
一瞬間就飛行了數百米，牆上多出了數百米的一道長痕，那種噶擦噶擦的聲音自始至終就沒斷過……當那劍仙意識到自己有神仙手段可以禦敵的時候，他突然身子一震，護體罡煉在這時候損耗消失了！
匡噹一聲，這劍仙的臉沒有了護體罡煉的保護，受李志和牆壁的雙重力量，終於如西瓜一般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