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武當九陽(下) 第八章 左右互搏(二) 文 / 酒葫蘆
. 「好了。現在我就開始教你入門的訣竅。你聽好了……」老頑童周伯通教起武功來，倒還是一本正經的，當下就將那左右互搏的一些竅門逐一講給獨孤求醉聽著，並沒有打折扣。
「恩恩恩。」獨孤求醉聽著那些訣竅，有會於心，一個勁的點頭。老頑童看在眼裡，忍不住笑罵道：「你應聲蟲啊你，一個勁地恩恩恩，也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聽懂了。」
「當然是聽懂了。對了，老頑童，你剛才說到的，心死則神活，是不是說，要心無雜念，精神才更容易集中？」獨孤求醉笑了笑，把心中的疑惑提了出來。
「啊哈，臭小子，我還真你了，我那段口訣，你還真聽明白了呀！」老頑童聽了獨孤求醉的問題，大吃一驚，突然一巴掌拍在獨孤求醉的肩。
「好痛，幹嗎打我！」獨孤求醉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痛地齜牙咧嘴。
「奇了怪了，你的內功，確實不是出自於我全真一脈。」周伯通卻沒有理會獨孤求醉，自顧自地說道：「難道這小子真的是天縱奇才不成？」獨孤求醉這才知道，剛才挨了這一掌，原來是他在試探自己內功來著。
「哈哈，好說好說，快點幫我解答。」獨孤求醉非常得意。
「嘿，還來勁了呢。」周伯通突然非常得意地笑了，笑完之後才又說道：「小子，實話告訴你，你越是聰明，那學這左右互搏的功夫，可能性就越小！」
「那可不見得。」獨孤求醉笑著道：「學不學得成，試過了才知道。」
「嗯。心死則神活，是這樣的……」周伯通又給獨孤求醉仔細講解了一下，末了，就朝那洞壁一靠，說道：「好無聊啊，你慢慢練著。半日之內，你若是能學會這左手畫方，右手畫圓的技巧，說明你還有學會這左右互搏的希望，否則，就和他一起，離開桃花島。」周伯通指了指還掛在遠處樹的秦時明月。
獨孤求醉知道周伯通沒有誆他，常言道：「心無二用。」又道：「左手畫方，右手畫圓，則不能成規矩。」這雙手互搏之術，卻正是要人心有二用，而研習之時也正是從「左手畫方，右手畫圓」起始。如果自己半天還無法學會這左手畫方右手畫圓，確實可以打道回府了。
獨孤求醉看著周伯通悄無聲息地坐在一邊，知道對方是好意，不想在一邊干擾到他，微微一笑，探手入懷，摸出一罈好酒，抖手扔了出去，口中說道：「老頑童，多謝你啦。這罈酒你慢慢喝著。」
「啊喲，你小心點！」周伯通措手不及，連忙跳將起來，手忙腳亂地接住那罈酒，隨手一揭，將那封泥打開了，隨後深吸一口氣，立刻眉飛色舞，口中唸唸有詞地道：「哈哈，黃老邪那小氣鬼，平時給我送的酒，淡的像水一樣，還是這酒好，這酒味道正啊！」說著說著，周伯通又走回到獨孤求醉身邊，突然一把揪住獨孤求醉，口中說道：「小子，你無事獻慇勤，有問題啊。說，這酒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你是不是黃老邪派來的？」這一轉眼，周伯通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的轉變，果然不愧老頑童之名。
獨孤求醉被弄得一愣一愣的，看著老頑童那張搞笑的表情，也不辯解，伸手拿過對方手中的酒罈，仰起頭來，咕嘟咕嘟連喝了好幾大口，隨後打了個酒嗝，又伸手抹了抹嘴，這才說道：「現在，敢喝這酒了麼？」見對方還在遲疑，獨孤求醉又道：「黃島主和你鬥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在你飯菜裡做手腳，必非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你這懷疑，好沒由來！」說到這裡，獨孤求醉順手將那酒罈朝邊一扔。
「別，別呀！」老頑童一直盯著獨孤求醉的手，這時一見他扔酒罈，身形一動，一下便到了那酒罈的落地之處，彎腰伸手一抄，將那酒罈輕巧地拎了起來。
「好輕功！」獨孤求醉大聲喝彩。老頑童這下心繫美酒，一不留神露了一手真功夫，讓獨孤求醉看著眼熱不已。
「好兄弟，我錯了。你別計較。」老頑童捧著那酒，美滋滋地喝了幾口，這才樂顛顛地跑了過來，低聲下氣地對獨孤求醉認錯。獨孤求醉看著對方真情真性，毫不造作，自不會與之計較，只微微一笑，說道：「好了老頑童，我該練這左右互搏的入門技巧了。你安靜點喝酒，別打擾到我了。」
「嗯？喝酒就要盡興，為什麼不能干擾你？」老頑童見獨孤求醉沒有生氣，心神一鬆，開始抬起了槓。
「想發出聲音也由得你，不過，要是真的干擾到我了，讓我半天沒有練成，那我繼續賴在這裡不走了。」獨孤求醉此言一出，老頑童立刻小雞捉米一般地點頭不已，喝酒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獨孤求醉盤腿而坐，凝神定心，仔細將周伯通方纔所講的訣竅回憶了一遍，這才開始在地練習。在初練之時，雙手畫出來的不是同方，就是同圓，又或是方不成方、圓不成圓。周伯通一邊喝酒，一邊笑著看獨孤求醉練習，果然只是悶聲喝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干擾。
獨孤求醉練習一會，再停下來，仔細體會一下周伯通先前所講的訣竅，再又開始練習。如是過了半個多時辰，老頑童已經不再注意他了，只是專心喝酒，偶爾扭過頭來看一下。
「咦！有點門道！」老頑童又一次扭頭之時，突然發出一聲低歎。再看獨孤求醉，已經慢慢摸到了一些竅門，漸漸地，他兩隻手所畫出來的圖案，出現了一些差別，一隻略方，另一隻略圓。雖然差別不是很明顯，但老頑童眼力何等厲害，一眼就看出了這中間的意味。
果然，在老頑童的注視之下，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獨孤求醉突然意與神會，左手畫出一個方框，右手則同時畫出一個圓圈。獨孤求醉心頭歡喜，差點一蹦而起，但最後還是強行按捺心情，不理會一邊大呼小叫的周伯通，再次凝定心神，按照剛才那種玄妙的感覺，再次出手，這一次，卻是左手畫了個圓圈，右手畫了個方框。如是，連續多次之後，獨孤求醉終於面露笑起身來。苦學良久之後，他終於領會了訣竅，雙手能任意各成方圓了。
「不應該呀。怎麼這麼快就學會了呢？」老頑童見獨孤求醉站起身來，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那老頑童一手抱著酒罈，一手卻在扯著自己的鬍子，似是不明白獨孤求醉為什麼這麼快就能找到訣竅。
「我也不清楚啊，練著練著，突然就找到感覺了。」那種感覺很玄妙，獨孤求醉一時也說不來。
「對了，你學得是武當功夫是。」老頑童搖頭晃道：「難道說，武當功夫也和我全真派一樣，能一神守內、一神遊外？要不然，這雙手各成方圓的功夫哪能這般迅速練成？可是，這速度也太快了些。算了算了，不管了。早點學會，早點陪我玩四國大戰！」
獨孤求醉不管那老頑童自說自話，卻把那罈酒抓過來，很是寫意地喝了幾口，長長地舒了口氣。
一直在洞外遠遠地關注著裡面狀況的秦時明月，這時見了獨孤求醉和周伯通的表現，連忙跑前來，說道：「兄弟，怎麼樣？看樣子，這左右互搏之術，很有希望啊。」
「呵呵，還好，第一關入門僥倖通過了。」獨孤求醉說著，將酒罈遞給了秦時明月。
秦時明月呆了一呆，臉神色一變再變，有後悔，有羨慕，甚至有一絲嫉妒。獨孤求醉定定地看著秦時明月，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這才抬起頭來，一把抓過那罈酒，狠狠地灌了幾大口，這才說道：「有因必有果，只怪我以前不夠努力！能見到左右互搏這種絕技，這一趟桃花島，也算沒有白來。」秦時明月也是個非凡人物，很快就收拾了心情。
獨孤求醉暗暗讚歎，知道對方已經化解了這個心結，想起先前兩人和周伯通過招的情形，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說道：「兄弟我有一言，不吐不快。但不知……」
「好小子，別玩這些虛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放下了心情的秦時明月，居然粗放了一回。
獨孤求醉笑了笑，說道：「你我內功相若，武功招式也各有擅長，但我感覺，你的內功基礎不夠紮實，內力運轉之時，似乎略有窒礙，不似我這般得心應手。這是你沒能堅持到十招的真正原因。我認為，你應該加強這方面的修煉。」看著陷入思考中的秦時明月，獨孤求醉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感覺，並不一定準確……」
「哈哈，多謝了！現在我才明白了，以後要努力的方向。」秦時明月抬起頭來，打斷了獨孤求醉的話語。
「嗯。對你有幫助就好。」獨孤求醉說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此間事情已經了結了，我就不在這裡打攪你修煉了。」秦時明月揮了揮手，逕直走了出去，邊走邊對獨孤求醉說道：「加油。下次見面，定要打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