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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斷了的弦 文 / 醫大懶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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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風很遺憾,因為他遇到的並不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沒有在教會他拉二胡後再贈送一本武功秘籍,更沒有從二胡裡抽出一把細長的劍傳他一套衡山劍法。邊風也很高興,因為在他討價還價後,以五十元的代價終於學會了賣唱老人拉二胡的手藝,當然了,還有那曲很搞笑的歌曲。這使得邊風不禁慨歎,生活著實的殘酷而真實,遠不如小說了來得浪漫。

    臨來學校前,老媽給了他五百元,還了班主任的帳後剩下的二百他一分都沒有花,現在又掏了點學費,揣著剩餘的一百多走進了樂器行,可著米下鍋,買了把並不算很上檔次的二胡,裝在袋子裡拎回了學校,在車棚裡他見到了魏子的自行車,為他揪著的一顆心也終究放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暗暗告誡自己道:「忘了吧!」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邊風過得還算哉意,雖然很少和魏子來往了,卻和劉至理和金強等人的關係恢復正常,而在別人討教問題時,他也會幫人家把步驟寫下來,卻絕少講解,只說:「我只會做,不會講!」雖然如此,大家對他的觀感還是好了很多。

    閒暇時,他就會待在宿舍裡,拿出心愛的二胡拉上一曲,雖然很少按照樂譜倒也悅耳動聽,以至於每晚聽邊風拉一段二胡成為了他們宿舍的保留節目。隨著瞭解的逐漸加深,邊風發現這群文痞雖然言辭粗俗,行為放蕩,但也不失為率性而為的好男兒,偶爾興致上來,也會指點一下他們的學習,雖然寥寥數語卻也令那些成績超爛的人受益非淺。

    值得說一下的是八月份高考招生完畢後,職教中心也成立了個複習班來接收高考時的失利者。邊風的宿舍裡也住進了這麼一位,而且和邊風從小一起玩大的夥伴--阿盟是同學。這麼一來,關係又拉近了不少。而新一年的招生也開始了,然後是為期一周的軍訓。

    這原本沒有什麼,但過了沒多久,一個叫趙小春的軍人也被學校安排到了邊風的宿舍裡,據這個江蘇人講,他準備考軍校,通過關係來學校裡充電,進了學業相當輕鬆的文科班裡。這麼一來,邊風的宿舍算是徹底的滿員了,幸虧夏天已經過去了大半,否則十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熱也能熱個半死。

    邊風的每晚一曲依然繼續,趙小春偶爾還隨著他的曲子唱一些地方的小調,宿舍裡其樂融融,使邊風因為和魏子鬧翻而鬱悶的心情好了很多。為了不在那樣張揚,邊風在八月底的月考中,只把題目做了一多半,而剩餘的則胡亂寫了個結果。

    三天的假期裡回到家又去哥哥家上網,聽邊猛說嫂子很喜歡自己配置的香水,又想到了魏子,心中不免黯然。邊猛也是過來人,見他這樣才猜出了個大概,晚上留他吃飯,炒了些好菜兩人邊聊天邊喝酒,邊風也不吃菜只是不停得往嘴裡灌酒,並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在學校的遭遇,直到爛醉如泥方才罷休。

    古人說:「一醉解千愁。」也許是真的,至少邊風在那次之後心結好像是鬆動了一些,至少不是每次想到魏子都撕心裂肺般的難過了。回到學校已經是九月,他發現張何不知道從哪裡弄來把吉他正在自彈自唱。他天生一副好嗓子,不論是男人或者女人的歌曲,他都能唱的神韻十足,只可惜玩吉他的水平卻不怎麼樣。

    至少在邊風這個懂了些音樂的內行人眼中差了許多,可同學們卻相當的高興。聽得津津有味,畢竟枯燥的高中生活裡太缺乏一些歡笑和音樂了,而對於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來說,這無疑是相當痛苦的一件事。邊風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劉至理,道:「咱們的『半母子』在發什麼瘋呢?」

    「你忘了他是咱們班的音樂委員!教師節快到了,所以正準備到時候向各位老師獻歌呢,你的二胡拉得比他強多了,是不是也一展才華,給我們秀那麼一小手!」

    「看情況吧!」邊風笑了笑。聽了一會兒後,道:「不行了,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個張何簡直是在摧殘大家的耳朵呀!」說著湊過去,道:「張何,我想學彈吉他,給我講講怎樣?」

    「沒問題!」張何得他幫助,成績大漲,自然是感恩戴德,況且這吉他也不是什麼別的玩意,他要學就教唄。於是在同學們面前把一些彈吉他的指法演示給他看。邊風有拉二胡的基礎,樂器上很多東西還是相通的,正所謂一法通萬法通,再加上他記憶力驚人,聽他說完,就把吉他借了過來,先彈了個簡單的曲調找了一下感覺。

    正在這時,他看到魏子走進了教室,正在注視著他,微微一笑,道:「下面由我給大家獻上一曲迪克牛仔的《三萬英尺》,希望大家喜歡!」說著坐在桌面上,低頭看著琴弦自彈自唱道:「爬升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飛出我的視線

    呼吸提醒我活著的證明

    飛機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遠離地面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思念像粘著身體的引力

    還拉著淚不停地往下滴

    逃開了你我躲在三萬英尺的雲底

    每一次穿過亂流的突襲

    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為還擁你在懷裡

    回憶像一直開著的機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後悔原來是這麼痛苦的

    會變成稀薄的空氣

    會壓得你喘不過氣

    要飛向那裡能飛向那裡

    愚笨的問題

    我浮在天空裡自由的很無力。」邊風充滿磁性的聲音,將一首《三萬英尺》演繹的淋漓盡致,兩年中和魏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也像音樂觸動了般,浮現在腦海之中。也許是有感而發,邊風的聲音越來越顯得悲涼而絕望。

    吉他的弦也宛如承載不了這麼沉重而悲痛的感情,而最終砰得一聲斷為了兩截,邊風的歌聲戛然而止,已經滿臉的淚水,輕輕拭去才發現手指已經被琴弦割破了,看了一眼周圍如癡如醉的同學,道:「我的手指破了,去醫務室包紮一下,一會兒見!」

    沒有人攔著,因為都還沉浸在邊風那足以斷腸的歌聲之中,直到邊風遠了,才有人醒過神來,脫口道:「天才,絕對是他媽的天才!」張何也是一臉得沮喪,喃喃地道:「全都是人,可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象第一次玩吉他的人嗎?」看著手裡濺了邊風鮮血的吉他,竟有種將它摔碎再不談音樂的衝動。

    劉至理卻走到同樣也是淚流滿面的魏子身邊,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邊風的心裡依然有你,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也許你們該坐在一起好好的聊聊,就算走不到一起,至少還可以做朋友吧!」

    「還能嗎?」魏子悲苦得搖了搖頭,喃喃道:「只怕再也回不去了!阿風不會原諒我的!」

    「那可未必!」劉至理也不願意看見自己最好的倆朋友一直這樣下去,極力得想撮合倆人,道:「告訴你別不信,邊風那小子也是在死撐,只要你不放棄他總會回心轉意的,男人們都愛面子,就算知道自己錯了也不願意低頭的!」說到這看了魏子一眼,道:「要不你就主動一點,等和好如初後再慢慢收拾他不遲~」

    「這行嗎?」魏子的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希冀和忐忑的神色。

    「不試試怎麼知道!」劉至理拉起趙貝的手,道:「走,我倆陪著你去找那小子,媽的,他要是敢耍脾氣,看我怎麼收拾他!」

    「切,就你那兩下子怎麼會是阿風的對手!」趙貝撇了撇嘴打擊了他一把。

    劉至理想起當日邊風玩的那一手,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自己確實收拾不了他,只得硬著嘴道:「我在精神上瓦解上他的意志,總之你放心,一定沒有問題的!」說著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得道。

    魏子見他竟在趙貝面前吃了癟,覺得有趣,撲哧一笑,破涕為笑,跟著劉至理走出教室,來到醫務室外正好邊風低著頭走了出來。劉至理指著魏子道:「邊少,魏子找你有話要說,給我點面子,聽她把話說完,我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總是冷戰!」說完拍了拍邊風的肩膀,拉著趙貝走開了。

    邊風抬頭看了魏子一眼,又馬上低下頭來,沒有說話,只是帶著她朝學校的操場走去。魏子見他跟悶葫蘆似的,倘若自己不先說話,只怕一輩子休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個字,做了個深呼吸後道:「你剛才唱的歌很好聽?」

    「謝謝!」

    「你……最近好嗎?」

    「最近?……」邊風想了想,道:「還不錯,看書玩音樂,挺充實的!」頓了頓,又問道:「你呢?」

    這倆字宛如魏子淚堤上的小小蟻穴,引得魏子本來還忍耐的淚水唰得淌了下來,哽咽著道:「你不在我身邊,又怎麼會好呢!」話說出口,她也不在矜持,啜泣道:「我承認我錯了,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什麼都告訴班主任,可我真得不是背叛你,就算你恨我,可以罵我,甚至打我,為什麼不再理我了呢?」

    「我……」有人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看來是真的,起碼邊風繃緊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魏子道:「你知道嗎,每當我拿出你送我的香水,我就忍不住想起你。看到別人吃冰激凌,心裡就難過得不行,難道你忘記了曾經的承諾了嗎?難道你真的要一輩子都不和我說話了嗎?」

    「沒有!」邊風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見她並沒有反對,乾脆就把她摟進懷裡。魏子掙扎了兩下就放棄了,依然哭訴道:「有時候我在想,那個關心我照顧我,抱著我跑去醫務室,細心照顧我的邊風到底去了哪裡,他怎麼忍心把我扔在一邊而理都不理呢?難道只是因為我犯的錯,可你為什麼連讓我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沒有!」邊風緊緊得抱著她,道:「我早就已經不生你的氣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和解罷了。也許,都是我錯了,你別哭了好不好?」說著給她擦去淚水,但魏子的淚水卻越擦越多。邊風忽然大聲道:「別哭了,我剛才有個重大發現!」

    被他這麼一嚇,魏子還真的不哭了,眨著一雙淚水汪汪得大眼睛看著邊風,哽咽著問道:「什麼重大發現!?」

    「原來我的老婆哭時比笑時更好看!」邊風口花花地道。魏子臉色一紅,嗔怒道:「呸,臉皮厚,誰是你老婆了!?自做多情的傢伙!」

    「誰在我懷裡誰就是我老婆啊!」邊風笑嘻嘻地看著懷裡的魏子,看著她的俏麗的臉上兀自帶著淚水,如雨後芙蓉,嬌艷動人,忍不住低下頭吻了下去。魏子象徵性得抗拒了一下也就隨他肆意輕薄了,鼻子裡更是本能地發出一聲聲的嬌哼。邊風本想多品嚐一會兒這絕世的美味,不想舌頭忽然間一疼,怒道:「你幹什麼?」

    「活該,誰讓你把我嘬得我這麼疼了!」魏子橫了他一眼,羞澀而理直氣壯地道。

    「呵呵!」邊風不禁有些尷尬,厚著臉皮笑道:「我也是初學乍練沒什麼經驗,下次就好了,要不咱再試試!?」

    「去死!」魏子在他腰間掐了一把。

    遠處的劉至理做夢也沒想到倆人進展的這麼快,之前還玩冷戰呢現在就連摟帶親了,哈哈一笑,大喊道:「喂,兩位,注意點影響!」

    「想死呀你!」魏子從邊風懷裡跳出來,朝劉至理揚了揚拳頭,劉至理笑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夫妻拜了堂,媒人扔出牆了!鬱悶!」魏子一聽,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說著追了過去。06.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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