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4章那一聲吟嘯(下) 文 / 九月陽光
第54章那一聲吟嘯（下）
「喀喀喀……這是什麼？」古信等那顆藥丸完全落入喉嚨時，問道。科博士看著江語辰面帶得意的說道：「這是一顆給你新的生命的藥！它能激活你身體裡的一些已永久休眠的細胞，能修復你身體裡所有已破損的組織，能免疫所有病毒的侵襲，能……」「kasbn？」古信叫道。「不錯。正是kasbn。」科博士點頭道。
「這藥的研究十年前不是被廢棄了？因為它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研究了整整三十年卻仍沒有一點成果。」古信疑惑的問道。「不錯。當時是在技術上遇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而且資金也不足了。於是這項研究不得不被迫終止了。可是不久之後有人成功的解決了那技術問題。至於資金問題則是我們幾個研究人員到處借錢，更是變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當。
我們減少原材料，又研究了整整十年多。上個月末我們才研究成功。可惜由於當時的資金問題，我們只有一顆成品。更遺憾的是，當時那成功解決了技術問題的博士在成品出來前就死了，據說是勞累過度。可我懷疑是被其他國家的間諜秘密暗殺了。」說道這裡時，科博士一陣歎息。「那博士死了，連他當年留下的研究資料也不見了。是麼？」古信輕輕的問道。
科博士沒有說話，但古信已經知道答案了，「那麼剛才你給我的是這世界上唯一一顆kasbn了？以後這世上也不會再有什麼kasbn了，對麼？」科博士知道不宜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於是問道：「江逸呢？我也好久沒看見他了。嗨……老頭子我還有事要麻煩他呢？」「江逸他……你有什麼事要他做的儘管說，我古信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古信堅定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以後可能要麻煩他照顧一下我那孫女，我那孫女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從小就跟著我這老頭子過的，可我剛接到上面的緊急命令要出國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這段時間我要你們幫我好好的照顧一下我孫女。」科博士說到他孫女時，眼裡滿是濃濃的慈愛。古信沉重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藥既然舉世就一粒，那麼必定是要送給上面的。而科博士卻拿給了自己，顯然這藥是科博士偷來的，那麼即將等待科博士的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也難怪科博士要在醫院托孤了。古信只是想不到的是為什麼科博士要冒著生命危險來就「自己」，想了下問道：「博士。你為什麼要救我？」科博士看著古信，眼裡滿是慈愛，輕輕地說道：「因為我孫女也和你一般大……」科博士伸出手輕輕地隔著白色的紗布撫摸著古信的臉，「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這話顯然不是對古信說的，而是對還昏迷著的江語辰說的。古信的眼圈也有點紅，他本來打算告訴科博士江逸已經……，可現在他知道自己不能說。既然科博士要走了，那就讓他安心的走吧，不過自己受了他那麼大的人情。無論怎麼樣從今往後，自己絕對不會讓他的孫女再吃一點苦，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因為科博士這人情就算要自己去死也是要回報的。
「博士。你的孫女我會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的疼她的。請你放心。」古信承諾道。「我孫女叫科萌，在道南一中讀書，高二了。這是她的照片。」科博士說著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靚麗的女生，長長地馬尾，梨花般的臉龐上笑意盈盈，清純可愛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詞彙。科博士把照片輕輕地放在床櫃上，「她是一班的。
讀文科。平時都住在學校裡。只是週末的時候回家。明天星期五放學後，你讓江逸幫我去接一下她。我今晚就要走了。」說道這裡時科博士眼裡閃過一絲暗淡。「我知道。」古信應道。「回來時和江逸說聲。這些年我都可能要麻煩他照顧我孫女了。」科博士說完，轉身離去。兩滴老淚從佈滿皺紋的眼角滑落，叩擊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激起了看不見的塵埃……科博士並沒有直接回研究所，而是去了到南一中。
站在道南一中高二一班的教室門口，慈祥的看著教室裡面一個正低著頭專心做著功課的女生。「科萌。你爺爺來了。」她旁邊一個帶著眼睛的女生用手輕拍了一下科萌刀削般的俏肩朝門外努了一下嘴道。科萌抬起頭來，朝門外看了一眼，就奔了出來。一出來就抱著科博士的手臂滿臉驚喜的問道：「爺，你怎麼來了？」科博士柔情的撫摸著自家孫女的頭，和藹的說道：「萌萌。爺爺要出差去了，可能要好幾年。所以特地來看看你。在爺爺不在的日子裡，你要乖。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爺爺為你擔心。爺爺今晚就要走了。明天會有人來接你的，爺爺囑咐過他，他會替爺爺好好照顧你的。不過，萌萌你也要乖哦，盡量不要給人家添麻煩。」「爺爺！萌萌知道。萌萌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爺爺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在外面天冷了要記得多穿衣服。還有不要常常的躲在研究室裡，要記得有時間的話多出去走走……」
科萌流著淚說道。「萌萌。爺爺知道。爺爺知道……」科博士聽的一陣心酸，眼裡水霧迷茫，因為他知道也許這次就是和自己孫女的最後一次見面了……江慈嚴一手提著盒飯打的匆匆趕到道南市南城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雖然平時對自己孫女冷冷的，可是實則他比誰都愛著江語辰，所以他一定還沒吃過飯，只是死死地守在江語辰的身邊。
當快到三樓時，突然傳來一聲悲決天地的吟嘯。那是龍吟還是虎嘯？！那一聲吟嘯響徹了整個道南市，本來已經暗淡的天空。突然開始電閃雷鳴，頃刻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江慈嚴聽得一陣心揪，因為直覺告訴他，那聲吟嘯正是從306房間發出來的。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朝306病房跑去，但房間裡空無一人。病床上有翻亂的痕跡，江慈嚴伸手往被子裡一探，還是暖暖的，這說明人還沒走遠。
正在這時一個醫生帶著幾名護士跑了過來，顯然也是聽到了剛才的那聲吟嘯。「先生，這是什麼回事？」那醫生看著江慈嚴問道，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這裡剛剛的那個中年人呢？」江慈嚴沒有理會那醫生的問話，沉著臉反過來問道。「先生！你先說清楚……啊！痛！」江慈嚴還沒等那醫生說完，就一隻手緊緊地扣著那醫生的右手腕，一臉的鐵青。
那醫生疼的臉上冷汗直流。「說！那中年人和床上的少年去哪裡了？」江慈嚴冷喝道。他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不過他心裡還有希望，他希望只是自己的兒子帶著孫子換了另一個病房又或者是去廁所了，但這可能麼？！這可能麼？江慈嚴在心裡苦笑著。「那中年人已經不行了，因為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已經失血過多……至於你所說的那少年我們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因為我們那時都在忙於搶救那中年男子了。
只是剛才我們聽到這邊有響動才趕過來看一下情況的。」那醫生的右手腕已經被抓的發紫了。「匡！」江慈嚴嚴手上的飯盒一下子跌落到了大理石的地板上，撿起一地的湯水。那是江子健最愛吃的排骨湯。「那……那……他現在怎麼了？」江慈嚴顫動著問那醫生道，同時也鬆開了緊扣著那醫生的手。那醫生揉了揉被抓的發紫的右手腕，歎了口氣道：「嗨……剛斷氣。他臨死前一直叫著一個名字，好像是……『語辰』，對就是『語辰』。」江慈嚴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心裡空蕩蕩的，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突然感覺到天開始在旋轉，地也開始旋轉，人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喊著「爸爸……」「爸……爸……」這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微弱，越來越飄渺，飄渺的像是那不可捉摸的黃山山頂的薄霧，直至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