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鏡裡乾坤 第六十四節：毒樹 文 / 天下霸唱

    第六十四節：毒樹

    武俠小說和評書傳奇裡，常會講到各種毒藥，塗抹在兵刃暗器上，毒性厲害的可以見血封喉，沾上就死碰著就亡，尤以「鶴頂紅」為百毒之王，其實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毒藥，也都是毒性猛惡，一旦中了就無可解救。

    比如東北興安嶺山區有種野蜂，它們一旦受到驚動便會傾巢而出，群蜂洶湧飛舞之際，望去猶如雲霧飄動，蔚為奇觀，大群野蜂振翅之聲在林間鳴動鼓噪，即使是山裡熊獅虎豹一類的大獸，聽到這動靜也要遠遠避開。

    此類野蜂會產「蜂溺」，「蜂溺」一詞是方術家所言，實則並非是「溺」，也許是野蜂的一種分泌物，透明而無嗅，一隻野蜂最多可分泌出一滴眼淚大小的「蜂溺」，而且只有在蜂巢起火之時，野蜂才會有「蜂溺」產生。

    野蜂本來無毒，但如果用野胡蔥汁與之混合，就能制為「巫毒」，塗於箭簇，以之刺狸子，狸子走一步而死，以後用此箭射熊，熊中箭後同樣也走一步即死，倘若狸子走兩步而死，熊也同樣走兩步而死。其中原理外人難窺奧妙，現在這些土人巫毒已經失傳很久了。

    另外還有一種古怪的毒液產自廣西，這種毒藥系用毒蛇的毒液調製，並且還要混合一種毒樹的汁液才能煉成，一滴就足以令人通身潰爛而死。作為煉製這種毒藥主要原料的樹汁，是一種名為「撒樹」的樹汁，撒在苗語裡是漢人的意思，這種樹是出產在廣西邊境深山中的。苗人所用的毒箭，箭簇上所敷的「見血封喉」的毒藥，就是用撒樹汁熬成的。苗山並沒有撒樹，他們要用重金向漢人購入，但漢人卻始終不懂撒樹的毒性。

    直到雍正年間，廣西巡撫才遣人深入苗山，探明了這種劇毒的製作方法。原來廣西諸苗之中，以獞苗之弩最毒，弩箭上塗的毒藥有二種，一種是草藥，另一種是蛇藥。草藥雖然毒性猛烈，但熬成兩個月之後，就會失去藥效不在靈驗。而熬成了蛇藥，可以使用數十年之久。

    不過單用蛇汁，其藥只能潰爛，中毒後仍有治蛇之藥可以救治。更有一種蠻藥，其名成為「撒」，以此配入蛇汁熬箭，射中人獸身體，劇毒會隨血液迅速流遍全身，縱容華佗在世也難解救。聞此「撒」藥，系毒樹之汁，滴在石上凝結而成，其色微紅，此樹產於廣西泗城土府，自古罕見稀有，極為難得，苗山裡的獵人暗中買回去製成蛇藥，其價貴如黃金，一向被苗民視為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