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節 骨形道 文 / 圓太極
. 【秋波媚】
莫道迷途九宮轉,火斷見錐底。
庸言始信,憑骨而行,也謂奇哉。
多作定起疑竇雲,未思見高台。
爾且駐步,待我前覓,可是寶在?
「不要瞎說,這裡也沒個檯子,怎麼就到望鄉台了。」魯一棄在一旁趕緊打圓場。
「不,你讓他把話說清楚,我也覺得自己好像什麼地方岔銜口了。」朱?命的語氣很堅定。
「叫我說我也說不清,要麼你們跟我走。」胖子的語氣也很堅定。
雖然嘴裡說說不清,可走的過程中,胖子絮絮叨叨還是說出了好些讓朱?命沒有想到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走的路數不是什麼九轉呀、八門呀的陣法,這就是一副骨架,一副堆壓在一起的骨架……」
「這裡的斷牆是股骨頭斷了,那裡的土壁是脊骨……」
「其實我們進來時的甬道也是骨型,不是腿骨就是臂骨……」
胖子一路說一路走,朱?命和魯一棄始終沒有說話,兩人有所不同的是,朱?命臉色越來越難看,而魯一棄的面容越來越平靜。
「此處為肋骨、胸骨、脊骨交叉……」
「等等!」朱?命突然一聲喝止,然後拔步走向一個岔道口。
魯一棄和胖子侍衛沒有問為什麼,都安靜地等朱?命走去又走回。
「果然不是九轉迷宮,那岔道中本來也應該可以到達一個門的,可裡面也是個錐口。」朱?命有些沮喪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下信我了吧!」胖子不無得意,「如果沒走錯的話,真正的出口應該在前面左拐,然後再直往前去,那是胸骨奔喉骨的路數。」
胖子沒有說錯,可胖子卻做錯了。既然他如此熟悉此地的走法,為什麼先前不說,而要在朱?命推斷出的陣法走錯之後,朱家手下人一個個不見了,他才自告奮勇地出來領路。
朱?命此時已經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來自己先前有些判斷是正確的,魯家此行絕對是有所目的,而且也早有準備,或許那來歷不明的另外三路根本就是魯家請的人。自己不是和他們拴在一根繩扣上,自己是被他們用繩扣牽著在走。
「是這裡了!」魯一棄突然輕聲說了句。
「什麼是這裡?」正在思考的朱?命猛然一驚,魯一棄這句話把他正試圖聯繫起來的各種線索再次打斷。
「寶貝就在這裡!」魯一棄顯得有些興奮,並且也加快的腳步。
「停!」朱?命已經習慣了像對他手下那樣發號施令。
「又有什麼事?」胖子有些不甘地停住腳步,朱?命的一聲喝止還是極具威嚴的,讓他不敢不停。
魯一棄也停止腳步,靜立著不說話,也不看朱?命,眼睛微閉著,嘴角微翹著,像是在思忖些什麼,又像是在享受些什麼。
朱?命叫停,是因為他聽到某種短暫的聲音,那是一種簡單的節奏,卻表達出很多的意思。朱?命叫停也是希望魯一棄他們不要搶先取到寶貝,因為寶貝一旦到對家手中,局勢自己就不太好掌握了。
「你們先等一下,我先瞧瞧情形。」朱?命說完,也不管對發同不同意,邁健步搶先拐過了前面的拐角。
一條深長的通道,很黑很暗。也正因為很黑很暗,這才能夠清晰地看到在這條通道外面,有很大很大一團磷光,飄飛在很高的地方。
那裡就是藏寶的地方!?朱?命從心底情願相信這樣的判斷,可同樣是從心底泛出起的疑慮也總是揮灑不去。
他停下腳步,聽聽後面聲響,魯一棄他們並沒有跟過來。按道理魯家這兩個人絕不會這樣乖巧聽話,他們這是又在玩什麼ど蛾子?
朱?命又繼續小心地朝前面移動腳步,此時他很放心魯一棄他們不會借此機會甩開自己,因為剛才短暫的聲響是有人在告訴他,那人正悄悄跟隨在他們背後,那人已經用非常將魯一棄他們的後路封得死死的,那人就是剛剛不見了的紅眼睛怪人。他沒有中計,他在將計就計。
朱?命開始放開腳步朝前走,因為他在順著牆壁朝前時,手中的「井月盅」照到牆壁上一個標誌,一個「丁」字標誌。他知道這是盜墓倪家所用標誌的一種,也就是說這裡已經有倪家人進來過,而倪家最有可能進入的就是沒被流沙埋住的倪家老七。這一點朱?命早就料算到了,那樣的流沙填石坎面怎麼都不該阻住倪家人。而倪老七留下進入的記號,至少可以證明進入的路徑是正確的,也沒什麼危險。不知道為什麼,朱?命還有一種感覺,那記號似乎是在催促自己趕緊跟入,不要被別人趕在前面啟出寶貝。
深長的通道朱?命一會兒就走到頭,外面果然也是一塊很大的地界。但這裡卻與前面兩次走到的通道口的地界不同,這裡雖然大卻並不空曠,因為在本該空曠的位置上樹立了一座高台,一座壘起有三十多節台階高的高台。難不成真應了胖子所說,這就是地府的望鄉台。
高台佔地很大,看不出基礎的方圓面積。而在高台台基的周邊,有連續的丘狀物,像是許多的墳塋。而高台的頂面上正是很大一團磷光飄飛的位置,從通道這裡看不出有什麼,只是從磷光的分佈隱隱覺得有梁有柱,像是個房屋的框架。
雖然有前面人走過的痕跡,朱?命還是非常謹慎地走出了通道,留下痕跡的人同樣可以留下坎扣,自己一個坎子家門長的身份,要誤踩什麼坎扣,那可真糗到家了。
要想靠近點再看看高台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必須往前走。可是每向前走一步,都有一種不適和寒意在朱?命心頭慢慢積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藏有天寶的暗構怎麼會讓人心中顫慄!?
走出有十幾步後,突然覺得背後有些異樣,像是許多的人表情複雜地在看著自己。隨著脊背上冰珠瞬間沁出,他猛然藏式轉身,隨時準備應付和逃避背後可能有的襲擊。
沒有襲擊,身後依舊非常平靜。可手中「井月盅」的光線照出,光芒所落之處見到的東西還是讓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