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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節 鬼騎羊3 文 / 圓太極

.    已經知道了「鬼騎羊」,又看到羊群的走向,朱?命當然也完全明白這些羊進入坎面後將意味著什麼。但他真的說不出來,從認出「鬼騎羊」後,他就又被另一種憤怒衝撞著氣息血脈。

    可要是再不阻止那些羊,這趟事兒真就要前功盡棄了。

    於是朱?命悶咳一聲,從咽喉處噴出一口鮮血。噴出的血花噴濺在十步開外的識寶靈童後脖頸上。

    也正全神關注著羊群的識寶靈童一驚回首,於是他看到了朱?命的眼色,也看到了朱?命正在做的手勢。識寶靈童是朱?命親自教帶出來的,所以立刻領會了這些都是包含了什麼意思,所以沒一點遲疑地對「據巔堂」堂主高聲吼道:「讓山形頭子後撤!山腰隊列收緊!後列盡數散開,互不關聯!」

    朱?命果然是高手,他不但看出「鬼騎羊」,還看出了「鬼騎羊」將會怎樣破解「奔射山形壓」,而且他轉念間想出的所有部署都是針對這些破解之法的補救措施。

    可是晚了,雖然只晚了一點點,但確確實實是晚了。如果朱?命不是再次被憤怒激得血氣翻騰,如果他還能直接發號施令,不需要識寶靈童認他手勢替他發令,也許補救的措施還可以起到一些效果。可現在,就是因為這樣一個時間差,「奔射山形壓」如山的坎形真就像座大山那樣,不過是坍塌的大山,更快更直接地崩塌碎散了。

    一時間,血如雨灑,坡如血洗,仙臍湖殷紅如胭。

    前前後後的各種招法都是針對「奔射山形壓」坎子的。一旁靜觀的魯一棄看出來了,草坡頂上的人不但會養鬼馭鬼,而且非常熟悉「奔射山形壓」的坎子。以「鬼騎羊」為扣,以鬼力控制車客維長毛羊,不但讓它們的速度達到極高,而且行進的方位線路也毫無差錯。先從「奔射山形壓」後部進行兩次攻擊,讓坎中騎手扣子失去封殺操控能力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卻正是要山形前端加快攻殺速度。這樣後面失去封殺操控能力的騎手就和前面配合不上,前後左右的隊列拉開距離。這樣合攏的「刀棘鏈」就再次被展開,而那些鬼力操控的車客維長毛羊也可以順著隊列拉開的橫向隊形,快速擠滿前後列之間的空隙。

    時機的選擇也是恰到好處,撒出「鬼騎羊」的高手似乎知道朱?命會採取這樣的補救措施。但這補救措施真的是晚了,如果那些羊只是剛入到坎子裡,他的方法可以讓後幾隊的騎手馬匹將它們堵死,這樣雖然坎子會有一部分不能正常運轉了,至少還可以保證山形前端部分的完好運作,被困之人依舊沒有機會。但是現在完全不對了,最快的羊已經沿煙花灑毒開出的缺兒接近到山形前端了,這時再收縮坎形不但那些長毛羊會絆鐵甲馬的馬腿兒,而且長毛羊還會掛上「刀棘鏈」。長毛羊的長毛裹上刀棘,解脫不開不說,「刀棘鏈」上掛住一兩隻肥羊,也完全失去了伸拉收縮的功能。

    變故出現得太突然了,雖然「刀棘鏈是可以脫開的,但脫開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還沒等坎中騎手扣子們想到這群羊帶來的危害,那「鬼騎羊」和「山形壓」已經完全糾纏在一塊兒了,根本無法運轉起來。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這是魯一棄沒有看出來的,就是那些羊身上散發的淡淡煙霧。這煙霧的來源不是點的火,也不是點的香,而是捂的?兒。這是只有精通煙花爆竹的高手才能做出的細緻活兒。?兒是用「風麻草」捂的,這「風麻草」又叫「瘋馬草」,是藏地獨有的植物。

    《藏藥秘醫》中有過記載,說此「風麻草」是:食即眠,死活數日後才知。燻煙促狂,力數倍,行不歇。

    《滅佛戰錄》中有為驅馬送信,燃瘋馬花促馬狂奔,直至累死方歇的典故。這瘋馬花,也就是「風麻草」。

    羊群帶有「風麻草」捂的?兒,這是導致「奔射山形壓」被徹底摧毀的重要條件,也是前面各種手段萬一發生意外後的重要保障。

    本來只是凝滯不動的坎形,現在那些鐵甲馬卻瘋了,就完全是另一種情形了。鐵甲馬由少漸多地開始發力狂奔亂跳,左突右衝,不斷將騎手掀落馬下,身著鐵甲的騎手落地之後不可能很快爬起,隨即便被踏在馬蹄之下,或者裹入「刀棘鏈」之中。而且因為掛上肥羊的「刀棘鏈」沒法收攏,這樣瘋狂的馬匹又會牽扯這「刀棘鏈」將其他沒有發狂的馬匹和還沒來得及發狂的馬匹裹在一起,只要是沒來得及脫開「刀棘鏈」的馬匹騎手都被纏拉了進來。有好些騎手們想到阻止瘋狂了的馬匹,但他們沒有其他武器,只有弩箭。而發射出的弩箭並不能讓身披鐵甲的健馬受多大傷害,而亂蹦亂跳的馬匹卻可以讓他們的弩箭失去準頭,漫天亂飛,射向其他騎手和馬匹。

    如果說「奔射山形壓」的坎子是一掛強力運轉著的螺旋槳,那麼「鬼騎羊」的羊群就像一團亂水草、破漁網,而「風麻草」捂的?兒就是讓這掛螺旋槳在被纏繞後還加速運轉的動力。在這樣的動力下,原本有如山般氣勢的坎面在轉眼間變成一團血,一堆肉。血如泉溪不息,人肉、羊肉、馬肉是和不能理,慘不忍睹,嗅不堪聞。慘叫聲,哀嘶聲先是此起彼伏,後來就逐漸微弱了。

    只有湖對面極少數的鐵甲馬和騎手及時將「刀棘鏈」解脫開了,遠遠地逃開,心有餘悸地看著下面的血肉團,看著湖水變得越來越紅。

    草坡上的朱家門眾全呆住了,怎麼都無法相信眼前的情形,這所有一切發生得太快,讓他們始終覺得是在做著一個噩夢。

    朱?命也流血了,一滴,只有一滴,從他的鼻子中流出。血的顏色紅得發黑,沿著他梳理地整齊細柔的鬍鬚滾下,最後掛在他蒼白的左下頜處凝結住。這是他胸腹間翻騰憋悶得太久的血,雖然緊閉的嘴唇不讓它們噴湧而出,但卻無法阻擋其中一滴溢入鼻腔,偷偷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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