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鐵血獨立團 第一五七章 女特工之死（1－2） 文 / 紅燒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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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營救隊返迴圈子嶺已是傍晚時分。
徒步一百多里路途，大家既困乏又疲累。
從宿舍裡洗把臉，山子一骨碌躺下去，睡得如豬一般。
沉睡中已過晚間八點鐘，小梅又從門外疾聲報告，卻沒得到任何回應，連敲兩下房門，方才聽山子說一聲請進。
原來支隊熊司令來電，催問玉梅的營救情況。
山子忽然想起昨天在電報中給予支隊的承諾，因此一下子慌了手腳，約小梅急沖沖來到玉梅的宿舍。
玉梅的宿舍裡人來人往，前來探望的絡繹不絕。
一看山子和小梅跨進房門，大家方才主動離去。
此時玉梅已經換穿軍裝，面容也恢復了原來的清秀。
山子二話沒說，將支隊昨天和剛才發來的電報遞給玉梅。
看完熊司令昨天拍發的電文，玉梅禁不住心中一熱，眼淚立刻溢滿眼眶。
抹去眼淚，玉梅向小梅口述電文
熊司令並陳政委，玉梅已於今日凌晨成功獲救。
欣慰的是，子凱不但活捉三個日軍特工，包括特工頭目山田優惠美，況且炸平他們的老巢榮樂門，將嶠南所有日軍特工一網打盡。
在營救隊突圍過程中，還炸毀日軍四座炮樓和哨卡，消滅日偽軍近百名，繳獲大宗武器和彈藥。
聽玉梅口述完電文，山子卻把目光轉向小梅：「這電文太囉嗦，乾脆只留第一句，後面的全刪掉。」
小梅下意識看看玉梅，玉梅說：「全文照發，快去吧。」
小梅答應一聲，轉過身匆匆離去。
山子這時將右手伸進褲兜，掏出那只勃朗寧袖珍手槍：「玉梅，這手槍是從花仙子那裡繳獲的，送給你。」
玉梅打心眼裡喜歡這把小手槍，但是說：「子凱，你早就送我一支了，這一支送給金葉吧。」
山子借口金葉是一線指揮官，不適合使用小手槍，於是直接要求玉梅，把原來那只hp型小手槍送給小梅使用。
玉梅猶豫片刻，答應了山子的要求，卻又酸楚地說：「子凱，有件事本不好說出口，可是對於你，玉梅必須向你說清楚。」
山子懇誠地點點頭。
玉梅接著說：「我和小馮被糟踐的情形你都看到了，不過按照花仙子的意思，我是她留給武田的禮物，並沒從實質上毀掉玉梅的身子。」
山子雖然因為羞澀深埋著頭，但可以看得出，他的臉上充滿憤懣。
在近乎凝固的氣氛中沉默許久，山子終於抬頭告訴玉梅，他與優惠美許下承諾，今天一定要讓優惠美在獨立團見到她。
玉梅似乎很高興與優惠美見面，於是主動約山子走出房門。
……
優惠美與星野洋子被關在同一個房間裡。
面對山子和玉梅的出現，優惠美完全失去以往那種柔雅的儀態，居然怒目瞠瞪著山子：「王子凱，優惠美就問你一句話，你有良心嗎？」
山子冷笑一聲反問：「花仙子，你和誰談良心？不覺得羞恥嗎？」
優惠美突然淚水盈眶，歇斯底里叫罵：「王子凱，你是王八蛋，滾出去，快給我滾出去。」
山子果然聽話，一咬牙轉身離去。
從關押室走出來，玉梅邊走邊說：「子凱，說心裡話，玉梅應該感謝優惠美，正因為她對你的愛，才一直沒對你下毒手。」
山子怪異地看了玉梅一眼，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第二天上午，支隊熊司令給玉梅發來回電，玉梅看完後，指示報務室機要員速將電報送給山子。
走進山子的辦公室，機要員在山子的授意下讀念電文
姜政委，獲悉你成功獲救，並抓獲三名特工，支隊首先表示祝賀。
鑒於被抓者從事特殊職業，具有一定專業技能，支隊決定，獨立團對他們就地改造，爭取為我所用，改造期間，一定做到真誠善待，用人道感化他們，此項工作由你直接負責，熊光岳。
不料熊光岳三個字剛從機要員的嘴裡吐出來，山子突然拍案而起，一伸手要過電文，唰唰撕得粉碎。
九時剛過，趙大年和小梅前來匯報審訊優惠美的情況。
據趙大年反映，在長達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優惠美只說一句話，只有王子凱才有資格審問她，除此之外，拒不交代任何問題。
山子冷笑一聲：「不交待也罷，只憑小張和一連死去的兄弟，花仙子足夠殺頭一百回。」
趙大年說，從審訊情況看，星野洋子一直從事報務和文秘工作，這次潛伏也是受優惠美所迫使。
小梅接著說，除星野洋子之外，倉本和優惠美死有餘辜，只不過倉本被抓後，態度一直良好，並有悔過之意。
對於倉本安奈，山子只用兩個字作結論：晚了。
話音剛落，玉梅和機要員推門走了進來。
從一條長條板凳上坐下去，玉梅說：「子凱，熊司令發來的電報，機要室需要存檔，可你為什麼撕碎它？」
趙大年惑然一愣，向玉梅打聽原委。
聽玉梅說完電報內容，趙大年立刻明白，山子執意要和熊司令作對。
想到這，趙大年說：「王團長，既然支隊有指示，我們只能服從。」
沉慮良久，山子吩咐玉梅，下午與小馮在辦公室等候。
……
轉眼已是下午三點鐘，山子電話指示警衛排，將優惠美和倉本安奈捆綁後，押送到一營一連的烈士墓碑前服刑。
半個小時過後，山子約玉梅一道，與小茹和小馮一同朝烈士墓區走去。
玉梅感覺不對勁，問山子究竟幹什麼。
山子依然回答兩個字，沒事。
不一會來到烈士墓區，卻見優惠美和倉本安奈都被反綁雙臂，肩並肩面對一營一連的烈士墓碑。
在優惠美和倉本安奈的背後，四位警衛員全副武裝，立正站齊。
見此情形，玉梅一下子明白過來：「子凱，你不要感情用事，更不能拿熊司令的指示當兒戲，請務必槍下留人。」
山子目光冷峻：「玉梅，王子凱有言在先，要讓狗特務當著你和小馮的面，用他們的狗命祭奠死去的烈士，如再阻攔，連同星野洋子一塊處決。」
玉梅咯登打個驚顫，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
優惠美知道壽數已盡，但表情異常平靜。
此時此刻，優惠美轉身面對山子：「王子凱，優惠美死在你的槍下，內心無怨無悔，在你開槍之前，希望答應一個要求。」
山子同樣表情淡定：「優惠美，快說你的要求吧。」
話音剛落，優惠美撲通跪地：「子凱，從認識你那天起，優惠美一直用心愛著你，臨死前別無他求，只想聽你說一聲你愛我。」
山子突然怒吼：「優惠美，你為什麼不是文惠，為什麼？」
優惠美淚流滿面：「子凱，什麼都不要再說了，開槍吧。」
山子再次吶喊：「文惠，王子凱要殺的不是你，是優惠美，是花仙子，是日本狗特務。」
伴隨撕心裂肺的吶喊，山子憤然掏槍。
瞬息間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先後迸出槍口，一顆正中優惠美的腦門，另一顆射入倉本安奈的後腦。
雖然優惠美和倉本安奈都被一槍斃命，但優惠美的眼睛依然睜瞪著。
山子木然蹲下身去，含淚為優惠美抹閉雙眼。
許久站起身來，山子叮囑玉梅，將優惠美抬回去洗臉淨面，之後把她的軍服穿上去，再買一口上好棺材，明天下午三時安葬。
……
從烈士墓區回到團部，山子指示小梅給支隊發報，報告優惠美和倉本安奈被槍決的情況。
只隔半個鐘頭，小梅回團部報告：「熊司令回電。」
山子說：「念吧。」
可是機要員腮頰一紅，卻將電文遞給山子：「團長，您自己看吧。」
山子接過電文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話
王子凱，你這個王八蛋，老子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