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34 香港(拾) 文 / 無聊路人甲

    鄧詩陽聽後皺起眉頭，他想了一會後問哈羅比：「莫桑比克呢？能不能借助你的關係疏通一下當地政府？」

    「這恐怕沒可能。雖然很多不知道奧巴馬是誰的非洲官員都認識『富蘭克林』，但這次不是越境走私，而是針對鄰國的軍事行動。在對權力鬥爭異常敏感的非洲，要集結一群武裝人員和數架直升機肯定沒辦法瞞過所在國政府。除非該國改變對外政策，否則絕對不可能允許這種會造成兩國衝突的行動。」

    「萊索托呢？有沒有考慮過？」基思有點口齒不清地插話進來。

    鄧詩陽瞟了一眼，在他身前的碟子上已經放滿了空蠔殼。

    哈羅比呷了口香檳，回答道：「姆斯瓦蒂三世在位時和萊索托王室關係不錯，而且塞赫拉巴泰貝國家公園的巡邏警戒也有西方承包商參與，交涉應該不成問題。」

    「萊索托太遠了，有三百多英里。」但鄧詩陽馬上潑了他們一桶冷水。

    他看了不明所以的哈羅比一眼，接著解釋道：「斯威士蘭海拔比較高，直升機滿載從萊索托出發，沒有足夠燃料返航，只能在斯威士蘭或者南非降落。如果要堅守總統府，我們需要直升機運送補給，在守不住的時候，也需要直升機把被困在裡面的人運出來。」

    基思想了想，問：「用『光環』怎樣？」

    「米－26的航程和載重量都足夠，但要在總統府內降落可不容易。當然，可以考慮作為後備方案。」鄧詩陽說著看了哈羅比一眼。

    哈羅比聳了聳肩，回答道：「如果只是普通運輸倒有可能，但那些航運公司恐怕不會為政變提供直升機租賃服務。」

    鄧詩陽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難道還是要走陸路麼？」

    「現在還不到放棄的時候。」基思已經把一大盤生蠔消滅了大半，他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接著說：「我剛想到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現在只有一個初步構想。」似乎是在故意吊人胃口，基思狡譎地笑起來，他把頭轉向哈羅比，說：「為了驗證這個辦法是否可行，我需要一些情報。」

    「沒問題。」哈羅比放下酒杯，走到書桌旁，拉開抽屜拿出一支筆和一本黑色皮面記事本。

    他翻開記事本，接著按了筆尾的按鈕一下，然後問：「你想知道些什麼？」

    「第一，斯威士蘭境內所有雷達站的位置，以及它們的探測範圍。」

    「第二，我需要一份莫桑比克海、空軍的資料。」

    「第三，關於馬普托省防空系統的情報，我要知道每一個雷達站、地對空導彈、高射炮陣地的位置和攻擊範圍。」

    等哈羅比在筆記本上作完記錄，基思問：「需要多少時間？」

    「前面的好辦，明天就可以告訴你。」他頓了頓，才接著說：「但最後的比較麻煩，大概要兩天。不，三天吧。」

    基思點了點頭，說：「這樣吧，我們明天再碰頭。如果我的想法可行，再告訴你們。」

    「好吧。」見他不想說，另外兩人都沒再追問，轉而把注意力放在滿滿一餐桌的飲料和食物上。

    聚餐直到晚上九點才結束，知道明天有工作的鄧詩陽無心玩樂，他回到房間後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哈羅比就打電話把兩人叫到自己的房間。

    平時衣著考究的哈羅比穿著一身睡袍，他滿臉疲態地指了指會客廳的沙發，然後走到茶几旁，拿起放在上面的咖啡杯和兩張用回形針夾著的a4紙。

    他打了個呵欠，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後用另一隻手把那兩頁文件遞給基思，說：「這是莫桑比克海、空軍的報告，我昨晚熬夜弄到的。」

    基思把文件接過來看了一遍，然後把報告遞給了鄧詩陽，說：「和我的推測差不多，看來計劃可行。」

    鄧詩陽聽後，也把報告看了一遍。

    這份報告很簡短，應該說本來就沒什麼東西好寫。因為莫桑比克的海、空軍規模都小得可憐。

    這個國家的海軍只有三艘小型近海巡邏艇，相對於長達一千五百英里的海岸線而言，巡邏簡直是杯水車薪。即使是首都馬普托，也只有一艘巡邏艇常駐在聖瑪利亞角，負責馬普托灣和附近海域的警戒。

    莫桑比克空軍擁有四十五架各式飛機和直升機，但只有三十架飛機具備作戰能力。其中有二十架老舊的米格戰鬥機，分別是五架米格－17f和十五架米格－21mf。另外還有四架米－24武裝直升機，以及六架可以攜帶武器的米－8多用途直升機。

    鄧詩陽已經大概猜出基思的想法。他把報告放在茶几上，用試探的語氣問：「你該不會打算把前進基地設在海上吧？」

    「猜對了！」

    正和哈羅比小聲交談的基思抬起頭，一臉得意地回答：「在馬島戰爭時期，皇家海軍曾經把集裝箱貨輪改裝成直升機航母，供『鷂』式戰鬥機和『維賽克斯』直升機起降。昨晚我就想，既然在陸上建立基地無望，我們不如改造一艘簡易航母。我昨晚計算過，從莫桑比克的經濟海域出發，到斯威士蘭還不到一百五十英里，中型直升機加滿油就能輕鬆飛來回。而且在發生意外時也可以逃到公海。」

    哈羅比打了個呵欠，然後用手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說：「這個想法不錯，但租船和改裝是筆不小開支……」

    「先別管預算，我們必須先要有一個可行的方案，如果行不通有錢也沒用。」基思打斷了他，問：「有沒有弄到斯威士蘭雷達站的資料？」

    「有，昨晚我打電話問過前國王的隨從。」哈羅比走到辦公桌旁，把筆記本電腦接到牆上的電視機。四十二英吋等離子屏幕上顯示出一張斯威士蘭的衛星圖片，上面有兩個紅色標記，附近還有一片用淺黃色標出的區域。

    他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一張放在桌上的傳真紙，然後清了清嗓子，接著念道：「在莫桑比克內戰時期，斯威士蘭曾經在帕拉拉附近山區設立了一個雷達站，但已經在二??一年關閉。目前斯國境內的雷達站有兩座：一處在馬特薩帕機場；另一處位於魯邦帛區，在興建中的錫基普機場內。據說在政變前，那裡的雷達和導航設備已經大致安裝完畢。」

    基思走到電視機前，望著屏幕上的圖片想了好一會，然後問：「除了兩個雷達站，斯威士蘭還有其它防空設施麼？」

    「斯威士蘭空軍曾經在三十年前向以色列購買了三架『阿拉瓦』攻擊機，其中一架在一九八?年墜毀，另外兩架在一九九七年轉為運輸和訓練用途，並且在二??二年退出現役，目前被封存在北部姆盧梅的空軍基地中。」

    「那些飛機狀態如何？」

    「據前國王的人說，那兩架飛機在服役時的保養和維護都很馬虎，而且退役後一直沒再飛過。」

    基思點點頭，對另外兩人說：「看來從從海上出發的可行性相當高。只要我們避開莫桑比克的防空系統，就能從空中進入斯威士蘭境內。」

    就在這時，一直默不作聲地盯著電視屏幕的鄧詩陽開口了。他用手指著位於馬特薩帕機場雷達探測範圍內的總統府，說：「如果這張示意圖沒錯的話，我們到達前就會進入雷達的探測範圍。」

    「有問題嗎？」哈羅比不明所以地問道。

    「當然有。佈置迫擊炮陣地需要不少時間，如果運送炮組的直升機在著陸前被發現，那就是失去突襲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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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釋：

    本傑明?富蘭克林（benjamin_franklin）：美國著名政治家、科學家，美國革命時重要的領導人之一，在百元美鈔上印有他的肖像。

    馬普托省（provincia_de_cidade_de_maputo）：莫桑比克南部省份，西鄰斯威士蘭，南鄰南非，東面是印度洋。首府馬普托是該國首都。

    魯邦帛（lugogo）：斯威士蘭東部行政區，首府錫泰基（siteki）。

    錫基普機場（sikhupe_airport）：位於魯邦帛區的機場，斯威士蘭興建中的新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