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失事 文 / 應成
第一章失事()
大華國某空軍基地，今天的警戒級別明顯比往常要高，大批的憲兵守衛在基地周圍，基地門口的也加強了警備，進出的車輛都要經過兩道檢查。
在空軍基地的停機坪上，一群軍人正圍在一架嶄新的最新型號戰機前面，銀白色的機身顯得非常威武，機身印著「f08試001」的字樣。為首的一名老將軍正在對兩名飛行員訓話。
「蔣南，許東，你們兩個是我們空軍最好的飛行員，盼星星盼月亮，今天『飛龍八號』終於就要試飛啦，這次試飛你們有沒有信心！」老將軍雖然頭髮已經花白，但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威武之氣，說出話來也是聲如洪鐘。
「刷！」兩名年輕的軍人同時敬了個禮，中氣十足地大聲回答道：「有！請首長放心！」
「好！」老將軍對兩人信心百倍的回答非常滿意，「這是我們國家研製的最新型戰鬥機『飛龍八號』，結合了最好的技術，在國內是性能最好的，在國際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現在這次樣機的第一次實飛測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明白了嗎？」
「刷！」兩名飛行員又整整齊齊地敬了個禮，「明白！」一齊大聲回答道。
「蔣南，你是第一試飛員，許東，你是第二試飛員，今天我親自在飛行指揮塔為你們發指令！」老將軍簡捷明瞭地下答了命令。
「是！」兩名飛行員又敬了一個整齊的軍禮。
飛行指揮塔上，寂靜無聲，老將軍眼睛緊盯著正在停機坪上緊張有序地做著起飛準備的飛機地勤人員。第二試飛員許東也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這一切，在整個指揮塔裡，到處都是身穿制服的軍人，只有一個穿著便服的年輕姑娘顯得特別顯眼。
起飛準備還需要兩分鐘時間，老將軍走到穿便服的年輕姑娘面前，慈祥地說道：「小趙呀，這次試飛把你請來，是因為聽說你和蔣南兩個人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可是因為蔣南一直都在忙著試飛任務，這婚事是一拖再拖，已經都快拖了一年了，聽說你是個孤兒，蔣南也是個沒有爹媽的孩子，所以我自作主張把你也叫了過來，等蔣南試飛好，我就當場給你們做主婚人，把這婚事給辦了，地方就在基地禮堂，我早就安排好了，也算給蔣南一個驚喜。你們的婚事算一件大喜事，飛龍八號試飛也是我們空軍的一件大喜事，這就叫做雙喜臨門啊！」
聽到這裡，姑娘臉色一紅，低著頭輕聲說道：「謝謝張司令。」
「報告首長，『飛龍八號』起飛準備完畢，請求起飛！」一名軍人立正報告，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嗯！」老將軍點了點頭，快步走到指揮台前，拿起話筒，期待地眼神看著停機坪上的飛機，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飛龍八號』，同意你起飛！」
飛機發出一陣轟鳴聲，開始在跑道上緩緩滑行，接著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隨著蔣南一拉操作桿，機頭一抬，機身在空中劃了一道漂亮的曲線，衝上了藍天。
飛行指揮塔上發出一陣勝利的歡呼聲。
「報告指揮塔，飛行狀態一切正常，現在高度一千米，請求下一步操作指令！」
老將軍按捺不住激動地心情，「『飛龍八號』，飛行狀態很好，接下來進行低空通場飛行。」
「飛龍八號明白，開始進行低空通場。」
空中的飛機一轉機頭，迅速降低高度朝著機場飛來，飛機高度越來越低，但是卻沒有放下起落架。所謂低空通場就是高速以極低的高度掠過地面，是對飛機性能的一個測試項目，如果在低空通場飛行中出現意外的話，那只有一個結果就是機毀，而且這麼低的高度彈射座椅如果不及時的話，對飛行員來說也有著非常大的危險。
對於這種動作，蔣南已經不知道飛行過了多少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蔣南鎮靜地握著操作桿，邊飛行邊報告著相關數據。
「飛行高度五百米，飛行高度三百米，飛行高度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五米，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機頭拉起！」
雖然飛機的機腹離機場地面還有一米的高度，但在飛行指揮塔上的人看起來，就好像飛機已經貼在地面上，所有的人不由都為蔣南捏了一把汗，畢竟這是第一次試飛的樣機。
喇叭裡傳來蔣南的聲音，「報告首長，一米低空通場動作完成。」
老將軍滿意地說道：「好！下一個動作，高速旋轉飛行測試開始。」
聽到命令，空中的飛機雙翼各放出一道白色的煙霧，兩條白色的煙霧在藍藍的天空中顯得十分顯眼，這是為了讓地面人員能夠把飛機的動作看得更加清楚。
飛機邊飛邊旋轉，一連順時針轉了十圈才停止下來，機翼的兩道白色煙霧在空中漂亮的編織在一起，像是一條白色的緞帶飄在空中。
看到飛機乾淨利落地做出一連串的旋轉動作，指揮塔裡又傳來一陣響亮的掌聲。
「『飛龍八號』，動作狀態很好，進行下一個動作，空中發動機停機復飛。」下達這個命令時，連老將軍的話音裡都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可見這個動作的難度和危險性。
喇叭裡依舊傳來飛行員平靜的聲音，「『飛龍八號』明白，發動機停機復飛準備，五、四、三、二、一。發動機停機，復飛準備三、二、一………報告指揮塔，發動機復飛失敗，『飛龍八號』準備再次復飛。」
聽到飛行員報告復飛失敗，這下飛行控制塔上的人一下子緊張起來，技術人員忙碌地查看著屏幕上傳來的各種數據，這時指揮人員已經從老將軍手中接過了話筒，有條不紊地下答著各項指令，「『飛龍八號』，檢查發動機油壓，保持飛行狀態，立刻再次復飛。」
「『飛龍八號』明白，再次復飛！」
幾秒沉默之後，喇叭裡傳來讓人失望的聲音，「報告指揮塔，『飛龍八號』再次復飛失敗，現在飛行高度迅速下降，現在高度是八千米，已經關閉自動控制，準備手動復飛，請指示。」
「『飛龍八號』，同意手動復飛。」
自始至終蔣南的聲音都顯示著一名老牌飛行員的素質，非常平靜，一點也沒有驚慌，就像飛機在正常飛行一樣。
在指揮塔全體人員緊張的期待中，喇叭裡又傳來了蔣南的聲音，「報告指揮塔，手動復飛失敗，目前飛行狀態控制正常，準備返回機場迫降，請地面做好準備。」
「飛龍八號，同意迫降。」
基地上立刻響起一陣警報聲，地面指揮塔裡的大喇叭開始發出了指令：「地勤各部門注意，『飛龍八號』迫降，各部門迅速進入一級迫降準備。重複一遍，『飛龍八號』迫降！」
飛龍八號起飛後，各部門就一直保持著警惕，現在聽到指令聲，立刻就行動了起來，喇叭裡話音剛落，就看到消防車和各個單位的地勤的人員全都迅速地從機樓時跑了出來，二十秒內全部進入了各自崗位。
看到地面已經完成準備工作，技術人員立刻報告了在空中的飛行員，「『飛龍八號』，地面已經做好迫降準備，可以進入迫降程序。」
「指揮塔，『飛龍八號』明白，已經進入迫降程序。」
就在這裡只聽到盯著數據屏幕的技術人員突然驚叫起來，屏幕上的原來一組綠色的數據突然變成了紅色。「不好，主發動機壓力增高，飛機有爆炸可能。」技術員緊張地大聲報告道。
老將軍一聽，一步衝到屏幕前，看著屏幕上那一串紅色的數字，神情嚴肅地朝旁邊的技術人員問道：「飛機爆炸可能性有多大。」
技術人員飛快地回答著：「報告首長，壓力數據八百以內爆炸可能百分之三十，壓力數據一千以內爆炸可能百分之五十，壓力數據一千五以內爆炸可能百分之九十。」
就在技術人員回答的這麼短時間裡，屏幕上的壓力數據已經由六百七十三升到了七百二十六。老將軍沉默了幾秒鐘，眉頭緊鎖，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重大決定，整個控制塔裡的人都靜靜地在等著老將軍的決定。雖然就是這幾秒鐘，但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那似乎是幾個小時。
老將軍急步走到指揮台前，從技術人員手中抓過話筒，顯然是已經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飛龍八號』，我是指揮塔，飛機有爆炸可能，命令你立刻棄機跳傘，再重複一遍，立刻棄機跳傘！！！」老將軍一字一句地說道。
「報告首長，『飛龍八號』不能跳傘，這是第一架試飛機，我一定能夠把飛機迫降成功，請給我一次機會。」原來一直語音平靜的飛行員，在這時的聲音裡才出現了一絲的激動。
「胡鬧！」老將軍大聲罵道，「蔣南你個混蛋，你是我們空軍最好的飛行員，你的命比飛機值錢，我命令你立刻跳傘！這是命令！」
「報告指揮塔，飛機還在控制之中，『飛龍八號』決定迫降，成功把握百分之七十，我會隨機應變的，請給我一次機會。」蔣南依舊是平靜地回答道。
指揮塔裡一陣安靜，老將軍考慮了一下，說道，「飛龍八號，指揮塔明白，同意你迫降，在迫降過程中要隨時注意相關數據，一有危險在立刻棄機，再說一遍，你這個我們空軍最好的試飛員比飛機值錢，另外你女朋友也在指揮塔，她還等著你回來結婚呢！千萬別幹傻事，明白嗎？」
喇叭裡沉默了幾秒鐘，飛行員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謝謝首長，『飛龍八號』，明白！」
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蔣南的話音剛落，屏幕上原本上升速度不算太快的壓力數據突然上升到了一千八百，還沒有等技術人員喊出聲了，空中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正在滑翔狀態的飛龍八號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
所有的人都抬頭盯著空中那團巨大的火球，藍色的高空中，一團紅色的火球如同焰火一般耀眼，慢慢巨大的火球碎了，分成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火球朝下面落了下去，顯然是飛龍八號已經在空中解體了。
小火球慢慢變暗，冒著黑煙紛紛落向遠方，大家都抬著頭望著天空，可是空中卻始終沒有出現那朵大家期待的白色的降落傘。「蔣南！……」只叫出了名字，蔣南的未婚妻趙敏就昏了過去。
天色已經到了黃昏，基地派出的搜尋飛機都陸陸續續回到了基地，除了找回的一些飛龍八號的碎片，大華國飛行員的驕傲，最優秀的飛行員蔣南，就這樣隨著飛龍八號去了。整個基地陷入一片悲痛之中，全國最年輕也是技術水平最高的軍用飛機飛行員以身殉職了，這個損失就如同老將軍說的一樣，已經遠遠超過一架最先進試飛樣機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