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球賽(三) 文 / 按劍橫膝
「好球！」「goooooooal！」「萬歲！太帥了，哈哈哈！」這是德語系的觀眾。
「去死！」「傻b，我操你媽！」「王八蛋，你他媽哪個年級的，老子滅了你！」這是英語系的。
可是，與場下相反的是，場上那些德語系的隊員卻是滿臉晦氣，逮著那小個子就是一陣臭罵，而我們都是面帶微笑，輕輕鼓掌，一個個就好像是自己這邊進了球一樣。
那德語系隊的隊長張國志在把那小個子狂罵一頓之後，找到王天，滿臉的歉意：「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那小子才上大一，一點規矩不懂。我看他球踢得還不錯，所以才把他招了進來。要早知道他傻到這個地步，我連替補都不讓他當……」
「沒事兒！」王天大氣的一擺手，「小朋友嘛，不懂事是正常的。」
「那……那……」張國志還想說什麼，王天眼睛一瞪，「那什麼那，是你們德語系先壞了規矩，後果自負！」
我笑嘻嘻的站在王天旁邊，憐憫的看著張國志，心裡很為他們感到悲哀。要知道，咱|com|bsp;同時，為了停止內戰消耗，共同對外，|com|bsp;英語系人多勢眾，死了一個，還有一群，本來就是這個規定的最大受害者。而現在，德語系的那個傻子居然主動破戒，我們不鼓掌歡呼才怪呢！畢竟，他們可沒我們這麼多後備的人力資源。
果然，接下來的比賽進程讓我這種和平人士寒毛直豎，渾身發冷。一直到上半場結束，那進球的小個子已經趴在地上呻吟了不下十次，甚至有一次我都聽見他骨頭發出的「喀嚓」聲，可那孩子也真堅強，每次都還爬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我哪還敢賣弄腳法啊！只顧著躲得遠遠的了。
場上真刀真槍，場下也是罵場連連，火藥味十足。我在繫鞋帶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叫「白志祥」的人，他的父親母親**了不下一百次，爺爺奶奶和姥姥姥爺**了不下五十次，他所有的女性親戚，再加上他的那些祖宗個個都有和男性生殖器官親密接觸的機會。
「老胡，你下半場別老蹲在那繫鞋帶了，我看你足足繫了二十分鐘，你那鞋帶是鋼絲做的也該繫好了吧。」就在我休息喝水的時候，王天突然道。
「咳咳咳咳……」我一口水頓時嗆到了鼻子裡。
「你想辦法進個球，好不？咱們現在還落後呢！」王天又道。
「盡力，我盡力。」皮厚如我，也不由得面紅耳赤，奶奶的，王天這廝眼睛好尖。
不過，在這種局面下，進球談何容易啊！王天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行了，可我，我他媽的一拿球，那些我不認識的小屁孩直接看都不看，就是一個飛鏟，還是腳揚得特高的那種。如果不是我自我保護意識超級強悍的話，奶奶的，早就斷子絕孫了。
而德語系他們也做出了調整，可能是出於保護目的，把那個小個子隊員調到了我這邊踢中場，正好和我一對一碰上。那孩子臉上全是草皮的顏色，基本上看不出長什麼樣子。
這次，他才剛拿球，我還沒來得及上去搶呢，劉大那廝從前場跑過來反搶，直接從後面狠狠的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幸好，幸好劉大穿的是雙星牌，也幸好，幸好這孩子腳上早早的穿上了護腿板，不然啊……
不過，即使這樣，那孩子也是頓時倒在了地上，捂著腳，左翻右滾，痛苦不堪。裁判鳴哨之後，劉大看也不看他一眼，逕直走開，而他的那些隊友們，也沒有搭理他，直接就開了球。看來，對於這孩子，他們也是頗為不滿啊。
但，但是，這他媽對於一個大一的，啥規矩都不懂的新生，也太殘忍了點吧？
看著他痛得直抽抽，我歎了口氣，也沒再管場上雜的了，走過去拍拍他，「嘿，沒事吧你？」
我靠，不會吧！我走近了才看見，他痛得眼淚都出來了，護腿板扯在了一邊，那腿上已經滿是烏青，只是強忍著，沒有叫出聲。
我操，你們也太狠了，他還是個孩子啊！雖然是一個目中無人，用屁股踢球，狂到天上去了的賤孩子。
我又他奶奶的心軟了，彎下腰去，把他給抱了起來，邊向場外走去邊道：「你還哭啥，你就偷笑吧，這可是我第一次抱男人。」
他噗哧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只是可能腳上真疼得很，眼淚止都止不住。
不過他還真是比較輕，我毫不費力的就把他抱出了場，平放在地上，然後準備把他的球襪給脫了。他縮了縮腳，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
「算了吧，我不嫌臭。」我道，手上沒停，直接把他鞋子脫了，然後把襪子也給他拔了下來。那味道，可真夠難聞的。
媽的，真殘忍。這孩子的小腿還長得挺好看的，像個女人，可是現在，上面青的紅的綠的，傷痕纍纍，真可說是慘不忍睹。
此刻，我們周圍已經圍上了一大堆人，德語系的英語系的法語系的葡語系的，看到他這樣，無不搖頭歎息。
「你這樣還踢個屁啊！」我不禁罵道，「我去給你們隊長說說，叫他換個人上。」
「別……別換。」這孩子終於說話了，聲音脆脆的。
「你瘋了是吧？就這樣了還踢？」我怒道。這人他媽的怎麼就不識相呢？周圍的人也紛紛勸他別踢了，要珍惜生活，關愛生命。
可他只是拚命搖頭，而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流，弄得他臉上又是泥，又是草，又是汗，又是淚……看著真他媽的可憐。
「為啥？」我真有些奇了。這孩子心裡難道有什麼怨念？這麼執著？不會是他曾經被咱英語系的美女甩過要來報仇雪恨吧？我原先以為他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孩子，可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實在不像。
「我要上場。」他也不搭理我，乾脆自己就坐起來，開始穿襪子，穿鞋。
我靠，當我不存在啊！
我就這樣看著他慢慢的整理好，然後又一瘸一拐的向場上走去。我歎口氣，搖搖頭，追上他，道：「你等會，我先去說兩聲。」
然後我在場邊招招手，劉大本來看見我沒在場上，就在找我，這樣一見，立刻就喊王天。王天向我這邊看來，我向他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於是，他便又趁著個界外球，去和裁判嘀咕了兩聲，裁判立刻吹了哨子。
「暫停！」
他媽的，裁判還真聽話啊！多半是王天的哥們！怪不得呢，咱們動作這粗野，也沒黃牌紅牌啥的。
張國志和王天向我這邊走來，我帶這那小個子迎了上去。
「把他們都叫過來，他媽的，這樣踢，還不如直接群毆呢！」我對張國志說道。
張國志是認識我的，二話不說，就把德語系的那些隊員喊了過來，王天也把我們的人叫過來，和幾個裁判一起，大家圍成一圈，我和那小個子站在中間。
那小個子看到這麼多凶神惡煞的猛男看著自己，好像有些侷促不安，可是，俺老胡可不含糊啊，我他媽什麼場面沒見過，擺擺手，就說話了：「多謝大家給我這個面子，那我他媽就來說兩句。在場的，多半都是真心想踢球的吧？可是，球踢成他媽的這個樣子，你們覺得有意思麼？看看這個小孩，被你們搞成什麼樣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又不是我們的錯，是你們先踢人的！」德語系的一孩子不服了，出聲抗議道。張國志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下，讓那孩子閉嘴。
我沒理他們，又道：「不管是誰先踢誰，一句話，這球嘛，不是這麼踢滴！我說完了，你們有啥意見沒有？」
又有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想要說話，卻也都被人拉住了。呵，看來這些大三大四的大哥哥們還真照顧小弟弟啊！不錯，閉門一家親。
「既然大家沒意見，那麼，咱們就認真點踢，誰他媽的故意搞事，別怪我老胡翻臉。就這樣，帥哥裁判，開始吧。」
散了以後，劉大也沒上來和我嘻嘻哈哈，他知道，我只要說話變得簡單明瞭，就說明心裡真的不爽了。這個時候的我，最是危險。
這場球賽最後踢成了一比一平。我給王天助攻了一個，把他給樂得，直說晚上請我吃飯。這兄弟情意，我自然也不能拒絕不是？哈哈，又省了四塊錢！
晚上，我和王天他們吃了飯以後，直接和劉大回了寢室。沒去找韓靜她們練口語。
之後一個星期，我也沒再去。只是在寢室裡聽磁帶，然後和劉大對吼。
劉大當然高興，但是我，嗚，我卻是心有不甘，但卻無可奈何啊！因為我不知道我如果見到韓靜，被她當著劉大的面抖出我的醜事，我還有臉活下去不。
所以，阿彌陀佛，就讓這段孽緣這樣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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