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方精氣 第十三章 移山轉岳 文 / 掌中芥
第十三章移山轉岳()
綠袍早在端午之前,就已隱匿在天蠶嶺,按照原著中所述,峨嵋必定會有人前來,所以也不曾在這裡步下什麼禁制,以防為人看破,反倒不妙。
果然不出綠袍所料,端午當天,天還未明,就見遠處飛來一道劍光,落地現出兩個娃娃。一個圓圓的,天生笑臉的小和尚;還有一個皮膚黝黑,個子雖然也不高,但頗為精悍的小孩。
就見其中一個圓圓笑臉的小和尚,四下裡眺望一番後,對另外一個黑小子說到:「尉遲師弟,此次聽聞矮叟朱梅所言除這文蛛之時,恐有妖孽作祟。故此我欲按照師傅所傳兩界十方金剛大藏真言施展開來,用佛法改變山川,潛移異派視線,到時縱有妖人想來,也無門可入。不過此法非同小可,煉時心神內斂,不能起絲毫雜念。恐妖物知道不容,前來擾害,所以才請你護法,為備萬一。」
「笑師兄儘管施法便是,我自當為師兄護法。」尉遲火拱手答道。
笑和尚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師弟了。」說完,身形就自隱去。
尉遲火見笑師兄隱去身形,開始做法,心中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謹慎,一面仔細觀察四周的景象。
就著天光,尉遲火發現這谷竟是個死的,恰如瓶口一般。谷底四面危崖掩護,終古不見陽光。地氣本就卑濕,再加崖上野生桃杏之屬,成年墜落谷中,爛成一片沮洳,臭氣潮蒸,中人欲嘔。
先前還未曾多注意,此時一留神越發覺得腥臭難當,而且聞後自己好像還有些暈乎作嘔之感,知道不好,恐怕是中了這谷內的毒氣,急忙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服下,方才好了許多。
自笑和尚一自隱身做法後,綠袍便開始發覺,周圍的山勢居然真的好似隱隱的有些改變了一般,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奇怪。
這等移山轉岳的**,道佛旁門魔教等等之中都有,倒不是稀奇,只是據原著所言這笑和尚最多也就修行不過數十載。要知道這些個移山之法,雖然簡單,但卻是最能考較個人功行的,就連綠袍現在想要施展這等法門卻也絕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他一個小和尚又怎麼會有如此功力,難道正道之中的實力已然昌盛到這等地步不成。
綠袍遁出元神暗中窺視一番,心中不禁讚歎一聲,佛門**果然名不虛傳。原來這笑和尚應不是真的能夠移山轉岳,而且在四周布下了虛景,其實真正的山脈還是原封未動,但是外人看來卻好似山轉岳移一般。
如果僅僅佈置得是虛景,綠袍倒也不至於如此感歎。要知道這些個虛景,非有綠袍這等實力之人,用心留意方才能夠察覺,等閒之輩決計是看不出什麼真假的。即便是看出來了,以為僅僅只是虛景而已,那定又要吃虧。
此中虛景乃是施法之人借用山嶽之力,顛倒真假,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所以看似虛景實則卻是如同這個山嶽一般,一不留意,自然定是吃虧。
這番反虛為實,顛倒真假的功夫,居然能夠媲美出移山轉岳的威能,雖然未必能夠長久,但也不能不讓人感歎此法玄妙。
自古以來,為什麼修行之人,注重法門訣竅,便是為此。
試想,同樣的修為,上乘的法門能夠發揮出十二分,乃至更多的力量,下乘的法門,說不定連十成都發揮不出來。此間價值自然不同日語。
過了一個時辰,想必是法術業已施展完畢,笑和尚現出身形來。
向尉遲火詢問了一番剛剛的動靜,知道沒有看見妖人,心中不禁輕鬆了許多。
於是兩人就在一旁靜坐,等待文蛛出世。只是笑和尚來前,曾聞得玉清師太說過,今日午時大雷雨後,妖物才得出土。但是抬頭一看,只見西北天際,似有兒縷輕雲飛動,卻是沒有雨意。心中暗暗奇怪,看著天氣這般好法,哪有雨來。
待得剛交午初,就在這一會工夫,西北烏雲已如潮湧捲至,轉眼陽烏匿影,四方八面的雲霧疾如奔馬,齊往天中聚攏。
滿天黑雲瀰漫,彷彿晝晦,天色陰暗已極。黑雲層的電光,如金蛇狂舞,只閃得一閃,一個大霹靂打將下來。那些籠罩巖谷的毒氣妖霧,經這大雷一震,全都變成彩絲輕縷,隨風四散。
接著妖谷上空電光閃閃,雷聲大作。那霹靂緊一陣,慢一陣,轟隆轟隆之聲,襯著空谷回音,恰似山崩地陷,入耳驚心。只震得山石亂飛,暴風四起,同時酒杯大的雨點也如冰雹打下。
那大雷雖然響個不停,卻只在文蛛妖穴上空三四丈高下發火震散,並不下擊。谷中先時一任雷聲震動天地,毫無動靜。那雷聲直打了一個半時辰,漸漸雷聲愈大,雷火也愈形降低,雷火去離妖穴只有丈許遠近。
忽然一道紅光疾如星飛,直往天空衝起,照得山谷通明,比電光還要明亮。這時正有一個霹靂朝那穴打下,經這紅光一衝,竟在天空衝散。隨後雷聲越響越高,那道紅光仍往妖穴落下。紅光才收,雷火也隨著降低,二次紅光再起,又將雷火沖高。
似這般幾起幾落,眼看午時將近,妖穴不遠冒起一陣黃煙,忽然雷聲停息,雲散雨收。妖穴中先是紅光閃了兩閃,那毒霧妖雲騰騰勃勃由穴中湧出,將妖穴附近籠罩,恰似一個彩堆錦障,映著陽光,越顯奇麗。
綠袍知道,文蛛熬過這雷劫,已然出世在即。不過自己意在文蛛體內孕育的那顆元陽之寶——乾天火靈珠,所以還要等上一等,那妖物未出土以前,必將珠吐出離它頭頂三丈以內,照著妖物出來,同時往上升起。須要等到妖物全身脫殼出土,即將與珠合為一體,成形飛去的一霎那間,趁著它鬆懈之際,方才奪珠,最是容易。
只是那時機,只一剎那工夫,稍縱即逝,故此綠袍也不敢輕鬆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