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紅蓮法會 第五章 俠僧軼凡 文 / 掌中芥
第五章俠僧軼凡
尚和陽御使白骨鎖心錘,就在即將攻破三游後洞石壁上的小須彌法禁時,突然間整個石室大放光明,金光匝地,明亮如晝。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直似龍嘯虎吼,震得四野山洞,也是一陣禁受不住的搖晃,碎石落地,「吧嗒…吧嗒…」之音,絡繹不絕。
金光斂處,現出一個身材魁梧,滿面紅光的中年和尚,兩手合十,雙眼微閉的立於洞內一角。舉止安謐,讓人頓生一種他早已在那屹立久已的感覺。
身上灰色的僧衣,十分整潔,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有些微微泛白了,不知該說這僧衣穿得太久了,還是洗得太勤了。
血神君三人一時拿捏不住,此人究竟是誰,不過看其一身精湛佛法,恐怕應該是俠僧軼凡了吧。不過三人畢竟都未曾見過軼凡本人,一時間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是轉念想想,是不是俠僧軼凡,根本不是什麼緊要的事,重要的是此人究竟能不能達到煉製白骨舍利的條件。不過看其一身法力,應該是綽綽有餘了吧。
「貧僧軼凡,不知三位施主光臨寒舍,究竟所為何事?」就在三人準備下手之際,那中年和尚,終於緩緩開口。
此時,滿室金光早已收去,但依舊還是光明如同白晝,究其根源,便是軼凡身後那團佛光綻露出來的明亮。佛光若隱若現,襯得軼凡更是寶相莊嚴,盡顯一代佛門大德之像。
佛門弟子修行圓滿後,身後都會自動顯現出一團佛光,此光又名慧光,乃是佛門弟子即將飛昇極樂的憑證,也是依仗。
要知道佛門素來秉持肉身只是一具臭皮囊,只講性不說命。而不似道家性命雙修,故此佛門大德飛昇之時都是不會將,也不能將肉身帶著一同。
修持的元神,就是憑借那團慧光之護,方才能夠超越種種魔障,最終到達極樂彼岸。
尚和陽聞言,嘲諷道:「你這禿驢,倒是能躲。非要等到將你鳥窩外面的烏龜殼掀去,才捨得現身。
哼!佛門高手,也不過就此德行,哈哈…」言語雖然毒辣,但是尚和陽並未曾急於出手,剛剛一股莫大的潛力,竟然就將白骨鎖心錘反彈了回來,不禁讓他心悸不已。
雖然寶錘不曾被毀。但也明白到,這個軼凡果然不同凡響。再看看血神君二人一時間也沒有動手的跡象,雖然此事乃是他發起的,但也不願自冒吃虧地風險,單個出手。
故此也就是言語相激而已。
俠僧軼凡,兩道灰色的眉毛忍不住抖動了兩下,好似怒極,但又強忍下去的模樣。
緩緩開口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剛剛出行訪友歸來,便見到三位施主如此的行徑,想必還是要給我一個解釋的好。」
軼凡剛剛從洞外飛進,尚和陽三人都是感應得一清二楚,先前之所以如此言語,也就純粹想要激怒俠僧軼凡而已。現在看來,軼凡臉上雖然依舊波瀾不驚。
沒有絲毫怒郁之感,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中,還是可以感覺出其內心的重重怒火,顯然是恨不得將面前三人錯骨揚灰。
不待尚和陽說話,血神君搶先笑言道:「別無它事,只想求得和尚一求。」面容和煦,言辭誠懇,絲毫不見往日的乖戾之氣。若是不知底細地人。
恐怕還真以為他就是個性格和善的少年公子。
「哦」軼凡一聽此言。確實有些忍不住的驚訝,不禁問到:「不知施主前來有何求索。出家人慈悲為懷,若是貧僧能夠做到的,自然決不推辭。」
要知道血神君一行三人中,也就尚和陽滿身邪氣,血神君及綠袍老祖除卻裝扮有些怪異外,基本都與常人無異。
就連俠僧軼凡此等功行之人,也僅僅感應出血神君和綠袍老祖二人身上僅有極其微弱的法力波動。
此等跡象,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這二人確實法力低微,剛剛入道;另一個可能則恰恰與之相反,二人法力已然到了莫測高深的境界。
軼凡自然不知道三人來歷,但是見到二人能與另外一個一身邪氣,法力極為強橫的魔教高手走在一起,而且不見絲毫卑怯之態。
故此顯而易見的,這二人恐怕是那後一種可能,一身法力已到莫測之境。雖然不是說到了這個境界,就一定比軼凡要厲害了,但是最起碼能夠保證地,決不相差於他。
這麼兩位高手,再加上另外一位極為強橫的魔教高手,就算一貫斬妖除魔的軼凡,見了也不禁有些心驚。而且看其來勢洶洶,強破後洞法禁,恐怕是來者不善。
故此,才這般好言相詢。
血神君臉上此刻露出極為燦爛的笑容,完全一副和煦的語氣:「我等此番前來,也就是希望和尚能夠施捨了這身皮囊,成全我這好友,煉製一樁異寶。
事成之後,也算得上是和尚地一份大功德。」言辭懇切,聲聲入耳動人,赫然一番極為真誠的肺腑之言。好似那所提要求,僅僅是那極微末的一點小事,成全尚且不需舉手那般。
「阿彌陀佛」又是一聲佛門獅子吼,在洞內徘徊不去,軼凡聲若洪鐘,貫徹四野,「施主謬言了,看來此番前來,就是想取貧僧的性命吧,又何必作出此等惺惺之態。
以施主功行,想必也不是泛泛無名之輩,何不大大方方說出來,讓貧僧死了,也好做個明瞭鬼。」
原本還以為軼凡定會大怒動手,突然見及這番言語,血神君一時間不禁也拿捏不住,究竟他葫蘆裡賣地是什麼藥。
雖然心中嘀咕,但臉上依舊那番笑容,不見絲毫異色,甚是爽朗的笑道:「我素來愛成人之美,原先只是想來說出來,和尚也不見得知曉。
不過現在既然和尚想做個明瞭鬼,那自然要滿足了願望,人稱血神君的就是我。」
「血神君?」只聽得軼凡低吟兩聲,一副思索之態。
血神君笑道:「不錯,我正是血神君,怎麼樣,早說過了,和尚不會知曉的。哈哈…」
軼凡極為贊同的點了點頭,附和道:「果如血施主所言,貧僧確實不曾聽聞。」頓了頓,復又把頭轉向綠袍老祖,開口問道:「不知這位施主又是何方高人。」
綠袍老祖見他忽然轉頭問及自己,也是笑意盈盈的答道:「我乃百蠻山綠袍老祖,想必和尚定然有所耳聞了吧。」
「原來是老祖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軼凡合十彎身拜道。接著一指剩下的那位,「那不知這最後一位施主,又究竟是何來歷。」
尚和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這和尚還真是囉嗦,此番拖延,莫非是等待來援。
聽及問到自己,沒好聲氣的罵罵咧咧道:「我乃五鬼天王尚和陽,和尚,這下我等三人來歷,你盡皆知曉,想必也沒有什麼遺言好說了吧。
有我三人在此,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省得動手,多吃苦頭。」
軼凡哈哈一笑:「貧僧何等榮幸,竟然能夠勞駕東、南兩方魔教之主一齊出手,另外還要加上一位不再你倆之下地施主。
不過貧僧不才,卻也不想束手就擒,總歸要見識見識三位施主的絕學才好瞑目。只是不知三位施主是一齊出手,還是輪流上。」
血神君頗有韻味的看了軼凡兩眼,笑道:「沒想到和尚還能有如此心境,面臨生死也可這般豁達。也罷,就衝你這點,那就隨便你說吧。輪流上,還是一齊上,隨便你選。」
「貧僧不才,雖然頗有功底,但是肯定不是三位施主的對手。不過為了能夠認真仔細的見識到三位施主的絕學,想來還是輪流著來,能夠好些,不知三位施主意下如何。」軼凡知道此番定是十死無生,但是他還別有顧慮。若是依照往日性情,自然是說不得要一拚死活,為今之計,也就是顧不得那麼多的顏面,拖得一時算一時。
血神君原本那番話,便是覺得素來正道中人,將顏面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想必那軼凡一時氣鬱之下,定然會與三人強拼。
不要說他了,就是綠袍老祖和尚和陽也俱都沒有料到,這軼凡還真個就能夠不顧顏面的打蛇上棍。不過現在此番血神君話已出口,自然不便更改。
想來,反正挨個輪完了,這軼凡肯定也不能逃出生天,再說了,實在看情況不對,再行出手也不遲。
這麼一想,三人也不好多講,只是到底是誰先來跟這軼凡來上一場呢。本來,照著血神君自己地說法來,此話既然是他說地,乾脆就他上場得了。
但是綠袍老祖別有一番思考,跟血神君以及尚和陽低語幾句。最後終於決定,還是由尚和陽來上首場對付這俠僧軼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