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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四節 景疑悚 文 / 圓太極

.    朱?命沒有動手,而是轉回身去。他的罵不是對自己手下的,而是針對魯一棄的這個讓他既佩服又憤恨的年輕人。佩服是這年輕人竟然能用最簡單的材料,將魯家技藝在如此簡陋的一個坎面中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他們魯家好幾代人中都未曾出現過的事情了。憤恨是因為魯一棄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三濫坎面,其中只有眼惑子,沒有其他任何死活扣子。可就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下三濫坎面,生生將自己這麼多的高手阻在這裡近半天的時間。這就像掛路邊留給自己的見血封喉樹皮布一樣,是對自己的羞辱,是對朱門的羞辱。

    「上馬趕路,我們要在半夜前追上他們。」朱?命沉聲彷彿道,惱怒與憤恨讓此時的他反顯得更加地冷靜沉穩。

    「門長,這煙掩的是什麼還沒弄清,怎麼就踏了。」大高個子明顯還沒回過味兒來,這也許就是他為什麼在朱?命面前的地位比不過那個漂亮小伙的原因。

    「這還不明白?如果他不用這悶香做形,我也許還會多花點時間細查一下會不會有其他暗藏扣子。而現在,這個魯家的絕頂高手擺坎之時連江湖下三道的招術都用上了,說明了什麼?說明他無料可為扣。」朱?命說完,毫不猶豫地縱馬朝前,踏坎繞石而行。

    繞石而行,繞開前簷石塊無事,繞開中間樑脊石塊無事。可當繞開後簷石塊時,不管馬匹是走左側還是走右側出坎,它都必須斜向而出,因為馬有一側的後蹄必須避讓那兩道碎石鋪的斜道。可這樣斜向出坎,馬的四蹄中肯定有一蹄會踩在四步外的那個枕形條坑上。這不是坎,這也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扣子,這就是一個最最普通的翻板式陷坑。而且這坑中連踩踏的翻板都沒有,只有繃緊牛皮條的掛帶腳環。巧妙之處是這個普通的陷坑與前面的坎面配合了,導致它必定會被踩中。

    朱?命是從右側出坎的,這樣他的馬匹前蹄會側向邁一步,正好跨過了陷坑。而當一步過後馬身調正過來,馬匹的左後蹄就正好踩入陷坑之中。陷坑很淺,不會讓馬匹跌摔。而且就算馬身體很重,落蹄有力,這一踩最多就像是用後蹄踢起一大片土石而已。所不同的是在這片土石中有一枚手雷,一枚踢彈起來後,布條栓好的石頭會帶掉保險拉環的手雷。

    從座下馬匹落蹄的變化朱?命就已經知道自己中招了,但此時的情形已經沒有任何辨別和考慮的機會,他只能雙手按一把馬鞍,雙腳在馬肚上一踢借力,身形如電般往前躥出。

    跟在朱?命背後的是那個漂亮小伙兒,前面土石剛揚起,他就瞧出其中有不對勁的東西來。不管是什麼扣子,最重要的是要保住門長無事。這個觀點在朱家的每門眾心裡都根深蒂固,所以必須是他直接面對這個不知是什麼的扣子。

    仰身,抬腿,漂亮小伙從土石中把已經拉開保險拉環的手雷踢出,朝著遠離朱?命卻有大量手下人馬的後方道路踢出。

    手雷的從引信燃著到爆炸有少許的時間。這點和朱家布設在冷杉樹上的鐵鱗果不同。也就是因為有這麼點時間,才讓朱?命和那個漂亮小伙兒絲毫未損,而讓背後的隨從手下中有兩人被炸得頭臉稀爛,還有一人被驚嚇了的馬匹一起帶落下一側懸崖。其他受傷之人就更多了。

    對死傷的手下朱?命瞧都沒瞧,對他座下的馬匹卻是撫摸了許久。他下意識猛然發力縱出,那匹馬怎禁得起如此借力,被他壓擊地骨斷筋折,眼見是不能活了。

    「不管『據巔堂』的『奔射山形壓』是否能阻殺成功,我今天半夜之前一定要再見到他們,是人是屍都行。」朱?命說這話時語氣平靜得有如止水,只是從眼角出射出的一縷芒光鋒若利刃。

    「沒問題,我們雖然在此處滯了半天,而『據巔堂』的『奔射山形壓』就算不能將他們盡殺,至少也能阻他們半天以上。」漂亮小伙兒在給朱?命寬心。

    「『據巔堂』有沒有說在哪裡阻殺?」

    「仙臍湖。」

    仙臍湖,藏地人也有叫它臍海子的。從高處看,它的水色是瓦藍瓦藍地,怎麼著都不像個肚臍,而像個異族少女的眼眸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想出這麼個奇怪的名字出來。

    魯一棄沒在認真聽胖妮兒指點比劃著介紹周圍景色、山名。而是不轉睛地注視著那汪瓦藍的湖水。

    一種奇怪的感覺從湖水中傳來,這感覺本不該出自如此純淨的仙臍湖,因為其中包含的是血腥、腐臭和死氣。這種感覺是特別奇怪的,就說這死氣吧,一般要已經寂滅的魂靈的枯屍陳骨才會沒屍氣散死氣,莫非這湛藍湖水下沉埋了許多的屍骨。可這點又是與血腥之氣相衝突的,帶血腥氣的都是受傷的或者喪命不久的屍體,它們還未到散死氣的地步呢。

    是在湖水中嗎?魯一棄有些疑惑,感覺怎麼如此恍惚,怎麼確定不了是虛相還是實氣?突然間他意識到什麼,於是猛然抬頭,朝仙臍湖前方遠處望去……

    沒有!?怎麼會沒有?!那倒影來自何處?!

    「停住。瞧瞧再走!」魯一棄聲音不高,但所有人一下都勒住牲口的韁繩。大家都已經開始習慣從魯一棄平靜的語氣中體會到危險和緊張。

    突然間,利老頭背上的笑臉鬼頭刀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刀把上系的紅綢帕子驟然飄帶抖晃,一下就將利老爺子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掃撥亂了。

    「有殺氣?」瞎子問利老頭,他肯定是聽到刀鳴和帕子抖晃聲了。

    「不止!」利老頭答道。

    「不止?那還有什麼?」瞎子感到奇怪。

    「有大量新鮮的馬糞味兒,還有濃重的腐肉味道。」楊小刀殺過無數驢馬牛羊,所以對這兩種味道都是熟悉的。

    「還不止!」利老頭又說。

    「還不止?那還會有什麼?」楊小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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