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元江至寶 第九章 九烈愛子 文 / 掌中芥
第九章九烈愛子
在距離元江百里開外的一座山頭上,正站著四個人,為首的乃是一個七八歲身著綠衣的童子,後面跟著三位白衫無臂短袖的少年,對那童子模樣甚是恭敬。正在說話間,一團濃煙裹住一個小黑人,身後一道匹練般的彩虹,星馳電掣疾飛而來,眨眼已從四人上空越過。
那綠衣童子,臉色突然一變,急聲喝道:「你等在此稍待,不准他往,為師去去便回。」說完,足下綠光一閃,人已失去蹤跡。
就在那綠衣童子走後不久,三個少年內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大個子,開口對身旁一位相貌甚是敦厚的少年問道:「大師兄,你說師傅這麼急,卻是做什麼呢!難道有好吃的?」
那位大師兄還未開口,另一位長得頗有幾分俊朗的少年,一拍那黑高個的腦袋,笑罵道:「你這憨貨,整天就知道吃,看情形,師傅定然是認得先前那天空經過的二人之一,前去幫手了。」
此時那位大師兄也自笑道:「商師弟,你梅師兄說得不錯。」
那個姓商的黑大個,被那姓梅的少年拍了拍腦袋,也不生氣,撓撓頭,嘿嘿的笑道:「還是梅師兄最瞭解俺。」
那位姓梅的少年,一副被他打敗了的神情,撫額歎道:「受不了你了,真不知道師傅怎麼會帶你出來,整個就一飯桶。」
那黑大個依舊是嘿嘿的傻笑不止。
這一行人正是百蠻山的綠袍老祖和門下三個弟子唐石、梅鹿子、商風子。
話說,綠袍本是追蹤從先前從天空飛過的兩人,不過就這交待幾個徒弟話語的時間,再趕去時,遠遠的就看見那兩人已然動起手來。
那道經天彩虹已然追上,相隔黑人約有十丈,倏地分射出兩道紅光,朱芒映日,奇光照耀,其長經天。並不向小黑人直追,各朝兩旁遙空射去,比電閃還快得多,眼才一瞬,前端已經交合,化為一個梭形光圈,將小黑人去路擋住,圍在中間。此時彩光中也自現出一冰絹霧般、美若天人的少女。
那梭形光圈將先逃小黑人圈在當中後,小黑人本意還想由上下兩方遁走,不料前途紅光才一交頭合攏,光圈上立即爆起無數朱芒,奇光如雨,上下齊發。上面的射向天空,晃眼由細而粗,下落的也是如此,晃眼自相融合,結成一個梭形方格光籠。
小黑人被困在內,一聲長嘯,先由身上飛出千百道黑氣,遠看鐵柱一般,將上下四外紅光撐住,不使其由大而小往裡縮攏。緊跟著化身為三,回手一拍命門,發出筆也似直三股碧焰,向紅光燒去,紅碧相映,閃閃生輝,煞是好看。
少女這時已然飛臨光籠上空,將手一指,護身彩虹中又是五顏六色,分射出十幾道各色晶芒,罩向光籠上面,一層層布散開來,圍在紅光外面。
那小黑人先是急得在裡面對那少女梟聲怪氣,盡情辱罵,不過綠袍離得較遠,卻也聽不分清。後又見那小黑人全身赤裸,露出瘦小枯乾黑如墨煤三具怪身,不住在內倒立旋轉,週身俱是碧焰黑氣圍繞,兀自左衝右突,逃走不脫。
不過那少女彩光雖將他困住,急切間卻也奈何他不得。
綠袍突然猛瞥見一個相貌美麗的少女,手中持一形制奇古的令牌,上面發出一片青濛濛的光華,電馳而來。那光初出現時才照丈許,晃眼長達百丈以上,光粗不滿一尺,看去並不強烈,可是飛劍光華一點也掩它不住。綠袍認得來歷,知道不妙,還未及動手,那道青光已經射向圍困小黑人的光籠之上。
那光籠內的小黑人一見敵人來了助手,目光旁注,左手拔出脅下所釘寶劍,咬破舌尖,噴出一片血光。身子一晃,三條黑影分合兩次,倏又化成一體,帶著一身黑煙,硬往光籠上撞去,乍看似要衝破光層逃走。
綠袍自然明瞭,那小黑人共煉有三個元神,此乃三屍之一,主神和另一元神已被變化時隱去。如若不知底細之人,專注於這個元神之上,主神和另一元神必被突圍遁走。
後來那位少女令牌青光到處,「哇」的一聲慘叫,先是小黑人那分化出來的元神的繞身黑煙,一齊消散,吃先前那位少女彩光往下一壓,立即消滅。緊跟著小黑人主元神原已用法術隱護,此刻也已脫出光籠,待要飛起,突然吃青光透射過去,卻是照了個原形畢現。
那手持令牌的少女見到一個妖人消滅,卻又見現出一個,也不多想立即將手一揚,手中飛出兩股金光,蛟龍剪尾,電射上前。
那小黑人一見兩道金光捲來,知道自己法術已然不及施展,一時間不禁嚇得魂飛魄散,暗歎吾命休矣。剛想與手中陰雷發出,意圖報復敵人,突然眼前又是一道手臂粗細、其焰似火的紅光閃過,逕自將兩道金光擋住。同時身上又被一道青光護住,帶著他電也似的,穿過四外此時復又聚集起來的彩光。
眼前青光一斂,小黑人四下裡一看,正有一個七八歲身穿綠衣的童子,站在左近,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小黑人雖然有些奇怪此人長相甚是年幼,不像自己聽聞的什麼長輩,但是想及自己也是幼童之想,也自釋然。
小黑人生性儘管桀驁,但是此番乃是救命之恩,忙自拱手行禮道:「晚輩黑丑,家父九烈神君,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前輩尊號。」
那綠衣童子,哈哈笑道:「我自知你來歷,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與你父雖然未曾見面,但彼此都是魔教中人,神交已久。此番見你為人追趕,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黑醜聞言,便想起曾聽乃父說過,此人縱橫魔道兩三百載,狠毒殘暴,凶名之勝,堪稱南方魔教第一人。雖然眼前看此人甚是和善,也看不出什麼妖邪之氣,但也不敢擺譜,再次行禮道:「久仰老祖大名,昔日也曾聽家父提及,堪稱南方魔教第一人。」
綠袍哈哈笑道:「老祖我凶名是有一點,第一人就愧不敢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