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子風波 第四十一章 風雨欲來 文 / 凝楓

    第四十一章風雨欲來

    當賈詡與張濟、張繡叔侄兩人在確認天子身份的時候，冀州的常山上正有兩人在撕殺著。

    一人身著白衣，一臉微笑，再襯著那滿頭白髮和一副白如冰雪的長鬍子，在微風的吹拂下顯得格外的清朗，而他那白皙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白色的棋子，順手放在了棋盤上，然後就笑了下：「斷你長龍！哈哈，道主，你的棋藝怎麼退步了？」

    原來兩人在棋盤上撕殺，從棋盤再往執黑子的主人身上一看，原來他就是那天道道主，只見一身黑裝的道主對著面前那有些超脫世俗的白衣白髮老者說道：「非是我棋藝退步，乃是黃老棋藝進步了！」

    「依我看，也不是我棋藝進步，乃是道主有心事罷了！這次道主來找我，可是有什麼特別情況？」桌上棋盤中黑白交錯，明顯黑子處於劣勢，而棋盤外的黑白對稱也很明顯，白衣老者顯然很受黑衣中年人的尊敬。

    「大漢江山，幾百年的基業，恐怕將要不保了！」黑衣道主歎了口氣，一邊觀察著白衣老者的神情，一邊仍舊下著黑子妄想衝出白子的突圍。

    「哈哈，道主說笑了！大漢江山，永遠也不會不保，只是劉氏難興而已！在我天道眾人眼中，天道循環，江山不朽！我且問你，如今天下局勢如何？」白衣老者有落下一子，同樣又是瞇著眼睛，手捋長鬚，有些享受的說著。

    黑衣道主脫口而出道：「河北袁紹、徐州呂布、益州劉璋、荊州劉表，此皆難成大事者。惟獨江東孫策，無論年紀、智勇、都堪稱一絕！實乃符合我天道宗旨，我欲輔助他成為下任道主。」

    「道主，孫策乃一方諸侯，你卻希望他成為下任道主，莫非你忘記天道宗旨了？」白衣老者並未有任何表情，仍舊是一副悠閒享受的樣子。

    「我沒有忘記，天道的宗旨是『不求名不求利只求天下太平、不為財不為權只為蒼生造福。』」黑衣道主鏗鏘有力的道出宗旨。

    「你覺得一個諸侯真的能夠達到我天道宗旨的要求？若果真如此，當年的犯蠡、張良等先輩們也不用一個個功成身退了。可笑外人不知我天道之存在，就算知道天道存在，也只以為我天道是刺客組織。其實我天道真正的作為乃是：匡扶有德者登大寶，為百姓謀福祉。而且我天道成員每百年不超過二十人，如今算上這些年我們挑選中的也才十來個而已。百年歲月，彈指即逝，如今我已是行將就木之人，總算是理解了『天道』二字。」白髮老者說到這裡便站立起來，把手中殘餘白子放在棋缽中，雙手負背，離開棋桌，迎著風邁步起來，他小邁了幾步，嘴唇蠕動著什麼，繼而抬頭望天，白衣、白髮、白鬚一起隨風飄動。佇立一小會兒，老者轉頭對仍舊坐在棋桌前的道主用右手指了指，「這就是天道！」

    「孫策雖是諸侯，但是我總覺得他又不太像諸侯，因為他並沒有諸侯的霸氣、諸侯的傲氣。有時候，我反倒覺得他是一個老氣橫秋、經歷無數的老者。三年前，他崛起於荊州，而後更是以個人魅力吸引了眾多豪傑為之效力，正因為如此，我方才收他為徒。他建立培英書院培養治國良才，他倡導屯田制度積蓄軍需糧食，他收留流民繁榮郡縣都城，他征剿盜匪、不殺俘虜、勸善從良、教化於民。等等行為無不說明其心善，其德高，更為難能可貴的是，他如今亦不過才二十有一。黃老，您聽完這些，若還覺得他不符合我天道宗旨，恐怕天底下還真找不出一個符合的人來了。」黑衣道主說完這些後，呵呵的望向那猶如冰雕一般佇立在風中的老者。

    「哈哈，道主心意已決，我怎麼會反對！不過，道主為何不阻止他西行長安，這完全是一個錯誤的決策，不管他是心忠漢氏，亦或是另有目的，一個諸侯身份的人竟然敢隻身在外。衝他這點，也確實有點天道先輩們的影子，莫非道主有意磨練他。」白衣老者繼續走為棋桌旁，又坐了下來。

    「我就知道一切都瞞不了黃老。對了，玄老可有經常來找黃老下棋？」

    「他啊？一個年輕人，竟然在研究什麼長生不老術。」說著天道黃老竟然捋了捋自己的白鬍鬚，那意思不知道是在說「我這麼老了，都還不怕死，他才幾歲，竟然怕死了」還是在向天道道主炫耀自己修身有術。

    「哈哈，黃老仍舊健康實乃是我天道之福。玄老雖然比您老小幾歲，但如今也五十有九了。哈哈……不知道他聽到您如此說他是應該高興還是生氣。」道主覺得開心就大笑說道，天底下敢把一個快六十歲的人說成是年輕人的恐怕除了眼前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外，將不再有第二個人了吧！

    正當天道道主和黃老兩人在談論孫策的時候，孫策正和袁藝、甘寧三人秘密抵達南陽郡苑縣。當然了，焦急天子安危的王越也已經抵達南陽郡苑縣。而張濟、張繡經過賈詡的建議和指點也已跪拜天子，並且正欲效仿董卓奉天子以令諸侯。

    正在長安對峙的李傕、郭汜在同時間內接到聖旨，讓他們罷戰並且釋放百官，否則不日之內將昭告天下征討之。李、郭兩人頓時傻了眼了，爭奪了半天，竟然天子丟了，而且還楞是雙方傷亡慘重，西有馬騰虎視眈眈，東有張濟攜天子之利，雙方見到聖旨後果真罷兵言和，正準備攜百官同到南陽郡苑縣迎回天子。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回他們可就沒有上一回包圍長安的運氣，因為智謀之士賈文和坐鎮南陽他們更不知道。

    江東形式混亂，有許多地方開始叛亂，在周瑜、張昭和郭嘉的主持下，總算是有驚無險，不過孫權早在孫策離開江東後不久就被郭嘉接回壽春城來重點培養，因為這就是孫策當時請求郭嘉幫的忙。而當陳武安全回來，秘密向郭嘉三人匯報完一切情況後，郭嘉等人立即讓陳武攜帶原本甘寧的那九十七個錦帆兵出動，方向南陽郡苑縣。

    此刻平靜的南陽正在積聚著一場非常大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