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卷 (四) 第一百五十六節 能不能幫個忙? 文 / 風捲狂花
劍橋,雖然以這個世界上頂尖的大學城而聞名於世,但對於風言與葉於兩人而言,他們對劍橋的印象,卻深深縈繞著一份淡淡哀愁的影子,來源於那首蕩氣迴腸的《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裡,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當兩人坐在小船上,順著劍河穿越在一座座學院建築和草坪廣場中,河水在清風中蕩漾微波,兩岸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輝的古老建築和草地,一座座形態各異的橋樑,三三兩兩抱書而行的各國學子。
風言曼聲朗誦著詩句,詩中難捨難離的感情和寧靜眷戀的意境,卻將兩人的思緒彷彿也帶到了當年徐志摩再回康橋時的心情,那裡有河畔的金柳,軟泥上的青荇,……,念及徐志摩於林徵音兩人的愛情故事。兩人的手,也不覺間緊緊的握在一起,我們此刻,是多麼幸福。
在劍橋的幾天,是風言和葉於兩人無法忘卻的一段旅程,兩人自相戀以來,聚散離合,愛戀交纏,卻在這幾天裡,如釀好的酒,再次蒸餾,揮發了幾分進入社會中不覺中沾染的喧囂和忙碌,可以去細細體味,彼此再無間隙的感情。十指相扣,漫步於被陽光染成金色的草坪間時;和榮寶儀及她的一幫朋友的歡笑聚會中彼此的眼神交集中,兩人似乎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跳和點滴的心情……。
劍橋歸來,葉於隨著長電的路演團隊暫時回國,後面她面臨的將是更為忙碌的工作,兩地頻繁的空中飛人生活,這段忙碌將一直持續到長電上市的那一聲鑼響……。風言則繼續他全球分公司視察的工作中,英國之後是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經香港回到南京,已經過了半個月。雖然兩人分飛異地,但經過此次倫敦劍橋相聚,兩人之間卻都感覺彼此彷彿已深入血肉,再不因分離而產生距離感和傷懷情緒了,每日必有的電話,讓兩人天涯如咫尺。正是兩情若長久,不再朝朝暮暮。
還有個好消息就是風智翔身體恢復的很好,風言去見他時,已可以慢慢坐起身來了,更對他笑道:「以前一直忙碌,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一下,看看書,聽聽京劇嘍!」,看到母親每日晚上陪在病房,兩個老伴說說笑笑,風言忽然發現,原來,父母真的有些老了,自己似乎也應該更多的承擔一些責任……
有念如此,風言便更加認真的管理起中信的工作了,他乾脆留在了南京的中信總部,而全權的將用友的經營管理權委託給空降的ceo張雲帆,畢竟,中信的業務跨度和規模都太大了,無論是金融投資、銀行、證券、房地產、文化、保險等等方面,都有太多的事情要關注和處理,雖然他只是在大的戰略上進行管理,具體的事務都由各下屬子公司的管理層進行管理,但轉眼一月下來,風言還是瘦了一圈。但,中信的各項業務,依然穩步的增長著,初步體現了風言作為一個代理董事長而言,是絕對稱職和優秀的。而他在中國的商界,也開始逐漸醒目。
「王總,這次的江蘇工商聯的融資洽談會我就不參加了,你負責投資合作這一塊,你去參加一下吧」風言將一份燙金的邀請函遞給坐在面前的中信發展銀行的行長王學理。王學理接過笑道:「風總,您遲早也要在商場上公開亮相的,始終這麼低調可不行啊,工商聯的會議是有很多重要的人物參加的。」王學理也算看著風言長大,對這個年僅22歲的年輕人,心裡還是很佩服的,雖然他在很多時候因為經驗的關係,還顯稚嫩,但在大的方向和決斷上卻已經隱約顯露出過人之處。此刻便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風言聞言,笑笑道:「王叔叔,你也知道,我現在太年輕,爸爸身體好了之後,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有希望過過自己的生活的,太早曝光在媒體和社交場上,抽身可就難了。而且……,這工商聯還連著政治。」王學理聞言瞭然的點點頭,風言一向對政治不太感冒,這是老人們誰都知道的。不過,王學理暗暗搖頭,你舅舅和媽媽都是政界的要人,你又豈能真的脫離開來?
王學理剛剛離開,風言的電話響了起來:「阿言!你在哪呢?好久沒見了,找你喝杯茶?」風言記憶力超群,已經聽出是許軍的聲音,上次和他聊天還算愉快,後來也聽說了他將得罪自己的那個什麼王夕凱修理了一番,算是給足了自己面子,當下笑答道:「是許軍吧,我現在還能在哪?在南京鎮守呢,找我喝茶?好啊,那你可要飛南京來了。」心下琢磨,這許軍上次似乎有事相求,欲言又止的,這次忽然相約,不知道是什麼來意。果然那邊許軍爽朗的哈哈一笑道:「果然就知道你在南京,我剛下飛機,這樣吧,別看你現在是地主,南京地面上我可是比你熟,我們約在秦淮會所吧,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路?」
風言微微一笑,許軍的話語中,透露著幾分熱情和熟絡,看來的確實是有所求了。至於秦淮會所,他當然知道,這所南京城裡最頂級人物聚會的地方,在他剛剛回到南京接手中信時,一張星鑽vip卡已經送到了辦公室裡。他也曾去過一次,環境和服務的確稱得上尊貴,就是有些濃濃的商業色彩,不是他喜歡的休閒風格,以後便不去了。
不過他也不打算再換地點,也許應付一下許軍,那個環境倒正合適。「好的,那我們就5點見吧。」兩人掛線,風言默默沉吟了下,他已隱約感覺到許軍的來意,應該是和之前曾提過幾句的海關過關貨物的事情相關。如果他有所求,自己是否該答應幫這個忙呢?
秦淮會所,自然坐落在秦淮河畔,正是「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現在的秦淮河雖然早已沒有了六朝金粉地時的繁華如夢,但也在近年政府發展旅遊和對歷史風景名地做了著力治理後,依稀恢復了幾分喧囂。兩岸粉牆黛瓦,裝點一新,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各種酒樓、茶莊、小吃、排檔充斥兩岸,伴著陣陣流行音樂,聞著從岸邊飄來的陣陣花香,令人著實有一種迷醉,倒也有了些「漿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的韻味。而秦淮會所就坐落在秦淮河岸邊的一條小巷中。
不錯,不像京城中的長安俱樂部、美洲俱樂部等頂級會所那樣開在高檔的大廈高層,南京的這所政界富商出沒的高級場所正是獨佔這金陵古韻,秦淮風氣的一處深宅大院中。其實,這裡的確不凡,那條巷,雖不是已成名勝的烏衣巷,但秦淮會所卻的確曾是南朝某位王爺的王府,只是府內已完全按現代最奢華的方式重新作了裝修和佈置而已。
風言來到時,許軍已等候多時。在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子引領下,風言一邁進許軍定好的雅間,便見許軍一臉欣喜的站起身來,他雖然見風言能應約而來非常高興,但神態語氣仍然顯的熱情而不失禮,極有風度的過來攬著風言走向座位,爽朗笑道:「阿言如今你可是南京城一等一的忙人,能來和老哥我喝杯茶,我的面子可是不小阿!」。
風言與許軍上次見面印象很好,當年少兒時也曾有交情,此刻便也不覺有了幾分親近之意,笑語道:「許軍,是朋友就別這麼客氣了,當年咱們一起玩泥巴的時候,哪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
許軍大喜,風言是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清楚,這些年來,曾接觸過不少當年的*們,偶爾有關係較近的說起風言,都是一臉的嘖嘖,說風家的那個祖宗牛氣的很,一個人高考完跑去西藏,平日裡也不和他們摻合,誰套交情都巴結不上。所以上次見面他很是尊敬,看來卻是給風言留下了好印象。當下兩人落座,旁邊自有專門的服務美女跪坐在矮几側,細緻的為二人沖泡茶水。
許軍看風言頗感興趣的看著那服務女子泡茶,笑道:「阿言,今天請你嘗嘗柔君泡的雨花茶,這裡的雨花茶是從紫金山直接採摘後首選選取的,市面上的特級品可都是這裡挑剩下的。而且,柔君的茶道也是秦淮一絕!」那泡茶的女子點頭微笑致意。
風言點頭笑笑,吟道:「採茶非采綠,遠遠上層崖。布葉春風暖,盈筐白日斜。舊知山寺路,時宿野人家。借問王孫草,何時泛碗花。」。許軍撫掌笑道:「好一首《送陸鴻漸棲霞寺採茶》。阿言,難怪圈子裡都說你博聞強記,果然是才華橫溢。」
風言頗為驚訝,沒想到許軍居然也會對詩詞有所瞭解。許軍看到他的眼神,笑道:「咳,經常陪客戶,外地客戶來這裡總要品味一下,不得已鑽研一二。」兩人瞭然的相對一笑。
茶水漸沸,那名為柔君的泡茶女子淡然的經過幾道一絲不苟的茶道順序後,將沖泡好的茶水為兩人斟好兩盞,輕盈的退了出去。
許軍抬手道:「請!」兩人抬盞輕抿,茶一入口,風言便感覺到絲縷清香甘甜的氣息,心神一清,與他曾喝過的雨花茶大大不同,微笑道:「果然好茶。」抬眼看向許軍,敏銳的捕捉到他笑容後似乎心思不定,便道:「許軍,今天找我來,不會就為了嘗嘗這道雨花吧?」。
許軍心中有事,此刻便苦笑一下,道:「阿言,明人明語,我的確是遇到了件難事,想來想去,也許只有找你幫忙才可能有所轉機。……」。欲言又止。
風言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微笑不語,耐心等待他的下文。
「遠華公司是一家起家於福建廈門的貿易集團公司,業務範圍主要是汽車、原油、電子產品的進出口貿易。當然,你也知道,這類的貿易一般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灰色的地帶,而遠華公司大部分的產品進出口都在廈門海關,這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上周有一批要在江蘇市場上上市的汽車因為時間關係,從南京海關這裡過關,結果有點小問題,被海關暫扣了,我知道南京海關的關長是吳省長的老部下,你看?……」
許軍雖有些遲疑,但還是坦白的將此行的目的說出,他也知道對風言這樣的人,遮遮掩掩的沒有意義,能不能幫,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而風言,淡淡的思考著,沒有說話,滿室唯茶香輕動——
也許就這樣,慢慢的進入社會卷,慢慢的離開校園,雖然狂花不願,但畢竟離校園實在太久了,6、7年的時間,慢慢的快淡忘那時的情景,那時的悸動,也許在社會中,愈發感悟校園愛情的美好和純真,愈發想在這片金錢與喧囂的經濟社會中,守護著淡淡的一份愛情。
向等候的兄弟們致歉,5、1去了趟青島,回來感冒一直不好,新的工作又問題多多,混社會總是疲累。不多語了,祝大家愛情甜蜜,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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