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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傷身也治病 第290章 文曲星君出手 文 / 凌雲無忌

    第290章文曲星君出手

    葉羽很不贊同明空這話,什麼叫縹緲峰的師姐妹們全都跟你一樣不知羞恥?不知羞恥就是你們縹緲峰的優良傳統好不好?明兒你只不過是耳濡目染的學了那麼一點點。

    這是安慰人的話嗎?如果真的說出口,葉羽用屁股想想也能知道後果啊。

    「明兒啊,空穴來風,非是無因,要是沒有人煽風點火,謠言豈會如此蔓延?」

    葉羽雙手抹去明空臉頰上的淚水,可抽刀斷水水更流,抹去一茬又一茬,他突然捧住她的臉蛋兒,憐愛的吻了下去。

    明空哪堪逗弄?更何況她也不覺的這有什麼不對,動情的回應著葉大公子,倒是站在一旁的三丫頭看不下去了,臉蛋兒通紅,她輕輕的嘀咕了一句——真是不知羞恥。

    「相公,你說有人煽風點火,可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都火燒眉毛了,這倆人怎麼還有心思辦這事兒?眼瞅著葉羽將手伸進了明空上衣的對襟,錢紫萱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身醋,酸到了心裡,她走到二人身邊,重重的咳嗽一聲,強硬的拉住了葉羽那隻手。

    葉羽抬頭看看三丫頭鐵青著臉,他訕訕的說道,「萱兒,情不自禁,我是情不自禁……」

    你看到人家也沒說這樣,明空一來你就情不自禁了,不就是她臉蛋兒比人家好看嗎?不就是人家沒懷上你的寶寶嗎?錢紫萱有火沒處撒,纖纖素手伸到葉羽腰間,捏住一塊軟肉,順時針一扭,沒等葉羽緩過勁來,她又逆時針來了那麼一下。

    葉羽基本確定三丫頭是吃醋了,英凝那事兒還沒跟她解釋呢,他不敢讓腰間的痛顯現在臉上,滿臉堆笑,看起來像哭似的,這都造什麼孽了?貓有貓道,狗有狗道,葉羽有葉羽的道,治閨閣之道,他先吻了吻萱兒,雙手分別摟住她與明空的腰肢坐到了充當睡榻的乾草堆上。

    明空挺著大肚子,身子這般重了,坐在地上哪能舒服?葉羽發揚風格,伸開大腿給人家當肉墊,他又看看三丫頭,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又把另一條腿奉獻出來。

    做男人挺不容易的,兩條腿沒了自由,剩下那條短點的能沒意見?看明空、三丫頭的目光同時聚焦在某一點上,葉大公子面皮微紅——這得虧臉皮厚——他假裝不知道。

    「萱兒,你們見過鴨子沒?」

    錢紫萱、明空同時一愣,這跟鴨子有什麼關係?

    「這鴨子不像家裡的老母雞那樣無組織無紀律,它們喜歡成群結隊,領頭的往哪領,他們就跟著往哪兒走,人也一樣,老百姓是最淳樸的,可同時也是愚昧的,有一句俗話叫,隨大流,不挨揍,這種情況下哪還有什麼誰是誰非?眾口鑠金,不要說同了,就算說我是花姑娘,照樣能傳的沸沸揚揚。」

    「讀書人,確切的說是儒生,這變了味的孔孟之道,每天反反覆覆的之乎者也,已然讓那些人心靈僵化,我的所作所為,在他們看來,說有辱斯文都有些含蓄,暗中不知多少人把我當成人渣,有人領頭詆毀我,你們想想會有什麼結果?」

    「恩科就在眼前,寒門學子雲集洛陽城,有多少人加入了叫囂的陣營?這時候我要站起來澄清,也只能是越描越黑,如果武力脅迫,殺幾個領頭的,恐怕更是親者痛,仇者快,正中某些人下懷,將這些學子趕到敵人的陣營,那這恩科還有什麼意義?」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誰都知道我葉羽喜歡用拳頭講道理,我不知道這事情是誰一手策劃的,可他對人心的把握的確讓人感到恐懼。」

    對人心的把握?錢紫萱、明空同時驚呼,當然了,她們更驚奇於葉大公子的自信,他是如何知道的這般清楚?

    「孫子的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知道是圈套,我當然不會傻傻的踩進去,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冷眼旁觀,圓月尚有缺,更何況謠言乎?」

    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明空喃喃自語,這幾日不見,她覺得葉羽深邃了許多,他每一句話都這般富有禪意,恐怕就是師父也說不出這般有哲理的話吧?

    師父?想到師父,明空又想到了關於師門的謠言,師父不會親自下山帶自己回去吧?如果那樣的話可怎麼辦啊?

    「相公,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葉羽看著錢紫萱,一本正經的說道,「孔夫子每天三省他身,人家就成了聖人,更不要說你相公每天都省上十次八次的,黑暗與孤寂最適合人思考,每天晚上躺在這黑黢黢的牢房裡,我還能幹什麼?就算想不到什麼好點子,我也能出其不意吧?」

    聽到葉羽的話,三丫頭只覺得好生心疼,她突然緊緊摟住男人的腰,「相公,晚上萱兒陪著你。」

    「真的?」葉大公子瞬間由君子變成了惡賊,他又看了明空一眼,「你們倆一塊陪我?」

    葉羽也是雙飛過的人了,可當時神志不清,他哪知道箇中滋味?這如人飲水,冷暖只能自知,他能不想再次感悟一番?

    一塊陪你?明空心不在焉的看著葉羽,三丫頭已是俏臉通紅,她再次捏住了葉羽的軟肋。

    「萱兒,小姑奶奶,我錯了。」……

    這一宿,葉大公子又一次越獄了。

    「萱兒,你是回娘家還是婆家?去英凝那也行。」葉羽一臉討好的看著錢紫萱。

    「我想去看看婆婆。」

    葉羽一愣,娘她現在怎麼樣了?見了面該怎麼說?難道要說你兒子在大牢裡呆的挺舒心的,您一點也不用擔心?這可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兒啊。

    還是不跟娘見面了,暗中看看她就好。

    「萱兒,一會兒我寫封信,你幫我拿給娘,就說是我在外地寫的。」

    「相公,你放心吧,萱兒知道該怎麼處理。」錢紫萱有意無意的瞟了明空一眼,「明空,你有心事嗎?」

    「沒…沒有……」

    「明兒,說謊可是講究天份的,給相公老實交代,要不相公可打你屁股了。」葉羽抓起明空小手輕輕摩挲著,「你手怎麼這般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回到家之後,先送明空回房,留三丫頭照顧她,葉羽悄悄的來到母親房間,用手指在窗紙上捅個小窟窿,將眼睛湊過去,但見葉靈蜷著腿坐在大白身邊,細心的梳理著她身上的長毛。

    「娘似乎又清減了些。」葉羽歎一口氣,真得催促朱泰早點完婚啊。

    「汪!汪!!汪!!!」

    大白突然躥了起來,對著葉羽所在的方向不停的叫著,她那受傷的腿已然能輕輕的觸地,看樣子過不了多久,那夾板就可以取下來了。

    「大白,不許動!」

    葉靈哪知道兒子就在旁邊?她慌忙抱住了大白的脖子。

    大白是安靜了,可眼睛卻瞅著窗外的葉羽,似乎是想不明白小主人為什麼不進來看看。

    葉羽慌忙離開,心下卻忍不住讚歎雪獒的機敏,他毫不懷疑,如果換成個外人來偷窺,她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吠兩聲,恐怕早就撲了上來。

    有大白在身邊,娘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層保障,但看老爺子將這等萬中無一的雪獒賞賜給自家,就算多做幾個月的牢也心甘情願,葉羽如是的想到。

    夜已深,葉羽卻不想就這般回牢房裡思考。

    三丫頭去陪母親說話,小憐同樣陪著明空,葉羽也沒了雙飛的興趣,還是去跟月兒說會兒話吧。

    「公子,你怎麼回來了?」

    內宅庭院的小石桌旁,葉羽意外的看到了對著天上月亮發呆的紅袖。紅袖看到他同樣有些意外的欣喜。

    葉羽笑笑,「蘇姑娘,你難道不想我回來嗎?」

    蘇姑娘?紅袖微微歎息一聲,哪種失落說不清道不明。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要不我今夜教你功夫如何?」

    紅袖一愣復又大喜,連連點頭。

    可葉羽哪知道怎麼給人當師傅?他內功雖然渾厚,可呼吸吐納的功夫卻是一竅不通,如果說打通任督二脈就能成為絕世高手,可娘的任督二脈早就被打通了,她怎麼就沒半點真氣?

    千磨萬礪還堅韌,吹盡狂沙始見金,內功這玩意兒尤其做不得假,沒有刻苦的修為哪能達到那冰凍三尺的境界?

    「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剛柔並濟不低頭,我們心中有天地。」

    說完這句歌詞,葉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內練一口氣這事兒,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有機會還得請教一下月兒、明空她倆。」葉羽說到這兒,紅袖難掩臉上的失望,那兩個女人要是肯教,還用等到現在?可聽到葉羽後邊句話,她不禁又喜上眉梢。

    「我先教你七星蓮花步吧,內功深厚雖然能更大的發揮其威力,可沒有內功也能學的,你如果真能練好,這也不失為一種保命的手段。」

    七星蓮花步?紅袖滿眼都是小星星,蓮花步可是縹緲峰至高武學,放眼整個大梁又有幾人有這般的榮幸?意外,真是太意外了,她想不到葉羽竟然這麼大方。

    「你…你真的…肯教我?」

    「這有什麼不肯的?我又沒把你當外人。」

    葉羽一句話說的紅袖心花怒放,她癡癡的看著葉羽,越看越是覺得耐看,除了有點貪花好色,他身上真的找不出什麼缺點。

    中國功夫乃華夏瑰寶,可後世為什麼會真功夫的人越來越少?除了熱兵器的大發展,國人敝帚自珍的觀念也是一大原因吧?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每人留兩手,傳到後面就什麼都沒了。想著這些東西,葉羽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在院子裡留下了七個腳印。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看到紅袖這「花癡」的樣子,葉羽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捏完之後,他才想到了男女授受不親——這腦子總是比手慢上一拍。

    「啊!」紅袖驚呼一聲,小臉瞬間變得通紅,她慌忙摀住眼睛,可臉上被葉羽捏過的地方彷彿著了火,陣陣熱流灼的她心裡亂糟糟的。

    葉羽的臉皮厚逾城牆,以己度人,他哪能猜到紅袖的想法?

    「你要不想學,我可不教了。」

    「啊?」紅袖一愣,你難道忘了你肩上負的責任?你難道忘記了含冤而死的父母?「公子,我…我會好好學的。」

    武學之道,講究個由淺入深、循序漸進的過程,葉羽示範的同時耐心的講解蓮花步之第一步;紅袖冷靜了沒一盞茶的時間,她眼神又有些迷醉,雙目緊緊的盯著葉羽的臉龐,沒注意到葉羽演示的動作,所說的話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迷迷糊糊,雲裡霧裡的。

    「我剛才說了什麼?」

    紅袖滿臉羞慚的瞠目結舌。

    葉羽腳步一錯,鬼影子般閃到紅袖身邊,將她攔腰抱起,揚起巴掌分別賞在了她兩邊。

    「你要是繼續這般心不在焉……」

    葉羽教訓的話還沒說完,紅袖眼淚掉了下來。

    紅袖跟自己可沒那種關係啊,怎麼能打人家那兒?葉羽很難得的紅了臉,「紅…蘇姑娘,我…我不是有心佔你便宜……」

    「啪啪」兩聲脆響,紅袖突然甩了自己兩個耳光,她那半邊臉頰快速腫了起來。

    「紅袖,你……」這女孩兒對自己夠狠的啊,葉羽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公子,請你教給紅袖步法,紅袖再也不會心不在焉了。」

    葉羽更是無語,被迫到這個份上,他能說不教嗎?耐著頭皮,陪著小心,葉羽不厭其煩的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講解——老師被學生徹底將住,哪還能威嚴起來?

    紅袖果然沒再走神,葉羽講的還算順利,可講到第三遍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帶著醋意的怒哼聲。

    「月兒,你怎麼過來了?」

    素月笑無好笑,她咬著牙瞅了紅袖一眼,「你打人家屁股的時候,我就過來了。」

    抓賊拿髒,捉姦成雙,葉大公子還能說些什麼?

    「那個…那個你怎麼現在才過來。」

    「人家學會了這蓮花第一步自然就過來了,」素月又瞪了紅袖一眼,她拉著葉羽的袖子,「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說。」

    「我還沒給紅袖講完……」

    就是不讓你講完,素月拉著葉羽大搖大擺的從紅袖身邊走過。

    紅袖本來被素月說的臉紅腿軟,可聽到她這番話,又氣的咬牙跺腳,你個討厭的女人!她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的『臀』,待葉羽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裡,她這才低下頭細細的觀察這地上的北斗七星圖……

    葉羽能不知道素月是故意針對紅袖?人家女孩兒這般可憐了,你怎麼能這樣?剛要教訓她幾句,卻被素月一句話打斷。

    「相公,七星玄冥文曲星君出手了。」

    「玄冥文曲星君?」葉羽驚呼一聲,「真的是他?」

    錢紫萱點了點頭,「蠱惑人心,利用人心,把握人心,這是他的拿手好戲,短短幾日時間,謠言竟如此沸沸揚揚,這其間能少得了他的推波助瀾?」

    沒見到人就搞出了這麼大陣仗,臭了老子的名聲,竟然還沒處去講理,葉羽看著素月,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借勢、造勢、於無聲處聽驚雷,這文曲星君不好對付啊。

    良久。

    「相公,月兒想你了。」

    葉羽將文曲星君甩出腦海,「我想懲罰你了,以後不許這般小心眼了。」

    這話說完,葉羽將素月壓到了身下……

    眨眼間,葉羽在牢房裡待了也差不多二十天了,也許是老百姓覺得葉將軍同跟他們屁事兒沒有,這洶湧的暗流漸漸平息,除了茶餘飯後的閒扯,基本沒人再提起葉羽被人「寵幸」的事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太宗皇帝封皇兒朱泰為雍王,七日之後,黃道吉日,與葉府葉雪兒大婚。

    成家就意味著長大成人,就意味著自立,雍王監國攝政也被提上了議程。

    葉雪雖是裴氏庶女,如果沒有葉羽事件,沒有人會去關注她母親的身份,可此刻不一樣,昔日的勾欄今日的一品誥命,哪個會不知道?太宗皇帝同意這門婚事,這說明了什麼?

    森嚴的門閥等級真的能被打破?這讓雲集洛陽的寒門學子大受鼓舞,仕途之路已然為他們敞開,不知有多少人鼓著勁兒要在殿試之時大放異彩。

    太子監國這又是一記重磅炸彈,太宗皇帝這是要有大動作了啊。

    「皇兄,你說他能不能在恩科奪魁?我給他準備的書他一點也沒看,字寫得還是那樣爛。」

    朱泰、銀屏沒少探監,可每探一次,銀屏就失望一次,他怎麼就不知道讀書呢?好不容易讀了一次,讀的還是春宮畫冊,想想這些,這小公主就要抓狂。

    「二哥的本事你還不清楚?他就是天才,天才哪能以常理忖度?」朱泰對葉羽是盲目的信任。

    「相公,你出獄之後恰好趕上恩科,你若恩科奪魁就要與銀屏大婚,那…那人家怎麼辦?」

    「咱萱兒也會這般患得患失?要不相公恩科之前就娶你過門。」

    朱泰兄妹還沒走進牢房,他們就聽到了葉羽、錢紫萱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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