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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一六章 信使 文 / 撞破南牆

    第四一六章信使

    但瓦西裡公爵這種做法大錯特錯了,錢不離要的就是卑躬屈膝之輩,羅斯人的態度越強硬死得越慘,如果瓦西裡公爵能像安德魯那樣投靠過來,錢不離肯定不會傷害瓦西裡公爵,傻子也知道一個獲罪貴族和一個帝國公爵的影響力哪一個更大,瓦西裡公爵可以挖掘的價值很高,這也就成了錢不離的寶貝。

    不過話說回來,像瓦西裡公爵這樣的激進鷹派的代表人物是不可能投降的,還是應了那句名言:性格決定命運!

    錢不離看了看瓦西裡公爵,微笑道:「做為一個戰敗者,你認為自己有資格與我平視麼?」

    尉遲慧把錢不離的話翻譯了過去,沒等瓦西裡公爵做出反應,程達繞過去,伸手抓住瓦西裡公爵的肩膀,對著瓦西裡公爵的膝彎就是重重的一腳,瓦西裡公爵身不由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瓦西裡公爵掙扎著仰起頭,惡狠狠的看向錢不離,他雖然做過很多錯事,尤其是在這場戰爭中,他對羅斯人的失敗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這個人倒也確實是個硬漢子,血腥的屠殺剛剛過去,只是這並不足以讓他屈服。

    從旁觀者的角度說,每一個國家都不乏錚錚鐵骨的硬漢子,一個國家的鐵血領袖對另一個國家的鐵血領袖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這是文人無端的臆想,純屬放屁!

    元朝的丞相伯顏對文天祥非常尊敬,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讓文天祥投降,後世的文人們認為文天祥的高風亮節能把敵人感化,實際上伯顏是尊重文天祥這個人本身嗎?不是的,伯顏看重的是文天祥投降之後能給蒙古人帶來的巨大利益!

    文天祥在當時的影響力非常大,他如果投降元朝會給各地堅持與蒙古人戰鬥的『游擊隊』造成致命的打擊,可以穩定蒙古人的統治,安撫惶恐的民心,伯顏尊重的是政治利益,而不是某個人!

    蒙古人攻下一座城池後,城中總會有些不願依附於侵略者的硬漢子,蒙古人對他們的懲罰是非常殘酷的,挖眼割鼻裂手斷足這都是小兒科,不過有的硬漢子嘗遍酷刑之後依然不屈服,只要有一絲力氣,就不停的痛罵蒙古人。這樣的硬漢子不比文天祥差吧?伯顏會怎麼對付他們呢?難道會像對付文天祥一樣,美酒佳餚侍侯著、溫言軟語勸慰著嗎?

    兩個不共戴天的對手相逢時,會來個惺惺相惜,然後一笑抿恩仇?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爾不死,孤如芒刺在背、寢食難安!在這種情況下,誰願意和對方來個一笑抿恩仇?!

    錢不離還年輕,他不想做一個太平的攝政大公,一輩子躺在溫柔鄉中,幾十年的時間,總要做點什麼才好!所以錢不離已經把羅斯國看成了自己的獵物,至於合眾國麼,且不去管他,等羅斯國垮了之後,合眾國也該在此起彼伏的農民起義風暴中壽終正寢了,到時候再出動大軍,一舉可得!

    在這種情況下,錢不離絕不會放過一個羅斯國的鐵血人物,在那傳說中的惺惺相惜的感覺出現之前,錢不離早已經把對方殺掉了!

    望著瓦西裡公爵那不屈的目光,錢不離和善的笑了,但他說的話卻非常的不友好:「安德魯,找條鐵鏈子鎖在他的脖子上,嗯你告訴你的部下,今天你們就在這裡紮營吧,也好順便把那些屍體處理一下,隨便挖個坑埋了就是。瓦西裡公爵大人麼,我也交給你了,遛過狗沒有?每天帶著公爵大人在營中遛一遛,告訴你的人,罵公爵大人一句的,我賞一枚銅子,唾公爵大人一口唾液的,我賞兩枚銅子,我的話肯定會兌現!還有,安德魯,這些戰俘們的伙食卻是要用錢買的,如果有誰可憐公爵大人麼,他就等著餓肚子吧。」

    尉遲慧把錢不離的話翻譯過去,安德魯連連點頭,表示他明白了,跪在地上的瓦西裡公爵也聽見了尉遲慧的翻譯,他漲紅了臉拚命掙扎起來,可惜他的力氣無法和程達相比,程達的手就像鐵箍一樣把他牢牢的按在那裡,動彈不得。

    錢不離瞄了瓦西裡公爵一眼:「周抗,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公爵大人變得老實點,再調過來兩個軍醫,給我照顧好公爵大人,不能讓他出什麼意外。」

    「遵命,大將軍!」周抗連忙回道。

    在百姓們和普通士兵心目中,貴族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被一層神聖的光環所籠罩,錢不離就是要把這神聖的光環剝掉!把瓦西裡公爵當成狗在營中遛來遛去,開始這些戰俘們也許不敢做得太過,但時間長了,所有的人都習慣了把瓦西裡公爵當玩物之後,戰俘們的膽子就會越來越大了,貴族也就是這麼回事。當他們在安德魯的帶領下回到羅斯國南線的防區之後,那裡就成了他們撒野的好地方!

    就在這時,幾騎快馬從千夜城的方向飛馳而來,為首的正是楊遠京,距離老遠就能聽到楊遠京的大叫聲:「讓開!讓開!緊急軍情!全都讓開!」

    王小二和浮梁急忙命令士兵讓出一條路來,看起來軍情非常緊急,楊遠京竟然驅馬直向戰俘中衝了過來,接連踏翻了幾個人,嚇得戰俘們連滾帶爬的兩邊避讓。

    「什麼事?」錢不離心中一緊,從來沒有見過楊遠京這個樣子,事情肯定小不了。

    楊遠京跳下戰馬,來不及喘息,湊近錢不離低聲道:「大將軍,皇城急報!」說完,楊遠京掏出一份信報,遞給了錢不離。

    「皇城急報?信使在哪裡?」錢不離接著信報,一邊開封一邊問道。

    「末將接到這急報時,那信使就暈了過去,看樣子路上累壞了,全憑著一口氣撐著呢,末將已經令人把信使安排妥當,請大將軍放心。」

    「你認不認識是誰的人?」

    「好像是武大人手下的。」楊遠京回道。

    錢不離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手中的信紙,一目十行快速翻閱起來,而他的神色也逐漸變了。

    皇城確實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在錢不離出征前,姬勝情已經有了喜脈,按理說這種事情是瞞不過錢不離的,但姬勝情卻擔心影響錢不離的心情,她希望錢不離一無牽掛的走上戰場,粉碎羅斯人的陰謀,所以她要求替她診脈的太醫幫她隱瞞懷孕的事實,而那太醫以為姬勝情是小女兒心性,想給大將軍一個意外的驚喜,也就很合作的閉上了嘴。

    姬勝情倒確是長大了,知道替錢不離著想,為錢不離減輕壓力,誰知在一天深夜,姬勝情突然感到腹痛難忍,等太醫趕到時,姬勝情卻已經莫名其妙的流產了。

    姬勝情雖然貴為一國之主,但她同時又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得知自己懷孕之後,在私下裡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未來的溫馨場景,小生命被強行剝奪,這種打擊對姬勝情來說是無法承受的。

    自那天深夜,姬勝情就一病不起了,就這樣,她還要求內閣不能把皇城的事情通告錢不離,一切要以戰事為重。而賈天祥和武鍾寒商量之後,一致認為這種事情絕不能瞞著錢不離,所以武鍾寒派出了加急信使,把皇城的事情做了詳細的匯報。

    太醫診斷不出姬勝情到底因何發病,但萬事皆有因果,姬勝情的身體一向好好的,突然來了場急病,又莫名其妙的流產了,最後一病不起,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賈天祥已經緊急招回去福州採集樣本的蔣維喬,並加強了王宮的警戒,由賈天祥、魏悲回、武鍾寒、天雨總管四人輪流值夜。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對誰都不放心了。

    信中還夾著鄭星望的請罪書,鄭星望身為黃門侍衛統領,沒有保護好姬勝情,他必須要為此事承擔責任,不過賈天祥倒沒有解除鄭星望的職務,依然讓鄭星望代理統領一職,等錢不離回來之後在說。鄭星望畢竟還是信得過的自己人,把鄭星望撤了,讓誰擔任黃門侍衛的統領呢?

    武鍾寒在急報中還夾了一封密信,信中說月色公爵也懷孕了,武鍾寒不顧月色公爵的攔阻,強行撤換了公爵府中所有的傭人,並且等於把月色公爵軟禁起來了,由三十個絕對忠誠的密諜保護月色公爵的安全,武鍾寒在信中以性命擔保,絕不讓相同的悲劇發生在月色公爵身上。

    錢不離一點一點的把信報揉成一個紙團,沒想到他要做父親了,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代表著喜悅和沉重,喜悅的是他真正有了一個家,沉重的是他多了一個責任,但在這個時候,姬勝情流產的事實卻讓他的心裡充滿了憤怒,姬勝情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流產,其中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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