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三章 命運啟程之時……（五十三） 文 / 幻夜雪羽
第五十三章命運啟程之時……（五十三）
「咳咳……」
崩壞的大殿中普蕾茜婭依著斷垠咳嗽著，承載著她的女兒名為艾麗茜亞的少女的試管艙立在她的身旁，六顆聖石之種相互呼應著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完全發動可是卻不見普蕾茜婭有任何動作，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喲，還沒起程啊？看來我來得蠻及時的說。」
突如其來的魔力波動引起普蕾茜婭的注意，在距離她十數米的地方一個魔法陣憑空出現，空間彷彿湖面般蕩起波紋從中走出來的是到達庭院之後便立刻和希格諾他們分開的千羽。
看到千羽的身影普蕾茜婭的眼中隱隱閃過一絲失望，「……是你啊。」
「啊哈哈？你好像看到我很失望的樣子哦。難道說你是在期待著什麼嗎？」雖然普蕾茜婭的表情變化十分隱晦可是還是被千羽敏感的察覺到了。
「哼！可惡的小子，如果說我真的在期待什麼的話，那就是將你這個擾亂我所有計劃的臭小子……親手送進地獄！！」
普蕾茜婭揮手便是一道巨大的雷柱攻擊。
紫色的奔雷看似凶險可是卻只是虛有其表，被千羽舉手間輕易的便給抵擋了下來，薄薄的熾色魔力保護著千羽的身體，千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已經衰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咳咳……」只不過稍稍動用魔力普蕾茜婭再一次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滲出一滴滴的滴落。
看著面前這位曾經令自己吃了不少暗虧的對手此時的全力一擊居然連自己隨手施展的防護罩都射不穿，即便是身為敵人千羽都忍不住為她感到可憐。
「……你是來炫耀自己的力量的嗎？那麼你已經成功了，給我滾開！不要來妨礙我！！」普蕾茜婭歇斯底里的朝千羽吼著。
千羽輕輕的搖搖頭，「不，不是這樣的。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確定一件事情，不過……現在已經不必了。」
「你是在愚弄我嗎！只不過是個小孩子，少拿出一幅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
「其實呢，從一開始我就奇怪為什麼你要先襲擊管理局之後才發動聖石之種？悄無聲息的使用不是成功的機會更高嗎？難道說是專程為了將自己的另一個女兒菲特推進絕望的深淵才這樣做的嗎？對於為了復活自己的女兒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的你來說，應該沒有這種閒情雅致去欣賞你被稱為人偶的人的絕望吧？」對於普蕾茜婭的憤怒無動於衷，千羽接連拋出一大堆問題。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普蕾茜婭深鎖起眉頭。
「也沒什麼啦。只不過起初當我親眼見到你是如何對待那孩子的時候，在我的認知中你根本就是一個不配作為母親的女人。可是……就在剛才我突然冒出了另一個猜想……」千羽稍稍停頓了一下，「……你會不會是因為害怕呢？害怕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菲特會取代了你的另一個女兒，也就是你身後叫『艾麗茜亞』的孩子。」
「你在胡說什麼！那個人偶……那個沒用的玩具怎麼可能代替我的艾麗茜亞！」普蕾茜婭大聲的否認著。
「哎呀呀，對了，還有這個。從剛才的通訊開始你就在不斷的強調『人偶』『道具』這幾個詞，是因為你想欣賞菲特絕望的表情還是說……你根本是在為她脫罪？如果讓她和你之間仍然擁有『母女關係』，那麼菲特這一生就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未來和可能，因為一個時空罪犯的女兒，絕對難以過上平靜的生活，對吧？」
「少自以為是了！我怎麼可能對一個道具抱有感……」普蕾茜婭突然一愣，片刻之後臉上換上了詭異的笑容，「你好像對那個人偶特別喜愛呢，來做個交易怎麼樣？來幫我尋找『阿爾哈扎德』，那麼像那樣的人偶你想要多少都沒有問題，只要材料足夠，一千、兩千……甚至一萬個都可以。」
完全把菲特當成交易籌碼的語氣連千羽都在那一瞬間懷疑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可是就在下一刻千羽眼中突然亮了一下，嘴角揚起與普蕾茜婭相似的笑容，「哦？真的嗎？你的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普蕾茜婭的眼神在那一瞬間顫動了一下，可是卻仍然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承認道：「當然。」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即使毀掉一個兩個也無所謂嘍？」
千羽反問的同時揮手朝遠處的牆壁射出一顆巨大的暗紅色火球。普蕾茜婭神色大變，不顧虛弱的身體連忙舉起法杖。
「住手！你想幹什麼！！！」
轟！！－－－－
本已虛弱無比的普蕾茜婭居然硬是發出了一道紫色的雷柱把千羽火球打偏了方向，與此同時原本被千羽當做目標的牆壁突然炸開，一名金髮少女從那裡跑了進來。
看著表情複雜的普蕾茜婭，千羽無辜的聳聳肩，「哎呀呀~差點就被你騙到了呢，不過現在……事實勝於雄辯哦~」
「你！…………咳咳……」普蕾茜婭恨恨的瞪著千羽，因為過分激動而令病情急劇惡化的她只能虛弱的撐著法杖。
「媽媽……！」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的菲特看到媽媽痛苦的樣子慌忙跑了過去。
「你來幹什麼？……給我走開，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可是普蕾茜婭即使到了這一刻卻仍然在全力飾演著一位冷酷母親的角色，用最徹底的冷漠來面對那個被她稱為人偶的女兒。
菲特強迫自己停下腳步。
「我來這裡……是因為有話想要對你說……我……我不是艾麗茜亞?泰斯特羅莎。或許我只不過是你製造出來的人偶而已……但是……我……菲特?泰斯特羅莎是由你創造，由你撫養長大的，你的女兒。」
「哼哼哼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哈…………那又怎麼樣？！事到如今你還想讓我把你當成女兒來看待嗎？」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談坦誠自己的真心嗎？】
【閉嘴！少自作多情！天真的小子，身為魔術師的你也會相信世上的人都有善的一面嗎？！】
用殘酷武裝自己的普蕾茜婭大笑著，那種執著令自認為演技精湛的千羽都自愧不如。
「如果……你希望的話……」並不知道千羽和普蕾茜婭在說著什麼的菲特回應著她的問題，「如果你希望的話……我不惜與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為敵，也會守護你！」
菲特目光堅定的走向普蕾茜婭向她伸出手，「這並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女兒……而是因為、你是我的母親！」
或許連普蕾茜婭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菲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她的表情忽然柔和了許多，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可是千羽卻清晰德普捉到她眼中的那一絲轉瞬即逝的，名為「母愛」的光芒。
轟！
另一面牆壁突然破碎，額頭帶著血跡閉著一隻眼的克洛諾從破洞中走來，菲特被爆炸聲吸引停下腳步轉頭望去。
「普蕾茜婭?泰斯特羅莎，我是時空管理局執行官克洛諾?哈洛溫，現在以擅用太古遺產破壞時空秩序以及襲擊時空巡航艦兩個罪名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都將作為呈堂證供！」
「嗚……果然是個不會看氣氛的笨蛋！」千羽鬱悶的捂著臉小聲歎氣道。
「哼！真無聊！」剛剛出現一絲動搖的普蕾茜婭隨著克洛諾的出現又恢復了冷漠的模樣，看著伸著手一副受傷表情菲特，用盡全身力氣的喊道：「你這個該死的人偶，給我快滾！！」
法杖重重的撞向地面，普蕾茜婭將魔力傳向聖石之種完成了發動的最後一步。庭院震動著，裂紋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不好！艦長，不好了！！庭院就要崩潰了！請立刻返回！奈葉和騎士們已經封印了動力爐，這種程度的崩潰，是不會引發次元斷層的。克洛諾君、千羽君，你們也快點返回！距離崩潰應沒有多少時間了！」在阿拉斯號上負責監視的艾蜜向進入庭院的所有人發出警報。
「明白了！菲特?泰斯特羅莎！…………菲特！！」克洛諾大聲叫著菲特的名字，可是菲特卻沒有任何反應楞楞的站在那裡。
「我要去尋找阿爾哈扎德，去找回我的一切！！我的過去……我的未來……我唯一的幸福…………！！」普蕾茜婭腳下的地面塌陷著，與她身後的艾麗茜亞一起掉入了無盡的虛空。
「媽媽……！！」菲特奔跑著遠遠的朝普蕾茜婭伸出手。
「笨蛋！危險！！」千羽用彷彿瞬移般的速度在崩潰的邊緣前擋住菲特，抓著她的胳膊像丟鉛球一樣將她丟向克洛諾，「帶她離開這裡！」
「媽媽！！……放開我！……媽媽！！－－－－」
「冷靜點，菲特?泰斯特羅莎！已經太晚了，快點離開這裡！」
「不要！……快點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啊！！－－」
看著被克洛諾抓住掙扎不停不肯離去的菲特，千羽不耐煩的的撓撓頭，「啊啊！真是麻煩！都是一些不肯讓人省心的傢伙！熾天之翼！－－－－」
熾熱的火焰之翼轟的一聲從千羽的背上舒展開來，在灼燒的火焰中千羽俯身衝進虛空。
因為虛度空間的影響火焰羽翼不安定的閃爍著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真該死！幻想再現－－－－起舞吧！星雲鎖鏈！」乾脆收回了熾天之翼，千羽抓住墜落的普蕾茜婭向還沒有開始崩潰的屋頂射出一條鏈鎖。
「過去真的這麼重要嗎！為什麼總是要執著於已經失去的東西，而不去珍惜現在！」千羽拉著普蕾茜婭的手臂大聲質問著。
顯然沒有料到千羽會不顧自身安危的衝下來，普蕾茜婭微微愣了一下，臉上的瘋狂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深深的悲哀輕聲反問道：「你、有失去過嗎？」
－－－－失去的東西？
彷彿被普蕾茜婭所傳染千羽的眼中也布上了一層陰霾，曾經同樣作為五神繼承人的夥伴的身影一一從眼前閃過。
「原來如此……我們是不同的……你看得見未來，和我不同……」望著千羽普蕾茜婭若有所悟的點點頭，目光轉向上方掙扎著想要來到自己身邊的菲特，「雖然我知道自己或許沒有這個資格，不過還是想要拜託你，我的女兒，我的另一個女兒今後拜託你了。」
「少開玩笑了！既然放心不下的話，就給我好好的活下去！」
「……已經沒有時間了。艾麗茜亞已經等了我太久了……」普蕾茜婭搖著頭對千羽伸出手掌。
深紫色的雷鳴強行將千羽推離塌陷，借助反衝的力量來到艾麗茜亞身邊的普蕾茜婭輕輕的抱住試管艙，「我們一起走吧，艾麗茜亞。這次、我們不要再分開了…………」
「媽媽！！－－－－－－－－」
「…………」
在菲特的呼喊中回到安全地帶的千羽默默的望著面前的深淵。
「千羽，快一點！奈葉她們已經返回了！」
「嗯！」點點頭回到克洛諾和菲特的身邊，傳送魔法陣的刻印浮現在他們的腳下，「我們也回去吧，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