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八章 策動暴亂 文 / 斬天
. 厚厚的積雪，成了天然的消聲器，使得這支騎隊踏蹄無聲，就像是十四匹鬼馬在夜色中飄蕩。
摩爾鎮鎮長的官邸，位於鎮西的貴族住宅區的中段。佔地面積足有十畝地，如果是在春季，你就能看到這是一幢四周都環繞著如茵綠草地白牆莊園似建築。不過現在，它被茫茫大雪粉飾成銀妝素裹。
伊格爾是帕爾莫家裡每天起得最早的一個奴隸，他是帕爾莫兩年前從鎮上的奴隸貿易市場花了三百個銀幣買回來的。
伊格爾今年只有十六歲，生下來就注定了是奴隸的命，是以他一直都生活在貴族們將它買來賣去飄無定所之中。從小就不信命的他，從九歲起，就開始為自己的命運作抗爭。每當他看到那些貴族們任意欺辱著奴隸的尊嚴和****，他的心中就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他的血液在沸騰。為此，他受了不少的苦頭，但是，因為他力大無窮，從小就被貴族將他當成一名角鬥士進行訓練，儘管他有時會顯得桀驁不馴，但那些貴族主人們卻捨不得將他格殺，實在受不了他了，就將他送他奴刀隸交易市場公開標價拍賣。
帕爾莫一直想買回一個身強體壯的角鬥士奴隸當馬伕，對於伊格爾這名野性難訓的剽悍奴隸的大名，他在貴族們的閒聊中也有過耳聞，帕爾莫是那種持貴族至高無上論調的人，他才不信這個世上會有無法訓服的奴隸，因此，與其說他將伊格爾買回來是用於當馬伕，不如說是對他自己鐵腕對待奴隸手段的一次考驗。
伊格爾挪動著身披沉重腳鐐手銬的身體，雙手提著一個大水桶，正準備將莊園裡所有的水缸全部挑滿水。
他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多苦多累的差事，相反，他將這些當成是對自己體力和毅力的一種磨煉。
在天亮前將水挑好，是伊格爾每天要做的第一件工作。他必須保證莊園裡的人們在起床後有新鮮的淨水洗臉漱口。
剛將第二個水缸挑滿，伊格爾就看到了這支聖戰騎士組成的騎隊，在離莊園大門還有老遠便全部下馬，然後詭詭祟祟地散開，向著莊園裡潛進。
伊格爾心中一動，忙把頭一縮，躲了起來。
本鎮的最高行政長官帕爾莫男爵，從摩拉裡爾開會城防會議返回他的領地後，一直就感到心神不寧。
夜不成眠，惡夢連連。
今晚，這是他第三次從夢魘中驚醒，他剛剛夢到整座摩爾鎮變成了一座死鎮，到處都是死屍，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是蒙古鐵騎凶神惡煞似的魔影……
隨著他驚叫著從床上滿頭大汗的坐起，帕爾莫剛將那雙深陷於眼窩內的碧藍三角眼睜開，他驚駭莫名的發現他的床前無聲無息地站立著兩名身著聖戰騎士裝束的人影，一高一矮，因為頭盔的面罩所遮，使他看不清這兩名騎士是五官面相。
但是，透過面罩的柵欄縫隙，帕爾莫能清楚地看到兩雙陰冷、寒森大眼。
「你們是什麼人？誰給你們擅闖本爵臥室的權力！？」帕爾莫聲厲色茬地強裝鎮定，朝室外大聲喊道：「衛兵！衛兵！來人啊！」
「鎮長大人，你就省點力氣吧！」高大的騎士，是蒙哲，他的口氣不帶一點情感成份，「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莊園，已經被我們全部控制，你再怎麼叫，我保證沒有一個人會理會你。」
「你們是蒙古人……」帕爾莫鎮長從蒙古的口音裡聽出了眼前這兩個不速之客的來歷，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氣，哆哆嗦嗦地說道。
蒙哲見已經從氣勢上先寒敵膽，忽然抬手將頭盔取了下來，朝遠處一扔，走到帕爾莫身邊，笑吟吟地說道：「鎮長大人，我知道用這種方式前來拜訪，實在是有失禮數，不過，現在是戰爭時期，所以還得請你多擔待啊！」
「你們……你們真的是蒙古人……」帕爾莫面無人色地說道。
「嗯，你猜得不錯，不過，我們不是蒙古大軍裡的人，我們只是一群逃兵，一群因為得罪了上司，卻又不甘心被軍法處罰的逃兵。冒死從阿摩爾翻越，本來是打算走到哪，算哪，現在嘛，看來得借貴寶地好好呆上一陣子了。」蒙哲不想讓帕爾莫認為這是西征軍的軍事行動，他得過去的理由。
「你們想要我提供什麼？」帕爾莫聽說來的不是蒙古大軍的先頭部隊，總算將心中那塊磐石落了下來。
「你以鎮長的名義，將摩爾鎮有身份的貴族代表全部叫到你家裡來。」蒙哲臉上湧現一種十分友好的笑容，「我這人不太喜歡用野蠻的兇殺方式去挨家挨戶燒殺搶掠，我比較贊成讓別人自覺地乖乖地將我想得到的財寶送到我的手中來。」
「僅僅只需要金幣和珠寶嗎……」帕爾莫用袖口拭了拭額際的冷汗。
「當然，你以為我們當兵打仗圖的是什麼？還不是金幣、珠寶和美女嘛！」蒙哲笑呵呵地在帕爾莫身前繞著***，邊走邊道：「我保證，只要得到足夠我金幣，我們馬上離開摩爾鎮，呵呵，我可不想坐在這裡等著蒙古大軍的鐵蹄來踐踏。」
「能不能請問一下，騎士營的霍金斯男爵……」
「聖戰騎士團的人，因為作無謂的抵抗，現在全都在天堂上和萬能的天主聊天呢。」蒙哲的話雖然不帶一個殺字，但聽在帕爾莫的耳中，卻是血淋淋的可怖之極。
「可否賜教閣下尊稱……」
「我，蒙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說了你也不會知道。」蒙哲答道：「鎮長大人，請你馬上穿戴整齊，然後準備召集本鎮的貴人們。只要你肯乖乖合作，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威脅。」
「是是是，蒙哲閣下，我馬上照辦。」帕爾莫連聲應道。像他們這種過慣了養尊處優貴族生活的人，對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任何都來得重要。
蒙哲揮了揮手，室外大步走進來一身騎士裝束的樸向東，將帕爾莫先帶了下去。
這時，郭侃帶著一個身披重鐐的奴隸從外面走了進來。
蒙哲入目伊格爾的相貌，忍不住在心中暗讚了一聲「好強壯的傢伙」！
伊格爾身高足有一米九五以上，體重超過九十公斤，深陷的眼窩下，是一雙比狼眼還要兇猛的紫瞳。他雖然是奴隸的身份，但因為從小接受角鬥士的訓練，所以並沒有一般奴隸那種瘦骨嶙峋的虛弱病態。
「他是什麼人？」蒙哲朝郭侃投過疑問的目光。
「一名奴隸，帕爾莫從奴隸市場買回來的奴隸。」郭侃顯然已經和伊格爾有過交談。
「嗯！將他身上的鐵鐐全都解下，都是窮苦出身啊！」蒙哲歎然說道。
郭侃一邊替伊格爾解除身上的枷鎖，一邊說道：「大哥，他叫伊格爾，身手很不錯，我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將他制服，他聽說我們是專門來殺貴族，解救受苦受難受壓迫的貧民百姓的，想加入我們，和我們一起幹。」
「當然沒問題！」蒙哲欣然答道：「我們熱誠歡迎所有受苦受難的人民群眾，加入我們無產階級的神聖革命事業中來。」
蒙哲這番話，郭侃聽著都是一頭霧水，伊格爾那就更別提了。
「你們也曾經是奴隸……」伊格爾望著蒙哲，神情茫然地問道。
「我們都曾經是被貴族欺壓的，生活在這個世界最低層的那一個弱勢群體。」蒙哲抓住機會，開始給大家作政治思想教育：「在這片大陸上，像我們這樣的人，加起來的人數，遠遠超過了現在的貴族統治階級。但是，有絕大多數的人，他們的思想已經被貴族們的愚民政策所奴化，他們從潛意識裡已經認同自己生來就是奴隸的命，生來就是讓貴族們欺壓凌辱的。他們的奴性，更多於人性，所以他們認命，不敢反抗。但是，這種充滿奴性的可憐蟲，並不能代表這個整體，像我們，就是一群不甘心認命，相信自己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相信只要通過自己的拚搏進取，就能推翻貴族統治階級強壓在平民頭上的三座大山，就能翻身當家作主人。我是這種人，伊格爾兄弟，我很榮幸地看到，你也是這種人！」
「嗯嗯嗯，您真是說得太好了。」天知道伊格爾他有沒有明白蒙哲話中的道理，不過他卻是兩眼放光地說道：「我就是不甘心，不認命，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我終於將這個機會盼來了，這位大哥，您就收下我吧，讓我跟著您一起，和貴族們對著幹，搶光他們的金幣，殺光他們的男人，奸光他們的女人！」
蒙哲被伊格爾這番話聽得直眨巴著雙眼，他的眼神充滿著驚訝之狀，好像看到了一個來自太空的外星人。心說：「我靠！原來三光政策就是你這個傢伙第一個提出來的啊！」
他將伊格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拍了拍伊格爾結實的臂膀，點著頭說道：「很好，很好，伊格爾，對付貴族們，我決定從今往後，就用你剛才所提出的這個三光政策，我們是窮人的隊伍，我們一定要推翻這個萬惡的奴隸社會制度，解放所有的奴隸，讓他們都能像貴族們一樣有錢花，有酒喝，有肉吃，有美女玩，貴族們能享用的一切，我們這些曾經是奴隸的人，也一定都要得到。」
說完後，蒙哲在心中暗道：「媽的，看來我還真有當政委的哲學思維，也有當造反派的政治素質嘛！」
「這位大哥……」
「我們頭兒不叫大哥，得稱百夫長！」郭侃糾正了伊格爾對蒙哲的稱呼。
「是是是，大哥……不……百夫長，我們有多少人馬啊？貴族們的軍隊可是成千上萬……」伊格爾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伊格爾，軍隊不在於人多，而在於一種軍心，一種精神。」蒙哲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現在的人馬雖然不多，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歐巴羅大陸上，像你一樣受苦受難的奴隸、平民有多少呢？如果我們能將他們號召起來，發動起來，組織起來，貴族們的軍隊，與我們相比，根本就不值一談。再說，在貴族的軍隊裡，有將近一半的都是他們從別國俘虜過來的奴隸兵，這些，都是我們爭取的對象，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我們革命隊伍中的一員。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先將本鎮的奴隸和平民先動員起來，武裝起來，讓他們和我們一起，殺貴族分土地，只要我們先帶頭幹起來，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和千千萬萬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來響應我們，加入我們。你記住，只有民心所向的軍隊，才是無敵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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