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6章平靜的殺氣(下) 文 / 九月陽光
第16章平靜的殺氣（下）()
西海市月雪花街，這條西海市最繁華的夜街。在經過昨晚一夜的狂歡，現在正在昏沉著。白天是所有夜街養精蓄銳的休眠期，一直到晚上六點開始，才會開始活動起來，為接下來的夜歡做準備，而晚上十點開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四點就是夜街最忙碌的黃金時期。而現在，早上十點左右，所有夜街都是一片的冷寂。就算是西海市最繁華的夜街月雪花街也不能例外。
現在的月雪花街死氣沉沉，絲毫不見昨晚有將近八萬人熱鬧過的痕跡。而在月雪花街街尾的一家招牌用霓虹燈鑄著「君悅夜總會」的平時在月雪花街生意還算火爆的「紅燈館」現在也是店門緊閉著。然而，就在這時，一輛疾速的計程車在一聲刺耳的緊急剎車聲中，停在了君悅夜總會的門前。「噠」的一聲，車門被推開，然後一個帶著墨鏡的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下了車。
他一下車，那輛計程車就揚長而去了。那男子來到君悅夜總會的門落處，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過了一會，電話接通了。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媚聲媚氣的懶散的女音，「啊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易爺呀。」那男子根本沒有聽她說下去的打算，語氣平淡的道：「開門！我在你店門前，現在。」電話裡頭聽完這句話也顯然愣了一下，道：「易爺呀，您也知道白天我們是不營業的呀。再說，我們的小姐也吃不消呀。現在正休息著。」
那個黑衣男子再次打斷了她的話，語氣還是那麼的平淡著說道：「開門。動不了，就躺著。只要把穴露出來就行。」「額。這個。易爺。」電話那頭思量著說道，「你能不能熬一下，等晚上再來。晚上，我給你留著最好的。呵呵！」說到最後，又是一陣陪笑。「不行。熬不住。」
那男子想也沒想就接著道，「如果，小姐受不了。那麼就把你自己的拿出來。快！開門。」「額。易爺！你討厭哦！連我也不放過麼？！咯咯！易爺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呀。」電電話那頭嬌笑著商量道，「以後，您來光顧，我一律免費，可以麼？！」「這事以後再說。現在我只要女人！開不開門，道這裡，那男子頓了頓接著道，「你自己清楚。」
電話那頭一下子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兒，又傳來那個媚聲媚氣的女音，「啊喲！易爺，您就這麼急哦！那人家只能忍著痛，全身再沒力氣，也要為易爺服務了。只是這很不符合道上規矩哦。」「你們黃道的規矩我不管，我只依照我們黑道上的規矩。我想什麼時候干就什麼時候干！」那男子還是語氣平淡的說著，「想好了，就快下了開門。
老子，下面漲得厲害。」「啊喲！易爺，這是什麼話哦。那好，您等一下哦。容我穿件衣服。呵呵！很快的。」電話那頭陪笑著說道。「不必了。反正等下還是要脫的，省得麻煩，你現在就下來開門吧。」那男子搖頭道。「啊喲！易爺，你好討厭哦。等下哦。就來！」說完，就掛了電話。那男子等掛了電話後，又打了個電話，「喂！在哪了？！」電話裡只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路上。」
那男子接著問道，「他們？！」這時那個沙啞的聲音傳來三個字，「我掛了。」之後就掛了。那男子又撥了幾個號，問得是相同的問題，「在哪了？！」又或是「哪裡？！」電話裡傳來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車上！」又或是「路上！」還有就是「十分鐘後」或直接就只是時間。而在另一方面，也就是君悅夜總會的老闆娘素姐，在掛了電話之後，直接衣服也沒穿就火急急的來到一個房間的門口，一邊疾速的敲著門，一邊壓低聲音喊著：「玉兒，玉兒！玉兒！」然後，就聽見房間裡傳來一個女人的打哈聲和懶散的聲音：「姐姐，你就不能消停一下麼？！啊哈！昨晚我可被那頭豬一樣的東西搞到後半夜呀。啊哈！」
「玉兒！玉兒！快開門！我有急事！」門外的素姐急得直跺腳。「來了來了！真被你吵死了。容我穿件衣服。」房間裡那叫玉兒的女人有些不耐的應道。「嗨。別穿了。玉兒！快先開門！快開門！」素姐真是急得快哭了。「好了好了。真被你煩死了。」「卡嗒」一聲，門被打開了。門一打開，素姐就衝了進去，然後，迅速的轉身將門給鎖上了。
由於剛才，被素姐猝不及防的闖入，玉兒嚇了一跳！拍著自己白花花的胸脯，白了眼素姐嗔道：「姐姐！你幹嘛呢？！」「先不說這個！姐姐，問你。平時姐姐待你怎麼樣？！」素姐眼睛緊緊的盯著玉兒一臉嚴肅的問道。雖然，房間裡的燈光很暗，只有一點沉沉的紅光，當還是能勉強能看到玉兒的容貌，玉兒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妖艷，美的像是狐狸精。
臉上摸著厚厚的濃妝，藍色的眼影，血艷的口紅。手指和腳趾甲上圖著三種顏色黃色、黑色和粉紅色。現在，玉兒站在內門口，身上只是隨意披著一件銀白色的絲質睡衣，身體大部分暴露在外面，可以清晰的看出她既沒戴文胸也沒穿內褲，也就是她全身上下都是赤裸的，只是臨時披了一件睡衣來開門而已。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就可以清楚的看見她昨晚「工作」留下的痕跡，在她下體的大腿根部上面的幾撮森林還流著昨晚的天地雨澤，彷彿沾著晨露的嫩草，而在紅顏的唇邊和嬌美的臉上與兩團白花花的肉脯間也都受到了雨澤。
當素姐問著這個問題時。玉兒愣愣的看了素姐整整三分鐘，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而後，就苦笑起來。「你說呢？！」這時，素姐「噗通！」一聲，狠狠的跪在了地上。抬起頭，淚流滿面的哭道：「玉兒！我素姐從不求人，但我今天卻要求求你！就算你要我死，我也無二話，只要你答應我的請求。」而這時，玉兒也回過神來，也哭著跪了下來，「姐姐，其實說實話，你對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又不是你逼著我為娼的。只是我真的討厭這種生活了，討厭每天晚上一群男人死死的壓在我的身上，討厭他們把那骯髒的東西放進我的身體裡，討厭他們在我身上射出那帶著騷味的液體！我討厭了！鄂啊。嗚嗚嗚嗚。鄂啊。鄂啊。」接下去，玉兒的哭聲也變得大了。素姐一把將玉兒摟緊懷裡，哭著道：「姐姐，知道，姐姐都知道。哪個女人天生喜歡幹這種行業呀，只是沒辦法呀。」
素姐扶著玉兒嬌小的背，接著哭道，「玉兒，如果這次你能逃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在幹這行了。」「嗯？姐姐？！」玉兒抬起那梨花帶雨的嬌美臉龐，驚異的看著素姐。素姐搖了搖頭，苦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次我們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接著歎了口氣道，「易天來了，就在大門外。」「易天？！」玉兒抽泣著皺眉道，「他來幹什麼？他不像是很喜歡女色的人。」「嗯！」素姐點頭道，「我在月雪花街打滾這麼多年，也沒見他來過幾次，只是前幾天來過我們這裡。當時，我記得招待他的好像是蝶兒。」「嗯！我想起來了。是蝶兒。」玉兒皺著眉頭想了下道，「因為第二天還蝶兒和我說起過，說有一個很怪的客人，來我們這裡沒有找小姐，只是干喝了一個晚上的酒。於是，我就特地留意了一下，是易天沒錯。」
「這就更確定我的想法了。我在月雪花街呆了將近二十年了。從沒聽過易天是如此色急的人，剛才他在外面打電話叫我開門，說是急著需要。這顯然，有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來的肯定不止易天一個人。我預感我們們的災難到了。」素姐說著，從自己的內褲裡取出一張銀行卡，塞進玉兒的手裡。
「姐姐。這是幹什麼？！」玉兒睜大著眼疑惑的問道。「別多問，沒時間了。快拿著。趁早從後門逃出去，出去後，到海逸中學初二三班接我女兒小薇，然後連夜趕到道南市去，再也不要在西海待下去了。這張銀行卡裡是我一輩子的積蓄，有六百多萬。到道南後，就去找道南市南城區公安局的江副局長。告訴他，其實，小薇是他的親生女兒。」
「啊！」玉兒更加的驚奇了。素姐歎了口，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這是十三年前的事了，當年江逸接到命令和道南市的其他三位優秀的特警來西海市協助西海市警方調查那時鬧得滿城風雨的白鯊幫販毒案。在江逸到西海市不久，當年的西海市海西區的公安局局長樓敬，也就是現在西海市公安廳的廳長，帶江逸來和幾個人會面。
可巧不巧的，來到了我的夜總會。也就在那時，我認識了江逸，當時的江逸是位很英俊很陽剛的渾身充滿了魅力的男人。我知道，當時我就喜歡上了江逸，於是總是有事沒事的和他搭訕。聊到後來，我們就成了朋友。江逸有空的時候也就會來我這裡坐坐，喝幾杯酒。可是，好景不長，由於江逸的出色表現，很快就把這件耽擱了將近三年的案子給破了，還把白鯊幫給連根都拔了起來。
當時，我是多麼的希望那個案子能夠永遠都破不了呀。江逸是個生性淡泊的人，他把全部功勞都推給了樓敬，於是樓敬被提升為了公安廳廳長。而江逸則只是由原先的公安局的一個隊長提升為了副局長。但他去毫無怨言。破案後，在江逸會道南市的前一夜，他來到我的店裡。我原以為他是來向我道別的。可他一進來就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個自顧自的喝著悶酒。
我知道，他一定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我沒問他，只是默默的陪著他喝著酒。後來，他醉了，我就扶著他進了自己的房間。於是，我們在那晚發生了關係。那晚我故意沒提醒他戴安全套。因為我那時只想為眼前這個我真心喜歡上的男人生個孩子。第二天，他酒醒了，對我又是道歉又是對自己又打又罵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那晚是我上了他，而不是他上了我。
不過，我也從他口中知道了他為什麼那天晚上會那麼的不快。他在臨走前，給了我一張名片。」說著，素姐從內褲裡拿出那張她看作同銀行卡一樣重要，甚至還遠比那銀行卡還重要的十三年前的名片，交給了玉兒。那張名片的紙質已經微微發黃。不過，素姐還是保存的跟十三年前，江逸交給他的時候一樣新。玉兒伸手接過。名片上寫著：「道南市城南區公安局刑警隊長江逸。手機號。」素姐看著玉兒接著道：「這件事一直只是我心中的秘密。
我不敢說出來。因為我怕會對江逸以後的事業有所影響。我也沒敢去找他。雖然，我每次做夢都會夢見他。但我不敢去找他，真的不敢去。我只是傻傻的幻想著有一天他會回來，來到西海市接走我們母女倆。但我知道這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只是一個下賤的女人而已，而他是多麼的優秀，就像是太陽。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可以玷污太陽的光輝呢？！呵呵！哈哈！」素姐傻笑了一陣，突然轉過頭對著玉兒道，「玉兒，如果這次我們真的難免於難的話。請記著替我和姐妹們報仇！」
正在這時，素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素姐，一看手機屏幕，就知道是易天在催她開門了。素姐縱使是在月雪花街打滾二十多年，現在也難免心慌了起來。一雙手緊緊的抓著玉兒的手臂使勁的搖著，「玉兒。答應我。要好好照顧小薇，答應我呀！」素姐聽著一陣陣的急促的手機鈴聲，頭上一顆顆豆大的冷汗流了下來。
玉兒看著素姐那模樣，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流著淚竟將嘴唇咬出鮮紅的血來。終玉兒點著頭哭著答應了下來。「玉兒，我們雖然被人們看作下賤的女人！但我們要比任何人都堅強！我們不哭！不哭！」素姐伸手擦拭著玉兒的眼淚，接著求道，「小薇，以後就靠你照顧了。」「嗯嗯！」玉兒強忍著眼淚點著頭，「那麼，姐姐，我們一起走吧？！」素姐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不能走。
第一，易天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走了易天勢必起心，後果可堪設想。第二，我也捨不得這裡，畢竟這是我一手經營起來的，就像是我的第二個孩子。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還只是我的預感與猜想。也許結果並非如我猜想的可怕。」玉兒皺著眉道：「那姐姐，你還叫我走！？」「如果正如我所預感的。那怎麼辦？！那小薇怎麼辦？！小薇是我活著的希望，我不容許她有任何事！絕對不許！好了，快穿好衣服。
從後門逃出去吧。」素姐流著淚道，同時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就接通了電話。「靠！這麼慢！」一接通就是那男子用那種特有的平淡的語氣罵道。「啊喲！易爺！女人當然麻煩一點了哦。我還要叫姐妹們都起來。大家總要梳洗一下的嘛！」素姐一邊仍用那媚聲媚氣的聲音說著，一邊打著手勢叫玉兒快穿好衣服從後門逃出去。
玉兒用手狠狠的摸了一把掛滿眼淚的嬌美臉龐，轉身就去穿戴衣服。「素姐。你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在給你三分鐘時間。三分鐘之後，還沒下來開門的話，就不要來開了。」易天仍用用那種平淡的語氣說著。不過，語氣雖平淡，但話中的威脅意味重得很。「啊喲！好好。知道了！易爺。我們最多五分鐘就好了。再怎麼說，也要把身子洗乾淨了不是。」
素姐當然聽得出話裡的意思，她現在所需做的就是盡量給玉兒爭取更多的時間。「就三分鐘。」易天說完就掛了電話。而這時，素姐轉過身對正在穿衣的玉兒道，「玉兒，快點。小薇就靠你了。」說完，流著淚奔出了玉兒的房間回到自己房裡。開始穿戴起來。而玉兒也同樣流著淚看了眼素姐奔出的那個門口，又開始火急火燎的穿戴一起，用一盆清水洗掉了臉上、胸前的一些污垢，然後穿著一件白色的束腰襯衫，下身一條黑色的休閒褲，隨意挽著酒紅色的長髮，帶上一副邊框為銀白色的女士墨鏡，挎著一個拎包。
就走出了房間門。而這時，素姐也已穿戴完畢，正在門口等著，一看玉兒出來，就拉著她飛快的朝後門跑去。君悅夜總會的後門很隱蔽，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更本發現不了，因為它的門前掛著一面巨大的春宮圖，誰會想到在捲起春宮圖之後，竟會有一扇門。素姐捲起了春宮圖，打開了門。對著玉兒流淚道：「玉兒，小薇就要你照顧一下了。以後，你就把她當是你自己的女兒一樣，好麼？！求你了。」
玉兒哭著點著頭道：「我知道。我會的。」「那快走吧，時間不多了。快走！」素姐開始催促道，而這時易天的電話又打來了。玉兒看了一眼素姐後，狠狠的甩了一下頭，跑出了後門。來到了月雪花街的臨街。素姐愣愣的看著玉兒遠去的背影，眼淚無窮盡的流淌著，而一旁的手機則一直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