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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卷 (四) 第一百二十節 先行離別 文 / 風捲狂花

    風言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普通的那些認識他的人眼裡,風言是個淡漠的人,他神秘、沉靜,無慾無求。在朋友的眼裡,風言是個熱情而有趣的人,他聰明、沉穩,待人真誠。在葉子眼裡,風言幾乎可以說是個完美的人,他忠誠、有才華、溫柔、浪漫……。

    實際上,風言基本是一個對大多數事情根本不去理會的人:他只關心和在意自己身邊的人和事,他重視的,是朋友和愛人。

    可是,雖然他很多事都無所謂,或者說他不屑於去理會,並不代表他就可以放任一些無聊的人去惡意的中傷自己。他很強,正因為這樣,他才不在意。他平日淡然的外表,讓人們根本就忽略了他的強大。當風言真的開始在意,他們才知道到底自己錯在了那裡,也許,惹到風言,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北方大學是一所美麗而聞名全國的重點學府,上萬名的各地學子,包括上千的外國留學生在這裡求學,在這麼多人中,在佔地近百頃的校園中,要找到散佈謠言的人應該是很難。而風言卻依然很輕鬆的出現在了張雄的面前。

    張雄最近很鬱悶,自從那天寧真拋下他自行和風言離開之後,他晚上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學校,滿心都是挫敗感和對風言莫名的痛恨。他從小家庭條件不錯,人又聰明,一路都順風順水,沒遇到過什麼挫折,進了北方大學這樣的重點學府後他非常努力,依然能在這樣一個高手林立的地方出類拔萃,學習上年年拿獎學金,更爭取到了校學生會副主席的職位,算是仕途吧,也很成功。他一直很驕傲。

    可是,在風言,或者說寧真他們的面前,張雄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壓抑感覺,自己那些別人看來已是耀眼的光芒,優秀的條件和成就,似乎他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同在97屆,張雄雖然和風言不熟,但總是聽說過一些他的事跡。想起軍訓時風言強悍的體力和傳說中深厚的背景,他雖然不願承認,內心深處卻知道自己遠遠不如。

    正因為這樣,他才更為痛恨!為什麼?……為什麼你風言已經有了女朋友,還要吸引我的寧真?

    回到宿舍後,他鬱悶至極無法發洩,便找了半瓶宿舍裡的白酒狂灌了下去,結果這一番折騰,把他宿舍裡的兩個哥們給弄醒了。見到平時也算鎮定大方的張雄居然酗酒都大吃一驚,兩人於是把張雄拉出宿舍坐在樓梯上聊了半夜,才終於知道了張雄失態的緣由……

    哪想到兩人中一個叫劉凡,最近正在追求中文系97的周麗,對中文系比較瞭解,知道風言在他們班女生中很有好感,尤其是周麗最近嘴裡經常念叨這個名字,本就對風言有些異樣的反感,聽了這件事更是加深了這種嫉恨心理。陪著張雄一口一個「什麼東西!」的罵了一陣,他忽然想到,乾脆就傳傳風言這種腳踏兩隻船的人的壞話,現在女孩還是比較在乎男生在這方面的品行的。就算不搞臭他,能鬧到風言和女朋友之間生出嫌隙來也不錯啊。

    就這樣,幾個人本是隨口商量解恨的事,第二天卻也有意無意的向班裡的女生說起來了,女生一向愛傳流言,對別人這種感情方面的秘聞更是好奇心極重,尤其是風言這種傳奇神秘人物的故事,果然很快就傳遍了97系,並順帶蔓延到了98級等,一時間風言、葉於、寧真的名字被人們頻頻提起,說什麼的都有,更衍生出很多的版本。甚至有的版本變成了什麼風言和寧真在學校外面開房間,結果被葉於捉姦在床。

    張雄剛開始聽到別人評論鄙夷風言時還大為興奮,到後來才發現有些不好,沒想到一個謠言居然能傳播這麼迅速,會被傳播演變的如此不堪。眼看這樣下去影響惡劣,張雄偶爾碰到寧真,見她緊鎖眉頭的樣子,心裡更是難受。這才發現,雖然傳了這樣的話出來,對風言他固然是影響不好,可自己卻也沒得什麼好處,寧真對他的態度還不如從前。一時間情緒低落。

    就在這時,一天下午,張雄剛從工學院的教學樓裡走出來,就看到了風言傲然的站在台階前,對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冷酷和傲然,竟然讓張雄心頭一跳。不知為何忽然生出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不敢和風言對視,低頭準備從他身邊過去。

    風言看他露出怯意的表情,有些意外,但卻沒有放過他的想法,於是在張雄經過身邊時忽然笑笑道:「你好,張雄。」張雄一驚,下意識的看向風言:「你好……,你有事嗎?」。風言笑道:「我們見過,那天在『奇跡』酒吧。」

    張雄一怔,「奇跡」酒吧?隨即才想到就是上次寧真帶他去,遇見風言的那個後海的小酒吧。他當時只顧著挖空心思的討好寧真,根本就沒特別留意寧真專門帶他去的酒吧叫什麼。此時被風言一提,想到那天夜裡自己的痛苦,心裡忽然就冒上來一股怒氣,瞬間也忘掉了對風言的那一絲愧疚心情,冷言道:「不錯,我記得。那又怎麼樣?」

    風言不以為意的笑笑,道:「那天寧真走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自己不好。就因為這樣,你居然卑鄙到到處散佈謠言污蔑我和寧真?你可真是個學生會的好幹部,學校的好學生啊!……」

    張雄一下被他提到了心底最擔心的事,渾身一抖,剛才湧出的那一點怒氣早就像暴露在灼烈的陽光下被烘曬的一點滴的雪花,融化的一點不留。感覺好像忽然被人扒光了衣服仍到了一個有著成千上萬人的廣場中般難過。沒有什麼比忽然被別人將心底的秘密揭開更尷尬的事了。

    張雄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是我,……你怎麼……你怎麼知道的!?」他看到風言微笑的臉上那冰寒的眼神,便知道自己這樣無意識的否認是沒有用的,風言一定是早就查清楚了才來找他的。只是他怎麼會找到自己的。

    風言笑的更加和藹,真正下狠手從劉凡那裡清楚的知道了一切的前因後果後,他對張雄其實已沒有最初時的那種憤怒感覺。其實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錯的,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更不能說錯,他甚至感到有些同情張雄,張雄也算是學校的一號人物,他的校園生活本來應該是瀟灑自在的,卻被愛情折磨的低落憔悴,現在又因為做了件不光彩事,像只受驚的老鼠一樣,窩囊至極。看到張雄的摸樣,他實在沒有任何興趣再去怎麼收拾他了。何況,風言也知道,後來那些不堪的傳言,已經是被無數無聊的人加工了無數次的了。並不全是張雄的錯。

    忽然覺的有些意興闌珊,歎了口氣,風言沒有再看張雄,逕自向樓前的另一個方向道路走去,走了幾步,風言回頭微笑道:「我和寧真沒有關係,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她,最好先向她道歉,再認真的追求她。……對了,你的那個同宿舍的劉凡,在北邊綜合樓後面的小樹林裡,他可能有點不舒服,你去找一下他吧。」隨手揮揮,轉身走了。

    那幾天內,校醫務室忽然多了好幾個學生來看病,奇怪的都是手或腳脫臼或是有些輕微的骨折症狀。醫務室的老師很是驚訝,這種情況一般只出現在打群架的情況下,可是打群架總會鼻青臉腫的,可這些學生都沒有。卻不知道風言是一個一個的去找,逼問的結果。

    終於把一些故意去到處傳播歪曲的污蔑自己的無聊人收拾了一番後,風言才覺的胸口順暢了不少,出了一口惡氣。暗自笑道:看來自己的修為還是不夠啊,為了這種事還是大動肝火,不過想到葉子說到這些謠言時秀眉微皺的神情,他又覺得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這些傢伙就應該被狠狠的教訓才行。自己的報復太簡單了,不過,又懶的去想太複雜費工夫的方法報復,有時候儘管很不認同,但暴力的確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式。

    張雄是風言找的最後一個人了,雖然最後風言還是饒了他。但這一次風言含怒出手,此刻結束了整頓報復,風言卻忽然發現自己有了些許的變化。

    一直以來學校的風言,是喜歡文學,喜歡感受天地四季,風景變化,喜歡淡淡的感覺的風言。而走出校門,面對社會上的人和事,風言會變成另一個自己,成熟、果斷、精明、進取。這一切彷若天生,沒有什麼人教自己,也許是從小父親的培養,而無數書籍的閱讀,知識面的廣泛更是讓風言養成了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中的信心。

    但一回到學校,回到葉子身邊,風言卻自然就會變回學校中的自己。淡然的面對除了葉於外的一切。直到這次,風言對這些污蔑自己的學生們,也同樣採取了在商場自己才會做的快而狠的手段,雖然是暴力手段與判斷分析的搜尋目標相結合,卻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風言苦笑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天生就是經商的材料?怎麼用起這些手段,簡直是抬手自然就來,雖然目標是正確的,但過程……,的確有些違反校規。不過這個校規也沒有什麼重要的。相信那些人也不會說出自己來,而校保衛科更不會管自己了。上次馬健的事已經讓風言深深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分析一切因素,確保達到自己目標的同時,不會產生對自己的危害,手段正確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這種思考和行為方式都是商場所必備的吧。

    雖然沒有人到保衛科去向學校告風言,但忽然有這麼多人生病,各個專業年級的都有,自然也傳聞出來是風言出手「整風」了,一下少了好多能鬧騰的去胡亂傳言,再加上風言和寧真的確再沒有任何交集,而風言和葉於每日出雙入對,言笑殷殷。自然也是在應證著那個傳言是無稽之談。這樣,沒有多久,就再也聽不到類似的污蔑三人的傳言了。就是偶爾有人提起,旁邊的人便會笑笑說:這已經是早就過去的事了,事實證明,這是謠言,看人家風言和葉於多幸福,如果我能有這樣的男(女)朋友,那該多好啊!……然後開始感慨自己的大學生活如何如何貧瘠,對美好的愛情是如何的渴望……(此處省去n千字)。

    在這個小小的風波逐漸平息了下來的同時,葉於宿舍裡又發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端木要出國了!

    原因是這樣的,端木因為已經提前被北京電視台調檔簽約,實際上她的大學生活已經是結束了,只是還有一門畢業論文而已。現在也已經處於半工作狀態了。而今年年前,北京電視台為了進一步加快發展,深化改革,爭取在2008年前將北京電視台辦成一個具備了國際知名電視台的目標,決定公派一批年輕的優秀人員出國去學習傳媒及西方電視媒體發展的優點和方向,先進的技術和思路。而端木,就這樣既幸運,又不幸的被選中了!

    「這句話是端木的原話,」葉於坐在蛋糕房的窗台前,叼著吸管胡亂的攪動著眼前放著的一杯果汁,忽然轉頭嗔道:「風言!……,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風言收回愣神直盯著窗外那個橘紅色的圓帽狀電話亭的目光,忙點頭應是道:「在聽!……當然在聽了!不就是你說,什麼什麼,是端木的原話嗎?」

    葉於看著風言一臉認真的點頭回話,又好氣又好笑道:「什麼什麼,什麼是端木的原話啊?真快被你氣死了!……老實交代,剛才你愣神在想什麼呢?」風言剛才的確在出神,這些天他經常在考慮自己性格的問題,到底什麼時候自己是個文氣的人,而什麼時候,自己會不自覺的變成一個考慮利益的商人?

    不過這個想法自己都沒想清楚,還是不要先這麼著急和葉子說,風言便笑道:「沒想什麼啊,這兩天天氣又轉寒了,你也不穿多點,還是一身單衣,小心著涼啊!」順手刮了葉於皺起的鼻子一下,頓時把葉於的微嗔化成了滿面笑顏。

    「我還沒和你說完呢!」葉於抱住風言的一個手臂,有些著急的道,風言呵呵一笑,端起果汁來喂到葉於嘴邊笑道:「好好,我聽你講,來,先喝一口果汁潤潤喉嚨。」葉於翻了下漂亮的大眼睛,一副算你啦的俏皮樣子,但顯然非常享受。接著道:「你想啊,說端木幸運是真的,你知道嗎?這次去美國是在哈佛耶,學習兩年就可以拿到傳媒學碩士學位,而且全部公費,一共北京電視台近800人裡面才選出了10個人。那種人尖子彙集的地方!……可是說她不幸啊,也對,一去兩年,誰能想得到會發生什麼?她和連峰……,唉!」

    風言本來沒注意聽,現在也有了點興趣,問道:「那端木決定了嗎?她去嗎?」葉於點點頭道:「她決定去!她說了,就算堅持留在北京,也許連峰以後會和她在一起,也許不會,也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啊,也許反而兩年後回來,她更加出色了,那樣更能吸引連峰吧。」

    風言搖頭一笑,什麼邏輯啊,怎麼不想想,兩年,連峰會發生什麼?她自己又會發生什麼?就算回來後,連峰發現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又會怎樣?……

    不過,公派出國留學,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不是嗎?風言想想笑道:「不如這樣吧,大家都好久沒有聚了,給端木開個歡送聚會吧!」

    葉於「啊?」了一聲,腦子還沒轉過來,伸手輕拍了一下風言的胳膊笑道:「我還在跟你說著件事呢,你已經想到開歡送會了?怎麼,趕著送端木走啊,我還捨不得呢!……端木現在還沒有拿到學校的畢業證,沒有畢業證就無法拿到哈佛的入學通知,所以現在端木正著急辦這事呢,歡送?可能還要再等好一段時間呢!你著急什麼啊,真是的。」

    風言嘿嘿一笑,順手輕摟了葉於一下笑道:「我著急端木幹什麼,我著急的是我的好葉子……。」見葉於已經隨著他的話語眼中流露出幸福的神色,便接著道:「不過葉子,也許我可以幫端木個忙哦。」他本來是隨口說出來的,但馬上想到了那個校長陳庚良來。當年就因為他的面子,自己可是跑到抗洪最前線一呆就是幾個月。再加上父親和舅舅的面子,相信這種畢業證的小事他能輕鬆解決的吧。

    葉子驚訝的問道:「真的?」馬上就想起了他的背景,心裡明白這完全有可能。臉上也現出喜色來。說來也好笑,她和風言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起過風言的家庭,他的那個背景誇張的家庭。也許,風言媽媽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散去的吧。

    但此時,葉於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她興奮的拉著風言的手道:「如果真的能幫端木解決了這個問題啊,端木一定高興死了!……風言,這次算我求你幫忙吧。」

    風言忙把她一拉擁進懷裡,笑道:「跟我幹嗎這麼客氣,你求我?好,那你好好來求求我吧,我要……,我要你抱著我的大腿痛苦流涕的求我……啊!你輕點啊,我錯了還不行嗎?」原來卻是葉於狠狠的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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