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子風波 第九十二章 血染歸途 文 / 凝楓
第九十二章血染歸途
刀風陣陣，敵人的十二把刀直接插了過來，三人無法再背靠背，而是被分了開來，「噗」的一聲，孫策手臂鮮血直流，沒有想到三人中第一個中刀的人，竟然會是自己，孫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祖茂乃是沙場老將，雖然手上無刀，但是他那雙曾經沾滿鮮血的手臂可一點也不遜色於敵人的刀，只見他快速躲閃著，不一會兒就反手奪取了敵人的第一把刀。
「噗」的一聲，一條手臂摔到了孫策的前方，震驚了孫策面前的三個刀手，他們放棄孫策，一齊向那個殺了自家兄弟的祖茂衝了過去。
「噗」，又是一條手臂，而且是手握鋼刀的手臂出現在了孫策腳下，孫策彷彿可以感受到那被祖茂砍斷了的手臂還在自己腳下跳動一般。
「少主，小心！」祖茂奮力的一刀抵擋住了攻向自己的另外三人，他一邊和敵人對戰，一邊大聲提醒孫策。
孫策迅速的從那殘肢上奪得鋼刀，手握鋼刀的那刻，他彷彿被祖茂感染了一般，曾經的戰鬥場面重新又浮現在自己的腦門：智殺許韶、約鬥甘寧、激鬥太史慈、假斗魏延……
孫策很快便適應了戰場撕殺，而祖茂見少主漸漸向自己匯合過來，則更加神勇起來，三人中最輕鬆的莫過於廖九公了，也許因為他是老人，竟然只有兩人攻向他，而他也躲閃得非常輕鬆，絲毫沒有感覺沉重。
眼見得自己人被對方三人拚殺，剩餘的十二把刀也衝了過來，原本他們以為就憑三個手無兵器的敵人，就算他們都是小霸王。又如何？可惜他們想法太過於天真了，若這次隨行中沒有祖茂，恐怕孫策的下場估計就如他們所想的一般，但是這次卻出現了曾經孫堅麾下最擅長戰鬥的戰將祖茂，這個變數是他們不曾算到的。
「噗」，孫策使鋼刀越來越順，一顆碩大地頭顱被他給斬了下來，而他面前那個無頭黑衣人竟然還能向他走進兩步。而後才不甘的摔下去。
「殺！」孫策殺得興起，竟然開始了瘋狂的殺戮，那動作，那神情，儼然一個殺神重生。
當另外的十二把刀衝近孫策三人時，第一批的十二把刀已經全部倒下去了，孫策、祖茂和廖九公三人不再是最初的背靠背防禦，而是三比十二的對峙。
「殺」。孫策當真是殺意大起，率先撲了過去，祖茂緊隨孫策左邊，廖九公也不緊不慢的跟在孫策右邊。
十二把刀再次舉起，猶如第一次地十二把刀一般神速。然而這次的十二把刀覆滅速度比第一批的十二把刀還快。
夜幕終於降臨了下來，孫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鋼刀在顫抖，那是因為他自己的手在顫抖，那是一種殺完人後的顫抖。
至始至終。廖九公都沒有說過話，他在觀察孫策，孫策總共殺了十一個人，祖茂殺了九個人，而廖九公卻只殺了四個人，這四個人死於廖九公之手也是因為廖九公見孫策無法躲得開他們的鋼刀才下得狠手，否則誰也不知道會如何。
「少主，茂好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感覺了！和少主一起並肩作戰。讓茂想起了昔日與主公、與諸將一起作戰的感覺。」已經殺敵結束了，然而孫策三人卻手握鋼刀，矗立不動，良久，祖茂首先開腔。
「孫策在此立誓，若我能安全返回江東，我定以我血橫掃中原！」孫策神情古怪地看向前方，剛才有關羽的騎兵追擊。現在又有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狙擊。不知道接下來是否還會有人攔截。
「好，這才是我當初看到的孫策！徒弟。你終於回來了！」廖九公見孫策這樣，反倒開心起來。
三人中，廖九公面對的敵人比較少，因此他全身完好，衣服也無破損處，可以說他是完殺敵人；祖茂殺敵九人，然而他卻受了幾處小傷，流了些血，倒也無甚大礙；反觀孫策，三人中雖然殺人最多，十一人，但是卻也是最為狼狽地一人，如今的孫策兩條手臂上不知道已經受了多少傷，因為他的衣服早已經被敵人的鋼刀刮得隨風而飄……
「哈哈……」廖九公見到孫策如此狼狽，不由得開懷大笑：「徒弟，你這副打扮，實在是有損我這個師傅地臉面呀！這件上衣你先批著，等到了鎮上，我們再換洗一番。」
接過廖九公從敵人身上剝下來的完好的衣服，孫策也絲毫不介意這是死人身上得來的，直接套了上去，而後，三人找了條河流，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就離開了。
「九公師傅，真的不用把他們給埋葬了？」三人洗刷完畢後，孫策還是有些不習慣把這些屍體放著不管。
「徒弟，有人會處理他們的？」廖九公心情大好，現在他已經不喊策小子了，繼續了他剛開始收徒時對孫策的稱呼。
「有人，什麼人？」孫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因為即使是殺山賊，他也會善意地把試題搬在一起用火焚燒。
「少主，真的不用！」廖九公沒有回答，不過祖茂已經幫他回答了：「主公你不知道，如今戰亂連年，田地荒蕪，許多人都已經餓得連草根、樹皮都沒得啃了，甚至還吞神土。如果真發現有屍體，他們也會烤了吃掉。」
「什麼？你們倆說的是他們將成為饑民的口糧？」孫策一張嘴長得大大的，雖然他之前從崔林等四個南下的文人口中得知袁紹的軍糧中混有人肉乾，但是此刻再從祖茂這個身邊的人說起，又想到剛才被自己三人所斬殺地二十四個人竟然即將變為人肉乾，心中非常不舒服地乾嘔了幾下，楞是沒嘔吐出什麼來。
「徒弟啊，你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太重感情了！你可知道在這個混亂地時代，一切哪個感情的人都將被淘汰。身為諸侯，若不鐵血則無悍兵！身為諸侯，兒女情長則易壞事！今日親眼目睹你戰場殺敵，為師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一定跟隨你身邊，輔助於你！」
廖九公的神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習慣了他的調侃和嬉笑，這反讓孫策有些接受不了：「九公師傅，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