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統江東 第三十章 城破人亡 文 / 凝楓
第三十章城破人亡
「鄉親們、鄱陽的子民們，你們這是為什麼，逃跑？你們不是想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奮戰到底嗎？難道是因為知道外面有十萬軍隊在包圍我們，還是以為我們已經守不住城池？」張昭以自身威望急忙出來召集這些準備逃跑的民眾，在將士的配合下，這些民眾終於聚集在一起，張昭對他們做思想工作，而張紘、郭嘉、周泰和蔣欽四人則直接奔赴四個城門親自指揮防守工作。
看著黑壓壓的一大片民眾，張昭心想，若是這些民眾都是士兵就好了，於是繼續說到：「敵人就在我們城外，如果大家不團結、不出力，一旦被攻克下來，那麼後果是什麼大家知道嗎？相信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是從別的戰亂地方逃難過來的，也有很多人是因為戰亂無家可歸而四處流蕩，終於在這裡居住下來。如今天下混亂，哪個地方有我們的主公仁慈，不斷的收留南來北往的流民，分與田地和房屋，還訓練大家。如果連豫章的鄱陽城都沒有辦法安心居住，那麼大家還能去哪裡？深山老林，一輩子躲起來不見人？」張昭那個氣呀，之前提出來讓你們撤退，可你們每個人卻想到自己的家、業，都捨不得暫時放棄，如今情況危機了，正應該起來一同對抗敵人，沒有想到你們反倒拉將士們的後腿了，這個時候想要離開城池。
喧鬧的場面因為張昭的幾句話，頓時安靜了許多，雖然仍舊有些人在喊著，「不跑我們會被殺死的！」、「十萬敵人，我們怎麼守得住？」等等話語。
「對，敵人有十萬大軍，而我軍城內卻有一千多將士和三萬多民兵，相比之下，三萬一千多對付十萬，乍看下我們比較吃虧，但是你們算算，其實我們平均每人只要殺上三個敵人就行了，更何況我們佔據著城內城牆高厚、糧食充足的優勢。雖然這段時間來，我們在不斷的粉碎敵人的進攻計劃，確實也犧牲了不少將士，但其實我們仍舊有不下於十萬的軍力，而這十萬軍力正是你們呀！鄉親們，你們以為敵人增援了，以為只要打包行李逃亡才是最安全的。其實，你們想錯了，不要說外面有十萬敵軍，大家出不去；即使有命衝出去了，今後大家又將如何生活，是繼續流亡生活，還是過著露宿街頭擔心過日子。與其這樣，鄉親們為什麼不拿出你們的勇氣來，你們當中不乏有身體力壯者，不乏有當過兵上過戰場退下來的老兵，只要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做好防務工作，等待我們的主公前來支援，那麼憑借我們城牆高厚、糧食充足，大家還用擔心我們守不住城？」張昭心中雖然生氣，卻也不能不克制自己的情緒，現在必須得激起民眾的奮戰之心才行，鄱陽城由於是州牧府所在，人口增加相當的多，早在戰爭之前就已經有了接近二十萬戶人，精壯之人不下於十萬人，這是一股非常龐大的力量，足以改變如今戰場的形勢。
「張大人，東門軍情緊急，物品不夠了，張縣令請求支援。」一個滿臉烏黑，頭髮凌亂的士兵跑到張昭面前報告著。
張昭聽說張紘防守的東門緊急，於是無奈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吩咐到：「人在城在，城破人亡！傳我命令，讓民兵屯的人全部速度給我送物資到四個城門和各個城牆。鄉親們，如果你們還願意信任我，還想過安定的生活，希望你們不要逃亡，大家各自回家，願意跟我們一起抵抗敵人的就隨我一起去搬運東西，其他的就全部給我回家待著。」
說完後，張昭就在士兵的保護下組織民兵搬送物資。而那些黑壓壓的民眾聽完張昭的話後，有部分人仍舊選擇要逃亡，有部分人直接回家了。還有部分人感到羞愧和憤怒，把行李包讓親人帶回去，然後也奔赴了群眾的搬運工作。不多久，原來只有三萬多守備軍力的鄱陽城，一下子又增加了好幾萬的百姓參戰。張昭把這些民兵和百姓們組織在一起，每百人一隊，輪流搬運石頭、拱木上城牆，每個城牆上留守十隊負責燒水、煮油備用，更多的民眾見有士兵倒下去的時候，則直接站在原本士兵的位置上繼續向城外砸著這些石頭、拱木或是灑著開水和沸油……
五天過後，鄱陽城內的孫策軍多次打退敵人瘋狂的進攻，西門和北門方向的敵人好像減弱了不少，但是東門和南門的敵人卻仍舊進入瘋狂進攻狀態。只見東門的指揮官張紘此刻眉頭大皺，再這麼下去不行，就算所有的物資品全部消耗掉也不可能打退敵人的進攻，這個紀靈還真是一號人物。
「大家不用害怕，敵人也已經被我們外圍的援軍包圍了，所以此刻才會瘋狂的攻城，只要我們把敵人困在城下，讓我們的援軍解決他們，沒有多少補給的敵人必然會潰敗的。大家一定要堅持到底！啊……」張紘說到最後，突然像是發瘋似的大叫了一聲，原來他剛才為了鼓舞士氣，站在城門中央地帶安撫參戰的將士和百姓們，冷不防被城下的紀靈一箭從背部射穿到前胸，一聲「啊」的驚呼聲讓所有在場的將士和百姓害怕和憤怒到了極點。於是幾個人負責把張紘抬下去，另外的人主動的組織起來，繼續抵抗城外的敵人。
「什麼，子綱死了，怎麼死的？被利箭貫胸而死！」張昭第一時間內就知道了張紘被敵人射死的事情，看著張紘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神，張昭伸手幫他合上，沉痛的哭到：「子綱，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放心的休息吧，東門接下來就交給我了！」然後一直仁慈有長者之風的張昭悲憤的喊了聲：「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然後毅然的走上了東門指揮戰鬥。
所有的將士似乎受到了張昭那悲慼情緒的感染一般，從東門、南門、西門一直到北門，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喊起了「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口號！先是從東門的將士和搬運的百姓，然後感染到負責向其他三門搬運的百姓，接著就是其他三門的將士和指揮官，當下所有人都知道張紘死了，於是全城武裝力量更是化悲憤為力量一般，肅穆異常的攻擊著城牆外面的敵人。
「大人，敵人不再進攻了，好像發生什麼事了？」身在南門的周泰聽到屬下的報告，當下也向城外看過去，只見敵人漸漸遠去，確實是在退兵，不知道是敵人的誘敵之計還是真正退兵，當下就吩咐著：「你們繼續給我防守好，千萬別大意！我去找軍師商量。」
「奇怪，蔡瑁軍雖然傷亡慘重，奈何不了我們，但是有紀靈的六萬大軍輔助，怎麼說也不應該撤退，難道又有什麼陰謀詭計，看來我得去問問子布先生和郭軍師。」身為北門指揮官的蔣欽也離開了指揮台。
「難道是我們的援軍到了？」張昭見之前還洶湧澎湃進攻著的紀靈軍，現在竟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傳我話，告訴張大人、周將軍和蔣將軍，速度在西門匯合！」郭嘉看了看西門城下那些不戰而退的蔡瑁軍，然後再朝遠處的方向看了看，若有所思一刻，當下就向傳令官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