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並蒂蓮 第二十五章 我是小嘍囉 文 / 火爆蛟
第二十五章我是小嘍囉
李志身為一幫之主。又是職業煉劍師，從來就不缺錢花，他平日靠著貝葉圈補充御劍飛行的氣血，和高手交戰的時候向來是吃紫金丹，至於大還丹什麼的，他都不記得多久沒碰了……在黃泉教混的日子常常遇險，李志的紫金丹就準備得多了一些，別說三五百粒，就算是千八百粒他也拿得出來。
來人名喚莫懷遠，在天鷹教中排行不弱，是天鷹教十三鷹之後前幾名的角色，但也就是排名差了這幾名，待遇和天鷹教十三鷹差別就大了許多，他身上不是沒有紫金丹，只是數量嘛……當初李志跟著竹山教去打全真，為了十來顆紫金丹就換裝多次來刷，足可以證明這種丹藥的稀罕！莫懷遠每月發得的紫金丹不過是五粒，今天輪不到他攻堅，他也就只帶了兩粒在身上而已。
看到李志慢吞吞的把龍鳳神壺收進乾坤袋，莫懷遠暗道不妙，再也顧不得什麼高人風範。直接拔高劍光就想往上飛。李志早有準備，練習十二獸經的時候已經懂得料敵先機，看到莫懷遠神色一變，就知道他要朝上飛，已經先一步衝到了他頭頂，龍象掌疊加到了第四重朝下拍去。
莫懷遠慢出手一步，從場面上看，就好像是李志先飛到他頭頂然後朝下攻擊，而他主動的飛上去，把腦袋送到李志掌前……
大金剛劍自動飛到頭頂，莫懷遠同時也把兩手交叉橫在腦袋上。轟隆一聲，大金剛劍被反彈回來，打中莫懷遠的雙臂，那種骨裂之痛讓莫懷遠涕淚狂流。
莫懷遠感到身形在極速下降，當他從劇痛中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降落了兩百多米……他止住身形，忽然側面又是一陣狂風襲來，大金剛劍主動護主，莫懷遠身子再次被撞飛……
井穴中位置太狹窄，就連尤秋鳳也不可能在數米寬窄的範圍內使用飛劍，何況是莫懷遠？他一身修為全在飛劍上，此刻難用飛劍，實力被壓縮了九成。無論他要往哪個方向逃，李志總能先一步閃到他前面。領教了幾次李志料敵先機的本領之後，他忽然明白了對手的身份，咬牙道：「是十二獸經！你是黃泉教夢遺！」
「嗯？我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你們都調查得這麼清楚……看來黃泉教中果然有內鬼啊！」
「三十多級的佛門功法，你可不是什麼不入流的小角色，以閣下實力……」
看著莫懷遠說話語氣變得有些奉承，李志忽而一笑，道：「你又要開口招攬麼？難道我看起來就像那麼容易被招來招去的人？沒用的，你死心吧。」
莫懷遠本來是一副招攬人才的和善表情，忽然渾身肌肉一緊，在最後關頭猛地身劍合一。李志隱入壁洞中的時候，原來位置又爆出大坑。這一招後李志沒有再作停留，開始以更頻密的節奏攻擊。
多次逃跑失敗，讓莫懷遠漸漸放棄了逃跑的打算，改為朝四下猛攻，企圖用霹靂火熔出一個足夠他施展劍術的空間。
兩人打得井穴中不時震落灰塵，這小小的井穴，隨時都有塌陷的危險。
當求生**達到了極限的時候，人爆發出來的潛力大至難以想像，李志幾次干擾莫懷遠打洞，可莫懷遠的反應神經卻突然強得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連連躲過李志的干擾，居然真的打出了一個可以移動的中空地帶！
「哈哈！天不絕我！」莫懷遠大笑之後背後一痛，大金剛劍又打到了他身上，這次下方空間足夠，他被打飛了二十多米，卻沒有撞中牆壁形成二度攻擊！就在他準備服下身上最後一顆紫金丹，然後和李志決一雌雄的時候。身上的護體罡煉突然消失，整個井穴中的光芒忽然一暗……
「糟！糟糕！」莫懷遠大驚，猛地回過神來，抓住兩把飛劍的劍柄……他已經張不開護體罡煉了，而在沒有護體罡煉保護的時候吃丹藥，無疑是『自殺』行為。他現在只能凝聚全部心神，但求和李志做最後一擊的決戰。
李志忽然有點詭異的笑了笑，道：「你覺得我會和你比劍……看招！」
忽然眼前金光一閃，莫懷遠就什麼都看不見了。雙眼被突然出現的強光刺激得眼淚直流，他怕分了神，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是凝神聽著附近的動靜。忽然旁邊乒乓作響，接著就有幾道破空聲傳來，莫懷遠雙劍運轉，寶劍劈中物體的時候，東西卻轟然碎裂……
「石頭？」
莫懷遠仗著修為足夠，雙劍在手中舞動得密不透風，什麼東西都被他一打就碎。
李志趁機把四把飛劍射到了上下左右四個位置，同時飛到牆壁，雙臂一合挖出了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他抱著這塊石頭，就好像一個拳頭大小的玩具人抱著籃球……
「去！」四把飛劍同時從各個方向射向莫懷遠，同時，李志抱著石頭急衝出去。
莫懷遠乒乓兩下打落了兩把飛劍，接著一劍劈碎了李志抱著的巨石，被森然劍光擦著腦門而過，李志渾身都驚出了冷汗。他緊貼在一塊石頭上不動彈，到莫懷遠雙劍又去擋最後兩把飛劍的時候，他才猛地一動，跳了出來，撤去了鐵屍王的變化狀態，和最後一把辟邪劍身劍合一！
莫懷遠劈飛了最後的兩把飛劍。正以為萬事大吉，沒想到之前那已經被打飛出去的『石塊』卻突然折返回來！只是呆了一下他便明白了原由，可這次情況變化太快，加上兩人距離太近，他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李志兩掌按到了胸口……
……
殺人之後，果如李志所料掉了兩把飛劍。
可惜那把大金剛劍卻被莫懷遠練成了劍心通靈的境界，李志靠強取豪奪獲得飛劍，所以飛劍不聽他的指揮，只有李志被攻擊的時候才會被動護主。李志若要把這把飛劍指揮得如左右臂膀，必須重新用煉劍術祭煉一次飛劍才行。可是李志的峨眉煉氣訣等級不夠，只能祭煉三階的神兵。他本身的煉劍師等級也不足，也沒辦法用心靈鍛金真法來祭煉大金剛劍……
但這些都不要緊，平日李志都喜歡用辟邪劍自動護身，如今用大金剛劍代替辟邪劍也是一個樣。
最近都沒怎麼用過乾陽烈火刀，加上飛劍霹靂火也有火屬性，李志便把紅蓮劍和霹靂火換了一下。那對能使人發狂的鴛鴦喋血劍也被他換成了大金剛劍。
悄悄飛出井穴，李志隱隱聽到有人在說話。
「鄧堂主和莫堂主下去那麼久了還不上來，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怎麼可能？兩位堂主修為精湛，比十三長老也相差不遠，合起來去追一個六十級不到的人會有什麼問題？我要去小解，那邊過來兩人幫我守住這井穴……」
「他奶奶的，黃泉教這些老鼠真會打洞！為防止黃泉教的山鬼從洞穴中湧出，大家守好每一個可能是出口的洞穴！只要有人出現，立刻萬法齊轟將之斬殺，別給他們成功出來結陣了！」
李志一冒頭就差點被人發現，心中一驚又遁入了井穴中。
他抬眼看向周圍，發現那些黃泉教外圍小妖已經死得七七八八了，幾十個黃泉教高手也死傷過半，一套三十六人的天罡陣組不起來，但十八人的半套還能湊齊。杜三娘神色萎靡的主持大陣，十八人和天鷹教韓蓋天鬥得火熱。十八人都是黃泉教中最強的精銳，謝纓和拓跋無敵這些排行較末的則不在其中
天鷹教十三鷹，則是帶隊四處探查，顯然是在找入口進洞。
『今夜滿月，尉遲無塵力量削弱到最低谷，加上之前幾日都在為山鬼煉製丹藥。除了法力減弱之外，他的精神狀況肯定也極差。天鷹教會在今天來攻，加上又有針對性的佈陣，顯然是黃泉教中有內賊……之前我用言語試探莫懷遠，對方也沒有否認……這時候大事去矣，我趕緊跑路去吧！』
李志想要逃跑，可是往東方天空一看，又有些猶豫了。
謝纓劍術高超，和李志比雖然差距頗大。但也有一流高手的水準。此刻她正在東方一處不起眼角落被十數人圍攻，雙劍運勢成圓，只守不攻。
她的劍法有陰山一脈的陰狠，也有崑崙派那種正氣磅礡。也不知道她剛才經歷了多少激戰來做熱身，此刻已經完全把實力發揮出來，就如同陳酒一般，越打勁頭越足。
李志之前見過她幾次出劍，只覺得她劍術中規中矩，沒什麼特色，但如今一見，卻是大驚失色，兩把飛劍在她手上就好像有生命一般，所有劍招都使得行雲流水，已經達到了她這御劍速度所能掌控的最高峰，除非能在劍速上明顯壓制住她，否則絕無可能把她逼出破綻。
一顆碗口大小的潔白內丹在她身邊滴溜溜的轉著，防備著可能從四面八方出現的攻擊。
李志看得心中大定：『幸虧謝纓在天鷹教斬首名單上排行不高，不然現在十八天罡陣組不上她，她就危險了……我悄悄過去，抓住她之後就身劍合一，接著隨便往黃泉地洞任意出口鑽入，最后土遁離開，嗯。謝纓不會土遁，我可以把桑土公套裝借她……』
用鐵屍王的狀態來打，雖然有力量加成，但不能身劍合一卻是一個大問題。平時戰鬥不激烈，李志還可以應付，到這時候敵人數量多如螞蟻出洞，他就不敢再藏拙了。
害怕相貌敗露真正身份，李志從袈裟上扯出一片布條綁在臉上。他擔心靈氣波動露了底，不敢用土遁移動，便出了地面，悄悄朝謝纓方向潛行……他擅長偷雞摸狗，用六七成的速度飛奔，勉強能做到幾無聲響。加上現在已是深夜，天空中月亮再亮，也亮得有限，照不出他的身影。
『哇哈哈！走小路我拿手的！哪裡偏僻我就往哪裡鑽，看他們怎麼發現我！早知道我有這等本領，就該去做我『淫』賊梅花盜的行業了，做土匪太屈辱，還被人攻打山門，做『淫』賊就沒有這種顧慮……』
看著一個個等級不俗的高手在頭頂飛來飛去，李志潛行於灌木叢中，對自己的身手佩服得不得了。
本以為能一帆風順的到達謝纓下方，哪知道拐到一個小山坳中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肩膀圓闊、虎背熊腰的大漢在小便……李志發出的動靜雖小，但也只是相對於上面高來高去的劍仙們，實際上他的動靜也挺大。那正在噓噓的大漢猛一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心中一驚，急忙憋住了尿，神色慌張的抽褲頭轉身……
這壯漢長得五大三粗，臉上一臉虯鬚，怎麼看都是豪爽之人，李志之前也聽到他說要去小解了，但卻不甚在意，以為他會隨便找個地方完事……沒想到這麼個粗獷大漢，居然找這種偏僻的地方小便，發現動靜後還這麼利索的憋尿、抽褲頭、轉身……
「我日啊！大男人的，小解也找這麼偏僻的地方，你也太……」
李志飛劍一出就要殺人滅口，那大漢卻先一步朝上空躥去，一邊飛還一邊大吼：「有人搞暗殺，專殺咱們落單的弟子！大家小心啊！」李志的佛光等級高，但劍訣等級卻一般，他在五秒內追上那大漢將之斬殺，但對方卻在五秒內說完了一句話……
李志對黃泉教忠誠度不夠，只想偷偷摸摸去和謝纓匯合，然後跑路去……可經那大漢一宣傳，他卻成了致力於游擊、暗殺事業的黃泉教死忠黨！天鷹教眾人都明白一個擅長潛行暗殺的人有多麼可怕，一瞬間就閃出了數十人把李志包得嚴嚴實實！
「拿下他！」
「我……操！事情怎麼變成這樣！」李志左躲右閃，仗著辟邪劍和大金剛劍能自動護主，只靠著金光劍和霹靂火身劍合一，想衝回地下。
可是這群人認定了他是精通暗殺術的高手，並且想借助地勢來進行恐怖活動，哪裡肯放他回去？幾個練金翅鷹功的人仗著身法奇快，已經攔在了李志身前，和李志的身劍合一光繭碰了一下，雙方都被震得飛退了幾十米。
包圍圈已經從原來的數里縮小到了數百米，李志絕無可能一人不殺就逃出去了。
心中怒火一盛，李志憤然道：「老子一再忍讓，你們就當老子不會殺人麼？」他朝著一個天鷹堂的弟子衝去，那人還以為李志想耍詐，用虛影、幻術等等方法閃過自己然後逃跑，畢竟精通暗殺的劍仙都會這一手。當他兩劍換身，準備破法的時候，李志卻直接身劍合一，毫無花俏的一招猛衝。在一秒之內，那人只來得及瞪大眼睛表現出驚訝，就被李志穿身而過……
『左方一百二十米有人，右邊是八十四米，後面三百三十五米左右有追兵！左右方來人氣勢洶洶，手底下功夫可能會硬，背後那個有些底氣不足……』
李志腦海中瞬間閃過這些信息，殺人之後立刻右手出劍，接著才是左手出劍，把金光劍和辟邪劍都射了出去。接著他卻沒有立刻遁入地下，而是折返回去，和那追來的人硬拚。
金光劍和辟邪劍同時架住了來敵，李志身劍合一成為的一團烈火也在同時把那追兵燒成了灰炭。
『周圍超過五個敵人，不宜戰鬥，東南角有三人，防禦空虛……』李志掃了一眼四周，立刻召回飛劍朝東南角殺去，一路上他躲過了三次進攻，有兩次則是被辟邪劍和大金剛劍攔了下來。
一接近東南角三人，李志三劍齊出，有一人身手好躲過了李志的飛劍，另外兩人則是被秒了。
己方瞬間被殺兩人，那第三人哪敢獨自面對李志？立刻一拔劍光逃跑。
『速度和我相差不大，追上他需要十秒以上，放棄……東方三人，其中有七十級高手，放棄……南方有四人，等級最高五十九，殺……』身劍合一的光繭在空中漂移了一個巨大的角度，如烈風一般飛至南方，這一次李志三劍齊出，每次都以三劍對付同一個敵人，而不是之前那樣一劍對付一敵。這四人實力雖然都不弱，但比起李志卻差很遠，加上飛劍數量又不如李志，最後被李志三五秒一個挨個點殺……
李志覺得飛劍數量太少，便把大金剛劍換成了鴛鴦雙劍，如此五劍齊攻，又滅掉了十餘人。
到殺得上手了，那種一騎當千的狀態慢慢出現，李志最後乾脆放棄防禦，只靠著速度和技巧來打游擊……大概只用了一分鐘左右，李志就把包圍自己的幾十人都清理乾淨。
「好！現在跑路！」
殺完人的李志就要繼續潛行，忽然發現，在自己下方數里外，是密密麻麻百多人……
「換方向！」
朝東邊一看，又是密密麻麻百多人……
李志又換方向！
最終，他發現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剛才只顧著小範圍戰鬥，沒能注意太遠的地方，在不知不覺中，他被上千人悄悄包圍了起來！這上千人，幾乎是天鷹教剩餘的五分之一人數了！
轉頭四顧，發現千多人裡居然有十三鷹中的四個！而且是最厲害的那天鷹堂的四個！
李志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道：「我是小嘍囉，你們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