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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抵達宴賓 文 / 文刀

    看著方問天坐倒在地,夜無涯等人這才反應過來,大吃一驚,帶著各種各樣的驚呼聲,向著方問天圍了過來。他們一個個也算是高手,明顯地看出方問天受傷了,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觸動方問天,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方問天。同時他們知道,面對這樣的高手,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了,受傷是正常的,關鍵是傷勢的程度怎樣。

    方問天沒有理會他們,雙目微閉,呼吸悠長,抓緊時間調息著。

    其實方問天在最後使用黃色等級的七色碎夢刀一連劈出十八刀,每一刀所傳來的反震力道,都讓他覺得全身的經脈欲裂,只不過當時正在關鍵的時刻,不敢停下來。當白髮侏儒離開之後,他馬上全身無力,彷彿虛脫了一般,坐在地上。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十二正經都受到了劇烈的震盪,五臟六腑也受到了不同的傷害,使得他不得不立即療起傷來。

    方問天的體內全是真氣,剛柔並濟,對於療傷來說,別具奇效,剩餘不多的真氣在十二正經裡面遊走,所過之處,傷勢飛快的恢復,達到了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步。他不由得覺得好奇,雖然以前給姚照人療過傷,卻也沒有這般快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自己療傷就要快一點。不過從那個奇異的夢中醒來之後這幾天,雖然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自己這次卻是第一次受傷,想要比較,都沒有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方問天覺得自己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圍在周圍的人群,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沒有事情了!」說著,他輕輕一躍,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肢體,然後又看了看周圍打得稀爛的環境,苦笑著說道:「今天這一戰,別的不說,光是修補這條街道,就要花上暮雲不少的財力!」

    眾人見方問天臉上的血色雖然還差一點,但是神色如常,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夜無語又看了方問天一眼,神色間露出了擔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紅著臉,對著方問天輕輕地問道:「你……真的沒事了麼?」

    見方問天點了點頭,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然後站在兩夜無涯的身邊,再也不說話了。看樣子昨天夜無語說自己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倒是真的,今天的夜無語一直站在夜無涯的身邊,沒有說過幾句話。

    方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有深意地看了常偉一眼,然後說道:「走吧!」說著,與夜無涯並肩而行,向著遠處的宴賓園而去。

    常偉在這一群人之中的地位有點古怪,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城衛營的正是掌管者,但是由於這個消息還沒有宣佈出去,而且昨天他才說自己是方問天的保鏢,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就沒有怎麼說話。

    不過以他的聰明智慧,自然可以將一切看到眼中,而太子殿下遞過來的這個眼色,他心裡也立即明白,太子殿下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剛剛那白髮侏儒走的時候,說了自己練的是「御奴心法」,這個「御奴心法」對於旁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對於方問天和常偉來說,卻產生了無比巨大的震震撼力量。前天黃大潤攻打登雲山的時候,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聯手,卻也被黃大潤打得毫無招架之功,而黃大潤所依靠的就是一柄控天御奴刀。

    當日如果不是有有琴聞櫻在,只怕自己等人沒有人能治得住他。

    今天這柄控天御奴刀到了白髮侏儒的手中,其威力比起黃大潤來說,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不知道為什麼武功突飛猛進,自己這些人只怕都難逃劫難。

    從種種跡象來看,今天的這個蒙面人應該就是黃大潤,那個白髮侏儒是他的什麼師傅,這倒是有點怪了,這人的形象這麼怪異,如果晚天大陸有這樣一個高手,自己應該聽過才是,可是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呢!

    方問天也在思索著,他首先想到的是秘境,但是他對秘境所知甚少,當然也就不知道這個白髮侏儒的來歷,如果有琴聞櫻在這裡,大概就可以知道一二。方問天猛地又想起了余寡僧,寡僧雖然只是鏡海宗的外門弟子,但是也有可能知道一點消息,找機會倒要好好的問一問。

    方問天無聲無息的走了幾步,心裡卻隱隱的覺得分為有點不對,好像有很多雙目光同時集中在自己的背上,叫他覺得有點不自在,他猛地回過頭來,只見自己獨自站在前方,其他的人都站在自己的身後,目光怪異的看著自己,眼神中隱隱的頭露出一種崇拜,那是對強者的崇拜。

    方問天覺得莫名其妙,站定身子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走了?」

    夜無涯和其他的眾人對望了一眼,然後上前一步,看著方問天歎了一口氣,說道:「問天,剛剛你展現的武功,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們的層次,這就是神級武士的力量麼?」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這才說道:「昨天下午你與我一戰,沒有盡全力吧!如果你使用上今天的小半力量,我早就已經大敗而回了!」

    方問天立即恍然,自己剛剛表現出高強的實力,對於在場的所有人都起了震撼的作用,他知道,現實世界中對於智謀的運用向來是不大看得起的,而對於強大的武力卻有著無比的崇拜,所以現實世界的人都拚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只要有海洋武士的實力,身份地位就已經是極為高貴了,天空武士很少,扳著手指頭都可以算出來。

    而神級武士,傳說中在晚天是不可能存在了,現在自己達到這樣的實力,對於他們來說,震撼力當然是非同小可的。

    只聽夜無涯繼續帶著讚歎說道:「想不到你已經找到克服神級大限的辦法了,晚天幾千年的難關,你居然能克服,我實在是佩服!」

    夜無涯一說話,其他的幾人也就稍稍地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看著方問天,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他們都知道,這樣直丁丁的看著別人,那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方問天也不好回答夜無涯的話,畢竟他不知道什麼是神級大限,只好轉移話題,向著他們笑了笑,說道:「好了,大家也別發呆了,我們走吧,不然可要耽擱時間了。」說完,他和夜無涯這才並排而行,緩緩地前進著,但是他的心裡卻升起一個疑問:「我一把火燒了畫月五千重甲步兵,黃大潤恨我入骨,倒是十分正常的,但是他當時在登雲沒有認出我,現在又是怎麼找上我來報仇的呢?」

    到現在為止,知道自己與登雲七寨有聯繫的只有昨天晚上開會的幾人,想到父親方正校的手記,方問天知道,榮道絕對可信;邊東隱自己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有榮道和余寡僧作保,應該也沒有問題;鄧中恆和李文典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姚照人的大哥死於畫月之手,對畫月極為仇恨,也沒有問題。

    這就怪了,實在沒有旁人了!

    他想了一下種種的可能性,卻實在是理不出頭緒,搖了一搖頭,不再去想了,又轉頭對夜無涯說道:「無涯表哥,你不要想歪了,其實我的武功也是昨天晚上才做出突破的,要是昨天我遇到了那個白髮侏儒,只怕我是死定了。」說到這裡,方問天心裡暗暗的吃了一驚,的確,如果黃大潤和他的師傅昨天來的話,自己絕對沒有辦法逃出生天。「所以昨天我基本上是盡了全力的。」

    夜無涯好像沒有聽到方問天的解釋,抬頭看著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自大了,天下的高手如此之多,那個白髮侏儒不說,隨便出來一個蒙面人,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後面的常偉以及——然自得。眾人欣賞這園子中的美景,只覺得心曠神怡,雖然迂迴前進著,倒也不覺得厭煩。

    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迴廊終於走到了盡頭,卻是一道門,眾人跨步進去,門內是一個大廳,這個大廳極為寬大,佈置得也極為華麗,看這個佈置,顯然正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能來這裡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對於聚會的禮儀規矩,自然是十分的熟悉,在侍者象徵性地招呼之下,各自找著自己應有的位置坐了下來。暮雲的所有參與人員算是主人一方,均坐在了左側,其他四國的人員算是客人一方,都坐在了右側。在正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個十分醒目的主位,那是給暮雲王坐的,這時候當然沒有人坐上去,威嚴的椅子中空蕩蕩的,卻依然傳出一股隱隱的壓力。

    待侍者上好招待的茶水糕點退了出去的時候,龍安太子李棟首先說話了:「問天太子,聽說你剛剛在迎賓大道遇人偷襲,還受了傷,不知道是也不是?」這李棟說話間充滿了疑問和好奇的神色,顯然十分想要知道,不過他也沒有笨到家,看了看眾人,這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們大家都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特別強調「大家」兩個字,顯然就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拉了進來。不過方問天見眾人都露出了傾聽的神色,顯然李棟說得也不錯,在場的眾人都很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陳英惠臉上露出了關心的神色,看著方問天說道:「問天太子,你沒有事情吧!」說著,她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當時我們聽到打鬥聲,本想過去看一看的,誰知道那個城衛隊長居然不要我們過去,說什麼這時暮雲自己事情!」

    方問天看了眾人一眼,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對於諸位的關心,方問天感激不盡,不過,剛剛的刺殺只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罷了,我身邊又帶著暮雲龍衛,對於小小的刺殺,不足為慮,只不過打壞了一些東西罷了!」

    眾人被方問天的目光掃過,都覺得自己彷彿忽然間落入了溫泉之中,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就好像在初春的日子曬太陽,渾身沒有半點力道,不由得同時吃了一驚。在場的主要人物中,除了李棟和榮道,全部都是天空武士,能練到天空武士的人,都是心智堅毅的人,想不到被方問天看了一眼,居然只覺得自己鬥志全消,這只能說明,方問天的功力比他們都要高出一截。

    方問天看著眾人的臉色,心裡十分滿意,他知道自己突破戰龍心法的第三層之後,整體實力大大的提高了,這些人緊鎖的心靈,已經無法阻隔自己心靈的入侵了。想到這裡,方問天這才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要刺殺我的人只怕不是我暮雲的人,要知道,暮雲百姓向來以剛毅著名,暮雲百姓要想殺我的話,只會提著刀子當面向我砍來,不會做這樣偷偷摸摸的小人勾當。再說,我暮雲王族在暮雲還有一些威望,暮雲的百姓還不至於來殺我這個暮雲的太子殿下。」

    方問天說話之間,神色間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一種自信,顯然對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但是方問天卻在暗暗的注意著畫月王子林溢的表情,要知道,來行刺的人方問天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就是畫月的黃大潤,作為畫月王子的林溢聽了方問天剛剛的話,定然不會無動於衷的。

    但是事情卻出乎了方問天的意料之外,只見林溢臉上露出一絲譏笑,說道:「問天太子的這句話只怕有所偏差吧!據我所知,暮雲百姓想要殺問天太子的人只怕不在少數,以太子殿下以前的所作所為,只怕得罪了不少的人吧!」

    方問天心裡先是一陣疑惑,看林溢的神情,好像並不知道剛剛行刺自己的事他畫月的黃大潤,就連旁邊的黃江形神色有沒有半點異常,這就古怪了,按照道理,埋伏在暮雲的畫月奸細既然能將消息通知黃大潤,那麼自然也可以將消息通知林溢和黃江形,怎麼他們會不知道呢?當聽完林溢的話,方問天又不由得覺得一陣慚愧,他知道林溢說的的確是實話,想必現在暮雲的百姓之中,還真是有人想殺自己。

    這時候任啟程接口說道:「林溢殿下此言差矣,暮雲方氏為暮雲所作過的貢獻何止千萬,這數百年來,暮雲方氏成員幾乎都是死於沙場,為保護暮雲百姓而存在,這一點,天下皆知,就算太子殿下以前的行為有什麼差池,暮雲的百姓也是可以原諒的!」

    說到這裡,任啟程頓了頓,先看了方問天一眼,然後悠然的看了看林溢,這才接著說道:「而且,現在暮雲只剩下三位王子,雖然三個王子都可以接掌王位,但是問天太子有已經改過自新了,他的威望自然會慢慢的升起,重新得到暮雲百姓的擁戴!」

    方問天聽了任啟程前一部分的話,心裡不由得一陣疑惑,聽他的這個話語,倒像是真正的為自己而反駁林溢的話。要知道,如果任啟程真的是奸細的話,在這個極為為關鍵的時刻,應該不會為自己說話的。當方問天聽了任啟程後面的話語的時候,心裡猛然一動,轉頭看了看身邊常偉,恰好看到了常偉眼中寒光一閃,現在自己想到的問題,常偉也想到了。

    任啟程後面一句看似幫自己說話,可是他的話語中卻有意無意地提到了三位王子都可以接掌王位,這樣一提,等於在暗暗的提示方問天,方問信和方問計對於王位有極大的威脅,這樣一來,就可以使方問天對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產生防備!

    嘿嘿,好厲害的離間計!

    同時,李季奇和李妄想父子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兩人心中同時想到,既然任啟程你都承認方問信有接掌王位的權利,那麼,到時候如果事情出現了什麼變故,太過麻煩,自己只要將方問信扶上王位,也可以獲得極大的權力。

    方問天看了李氏父子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任大人說得不錯,我以前的確做了許多荒唐的事情,現在我要想將自己以前犯過的過錯彌補,的確需要做許多的事情。不過,我身為暮雲王族,真正應該做的不是針對某一個人的利益,而是整個暮雲百姓的利益。我想,只要暮雲百姓的日子好過了,暮雲百姓自然會支持我!」說到這裡,方問天深色一整,正容說道:「所以,我要坐穩王位的方法很簡單,不用去考慮誰支持我,誰反對我,只要想盡一切辦法賄賂暮雲的百姓就行了。」

    在座的眾人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論調,不由得同時沉思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外有人歎道:「問天太子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小女子代表暮雲的百姓在此感謝了!」

    聲音悠悠然,十分的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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